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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丽妃说话不像口是心非,蝉衣也眯了眼,没想到她还这般清楚。
“丽妃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和你说什么废话了。废帝既然去了,他的嫔妃自然是要殉莽的。这里有一瓶鹤顶红,本来还有三尺白绫和一把匕首,只是我觉得三尺白绫死相太惨,而方才董婕妤已经选了匕首,所以娘娘也只有这瓶毒药了。”蝉衣淡笑着说到,视线从丽妃面上滑到一旁的案几上,那里是她之前放上去的毒药。
丽妃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毒药,视线似乎凝滞了分,忽而笑问,“去的快么?”
“这是我特地为你选的,去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痛,很快。”
闻言,丽妃点点头,微微抬起手来,手指轻蜷,似乎犹豫了片刻,终是一咬牙仰头将整瓶毒药都倒进了嘴里。
瓷瓶掉碎在地,片刻后,丽妃应声倒下。
蝉衣看了她许久,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屋外阳光灿烂,她抬手挡在眼前,再放下时,却惊讶的发现容疏站在院中。
“师傅?”没想到容疏会来,蝉衣显得很是意外。
容疏冲她微笑,笑容是难得的温雅,“听说你到了冷宫,就来看看。”
蝉衣朝容疏走去,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师傅这是怎么了?还怕蝉衣丢了不成?”
哪知容疏听了这话竟然点了点头,“是啊。为师弄丢了你一次,不想再弄丢第二次。”
本是无心的玩笑,没想到会换来容疏这样的回答。蝉衣站在容疏面前,一时没了言语,只是扬眸将容疏看着,将他的容颜刻在眼里,又被眸中清水漾了开。
这一刻,她忽然很想抱一抱容疏。
只是,终究是没这个胆子。小的时候肆无忌惮的事,在长大后却因为师徒伦常而束手束脚再不能过界。
即便,她心中的情感早已越过了师徒的界限。
容疏看着蝉衣,看着她凤眸之中光色流转,似乎又万千念头转过,却又被压制住。这一刻,他好像明白她的念头一般,轻轻笑了一声,忽然俯身将她抱住。
熟悉的气味伴着容疏身上的温度突然袭来,蝉衣一时瞪大了眼,平时八面玲珑的一个人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容疏将她抱紧了分,低声笑道,“为师抱着你,才觉得我的小蝉衣还是好好的。唔,不过夙银似乎说的对,爱徒当真胖了不少。”
蝉衣的惊愕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化作脱口一笑,她微微低了眸,抬起的手又垂了下来,声音清清,“师傅嫌弃蝉衣了。”
“哈哈,怎么会。”容疏放开蝉衣,抬手又拢了她的发,笑着道,“回去吧,晚上皇上设宴,先回去换身衣服。”
蝉衣冲容疏笑了笑,媚眼之中只余万千不可言。
蝉衣和容疏离开后,李全派人将丽妃送出了京城。丽妃在颠簸的马车中醒来,这才明白那瓶毒药根本就是假的。
蝉衣终是放过了她,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她的命。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二十九章 鸿门宴,美人琴(上)
蝉衣刚在府中安生的住了几日,就听到宫中的传旨,皇帝晚上要在宫中设宴,宴请方夙银他们师徒三人去赴宴。
可是,当方夙银安排晚上赴宴的事的时候,蝉衣却急急忙忙赶来,拦着他说不许。
“你这是怎么了?又哪根筋不对劲了?”方夙银看着蝉衣一脸严肃,不由得有些奇怪。
容疏则笑了笑,道,“她既然拦着就有拦着的原因,听她说说。”
方夙银点点头,摊开手道,“那你就说吧。”
蝉衣看了周围人一眼,方夙银会意,将侍女和家丁们都驱散了,方朝蝉衣玩笑似的作了个揖,笑道,“师妹请赐教。”
见人都走了,蝉衣清了清嗓子,对方夙银说到,“师兄,我觉得你不要再和皇上接近了,他不能算是自己人。”
方夙银疑惑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蝉衣答,“他是贺兰千的人。不对,应该是说,他们合作了。”
方夙银愣了愣,这才想起贺兰千就是赤火流派的掌门人,也就是前几次三番两次骚扰蝉衣的那个神秘红衣男人。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对于皇帝的不对,方夙银似乎对消息来源更感兴趣。
蝉衣白他一眼,将贺兰千之前和她说的话娓娓道来,亦是说到贺兰千和皇帝的合作是以赤火流派的壮大为目的的。
既然贺兰千不怕她说出去,她自然乐得实现她的话。
可是,当方夙银听到这话时,却微微皱了皱眉,道,“那个人的话你也信?”
