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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榕架着燕孤鸣回来,风天涯看着那晕厥的浪人,撇了撇嘴。
“要命了。”
卿士樾扬扬下巴。
婉榕将燕孤鸣交给风天涯,风天涯把浪人扛在肩上。
“盘华山凌霄峰上,长着一种雪灵芝,其寒性虽不能与寒霜草相比,但是治疗你们祭祀的伤应该足够了。”
卿士樾:“多谢姑娘告知。”
风天涯:“告辞。”
她转过身,才迈出一步,卿士樾又开口了。
“姑娘,我还有一事可同你交易。”
风天涯回头,“还有什么。”她握紧燕孤鸣的肩膀,“你给他下毒了?”
卿士樾:“姑娘多虑了,他只是中了软筋散,几个时辰便会好。不过……”卿士樾话锋一转,“那被姑娘救走的叶淮山,可是真真切切中了卿某独门蛊毒,天下间除了我,再无人有解药。”
风天涯:“你想要什么?”
卿士樾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
“我想用这瓶解药,换一样东西。”
风天涯想了想,“你要换什么。”
卿士樾:“你的名字。”
清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明月高照,冷眼世曲霓裳。
用你的名字,换中原大将军的命,你愿不愿意。
风天涯伸出手,食指勾了勾。卿士樾毫未犹豫,手中小瓶隔空扔出,风天涯接下。
“我叫风天涯。”
她转过身,带着燕孤鸣离开。
红尘翩然不归路,风霜散尽见天涯。
卿士樾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风天涯,本座记住你了。”
风天涯扛着燕孤鸣,在离开卿士樾视线范围后,急速奔走,回赶天涯峰。
再次回到住所的时候,风天涯累得筋疲力尽。
她将燕孤鸣也丢到房间里,自己出来,在悬崖边的大石上打坐调息。
三更天的时候,燕孤鸣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床架,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挣扎地坐起身,燕孤鸣发觉身旁躺着一个人。
黑暗之中,他一时难以视物,看不清躺着的人的脸,燕孤鸣心里竟然有点紧张。
这里是天涯峰,她救我回来了。
燕孤鸣轻轻地抬起手,碰了碰身旁人。
“……”
他知道这人是谁了。
燕孤鸣眉头一皱,脚上一用力,将叶淮山踹到一边。
下了床,燕孤鸣来到屋外。
苍茫的月色,映照了青石上小小的身影。
风天涯睁开眼。
“伤成这样,还乱动。”
燕孤鸣走过去。
风天涯坐在石头上,低眸看着他。
燕孤鸣:“你又救我一命。”
风天涯:“是啊。”
燕孤鸣:“你是如何从那番疆人手里将我救下的。”
风天涯:“是换下的。”
燕孤鸣抬起头,“你愿意用他来换我?”
风天涯:“不是用他换,是用另一个人换。”
燕孤鸣听了这话,头又低下去了。他也不问风天涯是用谁换的,他不在意了。
风天涯看他这样子,心里一叹。她拍拍身边的位置。
燕孤鸣不动。
风天涯:“上来。”
燕孤鸣还是没动。
风天涯:“你怎么这么倔,过来,我生气了哦。”
燕孤鸣犹豫了一下,爬到石头上,坐在风天涯身边。
风天涯看着他。
“蠢燕,你知道我当初为何救你么。”
☆、第十九章
“蠢燕,你知道我当初为何救你么?”
燕孤鸣:“我不知。”
风天涯笑了笑。
“因为你打动了我。”
燕孤鸣侧过头,“打动你……”
风天涯:“对,你打动了我。”
燕孤鸣:“那他呢,那个男人呢。你救我是因为我打动了你,救他也是因为他打动了你么。”
风天涯点点头:“是哦。”
燕孤鸣狠道:“在你心里,我与他是一样的么?!”
