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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以为时机成熟,便一举把‘蝎子’消灭,使‘勿回岛’失去一股最大支助,然后再找我‘花子帮’或‘六顺楼’,这也叫各个击破战术,到那时候,只怕‘勿回岛’也将岌岌可危了!”
赫连雄一怔,道:
“真有这么严重?”
舒沧道:
“总也不是故意唬你吧?”
卫浪云道:
“侄儿已同敌人交过手,相信他们尚没有撼我这江湖盟主地位的力量。”
舒沧道:
“从武功上你可看出敌人来历?”
卫浪云冷笑笑,道:
“大伯,虽未看出敌人来历,却已知道同侄儿对搏的老者竟是齐刚的师父,也是公冶羊的本家叔伯呢!”
舒沧愣然的道:
“可好,娘的老皮,他这不明显在为他的徒儿们报仇雪恨来了!”
摇摇头,卫浪云道:
“那老者年已八旬,武功奇高,自称是‘火龙王’公冶龙,地位却只是一个坛主,听他说根本没有替齐刚公冶羊等报仇的念头,否则三年前便找来了!”
舒沧道:
“怪了,那他领着那批家伙来目的何在?”
卫浪云道:
“银子,为银子而来!”
舒沧奇怪道:
“难道不为夺取盟主宝座?”
卫浪云摇摇头,道:
“不,他言之凿凿如斩钉截铁的根本不屑于什么盟主,一心只是为银子拼命!”
于是,舒沧怔怔的问一旁的杨宗与段凡,道:
“这是一群什么样人物,你们可曾听说过?”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赫连雄第一个迎向大厅门口——
只见来的是四个“蝎子”兄弟,其中一人叫道:
“当家的,不好了!”
赫连雄喝道:
“什么事情这般鸡猫子喊叫的?”
四个人全都面色苍白的哆嗦着……
其中一个道:
“回禀当家的,过午轮由我四人守着后面石屋,接班时候还听得里面有着呻吟声,不料半个时辰不到,里面却静下来了,还以为他们睡着了呢,推门一看,全死了!”
卫浪云一到四个人面前的急问道:
“可是我们带回来的那十二个怪衣大汉?”
这时赫连雄怒不可遏的一把拎住那人衣领,喝道:
“妈拉巴子的,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人面色泛青的道:
“兄弟们谁也不知道,只见那十二个人面上那个‘火’字消失不见,全都脸色泛黑,好像中毒而亡!”
这时舒沧站起身也走过来,闻言忙道:
“走,快带我去看看!”
赫连雄狠狠的踢下那人,骂道:
“饭桶!”
卫浪云道:
“大哥,这不能怪他们!”
赫连雄道:
“不怪他们?那怪谁?”
卫浪云道:
“且陪舒大伯看过再说!”
一行人匆匆往“蝎子”后庄走去,那间石室便在“蝎子”公明堂附近不远处,这时连石林也得到消息赶来。
石室中,只见那十二个怪衣大汉果然一脸黑青,面上的那个“火”字果然已经消失,一个个死状十分恐怖凄惨,似是承受过十分痛苦折磨似的每个人摆出挣扎的表情!
舒沧低头看了一阵,从这些人身上正发出淡淡的怪味出来令人闻之欲呕!
卫浪云道:
“大伯可看出什么端倪?”
长身而起,舒沧问赫连雄:
“蝎子庄上不是有位名大夫吗?”
赫连雄点头,道:
“有呀!”
舒沧道:
“快找他来!”
赫连雄立刻命人把庄上的三个大夫全找来——
待到三位大夫全挤进这间石室中,其中一人惊异的道:
“怎么了,早上我才亲为这些人换了药的,怎的过午便全都死了?”
年长的那位大夫翻翻死者的眼睛,跺足一叹,道:
“可恶呀!”
