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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蔷薇点头道:“不错,但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的!杜狂夫,你对付苏三,一十五个窟窿必须留下!燕双飞,你上来出手吧!”
苏三转头看着燕双飞,燕双飞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怅悯之色。
“好极了!杜狂夫,咱俩来放对儿!”苏三一跃而前,迎上了杜狂夫。
燕双飞缓缓走向红蔷薇,默不出声。
红蔷微微笑道。“燕老板,很对不起,血债终须血来还,我不想例外,大概你也不想吧!”
“是的,我也不想!”燕双飞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就紧紧闭上了嘴。
苏三仍是负手而上,但眼中已是一片漠然,好像他是在想自己的心事,什么都没有看。
杜狂夫的剑尖斜斜垂向地面,他的双脚站得很稳,目光也一动不动地停在苏三的咽喉上。
两人的姿式都根本不像是在打架,但这二人若一动,世上只怕再没人能把他们分开。
小秀才的目光一眨不瞬地盯着杜狂夫的剑,似乎是在等着看他出手的那一刹那。
另外三个大汉已远远退了开去,守住了燕双飞和苏三的后路。以防他们逃走。
这边的一对,看起来也不像是要作殊死搏斗的样子。
燕双飞的目光十分呆滞,他的两只手垂在腿侧,像个木偶。
红蔷薇则低着头,右手中拈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蔷薇花。
蔷薇花艳红如血。
她不住地转动着花朵,并用左手的五指轻轻抚弄着花瓣,动作十分温柔。好像那花瓣上有许多晶莹的露珠,而她又生怕那些露珠会掉下来似的。
她甚至还不时地举起花放在鼻端嗅着,轻轻地叹气,悄悄地皱眉,浅浅地微笑。
很可惜,燕双飞此时全然像个二傻子,根本不具备欣赏她的素质。
杜狂夫手一抖,剑光已闪电般递近了苏三的咽喉,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形容。
但杜狂夫这一剑却走空了。
苏三仍旧那么木呵呵地立着,好像根本没动过一般。
杜狂夫急速地退开丈外,惊讶地望着苏三。
小秀才轻轻吁了口气,她肯定不喜欢看见苏三被杀死。
杜狂夫一声低吼,身子几乎与地面成了平行的直线,剑尖颤起的无数点梅花形的青光,罩住了苏三。
小秀才的呼吸马上变得急促了。
剑光中不时有血沫飞起,那只可能是苏三的血。
因为苏三没有兵刃,也从来没用过兵刃。
“一剑、两剑、三剑、……五剑、……、八剑、……”
这是苏三在数数,好像是在数自己身上的剑创。
杜狂夫的剑光渐渐滞重了,似乎已经被过多的血腥压得喘不过气来。
小秀才站了起来,手心里尽是冷汗。
杜狂夫停了下来,双手拄剑,伤心而又不相信似地瞪着苏三。
苏三的身上面上,已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十四个窟窿。”苏三咧开嘴笑了:“差一个十五个,你输了!”
杜狂夫眼中的不相信消失了,他终于叹了口气,喃喃道:“你赢了!”
他轻轻抖了一下,那柄沾满鲜血的长剑在一声脆响中变成了一堆碎铁。
他朝苏三拱了拱手,一语不发,跃上房顶,径直走了。
小秀才奔向苏三,但奔了几步又停住了:“苏三,你——”
苏三却惊天动地地惨叫起来:“燕双飞,你不能——!”
一朵娇艳的蔷薇花,开在燕双飞的心口。
他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脖子,看见了冲上来扶住自己的苏三。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出手?啊?”苏三简直语不成声了。
燕双飞微笑着,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我……输……了”
蔷薇花艳艳地开着,像血。
谁能料到,这样美的一朵花,却是杀人的武器?
第六章 遭擒
苏三抬起头,悲愤地吼着:“你太——”
小院中已空无一人,红蔷薇和小秀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要不是面前有燕双飞的尸体,要不是自己身上留着累累剑创,苏三其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他跪在燕双飞身旁,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刚才还和他对骂的燕双飞居然已经死了!
燕双飞是因为苏三才死的,苏三深深地知道这一点。
他从燕双飞倒下的姿式可以看出,燕双飞根本就没有出手,也没有闪避,那令人闻之心惊、见之胆裂的“微雨金针”根本就没有发出去,此刻还捏在燕双飞指间。
如果燕双飞出手的话,红蔷薇纵然能杀他,自己也必死无疑。
“微雨金针,天下横行。”这话不是白说给人听的。
苏三知道那微雨金针的厉害。去年以“落花镖”名动武林的落花公子任独立,就死在微而金针之下。
燕双飞没有出手,为什么?
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苏三挚爱过的女人吗?
是因为他知道,苏三仍旧深深爱着面前这个女人吗?
是因为苏三是他最好的朋友吗?
苏三哽咽道:“老燕子,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和……她决斗,我应该想到这一点,应该……”
他无法想像,燕双飞在和红蔷薇长时间的对峙中,究竟有多少次已忍不住要发出致命的金针。
他无法想像,燕双飞是用了多么巨大的力量才克制了出手一击的欲望。
他也无法想像,燕双飞最后说出的“我输了”这三个字中,究竟包含了多少深沉诚挚的友谊。
苏三哭了:“老燕子,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是我害了你,……我要是不来找你,不……不熏你出来,你怎么会……怎么会……死?……”
“燕双飞,我……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苏三嘶叫道:“我要把她杀掉,为你报仇!”
“千万不要!”
一个笑嘻嘻的声音就在他身边炸了开来。
苏三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老天爷,你这是——”
燕双飞苦笑着坐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我还没死,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什么?要孝敬老子,也不在这上面啦!”
