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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樊珑丽珈转过头看着风天涯,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光彩。“说起来,能将这些事记得如此之清,奇怪么。”
风天涯:“嗯。”
樊珑丽珈:“也不知道,为何记得这一切。但是听老祭司讲,每一任祭司,都会有这样的能力,生而开慧,记而不忘。”
风天涯嗤笑一声,“神神秘秘的。”
“呵。”樊珑丽珈笑了一下,接着道,“然后蝉岳就带着一路南行,希望能到主寨去。当时太小了,平日眼睛也睁不开,只是被蝉岳放怀里一道抱着。”她目光清淡,又似有淋漓的波光。
“看不见,却听得见。那一路上的凄惨与悲号,牢牢地印的心里,每当静下来时,耳边便会不由自主地回响起来。”
“蝉岳是难得的武学奇才,年纪不大,但是刀法已经小有所成。也幸亏如此,不然与他恐怕已经成了别的腹中餐。”
“最后,当们赶到主寨的时候,那早已满为患,士兵堵住了所有的入口,将硬闯的尽数杀死。那时就有专门守寨子外,等士兵杀,然后分抢肉。”
“蝉岳觉得那处太过危险,便离开了。们进了一座深山里,就是现的栖溪当邙山。”樊珑丽珈冲风天涯眨眨眼睛,“那山番疆很有名气,蝉岳现也那里。”
“哦?”风天涯挑眉。
樊珑丽珈:“们那生活了不短的世间,呵,说来真是难为了他。”
“后来,蝉岳从巫教手里,又救下一个孩童,便是小樾。那时他偷了巫教宗老的化命蝎,被两个门打得就剩了一口气。”
“哈。”风天涯笑了,“这个毒首从小就不干好事喔,年纪轻轻就玩些毒虫,怪不得长大了如此阴狠。”
樊珑丽珈淡笑道:“小樾是好孩子。”
“哎呦,真是好!孩!子!”风天涯把字咬得死死的,一脸不屑。
樊珑丽珈轻声:“知道,站的立场,们的确罪该万死。但是,小樾……他真的是一个心肠很软的。”
风天涯回想起他抓燕孤鸣与自己交换的时候,那个馄饨摊上被无血去命的老翁,扯着脸皮冷笑一声。
“嗯,心肠很软。”
樊珑丽珈:“……姑娘,不知从前与他有何交往,但是……”
“停,咱们不纠缠这个,接着说。”
樊珑丽珈轻叹了口气,“好吧。”
“们三栖溪生活了五年的时间,后来出了山,便一路边乞食边偷抢过活。那一次天灾对番疆的影响巨大,从那一次起,番疆内部十几个教派宗族便开始了地盘的斗争。疆主冬尔一族地位一度岌岌可危。九岁那年,争斗终于波及到们居住的地方……那一次,是疆主救了们。”
“番疆,没有平白的施恩。疆主救了们是看中了蝉岳的武艺。那时蝉岳二十不到,刀艺已经初成。
虽然疆主是有目的而为之,但是他救了们是真,给了们一个生存之所也是真。所以们三曾经番疆的圣地加尔潭边立誓,要将生命献给他,献给冬尔一族。”
风天涯插嘴道:“刀首是保护们的过程中,刀法逐渐成型的。”
樊珑丽珈轻叹道:“是啊……很多次,都是他以命试险,临阵悟招,才保住与小樾的性命。”
风天涯:“那疆主将们带回去,让们做什么了。”
樊珑丽珈:“疆主看中蝉岳,任其为前寨护卫,许多次内乱中,都是他抗最前面。但是……”樊珑丽珈转过话头,“但是,虽然名声一日响过一日,生活一日好过一日,蝉岳却并不开心。”
风天涯:“怎样。”
樊珑丽珈:“蝉岳心境与常不同,他自小追寻武技,只求刀道,对富贵安逸的生活并不乎。可是因为与小樾,他还是坚持为疆主做事。”