卫浪云忙追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那大夫捋着花白胡子,道:
“这些人的体内原本留有剧毒未发作,可叹我们竟然未事先发现,否则也许可以救得了他们……”
赫连雄一惊——
舒沧沉声骂道:
“老花子明白了,娘的皮,说得好听这些人是为他们的主子尽了忠,难听的讲,是被他们主子坑杀了。”
卫浪云道:
“大伯,究竟怎么回事?”
舒沧沉痛的道:
“孩子,他们在出发之前便已吃了一定量的毒药以表明他们必死决心,等到搏杀归去,便再吃下解药,这些人在吃了毒药被俘在此,他们超过解毒时限,岂有不毒发身死的!”
卫浪云—听,大怒,道:
“什么样的门派,竟如此狠毒,果真不怕天诛地灭了!”
赫连雄也骂道:
“下次遇上,妈拉巴子的非得捉住那个鬼坛主,老子不活剥他的皮就是他做出来的!”
一众又回到“大风楼”下正厅,卫浪云十分气恼的道:
“正准备要去审问他们的老窝与门派呢,不料一转眼间全成了泡影,又不知要从何处着手了!”
舒沧思忖一阵,道:
“孩子,这件事既然我已知道,‘花子帮’绝不能袖手不管,只要这批家伙仍然在直鲁豫境出没,我必有办法把他们拎出来,你放心吧!”
卫浪云忙道:
“不,大伯,侄儿实不愿让‘花子帮’兄弟惹上这种不必要麻烦,甚至‘六顺楼’那边……”
舒沧早沉声道:
“你这算什么话,什么又叫麻烦?我‘花子帮’可又怕谁来了?”
卫浪云苦兮兮的道:
“大伯,侄儿有自信来对付这批东西,甚至我连二叔那边也没去说,我只是想——”
舒沧伸手一拦,道:
“就别再说了,这件事你做的不对!”
卫浪云道:
“侄儿听教!”
舒沧顿顿拐杖,道:
“首先得马上把冰心被掳之事告诉六顺楼,你难道还不知道,澹台又离那老儿是何等的宠爱他这位宝贝女儿,如果他知道女儿落在—帮不明底细人物手里,而你又不及时的告诉他,孩子,他会饶得了你?”
卫浪云道:
“侄儿本来要去一趟六顺楼的,只是‘蝎子’这面连连出事,在未弄清楚敌人来路前,怎好见我那岳父!”
舒沧道:
“不如这么办,我陪你走一趟‘六顺楼’吧!”
赫连雄也道:
“兄弟,别为我这里操心事,绵羊山一场拼杀,一时间敌人只怕得龟缩—阵子了!”
卫浪云忧虑的道:
“大哥,公冶龙也只是个坛主,可想而知他们必然还有别的坛主甚至那不知名的魔魁出现,‘蝎子’方面又伤了之么些兄弟……”
赫连雄忿然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朝兜上干,谁会含糊谁?兄弟,你只管去吧!”
舒沧道:
“浪云,似这种大事可不能儿戏当之,须知‘小虫倾厦,细流溃堤’的道理,以大伯我来看,如今又该是‘勿回岛’ ‘蝎子’ ‘花子帮’与‘六顺楼’再一次结合力量共御敌人之时了!”
赫连雄点点头,道:
“老花子说的不差,大哥也有同感,兄弟呀,八岛渔场也有人去烧船了,可见敌人也不简单呀!”
舒沧双眉一紧,道:
“浪云,‘勿回岛’那面你作何打算?”
卫浪云道:
“且等去过‘六顺楼’以后,侄儿立刻赶回去,我不想让这些家伙惊动我大叔的清静!”
“你这孩子心底就是善良乖巧、孝顺敬老,到了这节骨眼了你还在为你大叔设想,老展同老田两个有你这么个好侄子,真比个好儿子还要令他二人心里踏实!”
卫浪云笑笑,道:
“我对大伯也是一样呀!”
舒沧大感安慰的笑道:
“好,听了你这句话,大伯我心里还真舒贴,今日我们在此歇一宿,明日一齐赶往‘六顺楼’,你看可好?”
