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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该杀不该杀,但是我决不杀不该杀的人。”
鬼谷子突地冒出一句话:“谷伏生该杀么?”
杨玉灼灼目芒转投到鬼谷子脸上:“该杀。”
鬼谷子沉下脸又问:“为钱而卖命的杀手就该杀?”
杨玉的脸更阴沉:“五个杀手袭击一个带病的女人,还当街剥这女人的衣服欲行强暴,你说该杀不该杀?”
鬼谷子怔了怔,说:“你亲眼所见?”
“不是。是跟随那女人一同去城隍庙的鹅风堡公主凌云花所言。”
“谁能担保那小丫头不说谎?”
陈青云插嘴道:“五杀手在城隍庙外追杀那女人和凌云花时,蜈蚣镇有数十人在场,一问便知真假。”
鬼谷子阴阴一笑:“我若没问过,还会坐在这里?我现在只问杨少侠一句话。”
“请问。”杨玉盯着鬼谷子,料定他问的决不是什么好话。
“你是不是肖蓝玉的儿子?”
杨玉宛若遭到电击似的全身一颤,傻了,呆了,糊涂了,自己怎么又是肖蓝玉的儿子?!
“你这话怎么讲?”杨玉反问鬼谷子。
“看来你自己也弄不清楚,好,此话不算,我再问你,你是不是断魂谷门的传人?”
这又是一个杨玉无法回答的问题。
他虽有断魂谷的玉笛和断魂刀,但从未入过什么断魂谷门,就是死去的肖蓝玉也从来没有向他提及过,可如果说不是,却又无法解释。
他只好像诅咒似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不料鬼谷子却迸出一串长笑:“哈哈,很好。”他似乎对杨玉的回答十分满意。
“哈哈……”伍中卓也迸出一阵大笑,“不错,果然是少年英雄!”
六人脸上由阴转睛,厅内气氛由暖变热。
“干!”呛喝声顿起。
酒宴散罢,伍中卓吩咐堡丁带杨玉、陈青云去堡中客房歇息。
陈青云在厅门前问:“严堡主,明日何时动身?”
“五更天明即动身。”伍中卓答道。
杨玉禁不住轻声问陈青云:“堡主姓伍,你为何称他严堡主?”
陈青云边走边低声道:“伍中卓继承的是师父的城堡,他师父姓严,所以泰山脚一带的人都称他为严堡主,严大爷。”
严大爷?!
一阵山风吹过,杨王不禁打了个寒噤。
他意识到,又是一个神秘的多事之夜。
第二十章 面巾里的谜
月帆在云海中冉冉穿行。
夜幕中的城跺和山岩的剪影旋转摇移。
宁静月色笼罩下,是一片跳荡着的令人惊悸的光秃秃的山石。
陈青云盘膝坐在床上。
日间丝茅村发生的惨案,还在他眼前跳动,横七竖八的尸体,殷红刺目的鲜血,剖露的心肺肠肚,惨不忍睹!
凶手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毫无人性,为何唯独不向杨玉下手?
凶手是谁?用心何在?
他望着窗外的云海,搜寻着答案。
蓦地,他弹身而起,电射出窗外。
托地一掌推向石岩,岩坪旋起一股劲风。
一条黑影从石岩后跃起,凌空一个翻身,掠出三丈之外。
“想走?!”陈青云沉声一喝,人已腾空截住黑影。
“嘭!”一声闷响,两掌拍实。
陈青云只觉虎口一震,身形摇晃,不禁倒退数步。
陈青云沉浸在掌法中习练数十年,尤以铁沙掌功最为厉害,今日对手居然硬接一掌并将他击退,显然武功不在他之下,不觉心中暗自吃惊。
月光下,对手卓然站立。光线很好,但他看不见对手的脸,因为对手脸上罩着头罩。
他暗提一口真气,准备再度出手。
对手突然向他招招手,转身一跃,闪出岩坪。
陈青云没有犹豫,身形一骤,在岩坪上一闪而没。
两条黑影在东面崖壁处站定。
陈青云定定地望着对手,片刻,开口道:“如果没错,阁下可是云玄道长?”
