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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出现了沉寂。
静得可以听到烛光的窜跳声。
两人的心在同时跳荡,互相感应,不觉呼吸顿时急促。
烛光在闪跳,拉起一圈圈光环。
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吱!”一声轻微的响动。
观音像后的暗门悄然打开。
这一声细响,在两人的耳朵里不啻是一声霹雳。
楚天琪眼前出现了丁香公主自废武功,为自己打通生死玄关的情景,耳旁响着她倒地时的巨响。
他不觉双手抓住了桌沿。
杨红玉眼前出现了在冲霄塔里和楚天琪交与合的情景,耳旁响着暴风雨的狂啸和声声惊雷。
她不禁霍地站起,失声惊叫:“天良!”
楚天琪跳了起来,向她伸出手:“你怎么啦?”
她摇摇头:“没……事。”
楚天琪道:“我本来想等你分娩以后,再将实情告诉你可没想到今天……”
她截住他的话:“今天你若不告诉我,或许我也会问你,你放心,我能承受得了,没有事的。”
“你多保重。”楚天琪说完话,举掌轻轻一击。
暗门里走进来了陈青志和李灵琪。
“少夫人。”陈青志和李灵琪同时向杨红玉施礼问候。
楚天琪道:“李灵琪,你送吕夫人出去。”
“是。”李灵琪转身向杨红玉,“少夫人请。”
杨红玉移步走向暗门,在门口她扭回头道:“孩子出世之后,请庄主给儿子取个名字。”
“一定,一定。”楚天琪脸上露出一丝少见的微笑。
杨红玉走进暗门。
楚天琪凝视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陈青志走到楚天琪身旁:“庄主,你都告诉她了?”
楚天琪点点头。
陈青志道:“这个时候告诉她,恐怕会影响她的身子。”
楚天琪道:“我知道,但没法子,实际上她已经知道了。”
陈青志道:“但愿她没事。”
“她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她。”楚天琪道:“外面的情况怎样?”
“禀庄主,青城派、黄山派、崆峒派一面派人查寻天鹫峰的凶手,一面广发帖子告谕武林,一个月后在洪城青石门设生死擂。”
“他们真要设擂?”
“看来谁也无法劝阻他们了,除非能在一个月内,找出假冒李冰心四人,火烧英贤庄,杀死无玄子、黄长明、邱世机、贾士力等人的凶手。”
“不管形势如何发展,除了查寻假冒李冰心四人和天鹫峰杀王小娟的凶手之外,无论任何事都不要插手。”
“是。”
“胡玉凤可能还会找你,你要小心。”
“庄主,我有一计……”陈青志嘴贴到楚天琪耳旁。
楚天琪听完话后,沉着脸道:“要不要派人帮你?”
陈青志道:“不用,我和那小子交过手,这次保证将他带来见庄主。”
“你认为他是假冒李冰心的人?”
“极有可能。因为在下已证实,他就是阴残门的三才秀士王秋华。”
“嗯。”楚天琪搓搓手,“这么说来,胡玉凤也可能是阴残门的人?”
“很有可能,但也可能只是王秋华的情人。”
楚天琪沉吟着道:“此事不同一般,你一定要小心谨慎。”
陈青志沉声道:“庄主是不相信在下?”
“不是。”楚大琪道:“我只是觉得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困难。”
“请庄主放心。”陈青志充满信心道:“只要胡玉凤真是王秋华同伙,她再来找我,我就一定能成功。”
三十九、世外桃源不平静
无名谷。
一块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隐在丛林之中。
无名河。
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绕谷而过。
河水哗啦奔流,鱼儿逆水激浪,不时地跃出水面。
河岸两侧是茂密清新的竹林与杂树丛,与山谷翠峰交相辉映。
群山、流水之畔,一座小山村。
这就是无名村。
阳光给无名村披上一层金纱。
金纱下的无名村,显得格外淡雅幽静,充满静谧与样和。
村里,十余间土造平房不规则地散布在田畴与菜畦之间。
东隅的一间土屋院里,杨玉和吕公良正在奕棋。
杨玉体内的毒经段一指和何仙姑合力治疗后,虽已彻底排除,但身体仍十分虚弱,他不停地咳着嗽,拎着棋子的手微微颤抖。
杨玉比吕公良要小十岁,但看他现在的模样,比吕公良还要老出十岁。
吕公良伸出手,一颗黑子截断了白子的长龙。
杨玉颤抖的手指怔在空中,凝目沉思。
“该你下子了。”吕公良轻声催促。
“哦。”杨玉似乎心不在焉。
一颗白子落下,自堵了一个气眼。
吕公良目光一闪,沉声道:“杨大侠有心思?”
