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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改称南宫锏为三叔,反而更显得他的悲愤,他的眼中,已有了一片晶莹。
毕竟,南宫锏是他的三叔。
南宫锏冷笑道:“大当家的看出什么了吗?”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显然,他并无悔意,不到时候,他是不会松口的。
南宫或也恢复了他的冷静,他缓缓地道:“你说这是你用来治风寒的药,那为何我这儿也有与你一样的药?”
他的手心展开,里边赫然有二颗与南宫锏手中一模一样的药丸!
南宫锏说过药是他自己找来的,所以不可能是南官或在他身上栽赃。
惟一的可能,便是南宫锏的药就是从南宫或那儿得到的。
但如此一来,岂不是使南宫或向南宫锏下毒这种推测的可能性大大增强?
南宫锏也察觉出这一点,他立即道:“你假意说要为我治好风寒,没想到你所给的药丸竟有毒!”他为自己的反打一耙而得意。
南宫或并不惊慌,他淡淡地道:“你不觉得等到我提醒了你,你才学会用这种方法撒谎,会显得太迟钝了一点吗?”
南宫锏毫不松口:“这是事实!这药正是你所给的!”
南宫或忽道:“你敢担保你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吗?”
南宫锏一梗脖子道:“本来就是事实!”
南宫或道:“你一共服了几颗这样的药丸?”
南宫锏迟疑了一会儿,道:“一颗!”
南宫或喝道:“你撒谎!”
吃惊的不只是南宫锏,还有刑堂上的其他人也是一惊。
因为哪怕南宫锏真的撒谎,也已是查无对证了,南宫或总不能把他的肚子剖开来看吧?
即使剖开了,里边的药丸也应该化了。
所以众人都为南宫或捏了一把汗。
从前面的对话,众人已相信了南宫或的话,但南宫或对南宫锏一直是打而不倒,南宫锏步步为营,丝毫未露出什么马脚,只是有些闪烁其辞而已。
南宫锏立即抓住这一点不放:“但愿大当家的不是血口喷人,能拿出一个真凭实据来。”
南宫或道:“如果拿出来,你便服罪吗?”
南宫锏一愣,迟疑了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适:“如果拿不出来,你便要为自己的诬陷罪负责,滚出南宫世家!”
南宫或沉声道:“储位便做个人证!”
言罢,他一步一步走向南宫锏,神色凝重。
众人有些惊讶地望着他,不知他能用什么手段来证明这一点。
南宫或在南宫锏面前站定。
南宫锏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南宫或一笑,道:“你放心,我不至于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你,我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他突然出手了,并指成剑,闪电般点向南宫锏的“通谷穴”。
众人大惊失色!
南宫锏立即侧身滑步,右手向腰上之剑摸去!
当他的手挨上剑身时,他的“通谷穴”突然一麻,身子便不能动弹了。
南宫或没有歇手,以极快的身手在南宫锏身上点击戳拍,快得不可思议!
便听得“哇”的一声南宫锏突然狂吐起来!
南宫或这才住手!
这场变故,实在太快了,众人先是以为南宫或要向南宫锏下毒手,正自心寒,即又发觉不是那么回事。
当众人看到南宫锏的呕吐之物中有二料药丸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突然响起了一声悲呼:“爹,你好糊涂!”
众人循声望去,却是南宫锏的儿子南宫奇!
他已泪流满脸,疯狂地向门外跑去!
立即有人上前拦截,却被南宫或喝止了。
南宫奇便被夜色所淹没了。
南宫或缓缓地道:“现在,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待他说完,众人大哗!
他们没想到其中有这么一番曲折!
南宫或在椅子上坐下,问道:“刑堂的弟兄还剩几个?”
走出来的只有七个人。
南宫或叹了一口气,道:“背叛罪与谋杀同门罪、泄密罪,三罪并立,该如何处置?”
一个下额仅是一大把黑胡子的汉子恭声应道:“乱刀处死!”
南宫或吁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执行吧。”
南宫锏已被南宫或点了穴道,根本无法反抗,立即被架了出去。
数声惨叫声响起,一声比一声凄厉。
终于,惨叫声戛然而上。
南宫锏又被架了回来,不过这时,他已是一具死尸了。
他死得并不干脆,身上至少中了十几刀。
南宫或沉声道:“埋了他,但不得与列祖列宗同墓!”
内奸虽除,但南宫或却无丝毫兴奋之感。
他在椅子上静坐片刻,刑堂内鸦雀无声,气氛有些压抑。
南宫或抬了抬手,道:“此事就到此为止,诸位也不得与南宫奇为难。”
车无前朗声道:“如今我们两面受敌,一方面有死殿,另一方面有‘金面人’,而且势力都很大,不知少主有何良策,可为死难弟兄报仇?”
南宫或道:“虽然死殿也是邪教,但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未与我们南宫世家正面冲突,只是曾几次向我下手而已,而”金面人“却是惨杀我南宫世家弟兄之人,所以当务之急,是去对付‘金面人’,尽量避免与死殿发生冲突,免得腹背受敌,唯有将‘金面人’除去,我们才能安心对付死殿之人。”
众人听他说得有理,都齐声应是。
于是,南宫或便开始着手安排了。
当夜子时,从南宫世家闪出一彪人马,约摸有四十人,每个人都是身着劲装,怀揣利器,杀气腾腾地向西而行。
孙苦白交给南宫或的线路图上所标示的死殿位置,正是往西而行。
就在这一行人离开南宫世家仅三四十丈距离时,只见从南宫世家大院外的一棵古松上飘掠下一个人影,轻捷异常!而且蒙着面。
然后,另一棵树上飘下来一个人,二人合作一处,借着夜色,尾随于那一帮人之后而去。
在他们二人离开时,南宫世家院墙外的草垛突然一动,竟从里边钻出一个人来!
