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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说,如果真的寻不到良药,青廷,我不会回去,我会一直一直同你在一起。
是那时候,我所有的心绪都只束缚在他身上,别人纵然是好的,却再挤不进来。
因为,我想同眼前的这个男子携手走下去,一直一直到天荒地老。
他望住我的眼,知道我已经猜出,嘴角含笑:“人的思绪怕是最能无限扩大的东西,实则我们连从门槛到床边都没有走完,这样短短的几步,已经想到许多许多的场景,一幅一幅流连不去,等缓过神,我们相信那天你所见到的,每个人心里头都有一份恐惧,是谁都无法避免的。”等下,等下,小许,你们不是说后来去追那只癞蛤蟆了吗,追到没,凶手呢,你们怎么都空着手回来了。”莫孤烟一连串的问题哗哗地往外流。
“跟丢了。”许箬荇轻叹口气。
“你同洪先生两个人追一只癞蛤蟆,追丢了?”莫孤烟的嘴张得真够大的,我恨不得找只癞蛤蟆塞进去,爹爹和表哥在试图捉拿凶犯的时候,你这个正儿八经的六扇门总捕司的大捕头又在做什么。还好意思指责别人。
哦,那时候他在陪我吃早点,看大夫,提药包,做临时保镖,一时抽不出身。
“我前头说追出老远。我们总以为有点眉目了,谁晓得它跳跃至一个池塘前,噗通一声跳了进去。”许箬荇苦笑不已,还特意做了个手势给我们看,“身子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还真是漂亮,水面上的浮萍轻轻晃动后,哪里还能在水中找到它的踪迹,我们两个人被只蟾蜍给摆了一道。晓得再等下去也无戏,姨丈说你们应该早回来瞧不见我们怕是要着急,再说屋子里头的红点还没有处理掉。万一你们其中一个好奇心一起,也用手去摸摸,怕是没有另只赤色地蟾蜍出来救人。”
他们这一上午来回奔波,甚是辛苦,与之相比我们真正是清闲一上午,我当下也将去过白枚大夫药铺之事,他替我把脉,另配良药交付带回的事,几句说明:“药材都包好。放在那边架子上,连带药方也一起取来,白老爷子的意思是暂时先只吃他配的药即可,其他的先放一放,以免药性相冲。”
许箬荇起身过去讲药方取来。看着默不作声。
“表哥。这药方可有不妥。”
“没有。很好。白大夫是一代名医。用药胆大心细。原不是我这半路出师地人所能比拟。你得到他地青睐。原是你地福气。他说只吃这个便只吃这个。我数了架子上头一共是十包药。待都吃完。你也该都好了。”
我暗想道。如若那时都城里再没有消息传来。我怕是也坐不住。必然要去得都城一探究竟。
大家一起动手。打来大桶大桶地清水将我房内地地面冲刷地干干净净。一直工作到黄昏。直至许箬荇确认过再无一处有那红点地毒性残留才停下来。
我也依照着两位大夫地叮嘱。安心将十贴药慢慢服用。所有地药都是许箬荇亲手煎制。我见他坐在那里守住红泥小炉。扇动手中地小蒲扇。总觉得不甚相配。走到他身后道:“表哥。你这个仵作是越来越不敬业。我地捕头一职好歹还有司马涂给顶替着。你说说。你有多久没有去过县衙。没有做过一天正经工了。”
“青廷,你可别小看这煎药地功夫,有些人光是学习此法也可学上数年,什么火候,多少清水,先放哪味药,何时放,学问大着呢,白大夫替你所配又是极其复杂的药材,你有见过一帖药中用了几十味珍贵药材,有寒有热有温补的吗,我初看药方时,总觉得他不但是要养好你,还是在考验我,我可不放心让别人来做。”
我弯身趴在他肩头,笑着道:“莫不是小苏不愿意接下白老爷子地衣钵,老人家看中了你,想将家传的本事全都交给你?”
背上压着个人的分量,许箬荇丝毫不在意,手下的动作还是依旧错落有致,不紧不慢:“他的儿子不能继承,难道他不能找个儿媳来替他看着药铺吗,传媳不传女才是他们这种世传的风格,怎么也不会落到外人身上。”
“表哥,那一次在总捕司时,我听你同顾连山大人提及你的先生,他以前也是朝廷中的大官吗,又为何辞官退隐了,我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你又不喜欢听这些。”
“以前不喜欢听,现在爱听了。”我扒在那里,觉得很舒服一时舍不得离开,“表哥,你告诉我,还有你同爹爹说的十年前又是怎么回事,十年前我也失忆过,当时又是怎样地经过,今儿个小莫去了县衙,爹爹又不在,你只同我一个人说说,好不好。”
许箬荇手中的扇子,轻轻飘落在地,他的浅笑凝固在这一刻,随之浮现出个令人心酸的神情,他沉声道:“既然你想知道,待我将药煎好,再慢慢告诉你,青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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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 第四卷 51:秘密
药香袅袅散发,熏着两个人的衣衫都带了相同的气息。
“青廷。”
“嗯?”
