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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异常奇怪,那些人竟无一人为眼前这位自称小雪的少女担心,难道这位小雪姑娘真有惊人武功?再看那位病虎,虽天生一副半死不活的神气,但这时也给少女讥刺得两眼乱翻。也许由于对方年纪太小,又是个女孩子家,当着天下群雄,好多话骂不出口。由于有气无处出,直憋得一张脸孔由青转黑,十分难看。他挣扎了好久,才嘿嘿笑道:“不知天高厚的黄毛丫头!嘿,换你家大人出来吧!”
少女拍手笑道:“唷,唷!真像个大英雄,哼!本姑娘来拆穿你吧!要不是你顾忌有少林九位大师在场监视着,见到本姑娘,你不吓得招呼另外四条呆猫一齐出手才怪呢!”玉手一刮粉颊,翻唇又羞道:“哼!我娘出来你还有命吗?我娘脾气虽然不好,但也得看人教训。像你这等货色,就是想死在我娘手下也没资格呢!”紧接着又道:“再说我娘可也没有黄山那个独眼郎中那样心狠手辣!”说着,居然朝主坛红榜排座上的要命郎中遥指了一指,好似根本没将要命郎中放在眼里。
老人轻叹道:“谦受益,满招损。这女娃儿被他外祖宠得太过分了!”
少年忙接道:“师父,她外祖是谁?”
老人笑骂道:“好小子,你倒满能把握机会呢!”
少年忙笑道:“维之既然挨过骂,师父总不忍心不说吧?”
“可以,小子,你先去吩咐大会就此中止。”
少年无奈,只好继续望向场中。这时只见那位病虎恨恨地道:“横竖你丫头是你家大人放出来的,说不得老子只好教训你丫头一顿了。”
少女蓦地睁眼娇叱道:“不干不净,该掌嘴!”人随声发,身形有如一条穿波出水的青色小鱼,疾向病虎扬掌扑去。病虎矮身挥臂迎架,青影一间飘开,啪地一声脆响,病虎已挨了一记巴掌。
病虎挨了一记巴掌,竟连人家衣边也没碰着。西半圆内哄然喝了一声采。少女喝道:
“这是左边,再来右边一算日间酒楼上的挂欠。”
照理说,这次病虎有了准备,少女该无法得手了吧?可是,说也真奇怪!少女喝完,直欺中宫,左手骄指疾点病虎双目,长喝:“二龙抢珠,快让!”待病虎一偏头,却又喝道:
“右颊送上来。”啪地一声脆响,病虎右颊上又挨一掌。
这一下似乎打得较重,病虎踉跄退出一步,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打完了,少女便远远闪开,拍手笑道:“见红了,见红了,病猫儿,你已如愿已偿啦。”话说完,人已溜出场外。病虎成了疯虎,紧追而出。西半圆内赞叹大起,副坛金钟第八度响起。
少年羡慕道:“好俊的身手啊!”
老人却叹道:“有了这么个宝贝孙女儿,那老儿要想享清福可不容易呢!”
少年知道问也徒然,是以只朝老人瞥了一眼,便又朝场中望去。
此刻站在场中的是青榜上的最后一名天山蓝凤余美美。金钟十响,有人闯榜。来人现身,所有的人眼前全是一亮。原来出场闯榜的是一位年方弱冠的少年。但见这位少年,面如敷粉,唇若徐朱。身穿一袭黄绸长衫,背背长剑,步履洒脱,神态从容。除了一双奕奕有神的目光稍微有点顾盼不定之外,端的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老人凝目谛视之下,点头自语道:“晤,大概就是他这样看来天山蓝凤可能无法升入红榜了。”
少年忙问道:“他,他又是谁?”
老人朝场中少年又瞥了一眼,眉头微皱,没有开口。
这时场中那位美少年容得金铃声息,立向副坛含笑抱拳,遥遥报名道:“庐山黄衫客黄吟秋闯红榜,向天山余女侠请教。”
“令鼓三通,依例竞榜。”
令鼓声中,少年忍不住又向老人悄声问道:“师父,刚才您说这人是谁呀?”
