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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只有喝水的份。”说着,指了指面前的湖泊。
蝉衣却笑了笑,随手拾起一颗石子砸向湖中,小石子弹跳了几下,激起好几圈涟漪后方沉了下去。
“谁说这里没有酒?”微扬的语调,配合着抬眸的动作,蝉衣眉间眼底,忽现风情。
这话一落,蝉衣便拍了拍身站了起来,转眸一笑,眼底清亮,“跟我来吧。”
贺兰千不知道她做什么,但听她的邀请,再看她那带着一丝狡黠的模样,便也跟着站了起来,随着她沿着湖边往另一边走。
这一路走得有点久,而且是呈上坡趋势,似乎是要爬上山顶。
贺兰千默默跟了会儿,终是忍不住出口问到,“你这是要到另一个山头么?”
闻言,蝉衣头也不回地道:“不埋远点,被人挖出来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贺兰千眼角一挑,反问到:“埋?挖?”
蝉衣没有理会他,就听见他又笑道:“哎,你莫不是把我引到什么偏僻地方,然后一举擒获bBS?jOOyOO。nET吧?”
停步、扭头,蝉衣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在他身上流转了一番,慢悠悠地说到:“要抓你需要这么麻烦么?刚才直接给你一棍棒,解决了!”
贺兰千闻言笑了。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蝉衣终于停了步子,朝前方一棵歪脖子树抬了抬下巴,说到,“喏,到了。”
跟着蝉衣走到歪脖子树下,贺兰千站在一旁看着蝉衣围着树转了一圈,抬手折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根树枝,然后提了裙角蹲了下来,拿树枝在面前戳了戳,接着,本是没什么太大表情的面目忽然浮现一道笑,“对了,就是这里。”说完,她就扔掉树枝徒手去挖面前的土。
贺兰千站着看了会儿,就见蝉衣忽然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要喝酒的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蝉衣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微抬,眸中清亮,好似带着一丝难得一见的嗔意,弄得贺兰千轻笑一声,也跟着蹲下,帮她去拨开那一层土。
在往下挖了大约五六寸高度后,终于露出一只陶土坛子,上面用红色的布封得紧紧的。
看见这只坛子,蝉衣轻呼一声,拍了拍手,然后将那坛子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
两个人抱着坛子寻了最近的山泉洗了手,又将酒坛外面的泥土清洗了一遍,然后席地而坐,开了封泥,一股浓浓的酒香就扑面而来。
“上好的花雕哦。”蝉衣眯着眼,对着贺兰千晃了晃酒坛,脸上带着笑。
贺兰千看了她手中酒坛一眼,笑道:“你埋得?”
“嗯!”蝉衣耸肩,“很小的时候偷了一坛,就藏到了这里了。可惜埋的时间不太久。”
闻言,贺兰千扭头看她,饶有兴趣地问到,“很小的时候你总不至于就爱喝酒了吧。怎么想到会埋一坛呢?”
蝉衣将酒坛抱在怀里,伸了腿,仰头看着染墨般的天空,眸中像是落了星光一般,淡淡地酿着光:“小的时候听说中原有个风俗,生了女儿的家里,在女儿出生的时候就会埋一坛酒,等家中女儿出嫁的时候,就会把酒挖出来招待客人,俗称女儿红。你也知道我是孤儿,出生后没几岁父母就没了,被师傅捡了回来。也不知道我那父母可曾为我埋过酒。”
“所以你就自己埋了一坛?”
“是啊,小时候嘛!总是有些现在想来没多少意义的想法。当时想着别人家女儿都有父母埋的女儿红,我就只好自己偷一坛,半夜偷偷到了后山,埋了起来。当时还怕被人发现,特地走了好远,选了这么一棵歪脖子树,怎样,是不是觉得我做这种事,显得特别奇怪?”