卫浪云点点头,对赫连雄道:
“大哥,兄弟尽快赶回来,迎风只怕真的要躺上年二半载的了!”
赫连雄道:
“兄弟放心,古总掌旗不也是我那三个大夫死拖活拉的从阎王老子手中给拉回来了!”
第二天——
天色刚亮,卫浪云已起来。
他独自走向“肝胆楼”,看了吕迎风、皮四宝与卜乃丰几人的伤势以后,发觉吕迎风果真能翻动身子开口说话,心中大感安慰。
又是向另一房间,古独航却坐在一张活动的锦缎小床上,原来古独航同六顺楼一场厮杀中背上中了一刀,至今行动不便,一直就在养息中!
这时见卫浪云来看自己,心中大是感动不已的道:
“盟主……”
卫浪云扶着古独航肩头,笑笑,道:
“总掌旗,今天我同舒大伯要去石弓山了,是来向你说一声的!”
拍着左腿,古独航道:
“恨不得跟盟主一道走,只恨这条左腿……唉!背上挨一刀,怎的左腿会不听使唤,真他妈怪事!”
卫浪云安慰的道:
“听大哥说你不时的起来练练功,一手拄杖,一手挥动蟒皮鞭,依然是威力十足——”
笑笑,古独航道:
“总想有一天左腿能恢复过来的,唉……”
卫浪云道:
“别太过辛苦了,总掌旗,我很快又会回来的!”
黯然的离开古独航,卫浪云又回到吕迎风处,只见吕迎风双目已见泪的道:
“盟……主……属下……愧煞———呀!”
“已经尽了力,连命都贴上了,我不怪你,记住,好好把身子养好,我少不了你!”
泪水顺着鼻子流入鼻孔,吕迎风吃力的道:
“快……救……回……夫人……呀!”
卫浪云心中一痛,点点头,道:
“会的,你好生歇着吧!”
离开“蝎子庄”——
卫浪云是怀着沉痛的心情离开的。
现在,马上的卫浪云想起刚与水冰心结婚不久,便因六顺楼方面岳父的不谅解,使得娇妻被囚,新婚夫妻两离散,但那是被宠爱她的义父所囚,至少对她的生命是无大碍的,而且未出多久,双方冰释而联盟,可是现在——
冰心被不知名敌人掳去,且又掳到不知名地方,一时间见了岳父就不知如何开口了……
一念及此,卫浪云望望马上的舒沧,道:
“大伯,侄儿有乡近情怯之感,没找到冰心,侄儿怎好向岳父交待!”
舒沧道:
“遇事别瞻前顾后,要勇往直前,事情既是这样发生,就一五十一的向你岳家明说,澹台老儿如果难为你,舒大伯一力承当,放心吧,孩子!”
凄惨的一笑,卫浪云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看大伯的了!”
后面,杨宗微微一笑,道:
“帮主的话不差,不看金面看佛面,这种突发事情,谁也难以预料。”
一张脸孔布满了阴霾,卫浪云道:
“冰心还怀有身孕呀!”
舒沧全身一震,哑着声音,道:
“孩子,大伯就是怕听见你说这句话,其实大伯我自从知道冰心怀了身子以后,昨晚一夜想的就是这件事,唉!她的脾气我清楚,若非有身子,只怕那天她便同吕首座二人一齐出手了!”
卫浪云道:
“真不该带她回娘家,找两个大夫专门在岛上侍候她,便不会出这漏子了!”
舒沧道:
“现在说这些管什么用处,心情放松,打起精神来应付当前敌人才是真!”
蹄声如雷声,刹时冲上一座高坡,往前看去,只见天地一线的远方荒林似海,六七条河流穿进穿出于那大片的野林间。
伸手指向东,卫浪云道:
“大伯,那片荒林名叫‘百里沼’,官道是沿着‘百里沼’绕向南面的,过了‘百里沼’二十来里处有个小镇,今夜我们便住在那儿吧!”
舒沧道:
“我们也已走了快三百里了,是该找地方歇一宿了。”
天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