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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燕孤鸣。
叶淮山一下子静了。
过了一会,叶淮山问:“风姑娘,你是毫不犹豫做下的决定么。”
在中原无数百姓与他之间,你毫不犹豫选择了他。
风天涯又笑了。
“燕孤鸣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动他。谁动,我就杀谁。”
叶淮山第一次发现,风天涯的双眼,在不笑的时候,冷得让人发颤。
隔门外,酒楼的戏台子上正演绎着一支动人的情戏,貌美的女人弃下富贵的生活,奔着情郎而去。
那戏子妆容妖冶无双,在喧闹的酒堂中,摆着那永远抚不平的丹香魅衣,唱着那永远叹不尽的凡尘俗事。
风天涯虚晃地看着屏风,静静地听着。
何人曾道女儿痴,长命无依;
何人曾闻女儿叹,悲戚款款;
何人曾见女儿泪,玲珑朱蕊。
……
“女儿泪,玲珑朱蕊……”风天涯喃喃。
叶淮山满腔的酸涩,开口,却难以成话。
他开始后悔,如果今晚没有出来,是不是不用担下这般苦果。
风天涯:“叶淮山,你知道什么是心上人。”
叶淮山压下心中难过,轻道:“动心的人,便是心上人。”
“那心上人在一起,会做什么?”
“有情人在一起,自然会做欢喜事。”
风天涯:“然后呢。”
叶淮山:“交心。”
风天涯:“然后呢。”
叶淮山:“成亲。”
风天涯:“然后呢。”
叶淮山闭上眼睛,不去看面前的少女。
“每个人所理解的情都不相同,在叶某看来,情之所钟,当生死相许。”
“生死相许……”
风天涯坐起身,晃晃头,不再想这些。
她看向叶淮山。
“大将军,想要杀掉祭祀,除了现在的条件外,还需要一项。”
叶淮山:“什么。”
风天涯:“人。”
“人?”
风天涯点点头。
“人,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叶淮山想了想,“武功高强,风姑娘,我算得上武功高强么。”
风天涯道:“卿士樾此番前来不能带太多人,所以来者必然是精兵,你要带兵设伏,将这些人诛杀。”风天涯看着叶淮山,又道,“番疆的武人,以卿士樾与刀首座为顶峰,我们要有两个可以与之抗衡的人。”
叶淮山:“刀首座……蝉岳。”
“是。”风天涯道,“虽然听闻他不问世事已久,但是祭祀生死关系番疆存亡,不无他再出武林的可能,我们的准备尽量要周全。”
她看着叶淮山。
“这两个人,我算一个,还有一个你来找吧。”
叶淮山猛地抬头。
“你也要去?”
风天涯:“自然。”
叶淮山:“那两个人我来找,你不要去。”
风天涯静了片刻,笑道:“你是信不过我的身手。”
“不……”叶淮山摇摇头。风天涯曾在石阳谷救他,那一次助掌所展现的能为,他一清二楚。只是……
“风姑娘,此番埋伏,不论准备得多充分,也必定是危险异常,你……你不要去了。”
风天涯:“你担心我。”
叶淮山承认,“是。”
风天涯:“我心里没有你。”
叶淮山惨淡一笑,“是。”
风天涯看着面前低下头的少年,一个时辰前,他还是意气风发,现下却如同一匹刚刚经历长途跋涉的骏马,狼狈不堪。
未明了的情意,未绽放的花蕊,在这个热闹又孤凄的夜晚,随风而逝。
“傻人……”
风天涯轻轻说了句。
“今晚找好人,明日通知我。”
“好。”
风天涯离开酒楼,回到燕孤鸣居住的客栈。
她步上二楼,都不用打听,那一股子浓浓的酒气已经将她带到燕孤鸣的房间。
风天涯推开房门的时候,燕孤鸣正在喝酒。
屋子里没有点火烛,昏昏暗暗,只有借着窗外那一点点的亮光,才能看清屋内的情形。
地上摆着四五坛酒,燕孤鸣半躺在床上,怀中还抱着一坛。
风天涯走过去。燕孤鸣睁着眼,却没有看她。他一双醉眼迷蒙地瞧着窗帘,对风天涯的到来一点反应也没有。