杨玉轻叹一声:“吕大侠,你也该告诉我真情了。”
“我……”吕公良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不愿让我再受到打击,可是你们终究能瞒得了多久?”杨玉面色凝重。中。
吕公良又道:“楚天琪也在百花山丧命,郡主姑娘和丁香公主已被皇上处死……”
杨玉目光蓦地投到吕公良脸上:“你还要骗我?”
吕公良故作镇静:“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杨玉道:“琪儿没有死,他就是现在鹅风堡的庄主凌天雄,而吕天良却已在百花山顶替琪儿死了,对不对?”
吕公良不能说不对,只好默默地点点头。
杨玉深沉地道:“在鹅风堡时,我就直觉地感到凌天雄是个冒牌货,而凌云花在无意之中透露出的对凌天雄的关心,使我意识到鹅风堡的凌天雄就是琪儿的替身,现在凌天雄未死,凌志云又未立新的庄主。因此我敢断定琪儿没死,仍以凌天雄的身份活在鹅风堡。”
吕公良对杨玉的直觉、大为惊异。
杨玉声音变得有些凄凉:“琪儿不死,皇上是不会罢手的,鹅风堡两百余人得以赦免,全亏了吕天良顶替琪儿一死。”
吕公良眼中不觉间起两颗泪花。
杨玉脸色阴沉,凄凉的语调变得凌厉:“我知道我有很多事对不起凌云花,但她死后,我仍然要埋怨她。让天良顶替琪儿去死,这种卑鄙自私的主意,亏她想得出来!”
吕公良急忙道:“这事不能怪云花,这都是我的主意。”
杨玉惨然一笑:“你不必为她掩饰了。人都已死了,我怨她还有何用?”
“唉。”吕公良一声长叹,将百花山下史家营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杨玉。
未了,吕公良道:“在劫难逃,在劫难逃!这是天意,咱们认命吧。”
杨玉默然地点点头。
除了认命,他又能怎样?
吕公良抓起棋子:“咱们再来一局吧。”
杨玉伸手按住棋盘:“段一指夫妇,何仙姑、还有张阳光兄弟都上哪儿去了?”
“他们……嗯,他们上山采药去了。”吕公良支吾着道。
杨玉歪起头:“我好像听到山上有诵经声。”
“唉,算你狠。”吕公良道:“实话告诉你吧。百花山死的人都做过道场超度亡灵了。
天良是顶替琪儿死的,唯恐走露风声对琪儿不利,所以就一直没为他超度。可是,总不能让天良变成个孤魂野鬼。于是,大家商议今天是天良百日忌时,便在东山顶为他收魂入葬。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杨玉站起身来:“我要去为他烧柱香。”
“杨大侠,你体弱不能爬山的。”吕公良道。
杨玉瞳仁里陡然闪过一道光亮,沉声道:“我一定要去。”
吕公良沉吟片刻:“没办法,咱们走吧。”
东山顶,一片青松之间,耸立着一座坟墓。
墓碑上刻着“吕天良之墓”五个大字。
墓前,石坪上设有法坛。
九名道士正在法坛上颂经作法,为吕天良亡魂超度。
段一指、巫若兰、何仙姑、张阳光和张阳晋,各人手持一柱香,站在法坛前,默然肃立。
杨玉走上前,在吕天良墓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他没有流泪,但心中的悲痛使他全身发抖,跪立不稳。
吕公良忙上前,扶起他:“我说过,你身体虚弱,不能……”
杨玉轻轻推开他:“我不要紧。幸亏我来了,否则这一辈子我死也不会瞑目。”
吕公良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赶紧上前,在法坛上求了一柱香,递给杨玉。
杨玉捧着香,走到段一指身旁站定。
段一指瞪起独眼道:“我猜准了你一定会来。”
巫若兰—旁道:“算你有本事。”
段一指道:“何止是有本事,何仙姑还输了我五十两银子呢。”
巫若兰噘起嘴道:“听着,回家乡之后,咱们也一定要为大哥做一场法事。”
“那还用说。”段一指点头道:“我一定把大哥的法事,做得比这风光十倍。”
杨玉触动心思,不知鹅风堡为凌云花做的法事,是否热闹?
