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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天!那是个‘镇国上将军’。”
“刘大哥知道?”
“何止我知道?他杀的汉人最多!”
“是么?”
“可不!多少人想杀他,可都近不了他的身,就为杀他,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护卫他的人多?”
“护卫他的人不只多,还都是好样儿的,听说他本人也一身好武功,马上马下都了得,建过不少军功。”
“那就难怪了。”
“没想到咱们保的宝贝,是给他送来的。”
“刘大哥,要打听他的将军府怎么走么?”
“不用打听,我知道,我带路!”
刘威策马前行带路。
郭解紧跟在后:“刘大哥京里也熟?”
“谈不上熟。”刘威道:“来过两趟!”
约摸盏茶工夫,刘威带着郭解进了一条胡同,一进胡同,刘威就道:“郭镖头,下马!”
他翻身下马。
郭解跟着下马,道:“到了?”
“就在眼前。”
郭解看两边人家都不像,道:“那一家?”
“拐过弯就看见了。”
“那怎么在这儿下马?”
“‘镇国上将军府’前,文官得下轿,武官得下马,咱们是小百姓,骑着马过去,还得了!”
原来如此,郭解明白了。
说话间,胡同拐了弯,真是拐过弯就看见了,好大一座宅院,宏伟的门头,丈高的围墙,高高的石阶,一对石狮,八名兵丁,一名跨刀武官,慑人!刘威低低道:“郭镖头,这就是了!”
郭解也低声道:“看见了!”
忽听一声吆喝传了过来:“干什么的?站住!”
是那位武官喝止,看他的样儿不像汉人,说的却是字正腔圆的汉话。
刘威站住了,也拦住了郭解,扬声道:“边城‘威远镖局’保镖的,交镖来了!”“过来!”那名武官招了手。
郭解、刘威拉着马走过去。
快到武官跟前了,武官又喝止:“站住!”
“是!”刘威应声跟郭解停住。
武官脸色跟目光都冰冷,打量两人:“你说你们是边城来的?”
“是的!”刘威应道。
“什么镖局?”
“‘威远’!”
“你们是来交镖的?”
“是的!”
“镖呢?”
刘威一指郭解:“在我们这位镖头身上。”
“什么东西?”
“献给将军的寿礼!”
武官伸了手:“交给我吧!”
刘威望郭解,郭解道:“得面交一位德总管!”
“德总管!”
“是的!”
“你们等等!”武官转过身去,向一名兵丁摆了摆手,那名兵丁忙转身进了大门。
没过一会儿,那名兵丁快步出来,到武官的面前低低说了两句。
武官转望两人:“把马交给他,你们跟我来!”
那名兵丁过来接过了两人的马匹。
两人跟着武官行向大门旁的一扇小门。
本来是,将军府的大门,岂是任人行走的!进了小门,武官带两人进了门房,门房有几椅,也有茶,武官既没让两人坐,也没给两人倒茶,只这么说:“德总管马上就来见你们!”
只好这么干站着了。
好在没多久,只不过片刻工夫,步履声响动,由远而近,一前一后进来三个人。
前头一个,是个白胖小胡子。
后头两个一看就知道是两名仆人。
武官向白胖小胡子躬了身:“德总管!”
这位就是德总管,这位总管的架式,比六七品的官儿还足!也难怪,俗语常说:宰相门奴七品官嘛!
德总管摆了摆手,武官退一步垂手站立。然后,德总管一双目光投向郭解、刘威:“你们是保镖的?”
刘威应道:“是的!”
“从边城来?”
“是的!”
“‘威远镖局’?”
“是的!”
“保的是边城地方给上将军祝嘏的寿礼?”
“是的!”
“你们这是到了。”
“是的!”
“来交镖?”
“是的!”
“指名要交给我?”
“是的!”
“我就是德总管。”
刘威躬身:“见过德总管!”
郭解跟着欠了身。
德总管像没看见:“东西呢?”
“在这儿!”刘威望郭解。
郭解解下了身上的匣子,递给刘威,刘威接过去双手递出。
德总管没动,他背后一名仆人上前接了过去,然后,德总管说了话:“我收到了。”
刘威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郭解说了话:“请德总管验一验,然后签收。”
德总管看了郭解一眼:“当然要验!”
他抬了抬手。
那名捧匣子的仆人,忙就在几上打开包巾,匣子呈现眼前,仆人向德总管躬身。
德总管再抬手,那名仆人小心翼翼撕去封条抽开匣子盖,玉桃呈现了。
武官跟两名仆人都瞪大了眼。
只有德总管平静如常:“这就是?”
刘威道:“是的!”
德总管走过去两步,双手捧起了玉桃,仔细看,看得相当仔细,像在鉴赏,然后望两人:“谁贴的封条?”
郭解道:“我:”
德总管目光一凝:“你?”
“我是这趟镖的正镖师。”
“当初在镖局,也是你验的镖了?”
“是的!”
“就是这一颗?”
“是的!”
德总管扬手把玉桃仍在地上,碎了,粉碎!郭解、刘威,甚至武官跟两名仆人都大惊,刘威忙叫:“德总管……”
“假的!”德总管语出惊人。
“假的?”刘威道。
“玉的能摔这么碎么?”
刘威不懂,但是德总管既这么说,人家是上将军府的总管,见多识广,自是有他的道理。
刘威忙望郭解。
郭解道:“怎么会?”
德总管道:“不是你掉了包,就是你们镖局交给你的,根本就是颗假的。”
郭解忙道:“不,我们东家不会……”
“那就是你在半路上掉了包!”
