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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吴天公是为黄长镜没有亲自前来迎接而生气。
不料,吴天公堵口道:“住口!我并不怪黄掌门没来接我,我只是怪黄掌门怎么会派你这样的东西来接我。”
夏可风的脸刹时变成了紫红色。
他又气又恼,却又不敢发作。
刘杰英赔笑道:“吴老前辈,夏可风是黄山派的掌门弟子……”
吴天公又怪声打断他的话:“你少提这畜牲,我总觉得他不是好东西,如果下次再让我见到他,说不定我会一掌劈了他。”说话间,他枯手掌一扬。
夏可风面色刷地一白,吓得躲到了刘杰英身后。
吴天公手臂挥了挥:“你们可以滚了。”
云玄子道:“您老人家今夜打算宿在哪里?”
吴天公皱皱眉:“又是个傻瓜蛋!我既然在此,还能宿在哪里?当然是太平庄罗。”
太平庄从不肯惹事非,吴一能会肯让吴天公在庄中留宿吗?
云玄子尚不知吴一能与吴天公的关系。吴一能此刻留在庄门内,就是在迎接吴天公。
云玄子又问道:“不知您老人家何日到洪城青石门?”
吴天公理也不理云玄子,却对刘杰英道:“告诉你们掌门,吴天公下山还黄山派的情来了,到该到的时候,老夫就会到的,千万别催,催急了,当心老夫改变主意。”
“是。”刘杰英点头称是。
对这个怪老头又有什么法子呢?
吴天公扭头对吴一能道:“喂,吴庄主,老夫能在贵庄借住一宵吗?”
吴一能道:“人不留客,天留客。天已这么晚了,您老人家又背口棺材,就留你宿一晚吧。”
云玄子见状,急忙讨好地高声下令:“将吴老前辈的棺材抬进庄中去。”
“妈的!”吴天公怒声道:“你咒老夫死呵!我的棺材,是你的棺材呢。”
云玄子一下子慌了:“将我的棺材,不……是他的棺……不!是我的棺材……”
吴天公怒容变成了笑脸,拍手哈哈大笑。
夏可风一旁轻声道:“是生死擂棺材。”
云玄子顿时醒悟,急忙改口道:“将吴老前辈的生死擂棺材抬进庄中!”
四名弟子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抬不动棺材。
加至八名弟子仍然抬不动。
云玄子丢个眼色,苗疆五鬼将军与夏可风一齐上。
棺材象生了根似的钉在地上,怎么也掀不动。
“哈哈哈哈,”吴天公笑着走上前,“滚开!”
众人闻声齐退。
吴天公伸出干柴似的手臂,五指抓住棺材边角,轻轻一抖,将棺材连盖一齐高高举起。
好神力!云玄子等人看呆了眼。
吴天公手臂一屈一伸,棺材脱手飞出,“冬”地不偏不倚,正竖立在庄门正中。
“还不走,想睡棺材么?”吴天公厉声瞪眼一喝。
云玄子一声呼哨,带着所有的人匆匆走了。
若是不走,还不知这个疯兮兮的怪物会干出什么事来。
不管怎样,这怪物终究是请出山了,生死擂定会更加热闹。
吴天公从棺材旁走入庄门。
吴一能跪地磕头道:“吴一能叩见师公。”
“嘭!”吴天公一丁根敲在吴一能脑袋顶上,“臭孙娃,装的倒挺象!一切都安排好了没有?”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吴一能一边答话,一面叫四名庄丁将靠椅抬到吴天公身前。
吴天公坐进靠椅,翘起二郎腿:“三十多年没坐过这玩意儿了。开路!”
二十四盆炭火烧得红通通的。
范天苍赤着着上身,坐在炭火圈中,行功运气。
这是三苍赤魔功九层功的最后一层。
若能运气冲开玄关,三苍赤魔功便大功告成。
据秘笈所载,除三贞童子功外,三苍赤魔功将纵横天下无敌。
头顶冒着蒸蒸白雾。
惨白的长满脓包的脸上,汗珠滚滚而下。
全身打着哆嗦,血脉偾张,脉管仿佛要爆裂。
已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
成败在此一举!