“陈壮士好眼力。”云玄道长答道。
“不知云玄道长到此何事?”
“有话想告诉你,我总觉得城堡今夜要出什么事。”
“哦?”
杨玉又一次失眠了。
这次失眠不是因为心中解不开的谜结,而是因为石啸天。
石啸天现在哪里?
石啸天是否离自己而去?
石啸天是否遭到了凶手的袭击?
石啸天,石啸天,满脑子里都是石啸天!
爱情是一种最奇妙的情感,它不像友情,友情可由累积而深厚;爱情却似乎是突发的,来得令人莫名其妙。
一想到石啸天离他而去,他的心便变得空洞洞的,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仿佛也希望随她而去。
一想到石啸天可能遇害,被凶手强暴,被开膛破肚,他便血脉愤胀,全身都要炸裂。
一想到石啸天的身世、仇恨、今后的命运,他便想替她报仇雪恨,想用自己的温柔来抚慰她受创的心灵。
他知道自己己爱上了她,虽然他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对她还不了解,却已爱上了她。这种感情来得人快,太突然,连自己也几乎不相信,但这感情又如此真实,令他不能不信。
爱情似乎是不讲道理的,什么道理也不讲,它说不来就不来,说来就来,猛烈而又狂热。
他望着窗外的夜主,空中闪烁的是石啸天的明亮的眼睛……
窗外闪过一条人影,又一条人影。
他认出那是蒙面的“侍卫”和陈青云。
他凝视着二人在岩坪上消失,既没出声,也没去追赶,甚至连他们在干什么也不去想。
他心中全是石啸天。
一个幻影闪过岩坪,有如鬼魅,“快如闪电”四个字都不足形容,因为闪电使人有感觉和印象,这幻影连感觉都没有。
然而他感觉到了,这是奇异的眼功和心灵反应的结果。
那幻影是石啸大!石啸天来到了响谷岭城堡!
“石姑娘!”他心里发出一声呼喊,人随着呼声飞出了窗外。
他眼中精芒毕射,芒光扫过岩坪山岗。
他身于一旋,一阵旋风刮向城堡西面崖岩。
石啸天婷婷玉立在崖边。
她仍然戴着面中,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青装,只是一双明眸里充满了惊愕,惊愕之中又带着几分恐惧。
她使出移形幻影大法,居然没能逃出杨玉的眼睛!
“石姑娘!”杨玉急步近前,“你没事吧?”关心之情,露于神色。
“没事。”她淡淡他说。
“你倒说得挺轻松的,可知别人……”他的目光和说话的语气中,流露出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女人会使男人倾倒;同样的,男人也会使女人倾倒。此时充满着温柔和激情的杨玉,充分体现出了男人使女人倾到的魅力。
石啸天很欣赏这种男人的魅力,但现在,她不只是欣赏,而是在内心用一种冷漠和仇恨来领略着他那份关切之情。
她冷冷他说:“谢谢你的关心。”
他很惊讶她的态度为何这样冷冰,和那夜木屋中的她判若两人。
女人最难缠,也最难捉摸。
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石啸天看着他的窘状,心中暗自冷笑,复又说道:“昨天清晨,我去练功时遭到袭击,来人身手极高,经过一番厮杀才得以脱身,此时山林起火封住了下山之路,我只得绕道下山,恰巧遇上袭击我的强人,我便暗中跟踪至此。”
“在丝茅村杀人放火的凶手,是这城堡的人?”杨玉咬着牙,双目喷火。
“不错。是城堡堡主严大爷和四大金刚。”对她来说欺骗杨玉这样的老实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用不着转弯抹角。
“这些衣冠禽兽!”他忿忿道,“我要杀了他们!”
