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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吧!”
到了这个时候日本人还是不敢随便的脱离群众,如果说人是群居动物,那么日本人就是群居动物中的群居动物。早就被惊动了的三井等人此刻在走廊里待不住了,他挥挥手让那个处于煎熬中的秘书离开,然后十分沉痛的向我道歉:“这都是我管教不严,我会让他们意识到什么叫敬业精神!”
“别!那他们还不得恨死我呀?”我半开玩笑的挥手阻止了即将上演的暴力性惩罚:“每天加班到深夜,站在地铁里都能睡着的他们究竟有多么疲劳?这恐怕不是你我所能体会的。虽然资本家都希望员工一个个不要钱为自己白干活。可是人终究有个极限,他们和机器的区别就是一旦崩溃便无法挽救。你现在也是个成年人的父亲了,难道说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太郎变成这样吗?今天就不要计较这些了,除了有重要工作的人之外,能不打扰他们就尽量不要去打扰了。”
我端起一杯工作咖啡轻轻的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直冲大脑。很难相信口味清淡的日本人竟然会一口气喝干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一杯黑咖啡绝对提神醒脑,即便里边没有一丁点咖啡因,就靠着这股苦味也能驱散我的睡意。可是这些人喝道嘴里恐怕连点感觉都没有。
我下达的命令是不要惊动已经睡着的人,可这项命令根本没有被贯彻执行,宫城躲开三井“潜入”我的办公室向我“告密”说:“你前脚离开,那些打着呼噜的家伙就被踹醒了,现在的日本不流行体罚了,要是放在我年轻那会,打几个嘴巴是少不了的。”
“我不用猜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是有哪个傻瓜任由他们打盹,这才是大脑进水的表现。”
“这样一来,你不就做不成好人了?还会让犯了错的家伙神经紧张一下午。”
“我没有打算改变你们整个民族的习惯,就算是晚上加班他们也是有很多人在做着正经的工作。但是你也看到了,这种整体性的倦怠会拖累这个集团。加上日本的企业很少开除员工,混日子的想法便会蔓延。如果我在这里工作,便不会将重要的精力用在上班时间,反正就算名义上下班了,自己却还要待在办公室里装勤劳,那还不如干脆攒足了精神用来在晚上表现表现。”
宫城这个中国通惨笑了起来:“还好日本人普遍不具备这种磨洋工的能耐,要不然日本的经济早就崩溃无数次了。”
这种糊弄鬼子的本事当然不是日本人所能理解的,想当初华北平原有一处炮楼抓民夫去挖护城河,咱们淳朴的河北农民兄弟自然不敢和刺刀对着干,可是有趣的事情发生了,这条不大的壕沟在十几个壮年劳力挥汗如雨的“卖力”工作下,竟然整整一年都没有修好!直到该地区的鬼子投降都是个彻头彻尾的豆腐渣。听一些老人说,小鬼子直到登上船回日本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如此敬业的挥舞着工具,却依然不能尽快的修好工程呢?与此相比华北的八路军却很快的修好了完备的地道工事和自己周旋……
“不过你这次还是玩的太过火了,日本人相比于中国人还是很耿直的,你这样等于是在当众羞辱他们,等你晚上下班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等着当面谢罪,恐怕这会辞呈都已经写好了!”
宫城说到底还是个日本人,所以说起话来还是会偏袒自己的同胞,但是他语言的大面积辞职却也肯定会发生,日本人不是傻子,我这个大老板刚在这边露面没两天,就抓住了这么大的一个过错,要是没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是不行的。于是一定会有几个中层领导主动的要求辞职。不过他们也清楚我不会开除所有的人,毕竟法不责众的的道理不是很难理解。
“你也别提前吹风了,本来我就没有打算辞掉谁,再说只要他们能保持向上的业绩,偷懒睡觉的事情我也懒得追究。关键是这种不良风气需要遏制,你想想培养一个熟悉自己岗位的员工究竟需要多大的投入,然后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有限的精力耗费在毫无营养的加班上,由此带来的社会问题我不去管,仅仅说他们是否还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突发事件,你认为这种天天处于崩溃边缘的工作方式还有应对危机的余量吗?”
“可是日本人就是这样生活的,他们的父辈也是这样过来的!”
“所以你们才走进死胡同了!中国人总是想着怎样解放生产力,而你们竟然时刻惦记着怎样延长工作时间,哪个方式会走到尽头不是一目了然吗?”
见多识广的宫城很清楚我说的是实话。其实他很清楚日本企业的弊病,表面看上去这些不要命的上班族维持了日本的经济。但其实日本大多数的企业却已经失去了前进的动力,这些年要不是靠着强劲增长的中国市场,日本经济恐怕早就变得和拉美国家相似了。
“我今天一看见你拿出便当就是知道事情不妙,最可恨的是你怂恿我家的傻丫头给你做饭,这样一来就算别人疑祸你出现在餐厅的动机,也会因为贞子而打消顾虑。在他们眼里你也就是因为要哄着家里的小妹妹才不得已和大家共进午餐。说不定有些人还会怀疑你是有意炫耀自己能吃到贞子的手制便当。”
“所以你才故意夸张的抢了过去,就是为了配合我吗?你只猜对了一半,其实是因为你女儿突然间抽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让理惠硬塞给我的,我决定将计就计才有了中午的事情。”
听到我直言相告,宫城目光阴冷的盯着我:“我说炒豆芽菜怎么变成甜味的了,一开始还以为是你的新创意,原来……”
捂着嘴做出呕吐状的宫城飞奔而去,而我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当爹难啊!”
