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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赶了一天山路,唇干口燥,喉咙里仿佛冒出火来,心中显然着急,却不得不停步走向店栈。
“客官,您老好!”吴无忌朝着杨玉一躬到地。
“店家,请讨碗凉水。”杨玉想喝口水再继续赶路。
“哎呀!这位客官,瞧你满头大汗,唇焦口裂,必是赶了很远的山路。走得快,周身汗,走得急,五官泌。看你五官闭塞,心火正泌得旺,这凉水是万万喝不得的。客官先进店去消消火气,再喝上一壶茶,吃上一顿便饭,然后赶路不迟啊。”送上门来的“货”,怎能就让他跑了?吴无忌在拖“货”方面倒是很有一手功夫。
杨王抬头看看天,已是黄昏时刻,不觉心中犹豫起来。
吴无忌见状赶忙道:“哦,客官一定是有急事要赶路吧。现在路上热气正盛,待会热气散了才正好赶路呢。看客官没有坐骑,如果需要的话……”
“客栈中有马卖?”杨玉进山时的马己弄丢了。
“有!咱无记客栈,世上没有的东西就没有,世上有的东西,咱客栈无所不有。客官,里边请坐!”吴无忌还未等杨玉答应,便扯长嗓门道:“客人到——接客罗——”
杨玉到此,也只好迈步进入客栈。
吴无忌唯恐伙计招待不周,走漏了这贵重的货。便亲自将杨玉引到店内一间小房中安顿坐下。
无记客栈店房虽不小,但因处在荒山路上,加之近日天气又热,所以店内客人很少。
“快!一壶上等香茶,一桌四碟八碗酒菜,快快送来!”吴无忌一面替杨玉抹着桌椅,一面吩咐侍在一旁的小二。
杨玉摆手道:“不用了,就四个馒头,一碟……”
“哎,客官,”吴无忌笑盈盈他说:“本店酒菜便宜得很,花不了大爷多少银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快……”
“快,当然快!本店四碟是早配好了的,菜也都配好了佐料,只要下锅就行,比蒸一宠馒头还快得多哩。”吴无忌边说,边伸手给杨玉双肩按摩。
杨玉忙移开双肩:“不用,不用!”他不习惯于这一套。
“茶来了吗?”吴无忌伸头向房外大声嚷着。
“来……来啦!”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应声而入。
两女子一个端着茶壶,一个端着茶盅,走到杨玉身旁。
“大爷请用茶。”端茶壶的女子放下茶盘一手拎着茶壶,一手挽到了杨玉肩上。
“大爷一定很渴了吧?小妹给大爷解解渴……”端着茶盅的女子,扭着水蛇般的细腰,竟一屁股坐到了杨玉怀中。
杨玉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觉脸胀得通红,呼地站起,推开两个女子:“退开!”
“当!”茶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瓷片飞迸,茶水溅了杨玉一裤脚。
两个女子怔住了,哪见过这样的客人?
杨玉手一摔就往外走:“这茶我不喝了!”
煮熟的鸭子要飞了!
“哎……客官,”吴无忌一面扯着杨玉衣角,一面对两女子道:“你们要是气走了大爷,今夜就炒你们的黄豆!”
两女子赶紧往地下一跪,眼中泪水直流:“大爷!饶了小女子吧……大爷!我姐妹该死,真该死!”说着,她俩便掌起自己的耳光来。
其实她俩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只是怕杨玉走了,老板真炒她们的黄豆,那可不是滋味,一场“黄豆”炒下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杨玉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汉子,见两女子这般模样,只得又重新坐下,挥挥手道:“你们去吧,我不用伺候。”
吴无忌使了个眼色,两女子急忙道:“谢大爷!”随后匆匆退出房外。
“客官!实在是对不起!”吴无忌单膝跪地替杨玉揩去裤脚上的茶水。
这位店老板为什么要亲自伺候自己,态度如此恭维?
杨玉心念一动,顿时引出几分警觉。
此时,小二重新沏来一壶新茶。
吴无忌接过茶壶高高提起,沏了满满一盅送到杨玉身前:“客官请!”