蒋伯承、玉莲等人的尸体又在眼前浮现,木屋熊熊燃烧的火又映红了他的脸。
“你千万别轻举妄动,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等到广贤庄集会上,我们再一起揭露他们的罪行。”她似在关心他的安危,似在许诺将同他在一起,实际上她正在牵他走进一精心布置的陷阱。
他被她的“关心”感动,心窝淌过一股暖流。
他的亮的眸子瞧着她:“你去找过严大爷了?”
“是的。”
他瞧着她鼓鼓的腰囊:“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嘘——有人来了!”石啸天声音一沉,“前面见。”
声落人杳,倏然消逝。她的消失是身影突然淡下去,有如幻象凭空遁去,使人怀疑她是否存在过,是否是个真正的实体。
这就是移形幻影大法,给人的幻觉。
杨玉转身走回岩坪,心中还在想:“前面见,‘前面’是什么地方?”
“凌庄主!”岩坪上响起一声冷喝。
伍俊杰、伍文斌双双执剑立在岩坪。
杨玉心中一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伍俊杰目光如同利刃射在杨玉脸上:“凌庄主半夜出房来干什么?”
“睡不着,出来走走。”扬玉支吾着回答,不善说谎的人就是这样。
伍俊杰、伍文斌相互看了一眼,跨前两步,他们和杨玉之间的距离,已到出手就可致对方于死地的距离。
刷!空中落下一条人影,挡在杨玉身前。
“怎么回事?”陈青云手按住刀柄向伍俊杰兄弟问话。
伍俊杰退后一步,眼珠一转:“没事。咱们兄弟夜巡查哨至此,恰遇凌庄主出来散步,怎么,陈头领也出来散步么?”
陈青云肃容道:“刚才岩坪发现贼影,在下便出房追赶贼人去了。”
“追上了吗?”
“没有。此贼轻功极好,在下和他对了一掌,竟还不是他的对手,望二位少堡主多多小心。”
“知道了。”
伍俊杰兄弟纳剑还鞘,转背就走,神情十分冷漠。
一定出什么事了?陈青云沉着脸,转向杨主:“庄主怎么出来了?”
“我看见你去追贼,就跟着追出来,谁知追出岩坪就不见了你们,我便四外寻找,找到了西崖岩……”杨玉为了掩护石啸天,只得再次说谎。”
“请庄主回房歇息吧,清晨还要赶路哩。”
杨玉、陈青云各自回到房中。
杨玉还在想着石啸天:
她究竟把严大爷怎么样了?
她今夜宿在哪里?
她在前面什么地方等自己?
陈青云却在想云玄道长的话。
云玄道长说的没错,今夜城堡内一定出了什么事!骤然间,他感到肩上的担子重似千斤,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斗转垦移;玉免斜坠。
岩坪上已是曙光微露。
二十四骑立在岩坪,寒风吹得众人衣袂飘飘。
伍文斌、鬼谷子、余微波、梅轻烟板着脸,立在马旁,神色有些异样。
最后奔上岩坪的是伍俊杰和城堡管事严长庚。
陈青云见到二人,浓眉一皱,上前问道:“少堡主,严堡主怎么不见出来?”
“家父昨夜偶感风寒,不能前往广贤庄,故由管事严长庚和我们一同前往。”伍俊杰说着,也不等众人说话,便跳上马背,猛一扬手:“出发!”
杨玉立在马背上,心想:“不知石啸天将严大爷杀了,还是刺成了重伤?”
陈青云勒着疆绳,心事重重:“严堡主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二位少堡主为何神色有异,一路上须要格外小心谨慎。”
“呜——呜”城跺上响起了号角呜咽声。
铁索哗响,吊桥徐徐放下。
“驾!”伍俊杰拍马扬鞭,率先冲过吊桥。
二十三骑紧紧随后鱼贯而出,犹如一道流水泄出城堡。
清脆急骤的马蹄声,在响谷岭内嗡嗡回响。
二十四骑在山道上奔驰了两天两夜。
除了吃饭和喂马饮马的间歇外,他们一直在奔跑,所谓“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大概就是这个模样。
其实他们用不着这般奔驰,时间虽紧,但对他们这批高手来说还是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