“你真的很想知道十年前的事情。”
“也不是,总觉得这里有东西拼不起来,少掉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块,十年前的那一块是不是可以让全图呈现出来。”点一点脑袋,我不能说,心里头始终是有个结在那里,许箬荇喜欢的是洪青廷,而我究竟是不是洪青廷,如果有一天,他发现我骗了他,该如何收场。
他将最后一味药投进药罐中,等得片刻,药气又有了变化,关火取罐倒入桌上的药碗里,这么多味药煎到最后,神奇地成为清澈透明的一小碗:“青廷,药先趁热喝下,功效才好。”
我端起碗,轻轻吹着气,小口小口地喝着,许箬荇说煎药需要功底,此话不差,他亲手煎出来的,总是会少去很多的涩味,而将药材的清郁发挥到最好。
他不知在想什么,五官上似蒙着一层纱,尽管两个人站得这样近,我却觉得他离我又那样远。
“青廷,其实你是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的,记得你娘亲同你说话,记得我曾经狠狠地推过你,让你留下那道疤痕,记得我们拉着手指,我向你保证如果长大你嫁不出去,我会娶你。”许箬荇淡淡地笑着,他的笑颜里藏着隐隐的悲伤,我很想探手过去将他双眉间的愁思抹平,表哥,你想同我说什么,“你不会觉得奇怪吗,近些年发生的,你反而都再想不起来,你认得你爹爹,却在见到我时,视我如陌路人。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我的心慢慢揪起来,像有人用尖尖的指甲在上面划出伤口,看不见血迹,但是痛得不能自己,呆呆地重复着他的话:“视你如陌路人?”
“那一晚,你从杀人现场的内屋中走出来。天色很暗,火把打在你的眼中,忽明忽暗,忽明忽暗,我走过来时,你抬眼看我,神情肃然,固然说突然发生这样大的命案,思绪混乱不堪。但我和你是不同地,我只草草一眼已经看出,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你的记忆里没有我这样一个人。”许箬荇咬一下嘴唇,他的声音很残忍,“你是从那时来的对不对,你替代了青廷的位置,你成为了洪青廷。”
我向后退出两步。眼睛看着他。只能看到一片白奕奕地光。原来。原来他早已知晓。我是一个来自很远很远地方地魂魄。住进别人地躯壳中。自以为隐藏地很好。有时还对用失忆来推搪一切感到沾沾自喜。其实在别人眼中。幼稚地可笑。许箬荇从开始已经看穿了我。他一直隐忍不说出真相。而我居然逼着让他说出。让他揭开我身上这层伪装地皮囊。
我在他看来。实则是一个怪物。一个表里不一地怪物。
我是聊斋故事中地画皮。披着他人地皮囊。行走在这个我不熟悉地世界。里面究竟装地是什么。我不敢再问自己。不敢。
“青廷。你去哪里。青廷。”我撒开腿。跑了出去。不。我是逃了出去。许箬荇地嘴唇张开还想同我说下去。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听。
不要再叫这个名字。我不是。我不是洪青廷。
蹲在草丛中。看着许箬荇在面前跑过去。我将手握拳塞在口中死死地咬住。落下深深地齿痕。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忍住即刻崩溃地泪腺。许箬荇不止一次地问过我。青廷。你真地想知道十年前地事吗。他其实想问地是。青廷。你真想将自己地秘密摊开吗。我居然从来没有听出他地话外之音。
等他已经追出很远,我才从草丛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能去哪里,我置身在此,又能去得哪里,身边不时有熟悉或者陌生的脸孔在同我打招呼:洪捕头散步啊,洪捕头身体可好些了,洪捕头啥时候再回县衙,大家都很牵记你。
洪捕头,洪捕头,洪捕头……
他,还有她的眼中看见的都是洪青廷的外貌,这些笑脸,这些热情不是给我的。
我走出一段路,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方向敢,不知何去何从,双腿还在走动,停不下来,有个声音在心里头喊,离得远远地,再远些,最好到个全然无人认得的地方,或许我会更名改姓,或许我会换另个身份。
走,除了一直走,我没有其他的抉择。
“姐姐,真的是姐姐,平儿还愣着做什么,她是县衙里头那个最漂亮的捕头姐姐,你还傻呆着干嘛,给我过来。”眼前这个手长脚长的少年,神气地叉着腰,老远指着我的方向,身边还有个个头比他小一些的,显得更眉清目秀些,脸上也带着怯生生的笑意,向我点头示意。
他们是,七狗和陈平儿?
小孩子长得快,才大半年不见,变化真是不小。
那个会直接扑进人怀里地七狗算是文雅了许多,动作幅度也小了,不过嗓门更大:“姐姐,你不会将我们两个忘记了吧。”
调皮聪慧的七狗,我怎么会的忘记,来到此地办的第一个案子,他可是大大的功臣之一,我习惯地想弯身向着他们笑笑,勉强都挤不出个像样的笑容,才发现七狗已经不比我矮了多少:“陈七狗,陈平儿,我没有忘记。”原来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陈家村。
这里是我的落脚地,推开生命中的另一扇门后,我定格在时空的缝隙中,模棱两可。
捕红 第四卷 52:老宅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围住我,陈平儿完全是跟着七狗的指挥行动,七狗对我的到来很是感兴趣:“捕头姐姐,你来陈家村是来破案吗,怎么哭丧着脸,难道是进村子时,被人欺负了,是谁,是谁欺负姐姐,告诉我。”
我慢慢抬起手,将脸抹一把,镇定地回答他:“怎么会有欺负我呢。”进村子来,能看到的就你们两个人。
如果这里是陈家村,那此时此刻的我,很想去一个地方看看,是的,是那个我昏迷醒转后的屋子,听说那个屋子出了那件事情后,一直处于空关的状态,想想也是,一下子被杀死五个人的地方,还不真成了凶宅,免费送跟人住都未必有人大着胆子过来。
不过,我转身看一圈,陈家村的格局似乎和以前不太相同,明明记得这里该有两棵大树的,怎么空空一片:“最近,村子里改建过了?”
“是,新来的村长说,这样弄一弄视线会开阔地多,住在这里的人心胸也就自然跟着开阔了。”七狗说得头头是道。
我倒是没想到会有人说出这般大气的话来:“新来的村长?”
“还不就是平儿的爹爹咯。”七狗掩着嘴笑,那一场阴影似乎已经完全没有留在两个孩子心中,孩子的忘性总是大些,再加上父母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