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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从水中走了出来。
“咳咳……”杨乐天手下一松,放下了那个僵死过去的人,走过去扶着高高的供案,弯着腰猛烈地咳嗽起来。
柳飞扬湿漉漉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第一个围上去的自然是玉老爷子。
“儿子,儿子,你醒醒。”玉塞人上前摇晃着那具“尸体”。
杨乐天平定着气息,冷眼看着地上的人——柳飞扬,你若真是柳飞仪的哥哥,那么你就给我撑着点,活过来。
“你把我儿子杀了,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杀了你,替他报仇!”玉塞人转头,淡黄的眸中充满了怒火,大叱一声,手足并用地向着杨乐天扑将过来。
“你是柳飞扬他爹?”杨乐天避开了玉塞人,有些诧异:“怎会被他关起来?”
玉塞人一愣,哈哈大笑几声:“没错,是那个畜生把我关起来的,他想看着我死在水牢里,又如何?但他是我儿子,我不能让他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打动了杨乐天尘封已久的心灵——这父亲对儿子的爱,是多么无私和伟大,真是令人羡慕,而我的父亲……呵,我都快忘记了他的音容笑貌了,更被说是父爱。柳飞扬生在福中不知福,还如此对待他的父亲,简直猪狗不如,真是有些后悔把他救出来。
苦涩地一笑,杨乐天斩钉截铁地道:“柳飞扬,确实该死!”
“你说什么,我……我要杀了你!”玉塞人厉声一喝,向前挣扎了几步,扑打起满地的水花。他足下登时化开了一团淡淡的粉红,有脓血正从足间裂开的口子渗出。
“玉老爷,别激动,您儿子还没有死。”沁儿急忙跑过来,拦住了他。
“哇——”
柳飞扬俯趴在飞鸟单膝跪立的腿上,由于腹部受到挤压,这才吐出一大口水来。他舒了两口气,缓缓睁开了金眸。
悠悠荡荡的水波在眼前晃动,柳飞扬眨了眨眼睛,总算从混沌中完全清醒过来。他不禁失笑,依然带着邪气:原来我还没有死,而且已经上来暗室,只不过,水也跟着他涨上来了,淹没了暗室地面的青砖。
“这里也要被淹了,我们快离开吧!”沁儿扶起了玉塞人,催促众人。
“嗯。”飞鸟把腿一撤,柳飞扬的身子应声跌落在地,脸又没入了水中。
“儿子!”玉塞人张开双臂,扑向儿子,却忽被儿子伸出的大手推开。
“呸、呸。”淬去了口中的污水,柳飞扬抬了头,一脸嫌恶:“滚,少在这里装慈父!”
杨乐天看不过眼,过去踢了柳飞扬一脚,又用脚踩上了他的后脑,将他的口鼻再次压入水中,冷叱:“柳飞扬,你给我记着,今日我饶你不死,完全是因为我欠你妹妹的!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不要再给我嚣张,否则难保我不会马上送你去见妹妹。”
被杨乐天踩了两脚,柳飞扬又吞了一大口污水,这刻翻着白眼,已然怒不可遏。这股怒气撑着他从水中站起,并踉跄着来到供案前。他抄起供案上摆着的灵位,用手指敲着上面的名字,激动得话语不连:“杨乐天……杨乐天这是你亲口承认,是你……是你欠了我妹妹的。”
同样是一个“欠”字,两个人口中说出来的意思却大相径庭。柳飞扬口中所说的“欠”,自然是指杨乐天杀了柳飞仪一事;而杨乐天所指的“欠”,是亏欠,亏欠了柳飞仪多番相救,亏欠了柳飞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偏袒着他。
“你的妹妹可是原来天神教的朱雀护法?”飞鸟担心误会难解,突然插口确定一句。但是,在看见柳飞扬点头应他时,心中又生出了一番落寞。
“没错,我杨乐天是欠了飞仪的。不过,今日我饶你一命,我欠她的债算是还清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随着掷地有声的话语,“嗖——”地一声,玄魂剑不知从何处飞来,在暗室中盘旋一周,落到了主人微曲的掌心。
愤恨地,柳飞扬一拳砸在供案上,供案瞬间断裂。看见杨乐天那藐视离去的眼神,他的拳头在颤抖,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的金眸要冒出了火来。他柳飞扬自九岁以后就没有受过这样的鄙视,从来都是他藐视天下群雄的份儿,今日怎生就吃了这么大个哑巴亏!