“不,总管,我没有,我也不会,总管刚看见了,封条是好的……”
“那要问你,不是问我,来人!”
武官忙向外喊:“来人!”
四名跨刀的兵奔了进来。
第十四章
德总管一指:“拿下!”
武官又一声:“拿下!”
四名跨刀兵轰雷般一声答应,两个人架一个,抓住了郭解跟刘威!刘威急叫:“德总管……”
“怎么?”德总管道:“我不该拿下他们?”
刘威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还真是,这种情形,不找他们俩找谁?郭解道:“德总管,要拿拿我,我是这趟镖的正镖师,当初验镖、贴封的都是我,东西也没离过我的身。”
这是实情。
“我不管那么多……”
“总让我们回去一个,查查是怎么回事?”
“你放心,‘上将军府’跟边城地方,自然会查!”
这不只是倾家荡产,绝对是要人命的大事。
“德总管,无论如何请你开恩,高抬贵手,放这位走……”
“住口!押下去,都押下去!”
武官又叫:“都押下去!”
四名跨刀兵就要架走两人,没见郭解动,他已然脱开了,架住他的两名跨刀兵各往后退了一步:“德总管,放他走,不能怪他!”
德总管脸色变了:“好大胆……”
武官刀出了鞘,向着郭解就砍。
郭解抬手抓住了刀身,武官不能动一动:“德总管,要拿拿我,否则你一个也拿不了!”
那两名跨刀兵也出了鞘,一起砍向郭解。
郭解以武官的刀去格,“当!”地一声,跨刀兵两把刀脱了手,三把刀都断了,两名跨刀兵左手抱右手,疼得龇牙唰嘴?德总管惊怒:“这还得了……”
他向外就要叫人!郭解已经到了他面前:“德总管开恩!”
德总管大惊,想退没地方退:“你想干什么?”
郭解道:“德总管,有我一个,够了!”
德总管忙向架住刘威的两名跨刀兵:“放他走!”
武官又叫:“放他走!”
两名跨刀兵忙放了刘威。
刘威叫:“郭镖头……”
郭解道:“刘大哥,你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是这趟镖原就让人……”
“郭镖头,你跟谁有仇?”
“刘大哥走吧!”
“可是,你……”
“不要管我走了!”
“郭镖头……”
“刘大哥,走!”
刘威没再说话,转身急去。
郭解道:“德总管,拿下我吧!”
德总管急叫:“拿下,拿下!”
武官又叫:“拿下,快拿下!”
“快!”显然他更急。
两个加两个,四名兵丁上前抓住了郭解:德总管扬手要打,可是手扬一半他改成往外指:“把他交给护卫!”
四个兵架着郭解走了。
武官忙跟了去。
交给护卫,护卫都会武,也都是好样儿的,能对付这个会武的。
郭解任由四个兵架了出去,因为他答应让抓一个,也因为他认为他该扛起这个责任,不管怎么说,他总是这趟镖的正镖师。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这已经是赵万才的祸事了,他不能再给赵万才惹祸了。
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让刘威去查,或者等他脱身以后再查。
他可以脱身,绝对可以,也必得脱身,但现在不能,当然还是因为赵万才。
出了门房,武官叫人,立即来了两个,都是中年汉子,看样子不像蒙古人,都穿一身黄,打扮俐落,恐怕这就是上将军府的护卫。
武官把郭解交给了他俩,并且告诉他俩是怎么回事!一名黄衣人说了话:“原来是这么回事,交给我们俩吧!”
武官走了。
另一名黄衣人道:“跟我们走吧!”
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走了郭解,往后就走。
所谓往后走,是往后院方向,可是往后院方向走没多远,两名黄衣人就拐了弯,架着郭解往东行去。
往东走,到了一排房子后,两名黄衣人停住了,左边一名道:“就在这儿吧!”
右边一名道:“行!”
左边那名突然往郭解点了两指。
郭解道:“这是干什么?”
左边黄衣人道:“点穴,你连点穴都不知道?”
右边黄衣人道:“你连点穴都不知道,也配出来保镖。”
“郭解道:“两位为什么点我的穴?”
“要杀杀你的威风?”左边黄衣人道;“这是规矩。”
“点穴能杀我的威风?”郭解问。
右边黄衣人道:“点穴不能杀你的威风,可是这能。”
他照郭解肚子上就是一拳!砰然一声,这一拳还真结实。
可是郭解像个没事人儿:“我明白了,点了我的穴,我就不能动了,可以任由两位打了!”
两名黄衣人瞪了大眼,右边黄衣人道:“你,你不怕打?”
“我从小就不怕打,从小先学的就是挨打。”郭解道。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右边黄衣人道:“我不信!”
他抡拳又打。
左边黄衣人也动了手,两个人四个碗口大的拳头,骤雨似的往郭解身上落,胸口、肚子,还专挑要害。
可以不必如此,汉人对汉人却这样儿。
郭解忽然往后退了一步,两名黄衣人的拳头立即落了空,两人立即为之一个踉跄,郭解道:“够了么?”
两名黄衣人眼瞪得更大,左边那名惊声道:“你能动?”
“能!”郭解道。
“我点了你的穴道……”
“许是你的指力不够!”
“不,我的指力能洞穿石。”
“那就是你认穴不够准。”
“胡说,我……”左边黄衣人忽然惊叫:“你能穴道移位!”
“我……”
郭解刚一声“我”,左边黄衣人一咬牙:“好!”一抬腿,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匕首,翻腕就刺。
这就太狠了。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