“身上都有臭味了,还要喝哦。”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浓的酒气。
风天涯坐到床边。
“蠢燕,你在想什么。”
燕孤鸣无言。
“你醉了。”
风天涯托着下巴坐着,在黑暗中一个人说话。
“喝了这么多,该是醉了。”
风天涯干坐着,朦胧夜色中,她轻轻地哼着一个调子。
那是刚刚在酒楼里听到的戏曲。
她只听了一遍,不能完全地记住,只是凭着仅有的印象,一点一点哼唱。
风天涯的声音很细,燕孤鸣不止一次觉得,她的模样和声音,都像小黄鹂。
风天涯又坐了一会,站起身,走出屋子。
燕孤鸣依旧动都没动一下。
不一会,风天涯进来了,不仅她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有两个店小二,抬着一桶热腾腾的水。
“放在这里。”
“好好。”木桶放下,店小二出了门。
风天涯将桌子上的油灯点亮,昏黄的光顿时充盈了房间。
燕孤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风天涯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袖。
“来,蠢燕。”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反映对女主的说话方式不理解,这里做一下解释。不久前笔者看了一部布袋戏,里面有个角色采用了这样的语气,当时觉得很有意思就采用了。可能因为那部戏是闽南语演绎的,跟书面读起来的感觉不同,让人不好接受,这里笔者向大家道歉。已经抽出时间,将前面的稍作修改,后面也不会再使用了。【一次失败的尝试。。。。。。
☆、第二十九章
风天涯拽着燕孤鸣的袖子,“下来下来。”
燕孤鸣不为所动。
风天涯:“我要使力了。”
燕孤鸣还是不动。
风天涯说到做到,下盘扎稳,掌下运力,倏地一下将燕孤鸣拉了起来。
燕孤鸣坐在床上,勉强抬起了头,看着风天涯。
“作甚……”
他一张嘴,酒气喷了风天涯一脸。风天涯皱巴着小脸,一手扶着他,一手在脸前猛扇。
“哎呦,臭死了。”
燕孤鸣醉得不成样子,风天涯要不扶着他,立马就得倒下去。
风天涯:“沐浴。”
燕孤鸣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胡乱地摇头。
风天涯:“坐稳了,我给你脱衣服。”
她让燕孤鸣半靠在自己的身上,给他脱衣裳。
燕孤鸣少了一条胳膊,衣裳好脱的很,那一身黑漆漆的衣裳一扯就开了。
风天涯将他上半身衣服脱下。
燕孤鸣的身体强壮坚实,皮肤很粗,胸口有三四处伤痕,有两道伤很长。油灯在后面晃着,将他身上的伤痕映得极深。
风天涯将手轻轻放在上面,从肩胛处,顺着伤痕一点点滑下去。
“还好,是砍伤……”风天涯轻道,“若是刺伤,这般力道你早就没命了。”
燕孤鸣低着头,半睡半醒。
风天涯又看向他的断臂。
断臂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风天涯边看边想,这一下,真的太干脆了,下手的人武功非常高,而且心境果断。风天涯觉得这应该是刀伤,这一刀将燕孤鸣的手臂连带着小半块肩骨一齐砍下,现下纠扎的皮肉收在一起,微微凹陷进去。
风天涯以前总是不时地贬低燕孤鸣的身手,其实,那只是她平静他心态的方法。
蠢燕的武功不低,岂是是不低,燕孤鸣的武功在风天涯现在接触过的所有人当中,除了她师傅,排在第一位。
他若处于巅峰,武功是要超过那个番疆的毒首的,更比叶淮山的枪法高明得多。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用一只从未握过剑的手,将袖剑使到如此境界,燕孤鸣非是等闲之辈。