“再后来,宗老占卜,算出有祭司之命相,便继承祭司之位,开始为番疆卖命。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才渐渐步入番疆的决策层面,也渐渐了解了冬尔族脉谋划了十几年的战事。”
风天涯:“入侵中原。”
“是。”樊珑丽珈道,“从冬尔巴统一番疆起,就将这个念头传续下来了。番疆山穷水恶,资源匮乏,民常年处于饥饿与战乱之中,若不解决,番疆便没有未来。而中原……虽然与番疆相接,但中原与番疆完全不同……”
“十四岁那一年,被加封祭司。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离开番疆来到中原。跨越过闵麟山脉,便是中原地界,闵麟以北,土地贫瘠,毒性甚重,粮食很难成活。而闵麟以南的中原土地则是富饶肥沃,适合稻米生长。”
“吼。”风天涯抬抬头,“所以就打起主意喽。”
樊珑丽珈垂下眼眸。
“中原生活了三年,学习中原的文化与习俗,越是了解这片土地,对它便越是向往。如果番疆也能与中原同样文明繁荣,那该有多好……”
“而那次同一起来中原的还有蝉岳,疆主令他保护。蝉岳对这道命令倒是十分欢喜,那时他刀法大成,番疆早无敌手,能来中原挑战令他兴奋无比。”
风天涯接道:“这个知道,烟雨坪嘛,离这不远。”
樊珑丽珈:“没错,就是烟雨坪。蝉岳那设下擂台,以一口宝刀为奖励,引中原英雄打擂。”
风天涯听到这,嘿嘿地笑了,道:“牛气冲天的,最后还不是输了。”
樊珑丽珈也笑了,同意道:“是呀,中原真是卧虎藏龙。”
风天涯:“听说之后他便封刀了?”
“嗯。”樊珑丽珈道,“自那场比武之后,蝉岳性情大变,再未杀生,那口弯刀也尘封了起来。”
风天涯:“不是站头排的打手么,封刀能行么。”
樊珑丽珈:“疆主起初也有不满,不过好有与小樾,那时们已经是番疆砥柱,倾心为番疆谋事,所以他也未再多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蝉岳开始反对入侵中原的计划。”
“可算有个算的。”风天涯道,“们番疆缺东西,便要来中原抢,这是什么逻辑。”
樊珑丽珈低垂眼眸,“事关族存亡,只能做。”
“但是……”樊珑丽珈道,“那时的蝉岳真的是想尽办法阻拦。疆主的计划不可能有更改,但是们三感情深厚,没有他,更是活不到现。所以对他的请求,虽表面没有同意,却暗地里联络中原官员,并谏言疆主,可否与中原通商,用番疆多产之药材毛皮,来换取中原的粮食物产。”
说到这,她顿了顿。
“只是,不管哪一方,都拒绝了。”
风天涯:“……”
樊珑丽珈:“对疆主而言,此战是祖上的遗训,是他们苦苦准备了几十年的计划,不可能放弃。而对中原来说,番疆是一处蛮夷之地,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蛮进行交易。”
风天涯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道:“所以哦,听完这一番言论,对的感觉便是——起了贼心的贪财。”
樊珑丽珈笑了,“对。”
风天涯屋子中散漫地走来走去,边走边道:“这一番解释之后,却是觉得更应该杀了。”
樊珑丽珈:“如何说。”
“如何说?”风天涯跳到床边,瞪着眼睛看着床上,“都这样了还问如何说?”