老人瞪眼道:“庐山黄衫客黄吟秋,你没听到?”
少年有点发急道:“不,这个维之当然知道。维之的意思是,师父刚才说什么大概就是他,话里面好像另有某种意义,维之是指那个呀!”
老人哼了一声,摇摇头道:“问的不是时候,继续看下去吧。”
三通鼓毕,黄衫客满面春风地朝天山蓝凤一揖,笑道:“在下久仰天山剑法,愿向女侠请教两招。”天山蓝凤还以浅浅万福,粉面微微一红,什么也没说,退后两步,玉手一按剑鞘,一声龙吟,手中已多了一柄精芒四射、长仅尺半的短剑。
西半圆内好像有人低声惊呼道:“啊,啊!鱼藏剑!”
黄衫客双目一亮,跟着微微一笑,也从背上将创掣出。美少年黄吟秋手上这把剑也是异常奇特,剑身狭长,锋刃极薄,微微颤动,灿华有如月下寒波。西半圆内又发出一阵赞叹。
很显然地,美少年黄衫客手上拿着的也不是一柄普通宝剑,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听到有人喊出剑名。
少年身旁的老人,这时点头轻声道:“武圣遗物,盘龙剑。”
第十二章
用剑的人,似乎对宝剑有着一种特别的敏感。美少年长剑亮出,天山蓝凤一双秀眸也是微微一亮。她轻咦一声,玉手同时朝美少年手中长剑一指,薄唇半启,才待开口要说什么时,美少年却已抢先笑说道:“是的,在下也是使剑。”紧接着又笑道:“班门弄斧,还望女侠不要见笑。”
美少年说完不容对方再有开口的机会,口道一声“有稽了”,先自亮开门户:右手横剑胸前,左手捏诀搭于剑尖,目光平视,侧身向左边游步走开。天山蓝凤轻哼一声,脸上微现愠色。当下她略微一凝神,也将门户亮开。
天山蓝凤这一招起手式,比起黄衫客来,又自不同。美少年黄衫客是横剑挡胸,剑尖左指,左手剑诀搭于剑鞘,双目平视,脸带微笑,而天山蓝凤余美美却是右臂向前方笔直伸出,剑尖指天,挺坚如柱。左手剑诀贴于右肩,隐藏剑后,与剑身采同一形式。食中指朝天上指,目光平掠剑诀,端视剑尖,神色肃穆。
只有一点相同,便是两人均是向左游走。由于两人游走方向相同,便形成了两人绕着一个无形的大圆圈在相互追逐。两人步法均极飘逸,不疾不徐,有如行云流水,一直保持着相等的距离。
居高临下,放眼看去,只见一蓝一黄两条身形追逐盘旋。气氛寂静,只有两支剑身上的寒辉,在月光下画着一高一低的两道银圈。全场静得出奇,是以在和谐中又给人一种庄严之感。
一圈又一圈,很多圈过去了。场中仍无丝毫变化。少年偷偷打量了一下西半圆内的人群,并未发现谁有不耐烦的举动,不禁低声自语道:“难道这就是叫做剑术么?”
一丝细如蚊蚋的声音,立即在他耳边应声答道:“是的,孩子!
这就是剑术,而且还是当今一流的剑术。”
老人的声音很严肃,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两人的起手式,黄衫客用的是降龙伏虎剑法中的‘静观龙虎斗’,天山蓝凤用的是鱼龙十八变剑法中的‘变生一元’。鱼藏剑与盘龙剑均为剑中五大极品之一,鱼龙十八变跟降龙伏虎两种剑法更是所有剑法中之上乘武学。这两种剑法同出一源,传自当年武圣。由于说来话长,师父要你先知道一点,这是一场难得一见的剑术印证,你该特别注意。将来师父传你剑术时,你就容易领悟了。”
少年心神凝注,老人继续说道:“剑术名家内重精、气、神,谓之三华;外重手、眼、身、腰、步,谓之五品。剑经云,‘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又云:‘出招闪电轰雷,撤招云散烟消。’快飘甚难,慢步亦不易。动静、阴阳、刚柔,不但要互为生克,更要处处讲求稳准、轻灵、固逸。精足气定神闲,眼明、手快、身灵、腰活、步健,缺一不能大成。”微微一顿,又道:“说到这里,你心底也许禁不住要问:那他们两个始终游走,谁也不肯抢先出手,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好的孩子,让师父告诉你。”
老人朝场中瞥了一眼,又继续说道:“他们双方心意相同,全使的是似动实静、以静待动的打法。心聚神会,只要一方功力稍差,微露破绽,另一方变化立生。这是一种双方在武学成就上的总体相较,一着失机,轻则残废,重则丧命,存亡主宰皆操敌手。”
少午惊忖道:“难怪人人如此紧张。”想着想着,不禁有点不安,于是悄声问道:“师父,您看他们谁会赢?”
