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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年不是这样做,情况也许比现在要好。
凌云花将会是另一种命运,那也许是好运。
俗话说:能知三日事,免去百日忧。
人若有先见之明,就不会有这许多麻烦和后悔。
杨玉和宋艳红祭扫过凌云花,又到陈青志墓前烧了一柱香,最后停立在吕怀玉的小石墓前。
吕怀玉是昨天落葬的,就葬在“楚天琪”的墓旁。
新墓。新土。新的凄凉。
杨玉抖着手,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琪儿刚满百日便被劫到南天秘宫。
十八年的南天秘宫精心培养。
琪儿成了南天秘宫的第一号杀手。
血腥的杀手生涯,替皇上即那个神秘的宫主卖命。
琪儿当上了京城禁军统领。
接着是……
最终,琪儿不能不假死,以求保全性命。
然而,假死的琪儿仍摆脱不了厄运。
陈青志死了。
孙儿怀玉也死了。
恩仇,野心、阴谋……武林的各种纠葛,真如层层蛛网罩头,挣也挣不脱,躲也躲不过。
鹅风堡在危急之中!
杨玉轻咳一声,身子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宋艳红急忙扶住杨玉,抓住他颤抖的手:“你怎么啦?”
他没有回答,咬紧的嘴唇里渗出了一丝鲜血。
她明白,他身体太虚弱,加上一路奔波和心中的焦急悲伤,病体无法承受这沉重的压力。
“你需要好好休息了。”她关切地道。
“我……不要紧。”他吃力地摇摇头,突然,他猛地推开她,扭过脸:“琪……儿。”
楚天琪出现在坟坪上。
他瞪着一双惊愕的眼睛瞧着杨玉和宋艳红。
“琪儿。”杨玉踉跄跨前几步,险些跌倒。
宋艳红抢步向前,托住杨玉手臂。
杨玉想说什么,一时气促,说不出声,只得喘着粗气,将身子倚依着宋艳红。
三人黯然相望,感触万分。
楚天琪没想到短短几个月里,杨玉又苍老了许多,满头白发,惶惊的病容,佝偻而颤抖的身躯,就象一个行将入木的垂死老头。
同时,他也没想到久闻宋艳红病人膏盲,已无药可救,服了杨玉的药后,病已痊愈,容貌仍像当年一样美丽动人。
杨玉和她并肩相依在一起,就象是父亲与女儿,说是爷爷和孙女,也不算过份。
若非亲眼所见,楚天琪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一事实。
半晌,楚天琪道:“爹,宋姑姑,你们怎会来鹅风堡?”
“你爹想来为你娘祭扫坟墓,所以就上鹅风堡来了。”宋艳红代替杨玉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楚天琪点点头。
他知道杨玉决不会单是为这件事抱病前来鹅风堡,其中必有缘故。
他在考虑如何回答爹爹的问题。
杨玉喘着气道:“我还有话要与你说。”
所料果然不错。
“请爹爹和宋姑姑去庄中叙话。”他躬身相请。
他态度十分恭敬,语气却有些冷淡。
他主意已定。
“不用了。”杨玉道:“有话咱们就在这里说吧。”
“为什么?”楚天琪问道:“难怪刚才李冰心说,爹爹不愿进鹅风堡。难道是对孩儿还有成见?”
宋艳红抢着道:“不是这个意思。你爹爹怕进庄惊动庄中人,又怕无意中泄露出你的真实身份,所以还是决定在此见你。”
楚天琪目光四处环顾了一下,说道:“既然是这样,请爹爹在娘坟前坐下来说话。”
宋艳红扶着杨玉,移步到凌云花坟前的花岗石台阶避风处坐下。
楚天琪盘膝坐在他俩下方。
沉默片刻,楚天琪道:“我的事,爹爹全都知道了?”
