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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孤鸣:“嗯。”
风天涯笑了笑,“你倒是会挑地方。”
燕孤鸣睁开眼睛,侧眼看她。
“你不怕?”
风天涯:“我为什么要怕?”
燕孤鸣:“那些吃的被扔进坟坑,沾了骨骸尸臭,我再捡起来吃,你就不觉得恶心?”
风天涯想了想,秀气的眉头皱起。
“嗯,有一点。”
“哼。”燕孤鸣冷笑一声,闭上眼睛。
风天涯收回腿,抱着膝盖看远方,轻声道:“但是我很感谢那些人……”
燕孤鸣:“什么?”
风天涯:“我说,我很感谢那些人。虽然有些恶心,但是你至少活下来了。”
燕孤鸣不语。
风天涯转过头看他,一双圆圆的眼睛逆着光,看不真切。
“我师父曾经对我说过,人的一切终归两个字,那就是生和死。活下来是最重要的,因为活着才有可能改变,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燕孤鸣淡淡地笑了笑。
风天涯看着他,“蠢燕,你能活下来很好。”
燕孤鸣:“为什么好?”
坎坎坷坷地世路,永远也经历不完的磨难,有今日没明日的生活,究竟是哪里好。
风天涯:“因为我很欢喜自己见到你,救了你。”
燕孤鸣看着她,少女抱着膝坐着,在他面前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长臂一伸,将风天涯揽了过来。
风天涯吓了一跳。
“作甚哦?”
燕孤鸣只有一只手臂,手掌筋脉尽断,但是他手臂的力气惊人,轻轻一弯便将风天涯整个人拉了过来。
风天涯坐到了他的肚子上,燕孤鸣再以用力,她躺了下来。
风天涯的小脑袋正好顶在燕孤鸣的下颌处,她动了动,“干什么干什么。”
“别动。”
燕孤鸣的手搭在风天涯的身前,将她牢牢地固定住。
其实燕孤鸣没有使多大力气,而且就算他使力了,凭风天涯的身手想要脱身也易如反掌。可是她没有挣扎,而是拧了拧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去了。
……
“蠢燕,你身子怎么硬邦邦的。”
“嗯。”
“怎么连肚子都这么硬哦。”
“嗯。”
“有没有哪里软一点的。”
“……”
“哦?!”
“……别乱动!”
☆、第二十一章
日升日落,时间在天涯峰上就像算不出长短一样,一眨眼的功夫,三天便过去了。
到底是年轻力壮,叶淮山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第二天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帮着劈柴了。叶淮山也是闲不住的人,风天涯让他到床上静养,他道自己好了,硬是要帮忙。
“平白受恩叶某心中难安,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哎呦要命了,随你随你。”
风天涯懒得同他讲,摆摆手随他去了。
叶淮山去房后,燕孤鸣正在那整理劈好的柴火。他不动手,只是用脚一摞一摞地踹过去。
“燕兄。”叶淮山走过去,“我来吧。”
燕孤鸣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是身材比叶淮山高还是什么原因,他眼神一瞥看在外人眼里隐约有种藐视的意味。
叶淮山动作一顿。
燕孤鸣移开目光。
“不必。”
叶淮山看见燕孤鸣残缺的手臂,犹豫道:“燕兄,我帮你吧,你不太方便,我……”
燕孤鸣转过头。
这回不是隐约,叶淮山明显感觉到面前这高大男子的戾气。
“燕兄……”
燕孤鸣:“我说不必。”
“可是……”
他话没说完,燕孤鸣的眼神已经冷了起来,叶淮山再不识趣也懂了他的意思。
“……是叶某叨扰了,抱歉。”
叶淮山回到房前,风天涯正趴在石头上看天。
她听见动静,道:“怎么,让他赶回来了?”