“应该是黄衫少年。”
“师父不会看错?”
老人瞪了他一眼,哼道:“怕师父断得不准,做什么要问?”
少年脸一红,连忙低声笑辩道:“师父别误会,维之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意思是什么意思?”
“维之实在是希望他们两个都不输。”
“两个都不输?”
“是的。”
“那么要师父输了?”
少年笑了,老人也笑了。
老人笑得一笑,又叹道:“说实在的,孩子,师父也有这种想法呢!他们两个谁都输不得!谁输了,对整个武林来说,均属不幸。”
少年惊哦一声,老人又道:“他们两个所用的兵刃和剑法,轩轾难分。师父断定天山蓝凤可能要落下风的原因,只不过因为她较黄衫少年在内力上似乎略逊半筹罢了。”
少年暗忖道:“什么,谁输了都会为武林带来不幸?”可是,由于今夜不便长谈,像这种情形,每至重要关头,老人就不肯再说下去。他知道问也是徒然,心想:“错开今夜日子还长,我又何必急呢?”这样一想,心中立即泰然,又复凝神注视场中。
这时场中黄衫客和天山蓝凤不知要什么时候开始,双方业已分开,相隔丈许,黄衫客正将长剑纳向剑鞘。少年疑忖道:“谁胜了呢?”他打量黄衫客,黄衫客神态悠闲,不像输家;再看天山蓝凤,天山蓝凤脸色严肃,剑仍在手,也不像落败的样子。又回头看老人,老人眉头紧皱,面现困扰之色。少年不敢启口动问,却在心头一动,暗忖道:“难道真如我所希望的,胜负不分,双方平手?”他这样一想,大为高兴,再看场中,仍然很静,副坛也未传报竟榜结果。
那位仪表脱俗的黄衫客这时已长剑归鞘。当下只见他目光一抬,双拳一抱,朝天山蓝凤躬身一揖,微笑朗声道:“余女侠剑术造诣惊人,在下知难而退。”语毕,眉飞目扬,朝天山蓝凤递了恋恋一瞥,毅然转身大步出场而去。
欢呼声起,副坛也开始传出清音:“贫僧众悟,恭贺天山余女侠荣登红榜!”
天山蓝凤余美美呆立如痴,直到那俊美少年黄衫客的背影在人群中完全消失,这才轻哼一声,恨恨地纳剑入鞘,转身走向主坛。
少年见了,有点莫名其妙,不禁低声问道:“师父、天山蓝凤胜了怎么还有气?”
老人点点头,自语道:“照这样看来,一定是他了!”答非所问,少年正感茫然,老人已自侧过目光道:“什么?孩子,你刚才说什么?”
少年本待重问一遍,话到嘴边,星目微滚,忽然改口道:“维之是说,师父,天山蓝凤胜了么?”老人漫不经意地点了点头,少年忍笑又道:“那么输的是黄衫客了?”老人又点了点头,少年却摇摇头,忍住笑道:“不对,维之以为黄衫客也没有输。”
老人似有心思,全未注意到少年的脸色,这时又点头道:“是的,他们谁也没赢,谁也没输,事实上是胜负未分。师父以为你没看出,想不到你竟也注意到了,确很难得。”
少年接口道:“两个都不输怎行?”
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