此人正是南宫或!
他轻轻一弹指,四周立即有十几个人影如鬼魅般出现。
南宫或打了一个手势,这十几个人便与南宫或一道悄悄地跟在两个蒙面人之后。
前面的四十余人疾行如风,一直是沿图上所示的路线而行。
行出约摸十几里路,他们坐了下来,围作一堆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然后,这四十几个人,便分作三批了,但他们所围击的方向却是一致的。
尾随于他们之后的两个蒙面人竟也在一起嘀咕起来,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无法跟踪三路人马。
嘀咕了一阵子之后,他们竟折向北边那条小径了。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身后,有十几条人影!
当他们放弃跟踪,折了方向后,夜空中响起了猫头鹰的鸣叫声,三长二短。
蒙面人丝毫未察觉出有异常之处,仍是向北而行。
此时,分作三批的四十余人竟全都返了回来,在他们分散开的地方,南宫或正等着他们。
四十多人与十几个人汇作一处,立即向南宫世家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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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欺世盗名
返回时,他们的行踪更为诡秘!
留下来的只有南宫或、车无前、帅非野、巩固城、钟离风五人。
他们五人也是一身玄黑之夜行服,待其他人都开始折回后,他们便向北追去!
五个人的武功显然比两个蒙面人高明多了,很快,他们便又盯牢了两个蒙面人。
他们的身形在黑夜中飘忽闪掠,便如一阵清风一般,两个蒙面人根本未察觉。
蒙面人跑出好长一段路程后,才开始拐弯。
也不知拐了几个弯,他们才在一个山脚下的小屋前停了下来。
他们向身后警惕地扫视了一遍,什么也没有!
“笃,笃笃,笃”敲门声有点古怪。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瘦瘦的中年人迎了出来。
两个蒙面人低声说了些什么,便与便面汉子一道进屋了。
门重重地关上了,灯光也被关在屋子里了。
过了片刻,突然响起了“扑愣愣”的声音,只见一道白影从小屋中盘旋而上,然后消失于夜空之中。
接着,小屋的门再次打开了,两个蒙面人钻了出来。
门又关上了,蒙面人便沿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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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感到任务已完成,他们二人的心情极好,脚步也不再那么匆匆忙忙了。
前边的那人特爱说,每说一句,都要加问一句:“你说对不对?”
后面那人脾性极好,他全说:“对。”两人倒真是一对好搭档。
当他们开始拐过一个山口时,前边的人又问道:“你说对不对?”
“不对!”
前边的人吃了一惊,奇怪地道:“不对?”
当他发觉这声音真的不对时,立刻转身,却发觉已有一把冰凉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南宫或沉声道:“只问你两个问题,一,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犹豫了一下,南宫或的剑便已深入他的肌肤了。
他急忙道:“小……小的叫麻强。”
“第二个问题,你同伴的名字?”
“他……他叫童江。”
话音刚落,他便向后倒去了,喉间有一个血洞在潺潺冒血。
车无前、钟离风一人提着一具尸体,跟在南宫或身后,向小屋走去。
南宫或轻轻地叩击着小屋的木门。
“笃,笃笃,笃。”
里边响起一个声音:“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南宫或嘶哑着嗓子,似乎正忍着极大痛苦地道:“童江他……他……”
里边的人急切地道:“麻强,出什么事了?”
门“哗”地一声被拉开了。
瘦汉子还未适应外边的黑暗,便觉胸间一麻,已被制住了。
现在,木屋子的门又关上了,不过这里边便显得有点挤了,因为现在有五个人,两具尸体!
南宫或冷冷地注视着瘦汉子,沉声道:“老老实实地说实话,否则,你死得比他们可要惨得多!”
瘦汉子煞白着脸,一言不发。
南宫或平静地道:“你的信鸽所捎的信,是什么内容?”
瘦汉子的嘴抿得紧紧的。
南宫或淡淡地道:“打!”
“铁手”车无前立即一掌过去,扇在瘦汉子脸上,接着直戳而下,竟没入那人的肩膀一寸深!
铁手!不愧为铁手!
那人的脸立刻歪了,吐出了五颗牙齿。
南宫或冷冷地道:“其实,你不说,我也已知道,你在信中说南宫世家的人已开始向死殿进袭,对不对?”
瘦汉子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告诉南宫或,他的推测是正确的。
于是,南宫或接着道:“所以说,你这顿打是白挨了,你不说,我们也知道,倒不如说了。”
顿了一顿,南宫或又道:“你的主子是谁?”
瘦汉子倒是硬朗得很,又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南宫或竖起三根手指!
“嘭”的一声,然后便是“咔嚓”之声响起,瘦汉子已有三根肋骨断了。
剧痛使得他的全身开始抑止不住地颤抖!
南宫或摇头道:“何苦呢?不就是‘金面人’柳如风吗?有什么舍不得说的?你又白白挨了几下。注意了,我的人是下手越来越重的!”
瘦汉子的口角处已有了血沫,他的一张脸更是扭曲得可怕!
南宫或又阴沉地道:“隐藏在南宫世家的内奸是谁?”
这瘦汉子身上没有几斤肉,却是刚烈得很,怒视着南宫或,仍是一言不发。
南宫或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