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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
贺顶红的脸上像是给人重重抽了一鞭,他的表情充满了绝望的痛苦:“想不到你还是没变,我不明白,世道在变,人人都在变,你所谓的坚持有什么意义?”
王佛没有给他答案,他的脸上同样充满了绝望:“是,我没变——”我有怀抱,萧然自保,无誉无功,形骸自空。‘我坚持自己的活法。顶红兄,你却是变了,变得令小弟已经不敢认了。“双手当胸一揖,”道不同不相为谋,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先行告退。“转身出了酒馆,昂首远去。
※※※
周双鹰啪的一拍桌子,怒道:“王佛算什么东西?这厮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去杀了他!”
贺顶红的手指一紧,手中的酒杯波的爆碎,一声低叱:“放他去。”
屠宋桀桀笑道:“放他去?贺统领说的好轻松,归大人一再交待,王佛不为我用,便即一刀宰了。嘿嘿!难不成归大人的口谕,你也敢违背不成?”
周双鹰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明白了,你为了朋友之谊,眼里早忘了归大人,是也不是?”
“我劝二位莫要血口喷人。”贺顶红的双手慢慢收紧,十指喀喀价响,“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放他,自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周双鹰狞声一笑,“以我看你就是违命不从,存心放掉姓王的。屠兄,姓王的并未走远,你去杀了他。”
屠宋点了点头,身子刚然一动,贺顶红的身子比他还快,宛如行云流水,挡在了他前面:“你若是还想活命,最好还是不要动的好。”
萧魂刚要出言相劝,魏镜阳伸手拉了拉他,然后摇了摇头。
就在这个当口,五人面前人影疾晃,又有两个汉子闪身入内。这两人也是头戴深沿箬笠,身著华服,周身上下和他们殊无二致。一见到贺顶红,二人急忙躬身施礼:“属下燕飞、冷暗见过贺统领。”
“免了。”贺顶红摆了摆手,板着脸问,“燕侍卫、冷侍卫,归大人令尊及令堂可曾接到?”
冷暗道:“一切顺畅,马车就停在酒馆外面,我们什么时候启程赴京?”
“现在。”贺顶红微一沉吟,接着吩咐,“记住,一路上要小心谨慎。归大人的令尊和令堂若是有半点差池,你我都吃罪不起。”
二人连声道:“是是是,贺统领敬请放心。”转身出屋,一个驾辕,一个护车,兀自驱车驰去。
※※※
贺顶红看了看萧、魏二人,一步跨出门外,说道:“事不迟疑,我们也走。”
魏镜阳笑道:“贺统领,咱们赶往何处?”
“自然是我们应该去的地方。”贺顶红充满自信的道,“我不管柳依依现在身居何处?只要能找得到王佛,便不愁找不到姓柳的。”
萧魂苦笑道:“可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王佛在什么地方,怎么找?”
贺顶红笑道:“王佛我最清楚,不管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有一个地方他终究要去。而这个地方,我就是闭着眼也不会走错。”
魏镜阳眼睛一亮,翘起拇指说道:“不错,他家里。”
贺顶红微微一笑:“而且他家里还有很多人,每个人都对我们有帮助,到时我们不必和他动手,也能让他乖乖就范。”说到这里,他心中感到隐隐作痛:“克邪,希望你能原谅我,人的机会只有一次,奇书网我希望你能当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萧魂赞道:“好主意。与其咱们亲自动手杀掉姓柳的,莫如让王佛代劳。只是这样一来,王佛必然反目,贺统领势必要失去一个好朋友。”
贺顶红面无表情的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归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为了他,我不怕失去任何人。”
“这个主意听起来倒是不错,只怕……”周双鹰不以为然的道,“只怕王佛并非贺统领想像中的王佛,他要是不回家,我们怎么办?”
