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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之声便戛然而止,同时终止的还有他的生命!
南宫或一把拉起解百木,问道:“他们逼你交的东西,你没有交出来吧?”
解百木不屑地道:“我有那么傻吗?不要……不要说这儿根本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的,一给我不是死定了?”
这话,还真有点道理,如果“死殿”中人得到“灭绝剑谱”,那么他们一定会杀了解百木,以防此事泄露出去,引起江湖中人对其的觊觎。
南宫或道:“不,你这儿有他们要的东西!”
解百木道:“你如何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莫非你早已来了,却这么迟才出手救我?”
南宫或懒得跟他插科打浑,道:“我知道他们要的是剑谱,你有没有见过你家中什么地方放着剑谱?”
解百木道:“没有,药书倒是有一大堆。”
南宫或恨恨地道:“方才还见你半死不活的,转眼又在这儿油腔滑舌了,你爹有没有把什么东西特意郑重地交给你?”
解百木不解地道:“没有。”
南宫或急道:“那玩意是不吉祥之物,只要它在你这儿一天,你便得提心吊胆一天,随时都可能有人来要你的脑袋!”
解百木道:“这话我信,可我实在不知什么剑谱不剑谱的,要不干脆一把火把这屋子烧了,如果有书,便让它烧在里边,反正我一人住在这儿也很孤单,不如搬到你那儿去。”
他说的当然是开玩笑的话,但南宫或却因此而陷入了沉思!
少顷,他忽然道:“我真的把房子烧了,如果南宫或知道死殿中人一定已把这儿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一无所获,那么自己也未必能找到,放一把火烧了,倒还真的可以实现毁了‘灭绝剑谱’这一目的。”
解百木吓了一跳,叫道:“你……你还真烧啊?”
南宫或郑重地点了点头。
解百木叫道:“鸟还得有个巢呢,何况是人?你就忍心让我流落街头?”
南宫或道:“有南宫世家在后面撑着,我担保可以赔你比这更好的屋子!现在,我们只有走这一步棋了,否则,他们会如不散的阴魂一般,永远纠缠着你,直到他们找到剑谱!”
解百木狠狠地道:“什么狗屁剑谱,值得为那玩意儿卖命吗?”
南宫或想说:“你爹还不是因为剑谱而送了命……”
话说一半,他就没有接着说出来,他觉得现在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到了合适之时,他会把一切都向解百木挑明的。
南宫或道:“时间急迫,我问你,我真的要动手烧屋了,你拿个主意吧。”
沉默了片刻,解百木郑重地点了点头!
南宫或立即开始找易燃之物!
很快,他便将火引燃!
便在此时,外边已响起呼喝之声,估计还有三四十丈远的距离。
显然,定是那声锐啸声已被望风的人听到,望风的人便已将同伙引来了!
南宫或问道:“你还能走吗?”
解百木试了试,道:“能,就是姿势不如平日雅观了。”
南宫或道:“那么你就走到一个偏僻之处藏起来!注意,是藏起来,你可千万别出来逞能!”
解百木道:“知道,今日的风头便由你一人出吧!”
说话时,他己一拐一瘸地向外走去。
他还算机灵,所选的方向与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同。
南宫或见他已消失在一棵矮松后,这才吁了一口气,立即开始将屋子到处引着!
就在此时,响起一片衣袂掠空之声!
四下闪现了二十多人!
一律的赤红色衣衫!只是他们身上的标记不同,在他们的胸襟上,都绣着一个骷髅头,但骷髅头的大小不一,颜色皆为青白色!
南宫或双目电扫,立即看出来骷髅头越大之人,武功、地位越高!
为首之人是一个老者,他的脸竟是半边漆黑如锅底,半边煞白如纸!显然诡异可怖!
南宫或的心中升起一股麻麻之感,心道:“这人也真不简单,竟长了这么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
那张脸黑白两部分完全对称!此人身上的骷髅头几乎已将他的整个胸前挤了个满满当当!
此时,火势已渐大!
“黑白脸”手一挥,那二十几个人立即向火势最旺之处扑去!
他们抓住一件东西,便往人堆中拍打着!
他们要把火灭了!
南宫或长啸一声,身子便如一支利箭般射出!
他在空中一个倒折身,“呛啷”的一声,剑芒已闪出,他身形掠过之处,立即有两个人躺下!
众人一惊,手不由停了片刻,刚弱下来的火势又“呼”地窜上来了。
二十几个人立即分作两批,一帮人仍去救火,另一帮人却向南宫或扑上!
南宫或以诡异的身法闪过两个骷髅头较大的人,直扑另外两个人。
因为救火时,武功高低并不重要,而当务之急,南宫或是要保证这把火顺顺当当地烧完!
那两人狂吼一声,一把单刀,一根长鞭,兜头盖脸地向南宫或扫来!
声势颇为不弱,但只是中看不中用的招式!
对付他们,南宫或甚至不愿用剑!
他的身形一偏,鞭便贴着他的腰际卷过!
没容他变招,他的下腹已中了一脚,人便向后抛飞而去!
“嘭”的一声,他的身躯竟把土墙砸出一个大窟窿,人也进了屋里,却不见他出来,大概是已经死了?
使单刀者一招走空之后,正要顺势反撩时,南宫或右脚一句一挑,立即有一块圆石如电般向他飞来!
那人没法避过,石子重重地击在他的额头上,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头骨暴裂的声音。
眼前一黑,使那么直挺挺地倒下了。
而此时,南宫或的剑已在一个使锏的人身体内进出七次!
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倒下,便被南宫或一拳打得飞起,呼呼有声地向一个正用一只大洗衣盆在起劲泼水的人砸去。
二人同时滚入火中。
一根铁扁担,两端带着锋利的弯钩,盘砸如空中飞豹!
