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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仲仪扮成粘杆处成员,混入大内,即往乾清官潜去,及至近处,始发现布局诡诵,除了花甲头等侍卫张五哥等十余人及粘杆处人马围于最里层外,另有法醒人马皆扮成了褐衣喇嘛围于右侧层,文觉国师所引带之正统喇嘛则围于左侧层,双方旗鼓相当,势有一触即战姿态。
法醒妖僧早有盘算,只要庄亲王,果亲王,怕亲王及几位军机顾命大臣同意理亲王登基,则文觉国师问题将迎刃而解,否则只有抢进暗杀宝亲王弘历,以绝其后路。对于耗损数百杀手,竟然未拦住宝亲王入宫,他始终耿耿于心,然既已如此,难进行二次计划,照样稳操胜券,尤其秘沼又是交予庄亲五,以其对雍正之忠心,且其子弘普和弘皙颇有交往,应是站在弘皙一方,胜算更高。
文觉喇嘛则老僧入定,盘坐宫前龙石,静观其变,毕竟雍正垒已驾崩数日,为帝位登基一事,闹得宫廷不得安宁,他身为国师,自该尽分心力,尤其宝亲王已赶回,诸事将能解决,只要遗诏写谁即谁,绝不妥协。
左仲仪静观情势后,已潜向法醒附近,只要对方发难,必拼命阻拦。
然只潜近百丈,忽有粘杆处高手拦来,对手早把法醒当目标,围得更是水泄不通,左仲仪突地出现,纵是同一装束,亦引起疑心,自该查明来路,免为敌人冒充。
左仲仪见状暗道苦也,若对方强势拦阻,身分恐得曝光,正思索是否出手之际,那人突地诧道:“圣爷?”已认出了对方身分。
左仲仪见状低声道:“我是……”
那人原是跟过李卫下江南,知圣爷一路护持宝亲王一事,应是自家人,遂低声道:“跟我来。”
左仲仪淡声一笑,大方跟去。
由于和法醒仍距数十丈,左仲仪又冒充粘杆处弟兄,故其未发现真相,让左仲仪走的甚是从容。
那护卫将左仲仪带往西侧宫,冷断天镇守该处。
忽见左仲仪,冷断天亦诧:“你也来了?”
左仲仪道:“护主护到底。”
冷断天额首,大有英雄惜英雄之态,道:“幸军机大臣鄂尔泰入宫数日,调兵遣将守住乾清官,以及粘杆处弟兄拼命护持,方能拖延至今,否则弘皙早登基了,宝亲王刚往圆明园祭悼先皇帝,不久即将至此,咱得看住法醒才行。”
左仲仪道:“尚请安排。”
冷断天盘算后,道:“你武功高,以护主为优先,即往正门侧,若有状况,立即出手。”
左仲仪没意见,遂由冷断天亲自带领,前往正门侧布桩。
从此处往内瞧,正厅上那“正大光明”金匾瞧得清清楚楚,确是个好位置。
冷断天交代待会诸人到来时,掩头转去为佳,左仲仪同意,冷断天始安心退回原位,更聚神戒备。
一等侍卫张五哥只顾看守“正大光明”上那秘诏,对粘杆处人马并未过问,故左仲仪守得安稳。
沉肃诡语气氛中度过一时辰,忽见一干人匆匆赶来。
友仲仪远远瞧及两名中年亲王,应是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引着军机大臣鄂尔泰,张廷玉,领侍卫内大臣丰盛额,讷亲等顾命大臣前来乾清官解秘诏,另有宝亲王弘历,和亲王弘昼,理亲王弘皙,怕亲王弘晓紧跟其后,李卫则押阵末首,以防异变分子。
现场一片哀沉,左仲仪但见宝亲王泪痕满脸,应是真的悲働、理亲王、和亲王多少目光泛喜,少了忧伤气息。
见诸人迫近,左仲仪低头恭迎。
众人快步鱼贯而入,秘门随即带上,砰地一响,隔绝一切,在场诸人更被砰声震得惊心动魄,精神紧闭。
庄亲王已抵“正大光明”牌匠下方,道:皇上另有遗诏,拿下来即知一切。”其手上已握有弘诏所呈遗诏,心神已显激昂,毕竞双遗诏已是一难,若另有不同,更难收拾。
鄂尔泰拱手道:“尚请王爷登梯索取。”大内侍卫已准备搭梯取诏。
庄亲王道:“不必了,尔等取下便是。”手中遗诏稍抖,亦想避嫌。