杨玉默然地点点头。
楚天琪轻叹一声:“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但我也无可奈何,这是命运的安排,所谓是:富贵由命,生死在天。”
“这话并不全对。”杨玉道:“其实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看自己能不能把握住自己。”
楚天琪眼中棱芒一闪,他已知道杨玉和宋艳红的来意了。
他抖动了一眼皮道:“当年,爹爹和宋姑姑,不就是命运的捉弄么?”
他想用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来堵住杨玉的嘴。
没想一向回避此事的杨玉,却镇静地道:“当年是爹爹没能把握好自己,我当时应该选择的是宋姑姑,而不是你娘。”
楚天琪象撞在一块铁板上被弹了回来,不觉怔住了。
宋艳红澄沏明亮的眸子,看着愣神的他道:“当年我用迷宫醇药撮合你爹和你娘,还自以为是一桩善举,结果这一错举,使你爹和你娘还有我,三人一直痛苦了二十多年,我们希望你再不要犯这样的错误。”
楚天琪皱起双眉道:“我已在三年前,就劝你们要作出选择,结果你们一个逃避,一个要出家为尼,现在你们又来劝我?”
杨玉沉声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将红玉赶出鹅风堡?”
楚天琪略略一顿:“你们遇见杨红玉了?”
“嗯。”宋艳红点头道:“我们在来鹅风堡的途中,碰巧遇上了去无名谷的杨红玉和老庄主。”
在他们说话之间,胡玉凤闪身抢到了坟地下风处的石丛之中。
她知道楚天琪武功极高,不敢再贸然靠近,只得隐身潜伏在一块石岩后面。
虽然躲在这里,看不到坟地中的人影,但因是顺风,楚天琪三人的说话声却是听得很清楚。
眼下能达到这一点,她就很满足了。
楚天琪低沉的声音在坟坡石丛中飘过:“我并没有赶走杨红玉和老庄主,那是他们自愿要走的,我怎么也留不住他们。”
杨玉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走吗?”
楚天琪摇摇头:“不知道。”
“她……”杨玉话到嘴边又咽下。
他仍象当年那样憨厚老实。这种话当着儿子的面,他说不出来。
宋艳红替他说道:“她说她看到你和胡玉凤在幽会。”
楚天琪的心格登一跳,眼中闪过一道悸人的冷芒。
胡玉凤的心几乎蹦出口腔,呼吸顿时中止,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象绷紧了的弦线。
计划要露馅了!
她眼中射出两抹冷森的毒焰。
该死的杨玉和宋艳红。
楚天琪冷声道:“那是她离开鹅风堡的借口。”
坟坡石丛中的胡玉凤暗自吁了口气。
杨玉扳起面孔道:“我认为红玉不会说假话。”
楚天琪道:“如果她没说假话,那就是她产生了幻觉,或者是看错人了。”
杨玉道:“这怎么可能?”
楚天琪道:“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
“琪儿。”宋艳红明亮的眸子里闪着惊诧的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瞒着我们?”
“宋姑姑。”楚天琪道:“这这件事我本想瞒着你们,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坟地上,沉默了片刻。
楚天琪深沉的声音响起:“不管杨红玉看到的是真还是假,我确已爱上了胡玉凤,并决定娶她为妻。”
坟坡石丛中的一簇荒草,无风一阵抖瑟。
胡玉凤刚放松的心弦又陡地绷紧,全身的血液在脉管中沸腾。
她涨红了脸,张大的嘴唇几乎呼叫出声。
楚天琪真爱着自己!
她闭上了眼睛。
一种崭新的,兴奋得发狂的感觉,将她从石丛抛到了天空。河~“琪儿,这……是真的?”杨玉颤声问。
“当然。”
“不!你怎会爱上她?”
“这是没道理可讲的。”
宋艳红开口为杨玉说话:“你可知,杨红玉离开鹅风堡的真正原因?”
“不知道。”简洁的回答。
“因为杨红玉心中一直还爱着你。”有力的致命攻击。
楚天琪冷冰的人皮面具上毫无表情:“不可能。”
宋艳红道:“如果她不爱你,就不会因你与胡玉凤的关系而离开鹅风堡。”
楚天琪冷声道:“你能肯定?”
