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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燕孤鸣还是那副石头表情,他看着地上的碎石。其实他没有告诉他们,他在赌坊是使了诈术才赢来了两匹马的银子。
燕孤鸣飘浪半生,这些江湖上的把戏比谁都熟。
风天涯围着两匹马转了几圈,开心地顺了顺马的鬃毛,高头大马鼻子轻轻喷出气响。
“蠢燕,只有两匹马。”
“……”燕孤鸣眼神撇开,看着路边的一棵枯草。“嗯,银子不够,只能买两匹。”
一旁的叶淮山开口道:“这么短的时间,能有两匹马已是不易,燕兄真是解了我们燃眉之急。”
风天涯笑了笑,看叶淮山道:“你倒是愿意夸人。”
叶淮山:“……”
风天涯拍了拍马匹,对两个男子道:“两匹马,我们怎么骑。”
燕孤鸣这才抬起头。
“我带着你,让他骑另一匹。”他面无表情,就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叶淮山道:“燕兄,还是我带着风姑娘吧……”他本想说燕孤鸣的手臂不方便,可是看了看燕孤鸣的脸色,又将话咽了下去。
燕孤鸣不再多话,两步走到一匹马前,手腕勾住缰绳,脚踏马蹬,轻轻一翻身骑到了马身上。马匹前后动了动,燕孤鸣手腕再翻,将缰绳缠绕在手腕上,脚了顿了几下,马匹便安静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风天涯。
“上来。”
燕孤鸣本就长的人高马大,何况现在还骑在马上。风天涯与他对视,脖子仰得老高。
“上来。”燕孤鸣又说了一遍。
叶淮山:“燕兄……”
那边叶淮山刚刚开口,燕孤鸣便松开缰绳,侧身弯下腰,一把将风天涯捞起来放在身前。
“哦!?”
浪人又向后面微微动了动,让风天涯坐得更稳。
“哈。”风天涯两条小腿在马身两侧晃晃荡荡,“走了走了。”
叶淮山移开眼,骑上另一匹马。
有了马速度快了许多,再加上三人都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日夜兼程下,三日便到了京城。
风天涯第一次来到这里,全天下最繁华的一座城。
他们赶到的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戌时,天色已经暗淡,但是街道上却异常热闹。
“哦……”风天涯四处乱看,自己小声嘀咕,“真是天子脚下哦,果真不凡,都沾着贵气的。”
尽管街道上喧闹不停,但是凭叶淮山和燕孤鸣的耳力听见风天涯的声音并非难事。
叶淮山冲风天涯道:“风姑娘,你第一次来京城?”
风天涯点点头,“是啊。”
叶淮山:“等下到了将军府,风姑娘与燕兄稍作修养,过几日让叶某一尽地主之谊,带二位好好游览京城如何。”
风天涯转过来看他,“不是前线形势紧迫么,你还有功夫带我们闲逛?”
叶淮山被她质问,微微低头,想了半天才支吾道:“风姑娘和燕兄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再忙我也合该抽出时间陪你们走一走。”
“呵。”风天涯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期待着。”
将军府位于京城中心地带,门面阔气威严,离得老远就有兵士护卫,透着冷冷的森严之意。
叶淮山骑着马,走近将军府。
因为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看不清人,护卫拦住了他。
“什么人!”
叶淮山:“是我。”
风天涯和燕孤鸣跟在他后面不远处,听见叶淮山开口,风天涯哦了一声,胳膊肘碰了碰燕孤鸣。
“蠢燕,听见没有,同跟我们说话时不一样呢。”
燕孤鸣:“……”
风天涯摸着下巴,“这才是个将军该有的样子。”
叶淮山说了两个字,人也靠近了,那护卫看清来人瞬时便高呼起来:
“是将军!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周围人听见,难以置信般一齐涌了过来。
“真的是将军,将军回来了,还不快向老太君通报!”