风天涯抬头,“哎呦,喊什么。”
燕孤鸣心里莫名憋了股闷气,脸色自然也不好,拉着黑脸背对着风天涯。
风天涯在他背后轻轻地笑。
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
你不知道我为了救你,与卿士樾交换了什么条件。而这个条件又会为今后中原的战局有着怎样的影响,你都不知道。
因为你,我亏欠了别人。
但是我不后悔。
风天涯轻轻地靠在燕孤鸣宽厚的背上,燕孤鸣感到那小小的重量,瞬间绷得紧紧的。
你是我心爱的蠢燕子。
风天涯静静的靠在燕孤鸣的背上,等他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
燕孤鸣:“你要留他多久。”
风天涯:“不久,伤好了就离开。”
燕孤鸣听她这么说,渐渐放心。
风天涯:“然后我们送他回将军府。”
“什么——!”
燕孤鸣猛地回头,“送他回将军府?”
风天涯:“是。”
燕孤鸣:“为何,凭什么!?救了他还不够,还要亲自送他回去?”
风天涯晃晃脖子,“反正也没有事做。”
燕孤鸣:“怎么没事做,你答应给我做的手套呢?”
风天涯:“……哎呦蠢燕哦,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斤斤计较。”
燕孤鸣:“你!”
冷哼一声,燕孤鸣又背过身去。
他不想风天涯离开,可是他没有任何立场要求她。
就在燕孤鸣心烦之时,风天涯绕到他面前,小手捧着他的脸。
“蠢燕,你不要多想。你对我来说跟叶淮山不同,跟其他任何人都不同。”
燕孤鸣脸上发烫。
“在你心里,我与他们不同?”
风天涯:“是。”
燕孤鸣:“哪里不同。”
风天涯看着他,眼中光华四溢。燕孤鸣在这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了。
忽然,风天涯小嘴一裂。
“因为你是我的徒弟啦,风天涯只有一个徒弟啦。”
燕孤鸣:“——!?”
燕孤鸣体内真气一乱,差一点逆冲。
他愤然站起身,瞪着风天涯。
风天涯圆圆地眼睛看着他,似乎不懂他为何突然间这样。
燕孤鸣看着看着便泄了气,一声叹息间,又坐了回去。
风天涯:“怎么啦?”
燕孤鸣:“无事。”
风天涯:“没事你发什么疯哦。”
燕孤鸣转向风天涯。
“你多大了?”
风天涯:“一十六岁。”
“呵……一十六岁……”燕孤鸣呵呵地笑了出来,一脸的无奈。
“我究竟在想什么……”
风天涯:“怎了,觉得我小,我不小啦,是你太老了。”
燕孤鸣:“对,我比你大太多了。”
燕孤鸣抬起手臂,用那无力的手指轻轻拨开风天涯耳边的碎发。
等你真正长大了,懂得了。浪人也就真的老了。
风天涯:“蠢燕,你难过哦。”
燕孤鸣:“你何时见过我难过。”
风天涯:“现在哦,我说过,我什么都看得出来。你别想瞒住我。”
燕孤鸣笑了笑,“好,那我便难过吧。”
风天涯皱了皱眉头,“哎呦不好哦,不要没事乱难过。”
燕孤鸣:“我没有难过,你放心好了。”
风天涯坐直身子:“这样吧,我来让你这只蠢燕子高兴一下。”
燕孤鸣:“你怎样让我高兴。”
风天涯嘴角一勾,眼神慢慢起了变化。
静了,更静了。
燕孤鸣感受到这样的变化,他意识到了什么。
风天涯缓道。
“蠢燕,我们来过几招吧。”
燕孤鸣凝神,“你不是说,要等我伤好才肯教我剑法。”
风天涯:“什么时候教你是我该想的事。而且,我要纠正你一点——我教的是剑意,非是剑法。”
燕孤鸣:“什么意思?”
风天涯:“出手。”
燕孤鸣眉头一皱,袖剑出手!