苏三怔怔地瞪着他,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燕双飞慢吞吞地伸手人怀,摸出一只金灿灿的如意锁,叹道:“都是这玩意儿的功劳,挡了一下,所以我只是闭了气,要不老子早完蛋了!当初我老娘给戴上的时候,我还嫌麻烦,现在看来,老娘是真有先见之明,不由我做儿子的不佩服!”
苏三大叫着扑了上去,一把楼住燕双飞,流泪笑道:
“你这老混蛋!你是想吓死老子是怎么的?真他妈不仗义!”
燕双飞也是热泪盈眶,笑道:“干什么,干什么?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一个还哭哭啼啼的,你不怕丑,我还嫌臊得慌呢!”
苏三笑道:“我要是女的,一定嫁给你。”
燕双飞苦笑:“免了,免了,女的要长到你这个模样,嘿嘿,打死我也不敢要!……喂,你松手好不好?
老子心口伤得可不轻,你不想让我活了?”
苏三松手,一跃而起,跃上跃下,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很显然他是乐疯了。
燕双飞站了起来,运了运气,吐出几大口黑血来,咳道:“妈的,真厉害!我说苏三,你老婆的武功的确很高,老燕子我万万不是对手。”
苏三一怔,停在他面前,怒道:“放屁!她不是我老婆,老子也不要她!我现在恨不能活剥了她,生吃了她!”
燕双飞眯眯眼睛,笑嘻嘻地道:“活剥了衣裳,生吃了豆腐,嘿嘿……”
他方才确实没有出手。因为苏三是他的最好的朋友。
他当然不能杀红蔷薇。
苏三扶着燕双飞进了屋,将他扶到床上坐好。
燕双飞的房间,和他的外表很相配。
也就是说,很平常,甚至有点冷冰冰的让人讨厌。
现在他在苦笑,在不断在咳嗽,看来那朵娇艳的蔷薇花已使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苏三忍不住问道:“燕双飞,当年的事来龙去脉你知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
燕双飞咳道:“苏三,咳咳……你干吗……咳咳……
一定要知道呢?”
他的面色时而泛着古怪的潮红,时而又十分苍白。
苏三轻轻拍拍他肩膀,道:“你要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勉强你。|Qī|shū|ωǎng|只是很对不起,老子得走了。”
“你还是……咳咳……走了的……好。”燕双飞没有转头看苏三,说话的声音也很低。
他知道苏三的心情一定很沉重,苏三的面色一定很不好看。
苏三半晌才轻声道:“那……你怎么办?”
在这个时候离开十分需要自己的朋友,的确是很不仗义,但苏三又不得不这么做。
燕双飞不满地翻翻眼睛,冷笑道:“你当老子是什么人?是三岁的小伢?难道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吗?”
苏三喃喃道:“也许她还会再来一次,也许不会,不过,她很聪明,或许能猜到你没有死,而且……”
他说的“她”,当然是指红蔷薇。
燕双飞苦笑:“难道就因为她还可能再来一次你就不去余姚了吗?”
苏三并没有说自己要离开燕双飞去哪里,燕双飞却早已猜到了,苏三一定要去的地方只可能是余姚。
苏三并没有对燕双飞的话感到惊讶,他只是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知道她一定要来找你的话,我绝对不会去余姚。”
燕双飞沉默。半晌,两人都没说话。
“公孙奇现在……怎么样?”燕双飞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什么怎么样?”
苏三是明知故问,燕双飞问的当然是公孙奇的武功有没有撂下。
但苏三还是要装糊徐,他知道燕双飞不会回答他的反问的。
果然,燕双飞转开了话题:“我会找个好地方躲起来,又享福又安全的地方我还是有的。至于你,还是赶紧去余姚吧!”
苏三摇摇头,道:“我发现你这几年越过越笨了,有时候气得我真想给你几个大耳刮子。本想你今天可能会变聪明些……”
“谁知老子还是这么笨?”燕双飞笑了。
“不错!你越来越笨,简直比老子还要笨三分!”苏三也笑了,“走吧,老燕子,跟我一起走。”
燕双飞似乎吃了一惊:“跟你走?去哪里?这是我的家,我这个人恋家。”
苏三笑眯眯地道:“跟我走,有你的好处!比方说,饭可以有人喂你吃,酒也有人喂你喝,我可以找一个又温柔又美丽的女孩子陪着你。”
“也就是说,你是要把老子供起来?”燕双飞冷笑道:“我不去!”
@奇@“其实也不是把你供起来,”苏三拍拍燕双飞肩膀,微笑道:“是把你捆起来,塞进一辆大车里。”
@书@燕双飞气得瞪大了眼睛,但却已欲动不能,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网@因为苏三这一拍,正拍在他的“肩并穴”上。
“死燕子,你不能不佩服老子!”苏三笑嘻嘻地搓了搓手,叹道:“老子硬是有办法!”
燕双飞哭笑不得地瞪着苏三。
苏三却满意之极地围着他转了好几个圈圈,连连叹气:
“我总是希望自己哪天能笨些,很可惜,真可惜……”
可惜什么?
当然是他永远也笨不起来。
燕双飞躺在一辆很柔软很舒服的大车里,口里不住地乱骂。
“死八哥,贼苏三,你不得好死,你作践老子……”
苏三坐在车夫的座位上,似模似样地赶着大车,笑道:“我说老燕子,你如果不想老子再补点你哑穴的话,嘿嘿,那就最好把嘴闭上!”
燕双飞当然不愿失去这最后的一点权利。
于是苏三耳边就清静了片刻。
这是一条通往余姚的大路。现在已是黄昏时分,路上已没有多少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