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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茶杯:“今日多有打扰。”
“没事,没事,大人要是再想到要问什么尽管过来,反正这儿离县衙不远,要不是老朽这两条老腿不方便,实在是该亲自去一次县衙的,孽障啊,孽障,陈家村怎么会出这种事情。”看着他比我还担心焦急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再多问什么,一个转身出了门口,莫孤烟和那个七狗玩得正起劲,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石弹子,莫孤烟正不慌不忙地一个一个曲起手指弹进早已挖好的洞口内,七狗是一脸崇拜地望着他。
用武功和小孩子玩游戏很值得骄傲吗,我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
莫孤烟把最后一颗弹子弹入,头也不抬地问道:“你都问好了。”
问了等于没问,我一摊手,方才意识到怎么方才那么别扭,老村长一口一个大人,我实在不习惯自己突然被抬举到这么高的层次,对着莫孤烟那颗面朝黄土的脑袋道:“莫大人,要不,我们先回县衙可好,县太爷还等着莫大人大驾光临呢。”
明显看到他肩膀也在抖,大人两个字不是谁都能随便承受得起的,没想到,他仰起脸时,眉开眼笑地道:“洪捕头实在太客气了,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七狗抱着他胳膊不肯放:“大哥哥,我们还没有比完呢,你不能走。”
“十六颗弹子都是我一个人打进的,还没有比完?”莫孤烟挠挠他的头发。
“姐姐。”七狗立马换一张可怜兮兮的表情对着我,这孩子见风使舵真是应用得体,将来有前途。
我把他揽过来,凑在他耳朵边上说:“七狗,姐姐托你办件事儿,成吗?”七狗得到大人一样的尊重,连忙点头,嘴巴还闭得很严实,“如果陈平儿回家来,你能到县衙来告诉姐姐吗?”
他还点头。
“七狗认识县衙在哪里不?”
“认识,我爹上次去过一回,我跟着他一起去的。”莫孤烟也不在旁边看我们两个说悄悄话,很识趣地一个人先走开。
“你去过?”
“我们家的小花丢了,我爹带我去报案。”
不用问,小花不是只狗,就是只鸡,难怪许箬荇说富阳县五年无大案,一个状元出身的县太爷整天个听这些乡里省亲的鸡毛蒜皮,怕是这次的大案来得正是时候,成也此案,败也此案了。
“七狗,姐姐叮嘱你的事儿可不能告诉别人,爹娘都不能说,只有我和你知道,下次姐姐给你买糖吃。”
“姐姐救国七狗的命,要七狗做什么都可以。”他信誓旦旦得拍着小胸脯,大眼睛亮晶晶的。
我替他整一整衣服:“真是好孩子,姐姐等你过来。”
我匆匆去追莫孤烟,他好整以暇得站在村口等我:“小密探都安排妥当了。”
“在那个村长身上委实问不出更多,而这种时候,陈平儿不在村子里,总觉得好像是特意安排的。”
他看看我:“你没有看出其他的了?”
“还有什么?”我疑惑得问道。
“那个村长年纪是大了点,不过绝对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老态龙钟。”他一语道破。
“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装出那种不设防的样子,为的是应付我?”
“正是,不但是应付你,应该说是应付所有到村子里来问这件凶案的任何一个人。”莫孤烟并没有想立即离开的意思,“你不想再去凶案现场看一眼?”
正文 第一卷 13:见令如见君
说老实话,不想。
不过还是选择乖乖地点头:“我带莫大人过去吧。”
他的眉角再次抽搐一下:“不在官面上,能取消这个称呼吗。”
“直呼其名不太好。”我很认真地说。
他的视线落在远处:“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小莫,师兄弟都这样叫我。”
小莫,小莫,我默念了两遍,倒是异常地顺口。
“我有个直觉,我在富阳县要待上一段日子了。”他似乎已经看出那里,略身而过,动作很快,我不过是眼睛眨一下,他已经站在小院子的门前,“是这里吧,没有派人看守吗。”
我明明记得许箬荇提过派了专门的人盯着这里,倒不是怕再出事,留人把守一是多少能保存住现场痕迹,二是里面还保持着原样,怕妇孺误闯受到惊吓。
人呢,派守的人在哪里?
我看看莫孤烟,他也在看着我。
“玩忽职守。”他吐出这么四个字,将虚掩的门一把推开,大概他已经预计到能留下给他看的东西不多,可没想到是一丝皮毛都没有,我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那些应该留有深褐色血迹的位置,不晓得被多少桶清水冲刷过,莫孤烟蹲下身,仔仔细细看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从两块青砖的泥缝里用指甲挑出一点和旁边泥土颜色略有差异的渣子。零点看书
他不开口,我也不好说话,等会儿回到县衙揪出那个该在这里待命的人,那时候让那人来回答他的话比较合适,我才不要做炮灰。
“是这个位置吧。”他不怒反笑道。
我也不含糊,从外面找了一枝树枝,走到厅房的台阶上,目测一下,快步过来,在地上画出一个大致的形状,那是比一个人摊开略大一点的形状,不过依稀还是能看出是人形。
“五个人只占这一小块地,是一个叠着一个的?”他对我做个手势,我点头确认。
“当时第一眼能看到的不过是一堆尸体,手臂压着手臂,身体掩盖身体,鲜血淌了一地。”既然他看不到,我只能亲口叙述给他听,“方才村长说那天晚上丝毫没有异状,我就觉得奇怪,哪怕杀只鸡也不能,谁都没有听到动静,何况是五个大男人。”
“五个都是男人。”
“都是。”停尸房里,白布一掀开,压根做不了假。
“你画得很形象,而且落点丝毫没有犹疑,我想你画出的这个位置和当时那个基本是在同一个点上。”
“我说了这个是本能。”否则我不必要先走上石阶,通过目测才给出你答案。
“你说的本能到底是哪些?”
