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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还是两个。多少有些不值,才将杀气缓缓隐去。“你们两个快出去。”
“是,婢子下次再不敢从这边走。”小宫女轻轻拖下我的手,示意我跟着她,脚步要轻,不要抬头看,不要说话,一步一步退得很是谨慎,我地脑袋基本往下九十度,那人即便是从正面看,最多能看到一点额角。原来离我们最多四五步的位置就是出口,怎么运气这样糟,早一步出去,哪里会遇到这个大人物,我的后脚跟已经碰到了门槛,眼见着要跨出去。
“慢着,小宫女先回去,这个小太监留下来。”
我险些被门槛绊得倒摔下去,怎么他偏偏点中我。
“娘娘等着我们去回话。”小宫女还能鼓起勇气来替我说话,已经算是很维护我了。
只可惜。
只可惜,她只来得及说完这最后一句,整个人歪着身倒了下去,然后眼睛,鼻子,耳朵,七窍流出血来,那血殷红殷红,在光线不明地通道中,落在眼里徒然生出碧色,我不用弯身下去试探也知道,小宫女已经死了,死在我面前。
除了在场的第三个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下此黑手。
但是,我没有见到他出手,我没有任何的证据。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呆呆地看着她躺在地上,手脚轻轻抽搐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便不再动弹,方才,方才她还会说话,会笑,嘴边有小小的梨涡,圆乎乎的脸颊微微泛红。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你过来。”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眼前死地不是一个人,而是只小猫小狗,不,连小猫小狗都不如,他做得仿佛只是随手碾碎了一只小飞虫那样轻而易举,“别是吓傻了,难道你从来没有看到过死人。”然后,他又自问自答道,“在皇宫里头,谁没有见过死人呢,这里哪天不死人呢。”
我的心慢慢冷下来,这个人,这个小宫女口中敬畏的国师,他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想也和她一样吧。”
我听得懂,他暂时不想也弄死我,因为他对我产生了好奇,他悠悠地说道:“我这个人眼神不是最好,不过鼻子却很灵敏,你身上有股不属于这里的气味,你不是宫里头的人。”
捕红 第五卷 15:和你很像的人
我不是皇宫里的人,幸好我不是皇宫里的人,否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生命在转瞬消失,没有人会在意小人物的生死。
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除了皇帝本人,其他的,不过犹如蝼蚁一般。
一只脚悬在半空,一道小小的门槛已经令得人一时进退两难,这种时候,再多的想法也来不及阻挡住他要对我下手,多杀一个对于他不会有太大的区别,至少在临死前,我应该看清楚,这个一语之间能杀人于无形,而且不将其他人之性命放在眼睛中的大国师,到底长什么模样。
于是,我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头抬起来。
他说话时,我觉得声音很熟悉,只是暂时想不起来,等我看清楚他的长相,这会儿让我逃,我大概都迈不动腿了。
他很仔细地观察着我的表情变化,像是能从中看出什么:“你以前见过我?”
“不曾。”我不过是见过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虽然我已经有些记不清那人的面容,不过我知道他看着比你和善,相同的五官,相同的拼凑方式,出来的效果截然不同,眼前这一个只要望去一眼,已经让人心里头万般不舒服,恨不得立刻将视线转移开来,又怕小小的波动能击得他出手。
“在我面前不要说谎,我能直接看穿你的心思。”他居然笑了,不笑还好些,这样一笑,朗朗天空下,我连后背上的汗毛都直接竖起来了,“你在宫里当差多久,怎么好像并不认识我。”
“您是大国师。”那个小宫女已经交代过这个问题,在皇宫里头穿着道袍大摇大摆的男人,基本可以想象他的职位。
“你却不是小太监。”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我的脸。“乔装打扮混入皇宫乃是死罪。”
躺着地那个也是有死罪吗?
“我地小徒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大国师。”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我地救命稻草。总算是老天帮忙。方谦化有发现我走散不见地踪迹。又回过头来寻我。他面孔带着笑。脚底下地死人宛如不见。“小青。我告诫过你在皇宫里头不能随便乱走。还不赶快谢过大国师替你指路。”貌似轻松地一句话。清清淡淡却将我肩头地压力骤然消减。
是。他已经告诫过我。而我慌了手脚。没有遵从。
我顺着他地话。连忙给大国师行礼:“多谢。多谢大国师指路。”要不是他挡着路。我早到了目地地。还平白无故死掉个带路地。
大国师步子微斜。不过引动半步。却拦住我地去向:“等一下。她是你地徒弟。方师傅好雅兴。何时收了徒弟。还让她女扮男装进入宫中。是为何。”
方谦化轻轻一笑道:“我这弟子地确是个女儿身。不过她在某些方面地天赋深得我心。今次是多位后宫娘娘想看看新地首饰图样。我才带她进宫来见识一番。老朽年龄也大了。宫里头这些琐事总要找个人承继。”他很是干脆。手掌隐在衣袖中。搭住我地手臂。一卷一探。我像个滴溜溜转地陀螺。身不由己落到他地身边。方谦化似笑非笑地望住大国师。“至于为何要让她身着男装……”后面半句。他竟是没有说完。将我一拉。两个人并肩跨出门槛。
我心念一动,想着还躺在那里地小宫女,耳边已经听得方谦化的耳语:“不要回头,不要想其他的事情,先出去再说。”
像是被看不见地大手牵制着,我低头走路。一直走出去百多步。方谦化比我先停下来,他背对着我道:“用袖子擦擦汗先。”
我依言用衣袖一印额角。大片的水渍,原来那种潮潮湿湿的并非错觉,想必此时全身的汗也已经出了几层,不过是衣服所挡看不见罢了。
“怎么会这样不小心,惹到这个大魔头,要是我再晚来一步,你和那个小宫女大概并头躺在地上,清一色的变成尸体了。”方谦化微微叹口气,“也怪不得你,这个魔头入宫时间不长,已经深得圣上龙心,若非我往日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他今日也不会这般轻易罢手。”
我默默跟在他后头,要不是我的出现,那个小宫女怎么会死。
“好了,快跟上来。“方谦化这一催促,我才发现他那个从不离身的木头箱子不见了踪影。
“师傅,你的那个箱子呢。”我定定神,走到他身边问。
“箱子要紧还是人命要紧?”