他一声狂吼,赤红的双掌随着旋转的身子连连击出。
一声声轰隆的巨响,炭盆炸裂成碎片,火团在山洞内飞旋。
火团碎了,坠落了,熄灭了。
一切归于平静。
范天苍低头看着掌心,两颗红印依然在,提一口气,只觉热气畅通无阻直抵脑门,周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玄关已被冲开,最后一层三苍赤魔功,已经炼成了!
他从地上弹身而起,抢出山洞。
洞外,山风呼啸,刺骨冰凉。
他赤着上身,振臂一声长啸。
啸声如老龙吟空,响彻山野,传出百里之外。
四名青衣人从山洞两侧石丛中走出,跪伏在地,放声高呼:“门主神威,天下无敌。”
“哈哈哈哈。”范天苍仰面长笑。
此时,一名青衣弟子从谷口林中走出,高声道:“禀门主,王香主求见。”
范天苍拍拍赤着的胸膛:“叫他来见我。”
“是。”青衣弟子躬身退入林中。
范天苍傲立在冷风中,那模样和神气,就象是一只拔去了毛的秃鹰。
须臾,青衣弟子引着王秋华来到山洞前。
王秋华跪地道:“弟子王秋华叩见门主。”
他心中暗自惊疑:这老怪物怎么是这个模样?
范天苍道:“楚天琪已经到了?”
王秋华道:“禀门主,楚天琪已在清风亭等候多时。”
范天苍双手一拍,四名青衣弟子立即捧来五色彩服,替他穿上。
范天苍手一挥:“你先去清风亭,本门主随后就到。”
“遵命。”王秋华跃身掠出谷口。
范天苍冷声一呼,眼中精芒毕射。
是三苍赤魔功天下无敌,还是消魂神功无敌天下,稍刻,即将立见分晓。
若三苍赤魔功胜不过消魂神功,他将利用楚天琪共谋大事,以后再设法除去楚天琪。
若消魂神功胜不过三苍赤魔功,今日鹅风堡便是阴残门的下饭菜。
范天苍在脸上罩上一块彩色面巾,双手一挥:“摆驾清风亭。”
范天苍在九名青衣弟子簇拥下,来到谷口三里地外的清风亭。
这里是一片荒芜的旷野。
到处是枯草,乱石,还有具具白骨。
旷野中耸立着一座破石亭。
这座不知何年何月何人建造的,现早已被人遗忘的破石亭,颤栗在冷风中。
清风亭旁,屹立着楚天琪。
楚天琪身后站着胡玉凤、李灵琪、胡空净和李空泽四人。
楚天琪在此地已整整等了一个时辰。
但,他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表情,由此已见他内定力之深厚。
范天苍在距楚天琪十步远的地方站定,两道炬电般的目芒射向楚天琪脸面。
楚天琪傲然迎视,目光似利刃钢针投向范天苍。
在气势上决不能输给对手!
目光相触,似剑刃撞击,激起团团的无形火花。
两人暗自吃惊。对方内力似已冲破了自身的生死玄关。
鹿死谁手,尚难预料。
王秋华一旁迎上来道:“门主,这位就是鹅风堡凌天雄庄主。”
范天苍手微微一抖,拱起彩袖道:“凌庄主久等了。”
楚天琪拱起双手:“恭喜范门主,三苍赤魔大功告成。”
范天苍一怔,随即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凌庄主好眼力。”
笑声突然中止,范天苍沉下声道:“凌庄主约本门主在此相会,有何要事商议?”
楚天琪冷声道:“商议的事待会再说,先让在下试试门主的三苍赤魔功,否则,咱们无论如何也谈不出什么结果。”
“爽快!”范天苍拍拍手,扭头厉声道:“你们退下。”
王秋华和九名青衣弟子闻声,立即退出十余丈外。
楚天琪举起左手一摆。
胡玉凤随着李灵琪、胡空净和李空泽后退。
她深沉地看了王秋华和范天苍一眼,表情十分沉静。
待众人退远之后,范天苍低声道:“楚天琪,你就以凌天雄这张假面孔来对付我么?”