贺兰千笑了笑,从她手里拿过酒坛,放到鼻子下闻了一闻,浓香四溢,“你本也是女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蝉衣笑了笑,道,“其实还真没什么意思。”
“怎么没意思?”贺兰千反问道:“至少我们现在有酒喝。”
听到这话,蝉衣细媚的双目渐渐扬起,忽而笑了一声,道,“说得对,至少我们现在有酒喝,来吧,今晚不醉不归好了。谁先?”
“你埋的酒,你先吧。”贺兰千将酒坛给她。
蝉衣也不客气,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擦了擦嘴角,看了他一眼,说,“也没什么酒杯的,你要不介意,就这样喝吧。”
贺兰千答,“这有什么好介意的。”说完,接过酒坛也喝了一大口,一时间,满腹愤懑仿佛都随着这酒香散了干净。
到酒坛中还剩了一小半的时候,贺兰千将酒坛往地上一搁,转头忽而说到:“你说这酒是女儿红?”
奇怪贺兰千为什么又再度说起这个话题,蝉衣侧眸看他,答道:“是啊,怎么?”
“女儿红是女儿出嫁时宴请宾客的?”
“唔,对啊!”蝉衣接过话,愈发疑惑,“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贺兰千俊冷的眼角无声一挑,修长的眸中霎时似有微光轻闪,“所以,是不是现在算是我娶了你?”
这话一出,蝉衣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月下倾城的玉容,清透眸光,潋滟了水色,颠倒了尘华。
“你我都是被遗弃的,凑一起似乎正合适。”
贺兰千将酒坛推到她身边,低眼含笑,“若有一日,你找不到人嫁,我寻不到人娶,不如我娶你。”
喝过酒的蝉衣白皙容色染上绯色轻轻,眸中波光流转而来,一瞬妩媚至极,“好啊,若有那么一日,我嫁你。”
到底是上好的酒,又埋了这么些年,酒劲十足,饶是不醉杯的贺兰千,也似乎有些迷离起来。
蝉衣则更甚。
她一手撑了下颔,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慢悠悠地道:“贺兰千啊,不如我们现在就拜天地吧,我觉得我已经嫁不出去了。”
贺兰千扭头看她,脸颊绯色被月光照得极为诱人,似乎也拨动了他的心,“还有这么些年,不急。”
“可是……我觉得只要他在,我就不想嫁给别人,但他又偏偏不要我。”蝉衣歪着头,长发顺着肩膀滑下来,落在贺兰千手上。
贺兰千虚握一把,道:“蝉衣,你醉了。”
“是啊,我醉了。”一边说着,蝉衣的身子一歪,就倒在了贺兰千的怀中,“借我靠一下。”
贺兰千揽住蝉衣的腰,将她的头轻轻搁在自己腿上,月色洒在两个人的身上,远远看去竟宛若璧人。
蝉衣借着酒劲,抬手滑过贺兰千的下颔,笑道:“其实你挺好看的,我不亏。”
贺兰千含笑握了她的手指,低眸看她,一双眼此刻竟然专注非常,“蝉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愿嫁,我就娶。”
蝉衣回视他,眸意覆没了星光。
彼时,两个人正是借着酒劲一言一语,也没曾想,这么随口一句话,之后成为承诺。
更没想过,远远的一栋楼上,有人在窗口站了很久,视线直直落在这个方向。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二十八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一觉醒来,蝉衣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床被子。
她的记忆停留在天空泛鱼肚白的时候,似乎昨晚喝的太醉,尽扯着贺兰千满口胡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而他听进去没。
想到昨晚的那坛酒,蝉衣有些口渴,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又觉得自己头有些疼,穿鞋后连走路都有些发飘,颤颤巍巍的。
踏着奇怪的步子走到桌前,蝉衣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撑着桌子坐下来,缓缓头晕的症状。这一坐下,觉得身上也疼得很,腿上也疼,再一低眸,膝盖居然还是青的。
说起来,那酒也不至于这么醇厚吧,她酒量也不差的,怎的半坛子就成了这样,还给弄了一身伤?