鄂尔泰道:“那即我取吧。”虽已上了年纪,然身经百战,武功自不在话下,腾身点向半高竹梯,身形如燕冲天,轻易落于“正大光明”牌匾旁,左手攀住屋梁,右手一探,取出尺余长,半尺宽似铜非铜似铁非铁褐金盒子,外头且粘封条,日子已久,封条巳斑黄,且沾灰尘,鄂尔泰见无他物,遂松开了左手,轻飘落地。
众人月光瞅紧黑盒,心肺扑通扑通加速跳动。
李卫感受特别深,几月前方才被丁幻那小家伙偷窥,怎封条贴得如此完美?这小贼的功夫的确了得,希望对方所言属实,否则不知如何去对付弘哲那棘手秘沼。
弘历见秘诏已被取下,心神反稍定,帝位属谁,恐也定了。
弘昼仍信心满满,四哥非满人,怎么可接帝位,遗诏总该写着自己的名字,想来抨动不已。
弘皙则早已盘算应对之道,纵使遗诏写的是弘历,他亦能以此诏太久,不得算数,何况帝位原即该属父亲,现在还归自己,当为合理。
封条已被拆开,且上了锁,钥匙则鄂尔泰、张廷玉各有一把,两人合力将铁盖打开,果然见及雍正遗沼,时隔多年,外层已稍稍脱色,但总地瞧来,黄龙丝纹,仍显光彩,的确圣诏无误。
鄂尔泰道:“尚请王爷宣沼。”
庄亲王道:“诸臣恭宣沼旨吧。”自想落个公正。
鄂尔泰道:“既是如此,即请张相为之。”
张廷玉怎敢托大,共同协商,共展圣旨,乍摊一角,已见得“宝亲王皇”四字等字,鄂尔泰大喜,张廷玉目光亦亮,侍卫大臣讷亲亦觉应该,然庄亲王却觉太过唐突,登时阻止诏宣,急道:“一旁说话。”
众臣但觉出现两份遗诏,式是棘手,遂同意协商讨论,免生事端,一干人终往后侧角移去,讨论个没完没了。
宝亲王见状安了心,暗道秘诏写的至少不是弘皙,否则庄亲王不会做此反应,弘昼亦喜,不是弘皙,那有可能是自己了,否则众人怎么会如此吃惊?
弘皙暗斥,纵使是弘历也奈何不了自己,只要对方胆敢宣布弘历登基,必反他。
庄亲王道:“两份遗诏皆不同,此事恐有蹊跷,得查明再说,否则胡乱宣布,将违皇上圣意。”
鄂尔泰道:“王爷该知,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宝亲王那份取自正大光明牌匾之后,此乃全国皆知之事,应以此诏为准。”
张廷玉道:“不错,皇上在位时,不断多次暗示宝亲王是诸君太子,遗诏亦写得清清楚楚。。”
庄亲王道:“一切我皆知,可是弘皙说的也没错,牌匾遗诏于前,他手中秘诏于后,皇上已有改变心意之态,诸位亦该考虑,果亲王你有何意见?”
果亲王允礼才和鄂尔泰于苗疆战败,鄂尔泰且为此引咎辞官,并削伯爵,虽雍正仍予器重,然自己总有心节,不敢表示意见,道:“我等只顾作战,遗诏一事全凭圣命,不敢以私意误圣上真意。”
事关重大,庄亲王又怎敢下定论,只顾着询问有何方法证明雍正真正意思,一时争论不休。
左仲仪虽然被隔在门外,然他武功超绝,耳聪目明,自能窃得里头所谈,暗付庄亲王恐也被迷惑难做主,且得想办法为是,否则时间拖久,弘皙突地煽动法醒抢下另份遗诏,落个死无对证,那将难以收拾,虽然自己手中有另份秘诏,却是真货,拿出去,岂非真上加真,更让弘皙利用,得另想办法破解。
心念转处,突的灵犀一动,暗道:“何不毁了此秘诏,然后交李卫呈上,表示雍正皇早后悔始毁去此秘诏,弘皙那份根本是伪造,毕竟字迹仍新,可为伪证。”
但觉此法甚妙,遂偷偷抓住胸腹秘诏,做出预防抽刀状,免惹嫌疑,他则利用这一抓之际,暗运功力将秘诏丝绸震断多处,且运热功将其烧腐,由于此秘诏亦有三数年之久,此举并非难事,待其焦味传出后,他则走向大门,一来掩其味道,二来也好通知李卫,其他护卫见状并未出言喝止,只顾加紧戒备,毕竟全是粘杆处弟兄,总得担待些。
左仲仪并未逼得太近,仍隔丈余喊道:“总督大人,另份秘诏已到!”此语不但惊动李卫,更让里头诸人诧楞,怎么又另有秘诏?