蝉衣反驳,“我若不信,那他怎么能这般容易出入皇宫?那又是谁救得我,难不成等师兄带着五万军队来么?”
天可见地,蝉衣说这话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绝对没有要贵怪方夙银,只是——顺便问一问而已。
闻言,方夙银默然了片刻,忽然换了一副愧疚的神情,说到,“师兄不是不救你,是皇叔说,你很安全的,所以”
“所以,我这颗棋子用的很不错吧。”蝉衣顺口结果,细眉微挑,语音扬起。
方夙银咳嗽一声,转移话韪,“晚上设宴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好养足精神。
听到这话,蝉衣看着方夙银,一挑眸,问到,“你晚上还是要去?”
方夙银点点头,见蝉衣面色不善,便耐心解释,“这些日子来皇叔对我多番照顾,这起兵之事也是和我商议许久,征得我同意的。包括那五万兵马,我留着也是无用,不如助他一臂之力。”
方夙银说的极认真,蝉衣动了动眉,但终究是忍住了。
贺兰千也只是和新皇合作,新皇毕竟是方夙银的亲叔叔,想来应该不会对他怎样。
也只能是想来罢了。
入了夜。
蝉衣换了件丝质唐式广袖高腰福裙,红色纱罗衫,茜红色裙,走动的时候衣袖飘飞,极为飘逸。
方夙银一身宝蓝色锦袍,腰间系着银色萍丝腰带,玉佩坠在腰侧,当真是面如冠玉,仪表堂堂。
而容疏是最后一个走到席位的,浅青色衣摆拂过蝉衣的脚边,就像是方才下马车时她踉跄一下刚刚扑在他的怀中,被他扶住的那一刻悸动。
“爱徒总是这么投怀送抱,为师可吃不消啊。”
彼时,容疏是这么笑嘻嘻对她说的,却像石子投入心湖,不激起涟漪阵阵不作罢。
胳膊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蝉衣扭头,见方夙银微微倾身过来,但他的视线去还是向着前方,“想什么呢,皇叔叫你半天都没听见。”
蝉衣忙抬头,见新皇在上座对他微笑,他身旁的皇后抬手掩唇,转而同另一侧的贵妃笑道,“你瞧瞧蝉衣这幅容貌,也难怪我们的闲王殿下冲冠一怒啊。”
蝉衣抽了抽嘴角,不相信方夙银撞她只是为了让她听这么一句话。
果然,皇后笑完,新皇也跟着笑道,“如果真是如此,闲王可就得看紧点了。今日本是想请陆大公子过来的,当时若不是他的相助,你我二人此时大约也不再这里。只是陆大公子赶着回江南,只得作罢。”
不说起陆萧乾,蝉衣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她回来的时候有听方夙银说过陆萧乾那决定性的举动,所以此番听到新皇说他,也不算纳闷。
不过,现在的蝉衣很期待方夙银的反应。
“是啊,陆大公子错过这次宴会,倒真是可惜至极。”方夙银的回答采取的是技巧战略。
他说陆萧乾可惜了,好像是在说陆萧乾一走,他便能独占美人一般,从侧面表明了他和蝉衣的关系。乃飞础
可是,正要追究起来,其实他什么都没有说,无从追究。
对于方夙银的回答,蝉衣很是满意,当下提了壶给方夙银斟了满满的酒,笑道,“宫中御酒,师兄慢慢品尝。”
方夙银笑着看了她一眼,拾起酒杯一饮而尽。
蝉衣放下酒壶,忽然从旁探出一只手来,正正按在她的手背上。
“蝉衣这般厚此薄彼,为师可是要生气的。”
容疏嬉笑的话落入耳中,手背的温度暖暖融融。蝉衣心头一抖,侧眸看着容疏,却只能瞧见他深眸中那看不出原因的笑意。
“贺兰公子和月姑娘到了。”
隐隐的,不知道是太监的通报还是什么,熟悉的名字落入耳中,激的蝉衣扭头看去,竟然真的看见贺兰千带着月纤走了过来。