楚天琪道:“你也不是罩着一张彩色遮丑布?”
范天苍凝视着他道:“我的遮丑布可以摘,你的假面具可不能揭。”
楚天琪冷然一哼:“你在师门、在鹅风堡、天鹫峰、英贤庄,这些丑也能揭么?”
范天苍默然片刻:“算你厉害。”
楚天琪沉声道:“咱们心照不宣如何?”
“行。”范天苍点头道:“本门主决不会泄露你的真实身份。”话音一顿,“不过,有个条件。”
楚天琪冷冷地:“咱们先见过真章之后,再提条件不迟。”
范天苍脸色倏变。对付这种对手,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他刚才所说的条件,就是楚天琪的消魂神功,必须抵得过三苍赤魔功。不料,话未出口,已被楚天琪识破心思。
“来吧。”范天苍撩起彩袖,亮出赤红印记的双掌。
楚天琪冷峻的脸上透出杀气,手中跃出一柄残花扇,徐徐展开。
一股冷风使范天苍颤栗,有衣不胜寒之感。
淡谈的丁香花香使他迷醉,飘然几乎不知所在。
他感到不妙,忙运功对抗,双掌蓦然赤红,缓缓推出。
一阵灼炽的热浪夹着腥风在旷野扑过。
热风刮面,灼热、刺痛,热风中团团火球滚向楚天琪。
一抹青冷的光华来自浩渺天际。
楚天琪的梦云刀出手了。
旷野中,刹时,绮梦、幻影,与火球、雷电,交织在一起。
轰然一声巨响。
电芒、火光、碎石和冷热盘转的旋风。
清风亭倒坍了,成了一堆碎石。
楚天琪和范天苍都凝身未动。
范天苍的彩色面巾被削落,身上的五色彩服成了一条条破布条。
楚天琪面色发黑,身上的衣眼已被烧焦得破烂不堪。
两人都竭尽了全力,但谁也没能胜过谁。
消魂神功和三苍赤魔功,在伯仲之间,根本无法分出胜负。
两人同时咧嘴一笑,口中迸出一句话:“咱们只有联手了。”
谁也吃不下谁。想要称霸武林,除了联手之外,已别无选择。
“门主!”王秋华和九名青衣弟子抢到范天苍身旁。
范天苍挥着破袖,抖动着脸上的脓包,沉声道:“我没事,退下。”
王秋华在范天苍身旁立定,九名青衣弟子在他身后一字排开。
李灵琪、胡空净和李空泽三人,一声不响地走到楚天琪身后站住,神色十分镇定。
“天……庄主!”胡玉凤见到楚天琪焦黑的脸,怕他受了伤,心中焦急,一时险些喊漏嘴叫出“天琪”来,“你怎么样?”
楚天琪冷声道:“我没事。”
胡玉凤轻吁口气,在楚天琪身旁站定。
王秋华眼中闪过一道悸人的棱芒。
胡玉凤不敢正视他的目光,悄然地低下头。
该是谈条件的时候了。
楚天琪道:“范门主,听王香主说胡玉凤是门主夫人?”
“不错。”范天苍点点头。
楚天琪坦然道:“现在她已是我的人了。”
“既然凌庄主喜欢她,我就将她送给你,作为阴残门与鹅风堡联手的见面礼物。”范天苍阴恻恻地笑道。
楚天琪拱手道:“谢范门主。”
胡玉凤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光彩照人。
王秋华面色阴沉,微微抿起了嘴唇。
各人的心思,自家知晓。
范天苍道:“不知凌庄主有什么礼物回送老夫?虽说女人是衣裳,随时可以更换,但老夫这件衣裳,可是件无价之宝。”
楚天琪道:“难道王香主没告诉你么?在下回敬的礼物是武林盟主宝座。”
范天苍眼中亮起光芒,半晌,才道:“难道你不是为了武林盟主宝座,才与我联手?”
楚天琪道:“我只是为报仇,武林盟主的宝座对我来说,你坐我坐都无所谓。”
胡玉凤听到“报仇”两字,脸上肌肉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