另一边,一个缺了一只耳朵的人将一条铁链子盘卷向南宫或的项间,沉猛凶狠中发出慑人的哗啷之声!
二人同时发动进攻,快得如双鹰抢食。
南宫或没有躲闪,他的横肘巧妙地碰上铁链子,整个身子便在这一碰之间倒翻,疾然闪过铁链,“后羿剑”便在此时猝闪如电,七次掠过对方的上身!
赤淋淋的鲜血,幻化成恐怖的景象,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可怕。
“后羿剑”未作丝毫停滞,它在铁扁担上一点,立刻顺势而下,一只手臂便被它带得飞起!
同时,南宫或已一脚踢在一个使判官笔之人的下巴上,那人的下巴被踢得一声“咔吧”直响,向后倒去,大概是活不成了。
此时,火势已渐小了,不用多少时间,便会被众人扑灭。
南宫或不愿巧亏一篑,他一声暴喝,人便突然贴地暴旋!
“后羿剑”洒出一片蓝汪汪的冷焰!
身躯所及之处,已有四个死殿中人的鲜血溅洒于空中!
腾身掠向半空中,南宫或旋身劲射向左侧两个人,口中喝道:“你们也一起上路吧!”
便在喝声中,空中青芒电闪,“喇”地一声,便有一人开了膛!足尖点在这大汉倒下的身子上,南宫或旋身回杀,“咔”的一声,又把另一个人的后脑削得血糊一团!
脑浆顺着这人的后背才流出一半,那人便已瞪着双目滚跌于地!
此时,死殿中人已只剩十三人了。
长着黑白对称的怪脸老者不由暴怒!
他厉吼一声:“无用的家伙!”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在腰间一弹,“铮”的一声哑簧脆响。
在秋水似的泓泓冷电晃映下,一柄锋利无匹,光芒闪射的弯刀已在他手中。
那把刀一握在他手中,便如同已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般,只这一点,便可明白这是一个精湛的刀手。
其他几个正要向南宫或围上之人立即如潮水般退下!
但南宫或仍借机又将一个人的喉节切开了。
“黑白脸”怒意更甚,他那黑色的半边脸上挂着一丝残酷无比的笑意,而另外半张脸上,竟是怨毒愤怒之色!
南宫或不由暗暗心惊,他从没听说过一个人的脸上还可以同时拥有两种表情的!
他想起平日最爱与解百木说的一句笑话:“怪人自卫用怪招。”
现在看来,这句话大概是真的了。
他的神色不由凝重起来,不再去注意其他人了,而那些人也只顾一个劲地扑火。
“黑白脸”沉声道:“我日月判官判谁死,谁就得死,判谁几时死,谁便得几时死,从来没有过例外。”
南宫或哈哈一笑,道:“从来没有过的事,不等于就永远没有,关于这一点,我今天便可以证明给你看看。”
“好狂!”日月判官吼道。
他的刀开始微微仰起于天,而他的视线也微微仰起,凝于刀尖。
倏地,他略一偏身,就这么移动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角度,他的刀已如天瀑侧泻,黄河决堤般浩浩荡荡地挥洒而出!银亮的刀芒似匹练绕回,如此雄浑与凌厉地猛卷横扫!
南宫或的身形开始流水行云般地旋走飘移,“后羿剑”做着他人目光所无法追摄的挥击挑刺!向匪夷所思的各个位置弹飞纵横!
他们二人的攻守是奇异而精深的,在人们的视力感觉上往往只是一招的挥展,而事实上这其中已包含了极为玄奥的变幻。
很快,他们在一般高手只能施展二十几招的时间里,已彼此攻击了上百招!
两个人都在为对方的武功而吃惊。
南宫或看出对手的刀除了诡异狠辣之外,更深扣着一个“稳”字诀,沉稳得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凶猛得又似波涛万大的海洋!
他似乎已能在任何时间内幻出任何招式,在任何角度得以攻出任何部位了。
极为隼利,极为凌厉!
南宫或暗暗着急,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只要他被对方缠住了,那么“日月判官”的属下便可以从容地将火扑灭,然后开始翻找“灭绝到谱”,而一旦“灭绝剑谱”落入死殿手中,要想重新夺回,便难于上青天了。
倏地,他听到了一声惨叫声,是死殿中人发出的。
南宫或心里一喜,暗道:“莫非车无前他们已赶来了?”但这似乎有点不可能。
然后,他便听到了有暗器划空之声,但并不是射向自己的。
南宫或抽闲望去,只见数十点光芒从西侧那边疾射过来,目标正是十二个奋力扑火的死殿群贼!
就在那些暗器将及身时,那些暗器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只见暗器与暗器之间突然碰撞起来!被撞的速度突然变化,而且方向也变了,又撞向另外一枚暗器,然后,又是如此循环重复!
南宫或几乎失声惊叫起来!因为他已认出这是皇甫小雀的暗器手法!
使这么一愣神,“日月判官”的刀已把他的肋下划了一下,幸好伤得不深!
他急忙暴退数尺,方险险避过。
第十章 邪不胜正
此时,只听得数声惨叫声响起!不用说,一定是死殿中人被那诡秘异常的暗器所伤了。
一个人影如惊鸿般从一侧飘身掠进!
有人立即扑上去拦截,却又立即倒飞而回,因为此时他的胸前已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
南宫或已无暇去顾及那人是谁了,不过他知道一定不是他们南宫世家的人,因为他的属下兄弟还没有人有这么好的身手。
长啸如泣,“日月判官”的身躯已凌空而起,就像不可思议的魔术一般,他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