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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之下,南宫或立即屏住呼吸!
便在此时,已有一团烟雾将他罩住!
然后,他感到一种利刃划空之声响起!其势如破帛,“噬噬”直响!
这根本不像是烟杆这样的粗重兵刃所能发出来的声音。
南宫或想起戈大典掠空而过时所闪现的那一抹寒芒,心中不由一凛!
莫非,这秃老头还有别的兵器不成?
所有的念头,其实都只是在那么一瞬间闪过的,事实上,南宫或一听见利刃划空之声,他便立即使了一招“天衣无缝!”
一阵刺耳的兵刃相交之声在那团烟雾之中响起,隐然有无数点火星在烟雾中晃动!
然后,便听得“呛”的一声巨响,似乎是刀剑入鞘之声。
接着,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那声音已因为痛苦而变形了,所以无法听出是南宫或发出的还是戈大典的惨叫声!
第六章 剑气纵横
兵器相击之声停止了。
兵器相击所发出的火星也不见了。
只有一团浓浓的烟雾,罩着两个人。
一阵风吹来,烟雾慢慢散去,慢慢地,两个人影出现了。
东边的是南宫或,西边的是戈大典,两人都那么直直地站着。
终于可以看清了!
青城派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叫!
南宫或的剑已深深地扎入戈大典的胸中,从他的后背直透而出!
而戈大典的右手也是向前伸着,他握着半截烟杆,而半截烟杆之前端,竟是一柄寒刃四射的短剑!
只不过这柄短剑已不可思议地插进了南宫或的剑鞘之中!
显然,正是因为这。戈大典才送了命的。
莫非这是巧合?不可能!
但若不是巧合,南宫或又如何能在这烟雾之中,将他的剑鞘套在瞬间万变的短剑之上。
所以,戈大典在临死前嘀咕了一句:“我不明白……”然后,他便死了。
他的烟杯已极尽诡异之能了,不但藏有毒针,还有喷射烟雾,又藏有一截短剑,所以,难怪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死的仍是自己。
南宫或缓缓地抬起头时,才发现在他的四周已有三十多人了!
他不由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又是一场血战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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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尸休,已让南宫或别无选择地成为整个青城派的公敌。
他杀死青城派的一个堂主,一个副堂主!
也许他太年轻了,所以当众人明白这地上的死尸全是南宫或的作为时,不由都有些惊讶!
不认识,这个下巴上有一条刀疤的年轻人谁也不认识。
南宫或静静地站着,缓缓地扫视着众人,很快,他便已从这三十多人中“挑”出为首之人。
南边有一个四旬左右的妇人,生着一张满月般的脸庞,丰腴白皙,福泰雍容,极像一个富贵人家的夫人——如果不是手中握着一柄软剑的话。
东边则是一个牛头马面,脸几乎比常人长出一半,颧骨高耸,双目深陷,额下是一撮山羊胡子,而他的头上又盘有一个高高的髻子。
这样一来,他的身子,加上他这张奇长无比的脸。以及他的胡子,总长度恐怕要有二尺了。
这两个人正是青城派的两位堂主:青蛇堂堂主花非仪,青云堂堂主马长来。
南宫或那么气定神闲地一扫视,便如同一个在巡视自己属下士兵的将军一样。
这立即激起青城人的极大愤怒!
其实,南宫或这么一环视,是在盘算一个可以突围而出的方向,毕竟,他来青城的目的,是冲着墨山水而来的,而现在他已杀了青城的二个堂主级别的人,这足以将墨山水引出来。
所以,他现在必须避过众人,直奔墨山水!
包围圈越来越小。
事实上,这对南宫或是有利的,众人如果太分散了,他一时又如何能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
他已选定了北边。
北边是一条宽敞的街道,那边店铺林立,只要冲到那边。脱身的机会便大增了。
南宫或卓立如一棵树,他必须保存自己的精力。
四周的人在离他只有二丈远之处,站定了。
一阵沉默,如死一般的沉默!