叶淮山低下头,“我……”
风天涯:“你不要在意,他这个人脸一直都是黑的。”
叶淮山想了想,道:“风姑娘,是不是在下的到来打扰了你们。”
风天涯:“没有。”
叶淮山:“我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我便下山。”
风天涯坐起来,转过头看他。
“你要下山?你毒还没去干净。”
叶淮山:“毒已经没有大碍了。如今番疆与中原的形势紧张莫测,我离开将军府已经有五天,再不回去我怕会出乱子。”
风天涯想了想,“我懂,你可以回去。”
叶淮山颔首,“多谢姑娘。”
风天涯:“我会同你一起回去。”
叶淮山怔住。
“一起?”
风天涯点点头,“你自己跑出来,府内没有其他人知道。”
“是。”
风天涯:“没人知道也就没人接应。这边番疆的人虽然不知道你具体的藏身地点,但是若那卿士樾有些头脑,便会搜寻这四周,到时你想过泰来镇都是困难。”
叶淮山:“可是……”
风天涯:“怎么,你看不起我的身手?”
叶淮山连忙摇头,“不,叶某不敢……”
风天涯嘿嘿地笑,“瞅给你吓的,哪里有将军的气派。”她直起身走向叶淮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和蠢燕会帮你的。”
叶淮山顿了顿,“燕兄也……”
风天涯点点头,“是啊,他跟我一起送你回去,等你到了将军府我们就离开。”她给叶淮山纾解情绪,“不要担心哦,蠢燕脸虽然臭,但是人还是很厉害的。”
叶淮山:“风姑娘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风天涯笑了笑,“我知道,你去休息吧。”
叶淮山抿了抿嘴,“我……我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每日躺在床上。风姑娘你可有需要我做的事。”
风天涯眼睛转了一圈,想了想。
“没。”
叶淮山:“……”
风天涯:“你怎么也这么闲不住,男人都是这个样子?”
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叶淮山,嫩黄的裙摆在山风之中轻飘飘的。
叶淮山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风天涯瞧着有趣,走过去问道:“你多大啦。”
叶淮山:“二……二十……”
风天涯嘴巴张大,“哦,二十岁就能当将军,你很了不起。”
叶淮山红了脸,“多谢风姑娘夸奖。”他抬起头,看了看面前坦坦然然的少女,犹豫了一下,问道,“叶某斗胆,敢问姑娘芳龄……”
风天涯:“一十六岁。”
叶淮山看了看四周,天涯峰与世隔绝,这里仿佛是远离尘嚣的桃源,虽然只有这小小的一片地方,但是处在此间,感受到的却是辽阔如天地的畅然心境。
“风姑娘与燕兄,一直住在这里?”
“哪有。”风天涯笑笑,“那只蠢燕子是我不久前捡到的,没有在这待多久。”
叶淮山:“那风姑娘……”
风天涯:“嗯,我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
叶淮山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地呼出。“此峰天高地远,过眼不见俗世凡尘,全然一派豁然境地,当真绝妙。”
风天涯仰头哈哈了几声,全无谦虚推让,得意非凡。
“当然啦!这是我师傅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宝地,自然不同凡响。”
叶淮山微微惊讶地看着她,风天涯与他之前认识的世家闺秀完全不同,那些女人如同花苑的温水,轻柔得让人不忍触碰,她们在他的面前低低细雨,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风天涯不是。
如果说那些女人是花苑的温水,那风天涯便是深山中的冷泉,清彻凛冽,带着特殊的寒气,单单接近便会使人透彻心扉。
叶淮山看着她,轻轻地笑了笑。
“对了,风姑娘,为何令师不在这里?”