“等。”贺顶红胸有成竹的一笑,“他肯定回家,我这个朋友,除了他的武功我不了解,他的为人——我绝对了解。而且我敢肯定,十天之内,他一定会回家。”他将箬笠轻轻掩上,跟着说道,“换句话说,就算他不回家,我也有法子让他回家。”
“贺统领也不要太乐观了。”屠宋冷哼一声,“我听说姓王的杀人,除了”三不为‘,还有“四不杀’,其中便有不杀妇道之说。他既然不杀女人,又如何肯替咱们杀掉姓柳的?”
贺顶红一声冷嗤:“王佛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不存在一成不变的原则。屠侍卫,换了你是王佛,家人被我掌控,你还会坚持自己的原则吗?”
屠宋干笑道:“好好好,听你的。可是,咱们总得知道王佛的家在哪吧!”
“淮南。”说话之间,贺顶红当先出了酒馆,其余四人随后跟了出去。
※※※
出杭州城西关三里许有一处竹园,园外杨柳青青、流莺啼啭;园内幽篁相倚、小桥流水,一派风姿澹然,诗意盎然。
晴云轻漾,薰风日暖,竹园之美,恰似翰墨云烟,丹青写意。江南的竹子也似乎与别处不同,宛若江南的佳人“觑一觑万种娇,笑一笑千金俊”,一眼看去,那些竹子娇娇媚媚、婷婷袅袅,说不尽风流旖旎。
这里绝对僻静,除了贺顶红他们五个人,再无第六个人。
贺顶红笑着向萧、魏二人说道:“”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请问二位兄长,这里风景如何?“
魏镜阳由衷赞道:“清雅幽美,好所在。”
萧魂道“不错,好风光。”
贺顶红静静的笑道:“岂只是好风光,我看是好风水,一处绝好的风水宝地。”他笑着将脸扭向周、屠二人,“既是风水宝地,想必人死了葬于此处,亦将含笑九泉、无复何求了吧!”
周、屠二人各自后退一步,齐声道:“贺统领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贺顶红趋前一步,亢声道,“送你们上黄泉,这里便是二位的葬身之所。”
屠宋仰天嗥笑:“贺统领真是说笑,你凭什么?”
“凭你们以小犯上,大逆不道。”贺顶红字字如刀,充满了杀气,“临行之前,归大人一再交待贺某,你们四人有谁不从,格杀勿论。”
周双鹰啪的一扬头上箬笠,恨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哼!姓周的可不吃你这一套。”
“我知道二位对我这个统领深怀不满,早就想取而代之。”贺顶红笑着将箬笠推向脑后,伸右手托着下颌道,“二位,机会难得,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杀了我,你们便可取而代之,出手吧!”
屠宋嘶声冷笑:“姓贺的,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是吗?”贺顶红瞧着周、屠二人,一双空洞的眸子如同在看两个死人,脸上写满了哀伤,“希望死的是我,而不是二位。少废话,出手吧——”
萧魂和魏镜阳瞅着他们三人,没说向着谁,看样子也不准备帮谁,两个人一语不发,一动不动。
不等屠宋动手,周双鹰当先出了手。
他的身子像豹子一样冲了出去,右手如风疾出,一招“四分五裂”,硬生生的打在了贺顶红胸口上,发出匐的一声闷响。
他号称“鹿魔手”,手上的功夫甚是了得。除了“分筋错骨手”、“大擒拿手”和“龙爪手”三大绝技之外,生平最得意的,便数他的七十二路“铁线拳”。
“铁线拳”的最大特点便是直接,以不变应万变,一拳就是一拳,势如铁线,穿心透骨。与“黑虎拳”、“南拳”、“查拳”、“劈挂拳”、“六合拳”、“翻子拳”、“太祖长拳”、“通背拳”、“形意拳”、“五行拳”、“罗汉拳”等诸多拳法相比较,“铁线拳”并不好看,看不出任何花样和技巧。但要杀人,“铁线拳”便绝对实用。