一片喧闹中,一个士兵跑到府内,其他人围在叶淮山四周,齐齐跪下行礼。
叶淮山从马上下来,道:“起身吧。”
“是!”
众人难掩激动,围成一团。叶淮山将马缰递给打头一人。
这时,府内急匆匆地出来一人,在门口看了看,认定叶淮山后,颤颤地跑了过来。
“哎呀大少爷,你可算平安回来了。”
叶淮山看见此人,对他也十分客气。
“齐伯。”
齐伯紧紧扶着叶淮山的手臂,也许是有些激动,手臂都在颤抖。他腰背佝偻,脸上真情切切。
“大少爷,你失踪这几天,大家可是担心非凡啊。尤其是老太君和表小姐,每天诵经礼佛,夜不能寐,求菩萨保佑少爷无事。”
叶淮山低下头,“是瑾禾莽撞,让众人费心了。”
齐伯拍拍叶淮山的手臂,“还好老天有眼,让大少爷平安归来。快些进去,老太君听见你回来的消息已经等在正堂了。”
“等等……”
叶淮山转过身,燕孤鸣知道他的意思,脚上用力,马匹又向前走了走。
燕孤鸣与风天涯先后下了马,站在叶淮山面前。
齐伯将二人上下打量的一番。
“这二位是……”
叶淮山道:“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
齐伯了然,微微施礼。“原来是大少爷的恩人,老朽在此谢过二位大恩。”
燕孤鸣一语不发,风天涯摆摆手,“好说。”
叶淮山又向风天涯二人介绍,“这位是将军府总管,齐伯。”
风天涯颔首,“有礼了。”
齐伯:“姑娘有礼。大家快快进府吧。”
叶淮山抬起手臂,请风天涯先走。
风天涯迈开步子,燕孤鸣忽然开口。
“你去吧。”
风天涯转过身,看着站在原地的燕孤鸣。
“你不进去。”
“嗯。”燕孤鸣脸上依旧一点表情也没有。
风天涯看着他的脸,想了想,道:“好。”
叶淮山还想说什么,被风天涯打断了,“让他去吧。”
“……好。”
燕孤鸣看着风天涯走进将军府,转身离开。
对于燕孤鸣来说,不管是叶淮山,还是将军府,他都一点兴趣也没有。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风天涯将这里的热闹尝遍了,他们就离开。
另一边,风天涯随叶淮山进了将军府。
府内并不奢华,但是透着一份独特的肃杀与贵气,装饰虽少,但门面宽阔,大气非凡。
叶淮山将风天涯带到一间院落。
院落很小,但是却十分精致,能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风姑娘,你在此稍作休息,我先去见老太君,等下便过来。”
风天涯半响没有答话。
叶淮山有些奇怪,转头看向她,发现风天涯盯着一棵树发呆。
“风姑娘……”
风天涯还是没有反应,叶淮山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拍了拍风天涯的肩膀,“风姑娘?”
“啊……”
风天涯回过神,指着庭院里的一颗树道:“那是什么树?”
叶淮山顺她指的方向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风天涯戏谑道:“种在你们家都不知道是什么?”
叶淮山脸上微红,齐伯见了,表情有些惊异,暗地打量了风天涯一番。
叶淮山解释道 :“圣上赐此地给我们叶家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有这棵树了。后来建府时,老太君和爹娘看这棵树有眼缘,也没有将此树砍倒,就让它一直长在这里。”
风天涯点点头,对叶淮山道:“你不是要见老太君,还不快去。”
“啊……”叶淮山像是刚刚想起一样,“我先告辞,风姑娘要是有什么需求就唤下人便好。”
风天涯:“好。”
叶淮山与齐伯离开,剩下风天涯一人站在院子里。
不一会,一个丫鬟进来,恭恭敬敬地对风天涯道:“姑娘有何需要,尽管吩咐我便好。”
这丫鬟声音轻轻柔柔,说话之时也是极守规矩,头埋得低低的。
风天涯:“叶淮山让你来的?”