无论是出于惧怕,还是出于蔑视,没有人再去招惹正在发怒的柳飞扬。飞鸟、沁儿、玉塞人、善九烈,四人彼此搀扶,跟在杨乐天身后行出了暗室。
松开坚硬的拳头,柳飞扬捧起了母亲的灵牌,与妹妹的那个灵牌拢在一起,小心地护在了怀中。便在他打算离开之时,忽觉得有什么异样,不禁回眸一望。
这一望,果然令柳飞扬骇然变色。但见灵位牌后面空无一物,一方黄巾搭在了案角——那个木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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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伤在何处
“沁儿,你给我站住!”柳飞扬最后一个转出书架,合了暗室的门。
沁儿扶着玉塞人的手臂一抖,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她内心还是深切惧怕这声音的,多年来在柳飞扬的高压之下,似乎已经习惯。
然而,杨乐天也站住了,回过头,用冷锐的目光扫在柳飞扬的身上,仿佛在说:我警告过你不要嚣张。
一身狼狈的柳飞扬,压住了怒气,上前两步按上沁儿的肩头,温和地道:“沁儿,跟主上回中原去。”
沁儿的肩头一阵战栗,然,她肩头的那只大手并没用很大的力气,完全是她内心的恐惧。她不想跟柳飞扬回去,她的继母已经死了,没有人再威胁她一定要侍奉在柳飞扬身边。
抬头看了看一脸冷峻的杨乐天,沁儿又忙低下头去,心念电转:这个人还可以依靠么,他可是杀了继母的仇人,无论这个有妇之夫是否接纳我,我都不可能和仇人在一起。可是,若没有杨乐天的保护,柳飞扬也一定不会放过我,我还有何生路?
“沁儿。”柳飞扬的大手在沁儿肩头加了一分力,目光中有了威胁的冷意。
失神中,沁儿吓了一跳,口中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好。”
“沁儿,你为何还要和这个人回去?”杨乐天赤裸裸地质问,转身走到沁儿面前,低声道:“沁儿,假如你愿意,可以随我回神魔崖去。天神教即使是魔教,也比你跟着这个邪魔要好。”
“谁是邪魔?”柳飞扬的金眸对上了杨乐天深邃的眸底,一口白牙勾出了不屑的弧度,“一个昔日的魔教教主说武林盟主是邪魔,真是让江湖中人耻笑。”
“当然是你!”杨乐天握紧了拳,向着柳飞扬的面门挥去。
柳飞扬一个偏头,躲过了拳峰,匿于沁儿的长发之后,悻悻笑了笑。他眼下自知不是杨乐天的对手,便不去硬碰,而是扭了扭脖子,低头问沁儿:“沁儿,我们两个人你愿意跟着谁,你可以自己选择,但最好别忘了那金丹杨乐天可给不了你。”
金丹,忠心蛊的“解药”——柳飞扬挑着眉毛用金丹威胁着,却不知沁儿根本没中蛊毒。
“什么金丹,你给沁儿下了蛊毒?”杨乐天惊得一身冷汗,一把抓起柳飞扬的衣领。
脖领一紧,柳飞扬从容辩驳:“杨乐天,你冤枉我了,那蛊毒是她娘喂给她的,可惜师父被你杀了,我只是好心替师父给她解药罢了。”
“你说……沁儿她娘是你师父?”杨乐天脑中嗡得一响,惊讶地看着沁儿冲着柳飞扬跪了下去。
“沁儿誓死效忠主上。”沁儿低着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在落泪。
“沁儿……”杨乐天狠狠甩开柳飞扬的衣领,感到深深的无力。沁儿都如此说了,他还能说什么?那女子本来就是柳飞扬身边的人,她回去杨乐天无话可说,只是觉得惋惜,这么善良的女子竟是和邪魔一起,助纣为虐。
不愿多看上一眼柳飞扬那洋洋得意的嘴脸,杨乐天一指莫不言语的善九烈,向着飞鸟招呼:“带上他,我们走!”