李卫正诧,左仲仪赶忙传音入密说道:“我是左仲仪,弘皙那份是假的,此份是真的,但已被我毁去,总督可拿此说明乃雍正皇帝亲自毁去,一切自可明朗。”
李卫精明如鼠,乍闻此话,已明白一切,暗道好个左仲仪,不但盗窃乾清官秘诏,连弘皙那份也给盗走了,妙极,登时转拜庄亲王,道:“皇上的确另有一份秘诏,我已派人取来。”
庄亲王岂能拒绝,道:“快快拿来瞧瞧。”
李卫这才开启大门,左仲仪恭敬送出,低声道:“力量莫大,免得受损。”
李卫知意,深深点头暗示今日功劳,唯他最大,不敢多留,拿了秘诏,直往里头行去,且带上了秘门。
李卫故意经过弘皙身前,晃了一眼,弘皙瞧及真秘沼,心神直冻,暗诧怎么会如此?一时慌乱不知所措,然却强忍下来,免得泄底。
李卫走向庄亲王,道:“此秘诏和理亲王那份完全一样。”已摊开三分之一证实,“当时皇上只因喝酒过多,一时对前太子允乃内疚,故写下此秘诏,要下官送予理亲王,然事后又后悔,要我再取回,皇上且亲自废去,丢于御书房一角,并言帝位继承,事关国家社稷,岂可感情用事,故皇上明确传位予宝亲王无误。”
庄亲王赶忙接过手:“我瞧瞧。”待展开一半,突地断裂,鄂尔泰,张廷玉急于承接,终能摊开瞧清,里头写的和新诏一模一样。
弘皙终忍不住,喝道:“胡说八道,皇上拟了两份秘诏,全教于我,即怕我遗失,李卫你胆敢信口雌黄,该当何罪。”
李卫冷道:“是么?新诏恐墨汁仍析,你找人自行描上去的吧。”
弘皙怒道:“谁敢伪靠圣旨,你这是欲加之罪。”
不提尚好,经李卫一提,庄亲王已发现新诏字迹虽雅,却少了意蕴,显然是有人刻意伪书,尤其墨迹仍新,雍正近来身弱,哪有心情再立秘诏,此事恐疑点甚多,然他生性温和,并不争权,始能容于雍正,知若指责弘皙伪造秘诏,恐也死路一条,他又何忍见其骨肉再残,终有了决定,道:“毋论皇上立沼用意何在,宝亲王登基为皇帝,恐毋庸置疑,原是我想及皇上曾许宝要王次子永琏为琏瑚之器,可承宗庙,然要水琏能当皇帝,理当宝亲王先登基为帝,且正大光明金困所置遗沼亦已清楚写明一切,诸位应知先皇意思。”
此语一出,终说服众人,就连果亲王亦表同意,侍卫大臣丰盛额,讷亲全力支持。
鄂尔泰欣喜道:“王爷英明,一语中的。”
张廷玉道:“皇上遗诏切确无误。”
在众人的协商同意下,终共同恭宣沼旨念道:“宝亲王皇四子,秉性仁慈,居心孝友,圣祖仁皇帝于诸孙之中,最为钟爱,抚养宫中,恩逾常格,雍正元年八月间,朕于乾清官召诸王满汉大臣入见,面渝以建储一事,亲书渝旨,加以密封,藏于乾清宫,最高处,即立为皇太子之旨也,其仍封亲王者,盖令备位藩封,暗习政事,以增识见,今既遭大事,著继肤登基,即皇帝位。”
理亲王弘皙闻言脸色大变,喝道:“不可能,不可能。”待要抢及秘诏毁去,然张五哥近年从未离开乾清官,一心一意只为守护秘诏安全,忽见有人行动,冷喝大胆,抽刀强势拦来,弘诏虽被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