要说差的,也许就是武魄了。
燕孤鸣从未真正入过武道,他对武功的理解,便是杀人术,对兵甲的理解,便是杀人器。
如果他能将心静下来,重新将自己的武学整理一番,境界一定会更高一层。
风天涯伸出手,轻轻覆在燕孤鸣的断臂上。
燕孤鸣即使在睡梦中,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个高大的男人,受了太多的苦。
这些,风天涯早已经知道。只是起初的时候,她明白他有他的尊严,他有他的坚持,那时的她,只当自己是一个看客,看着浪人浮萍人生,是如何的起伏跌宕。
可是,看着看着,风天涯总是忍不住地伸手,帮帮这,帮帮那,最后,则是完完全全陷入其中。
风天涯并不想将祭司的事情告诉燕孤鸣,即使他的武功完全可以胜任牵住卿士樾的任务,她依旧不会告诉他。
她不会再让他涉险,她要一个人做完。等她回来,就跟他一起走。
从此,就像书中写的那样,天涯海角,再不分离。
风天涯解开燕孤鸣的腰带。
就在她要将腰带取下的时候,燕孤鸣的大手忽然盖在了她的手上。
风天涯一愣,她低下头,去看燕孤鸣的脸。
燕孤鸣醉得眼睛半眯半睁。
风天涯将他的手拉开,可是刚一松手,他马上又盖了回来。
风天涯:“……”
她又尝试了一次,结果又失败了。
风天涯:“蠢燕,我帮你洗澡,你得把衣裳脱了才行。”
燕孤鸣迷迷糊糊地,呆了半响,摇头。
风天涯:“……不脱衣服怎么洗哦,再等水都凉了。”
这回燕孤鸣连头都不摇了,死死地按着腰带。
他的手没有力气,不能握住,只能这样按着。
风天涯稍稍用了点力,那边马上有了抗衡的力量。
“……”
风天涯:“怎样,犯病了。”她一手托起燕孤鸣的下巴,浪人迷瞪的脸露了出来。风天涯看着看着扑哧一声笑出来。
“乐死了。”
平日里不可一世冷到成冰的燕孤鸣,也有这样的时候。
风天涯声音也爽朗起来。
“喂喂,松手了。”
燕孤鸣自然听不懂。
风天涯笑着,手里慢慢使力,她也不一次拉开,逗着人玩似的,一下拉那么一点点。
他按得紧,她就不动。一会他放松了,她又使点力。
一拉,一扯,一拉,一扯。
那腰带总是往风天涯的方向去。
“嗯——”
浪人脸皱了,胸腔里挤出委屈的一声,哪里像是快要而立之人,就同街上被抢走糕点的孩子一样。
“哈哈哈。”风天涯从没见过这样的燕孤鸣。“师傅给你洗澡,看把你委屈的,让人看见了以为我在欺负你。”
腰带终于被抽走了。
燕孤鸣驼着背,呆呆地坐着。忽然抬起左臂,开始捶打自己的右肩。
“喂喂!作甚哟!”
风天涯连忙将他的手拉开。
虽然风天涯瞧着发笑,但是燕孤鸣的神情很痛苦。
即使是在醉梦中,他也明白自己的无力,他也不曾忘却自己的残缺。
风天涯看着他,渐渐也不笑了。
燕孤鸣的眉头紧紧锁着,风天涯试图将他的眉峰抚平,可是却无济于事。
“蠢燕,对不住。”风天涯心底微微的愧疚,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逗他玩。“你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风天涯出手,一瞬间点中燕孤鸣几处大穴,让他彻底睡着。
“师傅帮你洗澡。”
风天涯扛起燕孤鸣,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浴桶中。
她一边扶着他,一边帮他洗。
风天涯从来没有伺候过人沐浴,问题频出。
“哎呦,沉了沉了!”燕孤鸣睡死过去,身子一点支撑都没有,要风天涯完全扶住了才行。他耷拉着脑袋,头发披散。
风天涯一边帮他洗一边嘀咕:“也不老,怎么这么多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