“嗯。”飞鸟扶起善九烈,想不到那么多年未能行走,这个瞎子居然比那个玉塞人的腿脚灵活。
不出一个时辰,杨乐天、飞鸟、善九烈便回到了客栈。飞鸟将善九烈安置在他的屋中,命了店家请来大夫为给善九烈治疗全身腐肌。
大夫进来为善九烈治伤,却看到一旁站立的飞鸟冷汗涔涔。不得已之下,飞鸟让大夫查看了自己脊背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伤口被污水浸得发白卷曲,大夫看了连连摇头,但飞鸟只是撒了一些普通的金疮药,苦笑着说是无碍,劝了大夫只管善九烈一人救好。
足足忙了一个下午,飞鸟送走了大夫,这才得空去推杨乐天的房门。
飞鸟是想叫杨乐天一起去院子里吃晚饭,不料他刚走到门口,便听得屋内一阵躁动,连带着一连串低低的咳喘声。
“大哥!”飞鸟冲进屋内,登时愕然当场。
屋中,座椅板凳零七八落的躺在地上,床上的“一团被子”在瑟瑟发抖,那低低的咳喘声正是隐藏于被子之下。
一把扯落被子,飞鸟看到杨乐天的黢黑的唇,又被吓了一跳,惊呼:“大哥,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明明没事了么,怎么会……”
杨乐天顾不上回答他,只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虾米似地去拽一旁的被子。
飞鸟忙不迭扯过被子,把杨乐天包成了个粽子,一拍脑袋:“唉,我真是傻,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说没事就没事了呢。大哥,你忍着点儿,我去再把大夫叫回来。”
“义……弟。”杨乐天暗运了一口真气,脱口道:“算了,普通的大夫又怎么会医治的了我。”顿了一下,他忙敛起眼睛里的黯然,“再说,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没事。”
“你没事了?”飞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大哥瞬间转红的嘴唇。
一抹浅笑将那红润的嘴唇漾开,杨乐天抖索了一下精神,蹬开被子,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去吃饭吧。”
这转变也太突然了,杨乐天前后判若两人,令飞鸟着实摸不着头脑。飞鸟轻轻“嗯”了一声,仍像是看只怪物似地看着他的大哥,直到将筷子提到了手里。
桌上的羊肉冒着热气,碗中鲜奶的表面泛着金子般的油光。杨乐天干脆放下了筷子,伸手撕开一大张胡饼,夹上几块羊肉,大口的咀嚼着。
“真的不错,你也尝尝。”杨乐天将胡饼送到飞鸟手中,飞鸟仍皱着眉头,脸上全是惊奇。
飞鸟伸手接过胡饼,咬了两口,还是忍不住问:“大哥,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乐天端起鲜奶喝了一口,挑眉:“我的伤,我哪里有伤?”他随手扯开衣领,露出半个臂膀来,从容道:“不信你看!”
“啊——”飞鸟咬了一口胡饼,忘了咽下去,饼子直接从嘴巴里掉到了桌上。他曾记得,一把锈迹斑驳的铁勾插在了肩胛骨下,那是琵琶锁的位置,但现在那肩胛的地方平整白皙,连半点瘢痕都没有。
“为……为什么会这样?”飞鸟惊问。
杨乐天没有回答,自顾地拉起衣领,继续大口嚼着夹肉的胡饼,笑道:“你都亲眼看到了,我身上的伤已经全都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背上的伤,是否还难过?”
不提还好,杨乐天这一提,倒是令飞鸟激痛了一下,顿觉几条火舌蹿上了脊背。他眉头一紧,忙低头端碗掩饰,“我的伤并无大碍,都是皮外伤而已。”
“嗯,你的伤口颇深,要小心处理。”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