她的话让小丫鬟吓了一跳,头都抬了起来。
风天涯:“怎样了,是那个齐伯让你来的?”
丫鬟重新低下头,慌忙道:“不……不是……是叶将军吩咐奴婢来服侍姑娘的。”
风天涯:“你怎么这么慌。”
丫鬟头更低了。
“因为刚刚……刚刚姑娘直接唤了将军名讳……奴婢一时惊异才……”
“哦。”风天涯点点头,“不能叫他的名字?”
“这……”丫鬟不知如何回答,匆忙间跪了下来。
“哎呦,作甚哦。”风天涯被吓了一跳,“起来起来。”
将丫鬟扶起来,风天涯道:“你出去吧,我要是有事就喊你。”
“是,奴婢名唤青儿,就候在门外。”
丫鬟施礼告退。
风天涯看她的背影,出了口气,转过头来走向那棵树。
树并不高,但是看起来却很结实。
风天涯伸出一只手,用指尖在树干上轻轻一划。
她指甲并不长,但是内力浑厚,指尖划过竟似一道剑气,在树上留下一条痕迹。
那痕迹开始时并不明显,风天涯站在树前不动。
不一会,树木划痕处竟然慢慢产生了变化,那一条痕迹渐渐泛白,凝成一滴青白的水滴,晃着晃着便滑落下来。
风天涯手指摸了摸水滴,然后放在嘴里。
一股淡淡的咸涩味在口中散开。
【小天涯,你尝尝这个。】
【什么哦。】
【怎么样,感觉像什么?】
【不知道。】
【哈,这是本贤亲育的观音树,除了我谁也种不出来。】
【吹牛,练剑了。】
【本门剑法的最后一招,小天涯知道叫什么名字么?】
【不知道,你还没教。】
【过来,我告诉你叫什么,跟这棵树可是大有关系啊。】
【……】
风天涯叼着指头。
“你曾经说过,这种树全天下只有你能种出来,那这棵也是你种的?为何把树种在这里,师傅……”
风天涯不再看观音树,转身走进房间。
房间并不大,但是布置得十分精美。风天涯躺在床上,看着天棚。
躺了一会,似乎觉得哪里不舒服,她坐起身下床,推开房门,轻轻一跃便跳到屋顶上。重新躺在青瓦的屋檐上,看着天。
这里的天与天涯峰上的很不一样,可风天涯仍旧看得津津有味。
她躺着躺着忽然听见庭院门口的地方传来声音。
细细微微的,像是有人来了。
风天涯动也懒得动一下,静静地听着。
“青儿,表小姐让我来问问,听说大少爷带回来一个女人?”
青儿压低声音,“是啊,就在屋子里呢。”
来人的声音比青儿还要轻柔,“你已经见过了?是何种女子?”
青儿厌弃道:“市井女人,刚刚还直呼少爷名讳呢。”
“什么?”
青儿小声道:“刚刚她直接叫了少爷的名讳呢,好不要脸皮。”
风天涯:“……”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叶淮山的名字不能随便乱叫么。
门口两个小丫鬟压低了声音,聊得起劲,风天涯又不能回话又不能装着听不见,着实有些郁闷。
过了好一会,她们还没有要结束的迹象,风天涯实在是忍不住了。
就这么点事情有必要谈这么久么……
风天涯起身,提气化劲,脚下生风。从屋顶一跃到庭院围墙上,再借力奔出庭院。
一眨眼的功夫,门口两名聊得起劲的丫鬟只感觉耳边轻轻的一道风响,对风天涯的离开丝毫不察。
风天涯躲避丫鬟小厮,在将军府内转来转去。
不一会的功夫便绕到了正堂。
她趁着夜色,跳上正堂屋顶,压低身影。
风天涯听见堂内有人说话,她听出那是叶淮山。
“嘿……让我找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