我看着他一时倒也回答不出来,怎么说,那是我到这里以前学习到的某一些,比如骑自行车,学会以后就化成种本能,即便多年不碰不骑,可给你个自行车还是能跨上便走,又比如他研习武功,闭着眼照样能来招拆招,不费气力。这些都是本能。
“我们回去,这里的线索都断了,到了县衙务必先找出应该此时在此地看守的那个人。”莫孤烟很是干脆的,也不再等我迟迟不出的答案。
“好的。”
他走出老大一段路,又回头过来等我:“我忘了你身子微恙,走不得快路,反正这会儿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你怎么在村口认出我的。”
“本能。”他居然扔这句话给我,不过话也没差,一个捕快的本能,最基础的便是识人辨人,据说眼神厉害的只用看人一眼,立时能得出此人的年龄,籍贯,从事何等职业等等,不知眼前这一位可有这通天的大本领。
县太爷显然已经等得多少有点着急,派了司马涂字门口迎接来使,见到我时第一句便是:“洪捕头,这都城派来的特使至今不到,太爷担心,你快进去看看。”
“好。”我跨过门槛,“司马大哥,不必侯门,人已经到了。”
我听许箬荇称他司马大哥,他年纪略长,又是县太爷的大舅子,理当客客气气的,况且他对我说话的态度也很是客套,怎么一声司马大哥出口,他呆在那里不会动了。
莫孤烟凑近一点问:“你对他说了什么,他像是受了大惊吓。”
“说你是都城来使,来头大得很,他没见过世面就吓住了。”我想应该是那句称呼唤错了,以前呢,以前洪青廷怎么叫他的,让我想破脑子还是想不出来的。
许箬荇不在。
县太爷看到我进来,刚想开口,莫孤烟的动作先他一步,将一块黝黑色的令牌举起,低声道:“见令如见君。”
得,县太爷跪下去,跟在我们身后的司马涂跪了,一班衙役跟风地跪下去,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原地双膝落地,地上又硬又冷,真是受罪。
“总捕司莫孤烟奉旨前来富阳县调查一夜五命的惨案,为君使,行君令,富阳县县衙任其调动。”好像是背书似的,莫孤烟板着脸将这两句话说完,抬手道,“黄县令请起。”
县太爷不起来,大家也不敢先动,我看着青砖地,默默数数,数到十七,才看到县太爷摇晃着身体站直身,官大一级压死人,太爷,你也不用害怕成这样,这位来使主要任务是破案,不是来指使你我有罪的。
一干人都从地上爬起来,莫孤烟还是请县太爷到堂上坐稳,他得到的待遇是立行看座,而我们不过是站着听话的份,我晓得为啥许箬荇不来了,他是知道今天的阵势是要下跪磕头,故意避避开的。
正文 第一卷 14:十日为限
莫孤烟坐定后,群视诸人,开口第一句话是:“请问黄县令,陈家村的命案现场是否派人把守。
县太爷的反应是抬眼看司马涂,结果司马涂又给跪下了:“禀太爷,属下命四人,分两班,轮流看守,不敢怠慢。”
他应该不知道莫孤烟已经去过了陈家村,看他说话的神情也不像是要骗人。
莫孤烟似笑非笑低着头,县太爷猜不透他话中之意,对着站在他身边的我用力使眼色,我左右各看一眼,那些衙役何时都避开得远远,就留下我一个人。
我走上前一步,如实道:“莫大人到县衙前已经小探陈家村,凶案现场不但半个人影都不见,而且地面被洗刷干净,丝毫看不出有血迹残留,最大的线索已经断了。”
县太爷的脸色也发青了:“司马涂,你手下怎么做事的,那四人呢,还不快去找寻来问个仔细。”
“黄大人莫要急躁,既然事已如此,早一些晚一些的,也不是这么要紧了。”莫孤烟尽在那里说风凉话,到底是官场上的人,说起话来里面都藏着钉子,扎得人生疼,还见不到血。
司马涂跪在那里连多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这会儿想的怕是杀人凶手没抓到前,先人头落地的那个人会是他。
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不过,我真不喜欢看人跪着,还是一跪不起的那种,踏前一步,抱拳道:“大人,属下请命,十日内必破此案,请大人应允。”
县太爷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不是富阳县的捕头吗,即使这会儿不请命,案子明摆在这里,六扇门的总捕司使者坐在这儿,谁来行事,谁来抓人,难道县太爷你亲自上场,那多不好,虽然我是个内力全失的赝品,不过我看太爷一介书生怕是还不如我。
莫孤烟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把行使权还到太爷手中:“黄大人,你看——”
“洪捕头,十日期限不算长。”
我明白,但也不短了,太爷,那些尸体在那个小黑屋子再多放十天怕是臭得更没法子看了,早点破案,让他们也早点入土为安,算是做件好事,菩萨会保佑我的。
“那,此事就由洪捕头全权执行,十日期限,莫大人为证。”县太爷拍案下了决定,否则司马涂这失职之罪不好担当。
“司马捕快原是我的部下,也请大人允许他戴罪立功。”这个才是要紧的话,说穿了,案子能破,司马涂必然是功大于过,案子成悬,所有人都逃不过同样的罪名。
莫孤烟笑着点一下头:“既然洪捕头说十日,那便是十日,即时起,我与洪捕头一处行事,有需要在下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我是不会同你客气的,也没有那必要,上前一步去搀扶司马涂:“还跪在这里作甚,我有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