樊珑丽珈:“帮们,为何杀。”
风天涯:“……”
她看樊珑丽珈的样子实不像是开玩笑。
“什么意思。”
樊珑丽珈缓道:“说过,越是了解中原的风土情,便对这里越是向往。有这般的喜爱之情,怎会害中原。”
风天涯一时有点迷糊,“说清楚些。”
樊珑丽珈抬眼,她眸色有些发灰,不像中原那样黑亮,但看起来却是深沉无比。
“姑娘,就算们番疆三杰死光了,这场战争仍然会继续。而有,则会让这场战争结束得最快,死的最少。”
41第四十一章
“姑娘;就算们番疆三杰死光了;这场战争仍然会继续。而有,则会让这场战争结束得最快,死的最少。”
风天涯歪着嘴听完樊珑丽珈的话;半响没有开口。
其实听她说完的一瞬间;风天涯便懂了她的意思。
风天涯伸出手指头,挠挠自己的耳朵。
“是说一切计划都尽掌握喽。”
樊珑丽珈:“是。”
“呵。”风天涯笑道;“这么自信。”
樊珑丽珈:“是。”
“倒是有个疑问。”风天涯搬了张凳子,坐床边;道:“既然这么厉害;那是如何中了开阳**的。”
樊珑丽珈轻笑;带着淡淡的苦涩;“因为蝉岳……这么久了;他依然反对入侵中原,而……”樊珑丽珈轻轻凝眉,“而,也想顺他的意……”
风天涯:“什么意思。”
樊珑丽珈:“也许是蝉岳身边有叶淮山的,他对蝉岳与们之间的矛盾很清楚,也知道一直想要与中原领头接触,所以,不久前他曾让暗地里与传话,希望可以议和。”
风天涯:“……”
樊珑丽珈无奈笑道:“早就猜测,此番八成有诈,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试一试……是太过痴妄了。”
风天涯听到这来龙去脉,嘟着嘴没说话,不知想什么。
半响,她站起身,抱着手臂从上到下地看着樊珑丽珈,道:
“不会杀。”
樊珑丽珈:“知道。”
“但是。”风天涯接着道,“不想动手的理由与说的这些分毫没有干系。”
樊珑丽珈轻笑:“知道。”
风天涯掐着腰:“怎么什么都知道。那说,为何不杀。”
樊珑丽珈眨眨眼,竟是有些顽皮的笑了。
“是他喽。”
风天涯忽地一下抿住嘴唇。
樊珑丽珈:“因为告诉了最想知道的事情,所以不忍心。姑娘,的心太软了。”
风天涯气道:“不杀还嫌心软!”
樊珑丽珈眸色清浅,轻声道:“如果有机会,真想与做朋友。”
风天涯一伸手,小手掌合的紧紧的。
“免了!晚了!”
“是啊……”樊珑丽珈看着风天涯,眼神里总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已经晚了,太晚了……”
本来风天涯气焰正盛,可看见樊珑丽珈的眼神,莫名的也没了火气。她坐到床边,问樊珑丽珈道:“是怎么知道的。”
樊珑丽珈:“什么。”
“蠢燕啊,都没有看出来,怎么一下子就知道他……”
樊珑丽珈笑道:“他什么。”
风天涯干咳两声,“他……他那什么。”
樊珑丽珈笑意更浓,“哪什么。”
风天涯小脸微红,手啪地一下拍床板上,“不问了呢!走了。”风天涯恼羞成怒,干脆不说话了。她站起身,往门外走。
“过来奉劝一句,女的年岁越长,累赘的心思便越多。年轻的时候想做却没做的事情,好多便是这样不了了之。”
风天涯转过头,“想说什么。”
樊珑丽珈:“中原的男同番疆的比起来,繁复的心思太多。不过好,姑娘是聪明,也是……呵,也是胆大的。”
风天涯撇撇嘴,打开房门。
“姑娘。”
风天涯:“还有何事。”
樊珑丽珈:“最后问一个问题……们什么时候走。”
风天涯没有转身,她轻巧的手指扳着房门。心道这个女不亏是番疆智首,懂得心,又不会平白地心生妄想。她一早就知道不会杀她,而是将她交给叶淮山。
风天涯开口,声音有些低。“这是要想的事。怎么,这么想见叶淮山,落到他手里,可不敢保证什么。”
樊珑丽珈:“事到如今,什么也不会多求。姑娘,多谢。”
风天涯出了屋子,将门关好。
再回隔壁,燕孤鸣靠坐床上,长腿搭床沿上,正闭目养神。听见声音,他睁开眼,只眯眼瞧了风天涯一眼,便道:“没动手。”
风天涯点点头,“嗯。”
燕孤鸣坐起身,“想如何。”
风天涯:“们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