马长来在东边,他的马脸一拉,便更长了,只听得他沉声道:“阁下这次可露够脸了!”
南宫或哂然笑道:“好说,我相信如果再加上你,那我露的脸将更大!”
花非仪冷声道:“你自忖能从我们手下留下性命么?”
南宫或道:“不知道——所以,我要试一试!”
马长来哈哈一笑,露出两颗金牙来,笑罢,他方一沉脸,道:“若再让你走脱,我便改名叫牛长来!”
他身形一偏,手中己握着一柄沉重锋利、寒光闪闪的剑,他的剑比一般的剑要长,正像他的脸比一般人的脸要长一样。
剑刃竖立上指,对着南宫或,一片森森的冷凛之气在流散溢动,剑未展,已使人的心腔颤惊,肌肤起了疙瘩……
好一把杀气腾腾的剑!
然而,第一个攻向南宫或的却不是马长来,而是他身侧的一个络腮大汉。
一个络腮大汉,满脸横肉,三大五粗,却还结着一个本是文人儒士结的髻子,这便有些怪异了。
而他的手中兵器也怪异,有点像一面旗帜,只是他的旗帜不是以布做成,倒像以细细的钢丝及人发混编而成,旗杆仅三尺长,而旗端上却多出一截长有半尺的矛状尖锋!
现在,这面怪异的兵器便兜风挟劲,有如一片带着雷电泄光的灿烂飞云,斜斜地疾然暴卷南宫或!
南宫或清啸一声,他身子在这一声清啸中突然飘起,宛如是毫无重量的一朵棉絮一般,顺着络腮汉子的旗帜的卷扯而飞掠穿梭。
他的身形在旗帜中闪躲着,而他的“后羿剑”已在这一瞬间,穿刺十八次。
这十八剑,便如十八道青莹莹的芒彩冷焰一般,在似乎已经遮天蔽日的旗帜中闪现!
一声闷哼,络腮汉子已踉跄而退一步,他的左臂已被拉出长长的一道伤口!
络腮汉子的进攻,只是一个序幕,便在络腮汉子踉跄而退时,立刻有三柄寒剑从三个方向向南宫或急攻而来!
而络腮汉也着实骁勇凶悍!被伤了一剑之后,丝毫无退意,立即又狂吼一声,手中之旗突然一枚,幻映出如魔鬼般的影子,“噼啪”有声地向南宫或劈头扫来。
南宫或的“后羿剑”如匹练般闪射而出,它的速度太快了,似乎已不再是一把剑的挥动,而是无数劲风在卷舞!
同时,他已优美准确至极地闪了三步!
这是一种鬼神莫测的步伐!
三柄剑便在他的一闪之下,齐齐走空!
络腮汉子倒下了,他的喉间已有血箭喷射而出!
但他的旗帜却未倒,不知什么时候,它已在南宫或手中!
三剑走空,立刻又一兜腕,反扫而回!
“后羿剑”如灵蛇般吞吐!一柄利剑已飞上半空!
但却还有一只手握着那柄剑,原来,这把剑的主人之手已被南宫或一剑削下!
而另外两把剑,却又不可思议地同时扎入南宫或手中的那杆旗子中!
旗帜立刻搅动起来!如狂涛怒浪!
两人只觉手心一热,哪里还把握得住?不由齐齐一松手。
左边那个人只觉胸口一凉一痛,急忙用手一抓,却已抓住一件锋利之物,正是旗帜尖端矛状物!
他正要松手时,五个手指立即断了四根,而旗帜尖端已无法挽回地穿入他的胸膛!