贺兰千一身玄色衣袍,显得他面容有些偏冷。而月纤是一身青色长裙,长发细细挽着,斜插流苏簪子,清冷安宁,两个人的气质倒是极像。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先入为主还是什么原因,蝉衣倒是对贺兰千难得红衣的模样比较记忆深刻。
后来她才知,那身红衣都是流派掌门在重大场合中才穿着的。只是容疏大约是懒的很,没有挑更多的颜色样式,就便多数是这红衣长衫。
“怎么?那贺兰千比你师傅还好看?盯着都不转眼了啊。”
容疏幽怨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蝉衣咳嗽一声,却是意有所指道,“师傅错了,徒儿是在看你的老相好。”
听到“老相好”这个词,方夙银轻哼一声,冷冷道,“相好?我看是叛徒还差不多吧。”落声时语气极为不屑。
蝉衣微愣,欲要问个究竟,但那两人已然在他们对面坐下,贺兰千面色冷静,看也不曾看她一眼。
蝉衣又盯着他看了半晌,到方夙银都忍不住要问的时候,蝉衣才压低了声音道,“师傅,师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贺兰千。”
这话一出,另外两人神色都是一顿。
“你何以确定?”方夙银低声相问。
蝉衣轻轻笑了笑,而后移开目光,懒懒摇头,“要真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确实也没有什么能说的。但是,凭我之前和他的相处,我能确定他是假的。”
身边默然。
容疏突然颓然的叹了一声,道,“哎,小蝉衣和别的男人呆了一个月就变了心啊。为师该怎么办才好。”
蝉衣汗颜,“师傅不要开玩笑。”说完,她又转向方夙银,“什么叛徒?”
方夙银也不直接回答,反问,“还记得我之前受伤的时候和你说过的事么?”
方夙银提起来,蝉衣才想起他之前有说过,他们有个所谓的“大师姐”叛变。
似乎……就是月纤。
蝉衣一拍脑袋,当时听过了就听过了,竟然没记下月纤的名字,此番还得方夙银提醒,她才记了起来。
如果,这个月纤就是杀了许多弟子背叛清水的叛徒,那容疏对她,应该不会还有什么旧情吧?
或者说,所谓的什么老相好,无非是月纤自己编造出来的?其实他们该是仇人关系?
在蝉衣脑中思绪纷飞的时候,对面的月纤忽然朝容疏酒杯,嘴角轻勾,眼眸微亮,意有所指道,“容公子,旧友重逢,总是要喝一杯的。月纤敬你。”
容疏眯着眼,淡噙着笑看了她片刻,缓缓端起案上的酒杯,遥遥同她一对,却不说话,只是默默喝了酒。
看见两人这般相对,坐在容疏身边的蝉衣忽然莫名心慌。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三十章 鸿门宴,美入琴(下)
坐在上座的新皇见两人似乎相谈甚欢,不由得笑着说到,“容公子和月姑娘原来是旧识啊。那更好不过了,诸位都相熟,这场晚宴大家便更要尽兴了。”
说罢,席间便是一番耽筹交错,杯酒撞声清脆。
蝉衣抬头看向对面,正好月纤也看过来,隔着灯影幢幢对她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眼底有一种看不甚清楚的东西。
蝉衣不由得蹙了眉,看着月纤的目光又挪向容疏,心头愈发烦躁。
她本就对新皇这场晚宴烦有微词,此番竟见他把月纤和“贺兰千”都请来了,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