“对于我,自然是自己的命要紧,不过对于师傅,怕是那个箱子更加要紧。”我晓得他是不喜欢听谎话地那种性格,遮遮掩掩不如痛痛快快。
他果然低头而笑:“青廷,你再这般合我心意,我怕是要强留你下来做我正式的徒儿。”方谦化加快步子,原来他的坐轿在转角处乖乖等他回来,思及他为了我这个两面之缘的小女子,差点得罪里宫里头的红人,想不感激都难。
方谦化将轿帘一掀开:“箱子,还由你来提着。”
“是的,师傅。”我大声应道。
“方大人,我们接下来要去得哪里。”前头那个轿夫战战兢兢地问道。
“杨妃娘娘处。”方谦化慢慢坐进轿中。
连人命都搭进来,怎么能不行个方便,更何况皇帝今日要过来。
方才还觉得沉重不堪的箱子,这会儿像是自己长出翅膀,我对接下来的皇宫之旅似乎更加期待了。
捕红 第五卷 16:争宠(7月粉红票第4次加更)
结果,我连杨妃娘娘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已经被另一个小太监迎到旁边,泡的好茶,精致的小糕点,安顿下来,眼见着方谦化已经径直向内宫走去,我才想从椅子上头站起来,被小太监给劝住:“这位小公公,先用些茶点。”意思是说,方师傅能随意进入,我却不能,端起茶来,轻吹一口气,没有人问起过那个被派出去拦截住方谦化软轿的小宫女去了哪里,没有一个人。
茶是好茶,却不是一杯蜜茶。
“小公公,你是方师傅新收的弟子?”小太监蹭过身边来问。
我嗯一声,没有想多聊的意思,我不过是这里的一个过客。
“方师傅居然会收弟子,真是没有想到。”小太监绕着我走两圈,毫无眼色地看不出我是不想搭他的话继续往下说,“方师傅那个位子多少人垂涎,真正是个肥缺美差,怎么他突然找出个不认识的人来顶替。”
“小青。”正在我稍嫌不耐烦时,方谦化在里面唤我,“你进来。”
小太监连忙将那种羡慕的神色收起来:“小公公请随我进来,怕是娘娘有事儿要问你。”
一层一层的帘子卷起来,屋子里头不知点的是什么香,香气悠然,很是好闻。
我陪着小心慢步进入,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想的不想,在最后一道帘子前,我止步不前,站立两边的宫女不动,我当然晓得,我是不能逾越的,垂手乖乖站好。
“这孩子是方师傅新收的弟子?”一道婉转的女声响起,“看着倒也是个安分的孩子。”
“小青,过来见过杨妃娘娘。”方谦化的话音一落,我已经按照他指示的规矩跪下来。我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地方,动不动要下跪,见到任何个人,身份都是赫赫显贵,比在清平王府时更加不自在,更何况这位。眼见着我跪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感觉到两道目光一直停留在我地头顶,却没有让我起身的意思。
屋中静悄悄地。
方谦化将我叫进来又是为了什么。
有细微地工具相触声传出来。我盯着膝盖前头那块青石地地面。杨妃娘娘。石头地面很硬很冷。多跪地话可是会得关节炎地。难不成你们两位将隔着一道重帘地我给彻底遗忘了。
“方师傅。好东西多怕也不是好事。我打开这一匣子。便做不来选择。你倒是给我说说。该选哪根才好。”不知怎么。杨妃地声音更加慵懒了些。原来他们在里头梳头打扮。方师傅地这手手艺。我也是领略过地。难怪杨妃要在皇帝到来之前。指使宫女过来迎接。经过一双妙手地精心装扮后。三分颜色地估计都能直接开起染坊来了。
方谦化低声笑道:“娘娘。不如让我地小徒来替娘娘选。可好。”
“也好。换个能干地人。平日里要请方师傅来一次是难上加难。要是你这个小徒弟好。不如……”不如什么没有多言。最后一道帘子已经缓缓拉起。还算温和地对已经跪得双腿发麻地某人言道。“你先平身。过来替我选一支头饰。”
我直接将目光停留在妆台前,打开的首饰盒,琳琅满目地铺开,何止是几十支,差点能把眼睛都给晃花,难怪她说不知怎么挑选,待我再叫视线上移,停留在她新妆的发髻上头,刻意地回避掉她地长相。这样一来一去。再一来一去,我指着盒中第三层的一双碧玉的发簪。
“这个?”芊芊玉指将玉簪取出。果然隐在后面的半条和我想象中一般,带着朱红一抹,杨妃娇笑起来,“要不是他指了这个,我都忘记这双碧玉簪另有玄机,方师傅选的小徒,眼光果然是好的。”
“我这边还有些新款的画稿,有些也是他的奇思妙想,娘娘要不要看一下。”方谦化结果碧玉簪直接帮她挽在发髻中,轻声提问。
“快些拿给我来看,方师傅你怎么早没有告之本宫。”杨妃半真半假地娇嗔一声,“难道本宫不如其他的妃子给得起工费不成。”
我恍然,我一直想不明白,方谦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