宋艳红肯首道:“我是个女人,也曾是乐天行宫的宫主,我能明了女人的心。”
楚天琪道:“不论你的猜测正确与否,不管杨红玉是否还爱着我,但我始终没爱过她,就象爹爹始终没爱过娘一样。”
宋艳红闪着眸光道:“我不能强迫你爱谁或不爱谁,但我想你心中爱着的一定还是丁香公主,你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别的女人,你说对不对?”
躲着偷听的胡玉凤全身一抖。
她睁开了眼。
她从飘浮的空中坠跌回到石丛里。
楚天琪道:“不对。你说的只是一般的常情,而世上的事常常有超出常情的情况。胡玉凤是个非同寻常的女人,她不只是有超越凡人的美貌,而且还有超越凡人的智慧和胆识,我非常需要她。”
楚天琪究竟想干什么?
杨玉和宋艳红傻了眼。
胡玉凤也傻了眼。
良久,杨玉咳了一声道:“关于胡玉凤的事,我不想多问。现在我要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真打算退出江湖,去过安宁平静的日子?”
楚天琪没直接回答:“爹,这就是您要对我说的话?”
杨玉凝视着他道:“你要退出江湖,只有一个办法,解散鹅风堡,随爹爹去无名谷。”
宋艳红充满着期望的眼光瞧着楚天琪,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胡玉凤倒抽一口冷气,静待下文。
楚天琪的回答,将决定自己、鹅风堡和整个武林的命运。
楚天琪沉声道:“谢谢爹爹关心,我已不打算退出江湖了。”
胡玉凤心一跳复又一沉,想笑又不敢笑出。
杨玉和宋艳红同时惊呼出声:“你想要干什么?”
楚天琪目透精芒,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报仇。”
“琪儿……”杨玉按着石阶的手在发抖。
“爹,”楚天琪堵住他的话,“您可知怀玉已经死了?”
宋艳红瞧着吕怀玉的小石墓道:“我们在蜈蚣镇时就已经知道了。”
楚天琪咬牙道:“杀死怀玉的人是赤哈王爷,他在洪城青石门生死擂上等我。”
宋艳红道:“琪儿,你是个聪明人,你该知道这是个诡计,目的就想将你引入江湖纷争之中。”
“我不管。”楚天琪用充满仇恨的声音道:“我要为儿子报仇,为娘和吕天良及所有为我死去的人报仇。”
“你……发疯啦?”杨玉禁不住厉声怒喝,“你想再来一次武林浩劫?”
“我只是要报仇。”楚天琪霍地从地上跃起,睁着冷森的眸子道:“我要先打生死擂,杀死赤哈王爷和杀陈青志的凶手,然后用鹅毛令统一武林,再与朝廷抗争。杀死万历,夺取江山,为丁香公主和小儿子报仇!”
楚天琪的话,象霹雳一样震撼了山坳。
杨玉在宋艳红搀扶下站起身,瞪圆眼道:“你至今还冥顽不化,还在做当皇帝的黄梁美梦?”
楚天琪冷峻地道:“我只是要报仇,并非做什么皇帝梦。”
宋艳红肃容道:“你以为你能统一武林吗?”
“为什么不能?”楚天琪道:“宋姑姑当年也不是差一点儿就控制整个武林了?”
“琪儿!”杨玉弯着腰,喘着气道:“你不要自……寻死路。鹅风堡的鹅毛令只是一种象征,而不是权……力,凭鹅风堡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无法征服武林。”
楚天琪道:“我说过,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我要利用各派纷争的机会,要联合阴残门的力量来征服武林。”
阴残门复出江湖了?
杨玉和宋艳红面露惊惶之色。
楚天琪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胡玉凤脸上罩上一片阴云。
“你这个……”杨玉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楚天琪,“恶魔!不知又有多少人要死在你手中!”
楚天琪道:“爹,您和宋姑姑……”
“你别叫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