此时,山坡上跑来一位农夫。
吕公良迎了过去。
农夫在吕公良耳畔说了几句话。
吕公良向张阳光和张阳晋招招手。
张阳光和张阳晋走过去,四人围在一起,低咕了一阵。
张阳光和张阳晋随着农夫走了。
吕公良回到法坛前。
“发生了什么事?”段一指、何仙姑同时问。
“没事,来了一位客人。”吕公良道。
“是谁?”何仙姑急声问。
段一指抢着道:“不是冷大侠!他还在鹅风堡呢!”
何仙姑的脸刷地一红。
巫若兰伸手扯住段一指的耳朵:“就是你嘴多舌长,没一点好样。”
“哎……夫人恕罪,小生再也不敢……多嘴了。”段—指哭丧着脸叫道。
法坛上道士一声吆喝:“摇幡旗,走灵台!”
“大家先为天良招魂吧,这事回头再说。”吕公良边说边晃起了手中的香。
众人晃着香,随着道士围着法坛打圈儿。
空中,阳光幻起一个个光圈。
地上,山风卷起一个个旋涡。
吕天良的亡魂招来了!
张阳光和张阳晋眼着农夫,走到山谷口。
农夫指着竹丛林道:“你俩穿过竹林就出谷口了,稍刻,我在谷口接你们。”
“谢了。”张阳光和张阳晋跨步走人竹丛林。
无名谷是个古怪的山谷。
谷前的竹丛林和杂树林就像是个迷宫。
有人说,这是仙府瑶池王母偷窥人间的落脚地,所以她撒下竹林,树丛封住谷口,不让人进去。
有人说,这是一位无名氏幽居的山谷,他在谷前用竹林和树丛,布下了一个高深莫测的阵式。
不管哪一种说法对,总之不是谷内的人就无法穿过谷口,进入无名谷。
正因为这个原因,无名谷才能成为一处世外桃源。
张阳光和张阳晋拔开竹林,出现在谷口前。
谷口山道上,有人在高声大喊:“杨玉出来!杨玉出来!”
张阳光和张阳晋走上前去。
喊声嘎然中止。
六双眼睛直瞪着张阳光和张阳晋。
五双眼睛露出惊恐之色,仓慌地往后退出数步。
张阳光和张阳晋认识此五人。
京郊福王府外的手下败将,苗疆五鬼将军有风、红焰、蓝天、绿果和黄木。
还有一双骄横跋扈、目空一切的眼睛。
张阳光和张阳晋不认识赤哈王爷。
“你是谁?”张阳晋冷声问。
“杨玉在哪里?”赤哈王爷反问道。
“你找杨大侠做什么?”张阳光问。
赤哈王爷搓搓手道:“他儿子背信弃义,用假协约书骗本王爷这笔帐我要找他算。”
“你就是那胡狗赤哈王爷?”张阳晋道。
赤哈王爷瞪眼道:“你是谁,竟敢对本王爷如此无理?”
张阳晋手一抬,就欲拔剑。
对胡狗用不着讲客气!
张阳光手臂斜扬,沉声道:“一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