另一个却已被旗杆一迭一带,便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他人在空中,突然发觉他的同伴飞上天空中的那把利剑已开始下来了,而且正是朝着自己的头部而来的。
他想偏一偏头,哪怕一点点也好。
但他发觉这已经不可能做到了,因为他的几处穴道已被南宫或以旗杆一撞之后,被封住了。
他甚至连惊恐的叫声也发不出来,只能那么惊恐地看着寒刃闪闪之剑向他的额头眉心直扎下来。
“嚓”的一声他只觉头一阵紧,便已气绝身亡,而那柄由一只断手握着的剑已从他的头颅中穿过,将他牢牢地钉在地上!
断了一臂的人死得更不好看,他的整个头颅已飞了起来,而他的身躯却还傻里傻气地跑了几步,才“扑通”一声,倒伏于地!
一股血腥之气开始弥漫于空气中,如绿铜锈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甜味。
眨眼间,已有四个人命丧黄泉!
花非仪拍掌大笑:“好!好!我已经好久未见过如此赏心悦目的杀人方式了,真是后生可畏呀!”
南宫或潇洒一笑,道:“夸奖了,我还有更好的请你过目,如果你有兴趣亲自一试的话。”
花非仪竟脸不变色,展容一笑,道:“小兄弟倒客气的很,大姐我便不再推辞了。”
花非仪缓缓地踏上两步,她手中的软剑在她内家真力的控制下,一软一硬,发出一阵阵的轻鸣之声。
南宫或的眼睛迷了起来,他已看到四周涌动了七八个人。
如果长时间这么相持下去,别说其他,一个个地战过来,累也得将他累死。
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无惊煌之色,仍是那么洒脱地笑着,右手持剑,剑身闪烁如秋水,左手的剑鞘则在他的手中如有灵性一般跳弹不上。
花非仪一笑道:“小心了!”
声音未落,她的软剑己伸缩如电,宛若穿射而出的千百条掣映交错的蛇电,织成纵横飞舞的五彩图案于瞬息!
南宫或轻轻地道了一声:“好!”
他的双脚倏起,剑锋若霜,青气蒙蒙,但见光华流灿,如真似幻!
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在刹那间响作一团!
然后,南宫或的身形倏忽晃动如梦,他的身影似乎还保留在人的眸瞳中,而他的本人实体已腾空二大,然后从二丈之宝卷落而下,剑光乍射,如掷落下来的漫天光雨!
花非仪的身手好快!
她一拧丰满的腰身,便已如行云流水般畅快地飘移,她的软剑突然如缠绵的女人一般悄然卷向南宫或手中之剑!
南宫或一声暴响,右肘向后猛挫,试图摆脱花非仪的软剑之纠缠。
但花非仪的身子似乎已毫无重量,被南宫或这么用力一带,她的剑仍是像根带子缠在南宫或的剑上,而她本人已顺着这一带之力,向着南宫或这边飘射而来!
同时,她的软剑竟如同活了一般,开始蜿蜒盘旋地围着南宫或的“后羿剑”曲经上升!
南宫或开始后退,但软剑上升之速却并未减,眼看便要缠上他的手臂!
而他这么一退,身后立即有劲风袭来,声如破帛,罩向南宫或的背脊!
形势极为危急,南宫或已经施展过数种手法,试图摆脱花非仪的那把软剑,但她的刻却已如同贪婪之恶鬼一般附于南宫或的剑上,无论如何,也甩之不脱。
南宫或的右手已感到丝丝凉意,似乎只有弃剑或者断腕两条路可选了!
南宫或不甘心!倏地,他舌绽春雷,人已倒飘而上,双足向后踢出十七脚!
身后“啊”的一声,一个人的下巴已被踢得皮开肉绽,露出森森的白骨。
但此时花非仪的剑还是缠在南宫或的剑上。
南宫或头下脚上,疾贯真力于臂,用力一抖,暴喝一声:“开!”
这时他气愤已极,才喊出这么一句,他希望花非仪的剑突然离开他的剑,但他知道这无法做到!
但奇迹便在这时候出现了!
只见南宫或的“后羿剑”突然光芒一现,然后便是一阵清脆的暴响,花非仪的软剑突然断成数截,那几段断剑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