风天涯:“早死啦。”
叶淮山:“……”
叶淮山收敛笑容,“抱歉……”
风天涯摆摆手,“抱什么歉,他自己想死了,又不是你杀的。”
叶淮山:“……”
这些话若是平常听来,完全可以当成是不尊师重道的不敬行为,可是如今从风天涯的嘴里说出来,叶淮山却只听出了一种顺其自然的旷达。
风天涯同叶淮山聊了会,又开始赶人。
“回屋去回屋去。”
叶淮山苦着脸,“风姑娘……”
风天涯瞪他,“你再不回去我不让你下山了啊。”
连番威胁之下,叶淮山终于回屋休息。风天涯转身来到屋后,燕孤鸣坐在后崖边,看着远处。
风天涯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收拾完柴火了。”
燕孤鸣低低地嗯了一声。
风天涯转头看他,浪人的侧脸轮廓很深,刀削的一般。
“那怎么还待在这。”
燕孤鸣侧过脸,墨一样的目光看向风天涯,一句话也没有说。
风天涯:“怎么又不说话。”
燕孤鸣伸开长腿,身子向后靠在一捆柴火上,他抬起左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腿。
风天涯不多话,一蹭一蹭地过去,坐在了他的腿上,熟悉地向后一靠,躺在燕孤鸣的身上。燕孤鸣胳膊一弯,揽住小小的人。
风天涯:“蠢燕。”
“嗯?”
风天涯:“手给我。”
“嗯。”
风天涯两手放在胸前,摆弄燕孤鸣的手掌。他的左手本就伤得很重,加上这几个月浪人根本没有用心调养,每次风天涯告诫他要静养他都是敷衍了事。所以伤势的处理并不尽如人意,他手指仍旧没有多少力量。
燕孤鸣低沉地看着自己蜷缩的手指。
“有什么好玩的。”
风天涯:“什么都好玩。”
“……”
风天涯将自己的左手握成一个拳头,举到燕孤鸣手掌边。
“来,握住。”
燕孤鸣尽力地张开手掌,覆在风天涯的小拳头上。虽然没有完全张开,但是他的手很大,搭在风天涯手上就全部包了起来,从外面看就像是他握住了她的手。
风天涯嘿嘿地笑。
燕孤鸣不知她为何笑得这么开心,却也没有问什么。他就这样搭着手,揽着风天涯,静静地在悬崖边坐着。
坐了一会,风天涯忽然开口。
“蠢燕。”
燕孤鸣睁开眼,“嗯。”
风天涯:“我们要走了。”
燕孤鸣顿了顿,低声道:“我知道。”
风天涯仰起头,从下面看浪人的脸。
“你想去么。”
燕孤鸣轻笑一声,“怎么,想不想又如何。”
风天涯:“你要是不想去,就留在天涯峰等我,我将他安全送到就回来。”
燕孤鸣:“我同你一起。”
风天涯坐直身子,扭头看他,“真的?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哦,师傅不勉强你。”
燕孤鸣:“……”
风天涯一副良师的表情盯着他。
燕孤鸣叹了口气,“是我想去。”
风天涯一笑,“好。”
燕孤鸣:“哪天出发。”
风天涯想了想,“你和他的伤势都没有什么大碍了,最近几天便可启程。但是我怕那个卿士樾会使阴招,我要先下山看一看。”她思索一事,眉头微微皱起。
“蠢燕,你对番疆了解多少。”
燕孤鸣:“我曾经去过番疆,了解一些情况。”
风天涯:“那大祭司,在番疆地位如何?”
燕孤鸣:“番疆有三首,分别是毒首座,智首座和刀首座。虽然番疆也有疆主,但是真正的统领人却是这三者。在这三者当中,又以智首座为尊,而这个智首座就是大祭祀。”
风天涯摸了摸下巴。
燕孤鸣注意到,在思索事情的时候,尤其是思索重要繁琐的事情的时候,风天涯总是习惯地用左手摸自己的下巴。
半响,风天涯缓道:“毒智刀……毒首座我已经知道了,智首座是祭祀,那剩下的那个呢。”
燕孤鸣:“番疆刀首座很神秘,极少有人见过他,据说他在番疆成名很早,十几岁便没了对手,然后便离开番疆挑战天下英雄。”
风天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