“酒不醉人人自醉。”
耳边,似乎有谁说过这话,蝉衣眯着眼回想了下,好像是昨晚喝醉后,贺兰千将她挽回房中时说过这话。
慢着,他到底是不是把自己抱回来的?还是直接拖回来的?不然好端端喝个酒,她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青一块紫一块吧。
这么一想,蝉衣就愈发怀疑贺兰千是一路把自己拖回来的。
无奈,她满身酒味,熏得脑袋愈发发昏,实在想不起昨晚到底是怎样的,只好放弃。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蝉衣问了声谁,外面传来弟子低低的声音,“大师姐,你起来没?新娘子那边等着你呢?”
一阵静默。
等在外面的弟子觉得奇怪,正要再问,忽然听到“呯”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吓得他一惊,还不待问是不是蝉衣摔倒了,就听里面传来懊恼的声音:“天啊,我忘了今天李岩成亲!”
莺莺坐在梳妆台前,嫁衣已然在身,肤上染着红晕,红彤彤的映在面前的铜镜上,衬得她比平时要明艳许多。
蝉衣多外推门进来,有些歉意地说到:“对不起,起得迟了些,来晚了。”bBs .joOyOO.n eT
莺莺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倒是还是得劳烦蝉衣姑娘了。”
“是啊是啊,容掌门说你昨天太累了,今天可能起得晚些,一直耽误你的时间,我也过意不去。”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李母也对蝉衣的语气客气了许多。
听到这话,蝉衣的面色微微一动。容疏为何会和他们这么说?又怎么知道自己昨天很累?
“莺莺的头发已经盘好了,蝉衣姑娘你来看看,这些首饰该怎么戴?戴那些比较好?”李母的话打断蝉衣的疑惑。
她回过神来,看了梳妆台前的首饰一眼,然后笑着走过来,先是端详了莺莺的头发许久,然后挑出一些首饰,并一一给莺莺戴上。
梳妆完毕,又由李母给梳了头,就等着李岩过来接了。
蝉衣陪着莺莺在屋中,李母则先离开,去了李岩那里。
到了李岩房间的时候,她眼角看见月纤从一旁走了过去,不由得一顿,忙扭头去看,看了好一会儿才进得房中,抓着李岩就问:“你们派中除了蝉衣还有别的姑娘家?”
李岩愣了一会儿,不知道她说得是谁。见状,李母只得详细地描述了一番,李岩才恍然明白过来,“娘你说得是月纤么?”
“月纤,那是谁?”
李岩回答,“那是掌门的朋友,唔,也有可能是未来的掌门夫人,因为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娘可能很少见到。”
“什么,未来的掌门夫人?”李母讶异地反问了一句,接着说到,“我瞧着她一脸高傲,很不好相处的模样,你说你这都要成亲了,她都从来没有来问一下,看一眼的,我还以为这派里就只有蝉衣一个姑娘家,她还未来的掌门夫人?啧啧,我看蝉衣姑娘比她要适合你们容掌门多了!”
李岩叹了口气,道:“娘,你不要瞎说,大师姐是掌门的入室弟子,他们怎么可能成亲。”
“师徒怎么了?又不是父女。”李母反驳道。
“可是掌门和大师姐也算是养父养女了。大师姐三岁那年被掌门带回来,一直到现在,所以大师姐也算是掌门养大的,而且,掌门大大师姐那么多。”李岩将往事简单道来。
听到这话,李母哽了一下,然后一挥手道:“这又怎么了,又不是亲生的,再说了,你那死老爹不也大我十多岁,若不是他去得早,我们照样和和美美的。”
见李母如此,李岩也不再和她争,只是转到今日的成亲上,李母这才没有多说什么。
门外,在门口站了许久的容疏微微垂了眼。
一脸平静的他,心里却有波纹暗生。
青水大厅张灯结彩,红绸满布,大大的喜字悬在高座之后,李母坐了一边,容疏坐了另一边,作为新人的高堂。
李岩和莺莺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