杨玉看了吴无忌一眼,从怀中摸一锭银子递过去:“请速替我买一匹好马,备上马鞍。”
“是!是!”吴无忌应诺连声,将银子纳入怀中,扭头对店小二道:“速去后园廊挑一匹最好的马,备上最好的马鞍,牵到前院坪等候。”
“是!”小二应声退出。
“客官,您请用茶!”吴无忌又恭声道。
“你也去吧。在下喜欢独斟独饮。”杨玉道。
吴无忌略一迟疑,立即道:“客官请便。有什么吩咐,只管呼唤便是。”
待吴无忌退出房后,杨玉从怀中取一根细小的碧玉头簪往茶中一插,这头簪是宋艳红送给他的识辨毒物的检验针,茶、酒、食物中是否有毒,用这头簪一试就知。
取出头簪,碧玉颜色未变,这茶中无毒。
杨玉这才端起茶盅饮上一口,好茶!一股清香直透肺腑。
茶还未饮到半壶,酒菜也送上来了,四碟八碗,果然快速。
杨王喝退小二,又用头簪试过酒,再逐一试过每道菜,都没有毒!
杨玉开始放心饮酒吃菜。酒,味道不错;菜,色香味俱全,心中的几分警觉已全然消失。
小二再次进入房中,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然后退出房去,让他自斟自饮。
几经折腾,已是到了掌灯时分。
吃过饭后,小憩片刻,再骑上快马乘凉赶路,店老板这主意倒还不错。
酒过三杯,头开始有些发晕,怎么今日的酒量如此不济?
桌上的烛光跳跃着有了异样,火焰变成了暗红色。
他忽然感到情况不对,头脑阵阵晕眩,还想作呕。
他霍地站起,身子摇晃不定,两腿发软,这分明是毒发的征兆!
问题出在哪里?
心跳加剧,四肢开始逐渐麻木僵硬。
眼光落在烛光上,本来就深红的火焰变成了黯红色,火焰开始拉长,拉长。
毒气就从火焰中冒出,这是一支有毒的蜡烛!
烛焰成双,两眼开始昏花冒出金星。
“扑嗵!”杨玉仰面跌倒在地上。
“倒了!倒了!”吴无忌叫着,跳进房内,捏灭了桌上的烛火,点燃了手中的另一支蜡烛。
重新点燃的烛光,照出了房内飘浮着的一层淡蓝色的轻烟。
片刻,轻烟散尽。吴无忌引着上蚕老魔君和宋艳红走进了房中。
上蚕老魔君挥挥手,吴无忌赶紧退出房间,并顺手将门掩上。
上蚕老魔君望着宋艳红:“你决心跟着爹了?”
“是的。”宋艳红沉静地回答。
“为什么?不想跟这小子了?”
“为了报仇。为娘、为自己的耻辱报仇!如果我真想跟这小子,在花宫楼就不会让凌云花……”很好的道理,令人不能不信。
“白石玉真的死了?”上蚕老魔君又问。
“他的尸体就在无果崖隐身庙,你自己去掘坟验尸吧。”她冷冷地回答。
“白石玉告诉了你事情的真相?”
“是的,我就是得以证实了仇人是谁后,才决心跟你合作的。”
“合作?哈哈,很好。”
“你不想替娘报仇?你忘了娘在地窖中待你的一番情意?”她目光如刀刃,言辞锋利。
上蚕老魔君脸上的肌肉一阵跳动:“我当然要报仇,我绝饶不了他!”
“但我要亲手杀了他!”她咬牙道。
“你能杀得了他?”
“当然能!白石玉已授予了我销魂尊功。”她说着,闪身抢到杨玉身旁取到了玉笛,“他并委我替他清理门户!”
上蚕老魔君点点头:“嗯,不错,我知道这断腿老头,二十年来一直在找他,想杀了他。不过听说他已到过无果崖了,怎么……”
她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你是忘了还是不相信我?我不是告诉你,他到隐身庙时白石玉已病发身亡了么?”
“你当时为什么不下手?”