宫城除了做父亲有失水准之外,对自己下属的猜测还是很准确的,当时间指向晚六点的时候后,当我正要做一个正点下班的老板之时,果然在一楼大堂的众目睽睽之下,几个人到中年的家伙带着诚恳的歉意向我鞠躬,并且双手奉上了装着辞呈的信封。其实按照日本人的作风,就算是要开除谁,也不会在大庭广众做这些事,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下对方的脸面,就算这人罪有应得也还要留有一线余地。免得让其他人说雇佣方不近人情。他们现在会完全抛开尊严当众谢罪,恐怕是担心我会在今后的工作中百般刁难吧?
安静的大堂里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无论是前台负责接待的漂亮姑娘还是准备下班的保洁大妈,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盯着事态的发展。几个中年人弯着腰双手将白信封举过头顶的样子在她们看来也许很可怜。但是既然他们犯下了如此严重的错误就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有时候我不得不想,要是日本人对待历史的态度有这三分之一的认真劲,恐怕中日两国也早就实现谅解了。
我并不拿正眼看他们,只是侧着身子口气冰冷的问到:“你们辞职的理由是什么?”
其中一个可能地位最高的人马上回答:“身为主管,我们竟然对这种严重的渎职行为没能及时制止,对工作效率的降低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请您批准。”
我这才转过身来,以正面对着他们:“你们的确是负有责任,但你们的错误就是对自己下属的身体状况缺乏了解。我听说你们昨天很多人都是工作到深夜才回家,至于你们在忙什么,这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多问,但是你们应该意识到一个人在超负荷的工作之后,是不可能通过一晚上的休息就能恢复状态的,没能调整好员工的劳动强度就是你们最大的问题,管理好员工的健康也是你们的重要职责。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写一篇报告,至于你们的去留,则视报告的认真程度再做决定!”
三井知道我不想将事情闹大,听见了话中的转机之后,马上站出来呵斥着这些老部下:“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写?如果写不出来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家了!”
“对了,你们稍等一下。”我叫住了这几个刚想开溜的家伙:“回去传达一下,如果不是继续处理的工作,今天就不要再加班了,让大家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好让明天能更有效率的工作!”
我是这样下达的命令,估计真正执行的不会有多少,他们刚刚在白天让我抓个正着,如果晚上再不拿出悔过的表现,这饭碗就真的要保不住了。毕竟我能原谅管理层却未必能原谅他们这些打工仔。谁知道我的话是不是反着说?万一是为了试探呢?
坐在回家的汽车里三井很是生气,不仅是因为部下给自己丢了脸,更重要的是日本人自以为荣的工作态度很轻易的就被我揭了老底,这如何能让持正统思想的三井甘心。
“你也不用生气,我们只需要在传统的规则上稍微变通一下,就能有效的提高工作效率。”
都说中国人好面子,其实日本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如果好心的让他们休息,这帮人会神经紧张的马上拒绝,生怕被人说不够勤勉。可如果换个说法,将偷懒说成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他们立马就会用一种茅塞顿开的表情虚心接受。只因为后一种说法让人听上去是为了工作而不是休息。
三井做出深沉思考状,然后在快进家门的时候才认真的询问我:“你说怎样才能提高他们的工作效率呢?”
第六百七十六节、引进外援
第六百七十六节、引进外援
我没有回答三井的问题,因为答案简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再说日本社会对于懒惰的人有种天生的排斥感,任何轻松自在的活法都被贬斥,甭管心里是怎么想,至少在别人面前他们一个个都要称赞勤奋的重要。可现在的日本已经不是当年泡沫时期那么好赚钱了,所以很多不事生产的宅男或者是啃老族们虽被众人唾弃,规模却逐年增加。当然这也要感谢美国人对他们奴化教育的成功,让日本人不再具有更多的野性。
出乎我意料的是,本来自行离开的宫城竟然抢先一步到达了三井家,我一进门就看见豆芽菜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瞪着他,百合子则坐在沙发上看着父女俩的好戏。正好雨光从我的面前经过,趁着他们的视线还没有聚焦在我的身上,我一把将胖小子搂到一边小声问到:“他们这是干嘛?”
他斜着眼睛瞥着我:“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因为你吗!”
“我干什么了?”
“你说呢!”他奇怪的看着我:“你把贞子给你做的午饭送给他爸了,你还问我?”
“那又怎么了?不就是让受害者变成宫城了,她该不会是怪罪自己老爸搅了她的恶作剧吧?我听说这丫头可是用糖炒的豆芽菜!”
雨光像看怪物一样打量了我半天,最后只能摇摇头:“别问我,在日本我就是一跟班。”
正在对峙的俩人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存在,不过这俩人看我的眼神却截然不同,豆芽菜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窜过来咬我一口,宫城的眼神就比较复杂了,颇有些不甘心的意味在其中。看着这对冤家似的父女,三井终于拿出了主人的做派压低着嗓音向小姑娘吼道:“像什么样子!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的看长辈呢?”
贞子知道在日本争论礼节问题是毫无胜算的,所以一赌气干脆抄起沙发上的一个靠垫朝我一扔,然后扭头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待在一旁的晓清见状赶紧追了上去,路过我的身边时,先是停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扭头看向百合子,在得到后者肯定的眼神之后。她才跟着豆芽菜的脚步走了。
我拿着那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