对周双鹰来说,拳法不是用来欣赏的,而是用来御敌的,能打败敌人的拳便是好拳法。
对这一拳,周双鹰充满了自信。三十年前,他就曾用这一拳在石头上做过试验,结果五百斤重的青条石给他打了个四分五裂,二十五年前,他又开始在人的身上做试验,结果已有三十条好汉被他四分五裂。所以在他看来,眼前的贺顶红无疑便是第三十一个。
然而奇怪的是,这一拳打上去,除了匐的一声之外,却没有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贺顶红不仅身子没动,就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周双鹰悚然动容,定眼看时,不由心头一凛,骇了一跳。
他发现不知何时,贺顶红的脖子上竟多了一条长及寻丈、浑若茶杯口粗细,通体闪着漆金色暗鳞的蟒蛇。
蛇头下垂,恰恰挡在贺顶红的胸前。
对周双鹰来说,蛇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蟒蛇的嘴。因为他的拳头不偏不斜,正好“送”进了蛇的嘴巴里。
贺顶红看着他发白的一张脸,认真的道:“我忘了告诉你,你要杀我,应该先问问我的蛇,看它答不答应?”话一出口,陡见蛇头咻的趋探,蛇嘴迅如骇电,随身而噬。周双鹰心头一凉,急切间一个沉肩坠肘,想要抽出右手。
可他的手抽得快,那条蟒蛇来势更快,喀的一声大响,随着一汪鲜血怒溅,他的一条右臂已然尽入蛇腹。周双鹰踉跄后退,一张脸登时没了血色。
贺顶红脸上写满了萧杀,他伸右手捏住蛇尾,轻喝一声:“缠!”腕子一翻一甩,蟒蛇宛如戏水游龙倏的飞出,半空中一个扭转,蓦的一旋,拧麻花也似缠在了周双鹰的脖项之上。
一刹那,周双鹰圆睁双目,牙齿咬的格格价响,该流的眼泪、鼻涕全都流了出来。
身处绝境,若是一般的人即便不等着去死,只怕也没了斗志,可周双鹰毕竟不是一般人。突见他一声大吼,一个坐马沉桥,凝气下盘,双足牢牢驻定,硬是兀立不倒。跟着左手铿然声响,已自鹿皮手套内弹出了五柄约三寸长、形似鹿角般的钢钩来,回手一勾,闪电般的搭向蟒蛇的七寸要害。
然而不等他的钢钩搭上蟒蛇,贺顶红双手一抖,也跟着抛出了两大把青蛇。
这些小青蛇足有三十条之多,每一条筷子般粗细,九寸多长。这些青蛇在空中一起一落,已相继一一扭结,连做一体。贺顶红握住一抖,蛇“鞭”疾似惊弦流矢,硬生生的缠在了周双鹰的左手腕上。
“回来。”贺顶红一缩手,“蛇鞭”咻的一折,犹如电光石火,尽皆隐在了袖子里。他笑着一拍手,作势一引,那条蟒蛇如通人性,竟乖乖的飞回到了他身上。贺顶红微耸肩头,蟒蛇便即不见。
周双鹰身子一晃,如一株拔了根的大树,轰然倒地,立时绝气身亡。
实事上,他由出手到倒地,也仅仅是一刹那,绝对不会超过三招。
※※※
萧、魏二人瞧到这里,身子各自一震。而屠宋脸上的笑,看上去却比哭还要难看。
贺顶红将身子扭向屠宋,森然说道:“屠侍卫,你好像忘了出手。该你了,来吧!”
屠宋突然感到身子一阵阵发冷,贺顶红笑着抢上一步,盛气凌人的道:“你若真是怕死,不妨给我磕上一千个响头。”
屠宋退了一步,蓦的一低头,头上的箬笠嘶的迎面飞出。
贺顶红肩头略侧,抬起手肘一横,将飞到眼前的箬笠格落于地。屠宋右手一振,链子枪哗啷一抖,宛如鹰击长空,一招“怀中饕餮”笔直飞点。厉啸声中,直取贺顶红胸口处的“鸠尾穴”。
贺顶红气定神闲,笑着负手倒剪,足下纤尘不染,一个“白云出岫漫随风”背身滑出四丈开外。他的身子也好像是一条蛇,说不尽灵动飘逸,倏忽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