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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那么随红衣女子走了。
红衣女子道:“我找你已经找了七天了。”◎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南宫或有些惊讶,她找自己这么久干嘛?莫非她在七天前便已见到了皇甫小雀?
而她找南宫或的目的又是什么?当然,绝对不会是为告诉他皇甫小雀在什么地方那么简单了。
但南宫或没问,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他已拿定主意,只要她伤了皇甫小雀,他便要以剑说话。
红衣女子在前边走着,南宫或在后面跟着。
不知走了多少路,前边出现了一条石径。
石径两侧,柳树低拂,若是春天,倒也是极美,但现在寒冬未去,柳树是光秃秃的,便显得有点瘦,抖抖索索地立于寒风中。
柳树下,还栽有一些花草,花已败落,草已枯黄,满目的萧条。
沿着这条石径一直走,拐过一个弯,便到了路的尽头,路的尽头是一处庄园。
庄园静寂无声,而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吗?
走近庄园大门,才知庄园的门已是锈迹斑斑,上面的朱漆也已脱落了,露出了灰暗的底色。
大门的两侧有两只石狮,只是左边那只不知为何被砸下了半张嘴,便那么豁着嘴蹲着,模样有些狰狞地盯着前方。
看来,这是一家废弃了的庄园。
南宫或不由有些紧张,皇甫小雀怎么会在这样一个废弃的庄园中?庄园如此荒僻寂静,那岂非只有她一个人在?
红衣女子抽出长剑,向门上那把已锈得不成样子的锁砍去。
“当”的一声,锁应声而落,击起了地上厚厚的灰土。
然后她推开了这扇厚重的大铁门。
南宫或心中暗道:“那么她以前是怎么进这大门的?”
说是庄园,却只有几间房,前边有一座大厅,厅边二厢,厢房后边有二排房舍,二排房舍之间,则是一座小木楼。
现在,红衣女子便是向那间小木楼走去。
木楼已极为陈旧,一些门窗已支离破碎,但漏风处却已被一些稻草堵上了。
南宫或的心中升起一种不安,他暗暗思忖道:“她为何要带我到这个小木楼中来?”
但他没有开口,因为他突然不敢问了,或者说是他不敢面对可能出现的一些他所不希望看到的现实。
他紧张地看着红衣女子将木楼的门锁打开,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变得很干很干,连咽口水都极为吃力。
甚至,他想让红衣女子别打开这扇木门。
小楼这么安静,这么破旧,怎么可能藏着一个人呢?皇甫小雀本是一个爱说爱笑的人,又如何受得了这份静寂?
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红衣女子踏了进去。
南宫或也跨了进去,里边很黑。
他已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下升起,头皮也开始发麻,而他的手心却已是湿汗漉漉!
皇甫小雀怎么会在这里?
皇甫小雀怎么可能在这里?
木屋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房间,这个小房间的门窗掩得更密实。
红衣女子停了下来,在黑暗中,响起了她的声音:“皇甫姑娘便在里边。”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南宫或立即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红衣女子平静地道:“我没有骗你,你打开门便知道了。”
“不,不可能,皇甫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面?对了,是不是你已害死了她,是不是?”南宫或用力地抓着红衣女子的双肩,手指几乎掐入她的肉中,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可怕的光芒!
红衣女子呻吟了一声,喘息着道:“你弄痛了我!”
“如果你敢伤害皇甫小雀,我还要杀了你!”
他的话中,透出丝丝的冷气!
红衣女子挣脱他的手,道:“如果我已杀了她,那我为何还要找你?皇甫小雀便在里面,你打开门便知道真相了,而你却害怕面对现实。”
黑暗中,传出南宫或身上骨节的暴响声!
终于,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怎么打开?”
红衣女子道:“只要一推便开了。”
南宫或依稀辨清了门所在的地方,一咬牙,用力一推,门“吱呀”一声,应手而开。
南宫或的全身已进入高度警惕状态,他必须提防着,也许,这是红衣女子设下的一个陷阶而已。
只不过,他即使知道有可能是陷阱,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往里跨而已。
里边是更深的黑暗,南宫或什么也看不到。
他轻轻地叫了一声:“皇甫姑娘?”
前面墙角处突然响起一阵“丝丝丝丝”的声音!
南宫或又惊又喜!忙道:“我是南宫或呀!”
没有人应他,似乎他方才听到的声音是一种幻觉而已。
南宫或的心开始往下沉。
为什么皇甫小雀不应他?或许,这儿根本就没有皇甫小雀?或者,她已遭了人的暗算,已口不能言了?
无论如何,他得把事情弄个明白。
于是,他便将手伸入怀中,他要打亮火折子,看个明白。
黑暗中,一只纤细滑腻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只听得红衣女子的声音道:“别点亮火。”
“点亮火之后,你会后悔的。”
“你……我不管!我必须要看个清楚!如果是你在玩什么花招,那我便要一刀一刀将你剁了。”
红衣女子叹了一口气,放开了手。
南宫或“嚓”的一声,打了一下火石。
一声充满惊恐的惨叫声突然响起!在这样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恐怖!
南宫或的石火几乎掉到地上!
第二章 人正心邪
因为,他已听到那个声音是皇甫小雀的声音!
一刹那间,南宫或的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皇甫小雀还活着!可是她为什么不答应一声?如果是不能答应的话,那么为何又能发出这样的惨叫声?为何自己走进来时,她是安安静静的?现在突然又发出这样的惨叫声?
他向前跨了一步温柔地道:“皇甫姑娘,我是南宫或,我是你的南宫大哥。”
没有人应他!