“因为我没有这个,”宋艳红斜扬起玉笛,“玉笛、销魂刀!现在我有了,就可以去杀他了,同时也不怕你的龙凤断魂飞刀了。你要不要试一试,断魂谷门谷断魂……”
“哎……”上蚕老魔君急急嚷道,“死丫头,别胡来!这可不是好玩的!爹怎么会不相信你呢?现在你是我的唯一的亲人了。凭着我的龙凤断魂飞刀,你的销魂尊功,爹一定让你在武林大会上登上盟主的宝位!”
“这小子怎么办?”宋艳红指着杨玉。
上蚕老魔君望着宋艳红,沉声道:“杀了他!”
她不慌不忙他说:“我看先留着他稳住空然大师,待我报仇之后,再引他到少林寺后山古井泉相会,那时再杀他不迟。”
上蚕老魔君说要杀杨玉,也只是一句试探性的话。杨玉现在已经中毒落在他手中,不管杨玉是否练了销魂尊功,对他已无威胁,挟制杨玉倒是他对付空然大师的一张王牌,他怎肯将这张王牌随意毁掉?
他故意装着想了一下说:“嗯,此话也有道理,只是他怎肯来古井泉呢?”
宋艳红掏出一张已写好的字条:“我已留条约他三日后子时在少林寺后山古井泉相见,我想他一定会来的。”
上蚕老魔君看了看字条:“好,就这么办吧。”说着,他掏出一粒药丸塞进杨玉口中,“半个时辰后,他就会醒来了。”
上蚕老魔君拍拍手,吴无忌应声而入。
“将这小子抬到路口树林中去。”上蚕老魔君吩咐道。
“是!”吴无忌点头应着,又小心翼翼地问,“那银子……”
“老魔君做买卖几时赖过帐?到林中就交银子!”
“哎!哎!”
须臾,吴无忌领着两个伙计将杨玉抬进路口旁的一片树林深处,按照吩咐搁在一棵大树下。
大树旁的一棵小树干上,系着一匹备着鞍垫的坐骑。
上蚕老魔君、宋艳红跟着走进了树林。
“上蚕大爷,银子……”吴无忌四外瞧瞧不见银子的踪迹,这五万两现银可不是一堆很小的东西。
“哈哈……”上蚕老魔君笑着从怀中抓出一把碎银,“给你们!”
一束银光散成寒星,射向了吴无忌三人。
上蚕老魔君人虽凶恶,在江湖做买卖却是现买现卖从不食言,今日怎么……吴无忌心知不妙,却已是后悔不及了。
撒出的银子光辉固然诱人,却也能要人性命。
噗!噗!噗!三声碎银入肉之声,吴无忌三人眉心已被碎银穿透。
“咚!咚!咚!”三人已然仰面倒地。
上蚕老魔君手法诡诈,准确,劲力极强,吴无忌三人连哼也没哼一声便已丧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吴无忌一生贪财如命,今日死在银子之下,当是死而元怨。
宋艳红、上蚕老魔君对视而立。
宋艳红在想:空然大师已经负伤,这是下手的极好机会,先闯少林寺杀了空然大师,然后到古井泉把玉笛、销魂刀还给杨玉,让杨玉再收回龙凤断魂飞刀,杀了上蚕老魔君,将一切麻烦在武林大会前就彻底解决。
上蚕老魔君在想:无论这丫头是真是假,安的什么心思,有杨玉在掌握之中就不怕她能飞上天去。
忽然,两人身形同时一晃,鬼魅般在林道上消失。
半个时辰后,杨玉牵着马从林中走出。
他手中捏着纸条,脸上充满着感激之情,是宋艳红杀了吴无忌及两个小二,将他从店中救出,并替他备好了坐骑。
宋艳红给他留下了两张字条。一张约他三日后子时在少林寺后山古井泉相见,一张告诉他,她借用玉苗三日,古井泉见面时归还。
三日后,他就又可以见到她了!
三日之内,他必须赶到少林寺。
在他与宋艳红见面之前,他一定要找到法然长老问明一切真相。
他爱她,相信她,但也感觉得到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