不必留情,也不可能留情。
燕孤鸣知道风天涯的实力,他也知道凭着现在的自己根本不可能赢过风天涯。但他依旧拼尽全力。
风天涯在他心里,有很多种身份。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半推半就的师傅,也许,也是他心底的那个人……
但是在这些之前,她首先——是一个强者。
江湖潇洒,快意人生。
每一个江湖人都有各自的脾性,但是对于武者而言,有一项事情是一生都不会放弃的,那就是挑战强者。
燕孤鸣一剑刺出,风天涯不退反进,握住燕孤鸣的手腕,借力一翻身,从石头上下来。
燕孤鸣剑势不停,转身再战!
风天涯手中没有兵器,大多时间都是在躲避燕孤鸣的剑锋。
燕孤鸣的剑很快,快得眼花缭乱。
可是就是这么快速的剑雨之间,他连风天涯的衣服边都没碰到。
动作一大,肩伤的疼痛让他顿了一瞬。
风天涯两步上前,空手入白刃,一招之内竟是连燕孤鸣整套袖剑都卸下来了。
燕孤鸣:“……”
风天涯晃了晃手里的剑套,“哎呦,丢人。”
燕孤鸣:“我身上有伤,等伤好了我再同你打。”
风天涯摇摇头,“照你现在这个样子,即使伤好了也不是我的对手。”
燕孤鸣:“话不要说太满。”
风天涯:“你知道么,在我说‘我们过几招’的那一瞬,你就该动手了。”
燕孤鸣:“……”
风天涯:“我这样说也许你心里会难过,但是你断掉的手臂,对你的影响太大了。遇到普通人还行,但若碰见势均力敌的对手,你必败。”
燕孤鸣眉头紧皱。
风天涯将剑套举起,放在燕孤鸣的眼前。
“在你第一次看就它时,感觉是什么?”
燕孤鸣:“……一柄剑。”
风天涯:“你是不是觉得,此剑之所以被制作成这样,是因为要迁就你的手臂。”
燕孤鸣抬眼,“难道不是么。”
“嘁。”风天涯白了一眼,“莫要这么看得起自己了,这柄剑可是大有来头,它的身份可不是你这样一个残废能匹配的。”
燕孤鸣大怒:“你!”
风天涯:“怎么,你不信?”
燕孤鸣:“它有什么来历?”
风天涯:“它前一个主人,是一个宦官。”
燕孤鸣惊疑道:“太监的东西?!”
“怎么。”风天涯走了两步,将袖剑拿到月光之中。“你看不起太监?”
朴实无华的短剑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冷的光。风天涯一指弹出,袖剑清脆的嗡鸣声回荡在天涯峰上。
燕孤鸣:“五体不全的阉人,我为何要看得起他。”
风天涯:“而且他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太监。”
燕孤鸣冷笑一声,“不会武功还带着这柄剑,是要做什么。”
风天涯:“蠢燕,你知道南仑帝么?”
燕孤鸣:“前朝最后一个皇帝,怎么了。”
风天涯:“四十年前,南王朝命数将尽,四方义士揭竿而起欲推倒暴/政。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个延续了四百年的王朝又岂是这么容易被推翻的。全国各地的起义军遭到了朝廷的反扑,最后只剩下一支军队还有战斗力。”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大势已去,可就在这时,南仑帝忽然于宫中暴毙,他四个儿子为争夺王位自相残杀。后方如此混乱,前方自然军心不定,最后一支起义军就这样反败为胜,一路攻入京城,改朝换代。”
燕孤鸣:“……”
风天涯看向他。
“天下人都觉得南仑帝的暴毙是天意,是天要亡南朝。但是我告诉你,南仑帝是被人杀死的。”
风天涯两步走到燕孤鸣面前,将手中简朴的剑套举起。
“用这柄剑杀死的。”
燕孤鸣:“那太监把剑给别人了?谁动的手。”
风天涯摇摇头,“是他自己。这柄剑是他亲手打造的,人也是他亲手杀的。”
燕孤鸣:“你不是说他不会武功么。”
风天涯:“是,他不会武功,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宦官。入宫前,他在家乡有一位好朋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