南宫或心中凉意更甚!
他又向前走了两步。
只听得一阵“丝丝丝丝”的声音响起,南宫或的心更凉了,因为,他已听到,墙角处,有人在向后退着!
如果那人是皇甫小雀,那她为何要向后退?
他一咬牙,再次打亮了石火!
又是一声尖叫声响起!但南宫或没有灭了火折子,而是将火绒点着了,小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便借着亮光看清了墙角处的情景!
这么一看,他便呆住了。
惨叫声更为尖锐可怖,一团黑影向南宫或的火绒砸了过来!
那是一只鞋子!
南宫或一把抓住了鞋子,然后灭了火绒。
他已泪流满面!
因为,在火绒亮起的那一瞬间,他已看到,皇甫小雀正蜷缩于墙角之下,那双本是极为美丽的眼睛呆滞而惊恐地看着这边,她的神情已极为可怕,一头秀发散乱如草,脸上还有斑斑的血迹!
皇甫小雀疯了!
一刹那间,南宫或的脑子一片空白!
然后,他便向皇甫小雀走去,他的脚步声在这样的小木屋中,显得格外的响。
皇甫小雀发出充满恐惧与愤怒的呜咽嘶叫声,南宫或越往前走,她的声音越响,像一只受惊的小羊那般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尖叫。
南宫或没有停下脚步,他低声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南宫大哥。”
“啪”的一声,他的脸重重地挨了一下,那是皇甫小雀的鞋子砸在他的脸上,当然,他完全可以凭风声避开,但他没有避。
他连摸都未摸脸一下,仍是径直向前,以温柔而充满企盼的声音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最疼你了,对不对?”
“哗”的一声,他的脸上身上尽是碎土。
南宫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他悲哀地想道:“她不认识我了,她连我都不认识了。”
他已走到皇甫小雀的身前,蹲下身,伸出手向前摸索着。
他捉着了皇甫小雀的一只手,但同时,他的脸已被皇南小雀狠狠地抓了一把!伴随着她的一声尖叫。
脸显然是被抓破了,已有了湿沾的感觉。
南宫或却浑然不知,他已将皇甫小雀抱住,他要以充满柔情与爱意的拥抱将皇甫小雀唤醒过来。
但在他拥住皇甫小雀的时候,他的腹部已被皇甫小雀的膝盖用力顶了一下。
南宫或紧紧地拥着皇甫小雀,喃喃地道:“别怕,是我,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的,你知道的,我是真心爱你的,对不对?”
他说得那么动情,以至于自己已泪流满脸。
皇甫小雀在他怀中拼命地挣扎,踢打,南宫或已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但他却不肯放开。
皇甫小雀一边挣扎,一边号叫嘶喊!
突然,她用力地咬住了南宫或的肩膀!
一阵巨痛袭向南宫或的全身,南宫或竟有了一种莫名的轻松感,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皇甫小雀,所以便有了一种赎罪感。
皇甫小雀咬住那块肉,便不松口了,她的牙齿深深地陷入肉中!
南宫或不松手,他要用这种痛苦来惩罚自己!
倏地,皇甫小雀的喉头“咕”的一声响,全身瘫软了,伏在了南宫或的怀里。
南宫或惊喜地道:“你认出我来了吗?”
红衣女子的声音在黑暗中道:“她只是晕过去而已。”
南宫或呆了一呆,道:“晕过去了?”
似乎,他自己也有些神智不清了。
他慢慢地将皇甫小雀放下,心中悲哀如死
“嚓”的一声,红衣女子打着了火折子,不知她从何处找来了一根蜡烛,点亮了。
这次,皇甫小雀没有发出尖锐的惨叫声,她静静地躺在地上,便如睡着了一般。
红衣女子道:“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对她来说,清醒便是一种痛苦一种折磨。”
南宫或似乎未听见红衣女子的话,他便痴痴傻傻地看着晕睡中的皇甫小雀。
皇甫小雀的脸上有斑斑血迹,嘴角处一片红肿,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
南宫或的心揪紧,一阵抽搐,他霍然转身,恶狠狠地抓住红衣女子的手,咬牙切齿地道:“是谁把她弄成这模样?是不是你?你说!如果敢有半个假字,我便活活劈了你!”
他的脸在昏淡的烛光中,已是狰狞可怖了!
红衣女子仰着脸,平静地道:“我说的话,你会信吗?即使我说的是真话,你也未必会信,正如我说了假话,你反而信了一样。”
南宫或一时无言。
红衣女子看着他道:“是墨山水!”
南宫或的眼中闪过刀一般的光芒!他的脸已被愤怒的烈焰烧得有些扭曲了。
红衣女子接着道:“我将皇甫姑娘救出来,又将你带来,自然是有目的的,我知道你会因此而将墨山水恨之入骨,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她说得很坦诚,把她那并不光彩的计谋全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也正因为如此,反而使得她并不如何的龌龊。
南宫或其实早已猜出红衣女子如此做,不会没有目的,现在,红衣女子主动说了出来,倒让吃了一惊。
要么,是红衣女子太聪明了,要么,她已经很了解南宫或,当然,也有可能两者兼而有之。
反正,南宫或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反而好看了些,手也放开了。
红衣女子用力地甩着手,她的手已有五个清晰的乌黑的指印!南宫或不由有些内疚。
他嘶哑着声音道:“她为什么会疯?你又怎么会找上我?”
红双女子用她的舌头舔着自己手腕上的指痕,这是一个很暖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