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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暗号没有错,我快速地再次蹲下去,用双手将冬青拨开,尽量将身体贴近墙壁,声音压得很低,将这几天在王府中所见所闻大致叙述了一遍,特别重要的两点,一是暂居的听风居被烧,我当时带进来的一些东西也付之一炬,还有就是那个金国的完颜小王爷,不知此刻是否还留在都城之中,他与赵密谋之事,如果属实,罪证大过天,不过要靠我一个人的口供要捉拿住堂堂的清平王爷几乎便是以卵击石,因此,我要留下来收集到更多更全的消息,暂时不能离开。
一通话又快又急地说完,我又在那块墙砖上叩两下,表示报告完毕,倒像是放下心头一块大石,满身轻松地站起身来,月娘羞涩地露出她的半边脸,我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上除了我自己的影子,还多出另外一道影子,比我的长一些。
有影子的,至少是人,不是鬼。
“有胆子独自跑到这种地方,怎么没胆子将头抬起来。”是赵的声音,冷得像能凝固成冰。
我索性仰起脸来,直视着他:“王爷也好兴致,和我一般到后花园来吹吹风吗?”
“如果我没有过来,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做这种勾当。”他的脸色很是难看,“你到底是谁,方才又在和谁说话。”
我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近乎耳语,所以一直将嘴唇贴在墙砖之上,除非是有人用耳朵贴在墙砖上,依靠固体传音速度最快的原理,才能勉强听到我所说的话,他假使是站在我身后,那么他最多听到其中几个吐音较重的字眼,其他的,一概忽略。
赵见我不言语,冷冷地笑出来:“你以为只要不开口,我便不知道了吗?阿北已经到了墙的对面,等我抓到那个和你通风报信的,证据确凿后再来办置你。”
真是好笑,前一刻,我还想着要收集关于赵的证据,下一刻,他倒要抓住我的小辫子了。
他在我身后站了多久,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他们故意将足音收起吗,赵和阿北,从我走出莺歌夫人的房门,就一直跟随我其后,果然,在我变成他的人之前,他依旧对我是多多的防范之心。
“你要是自己招供出来,或许,我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我看着有那么笨,自己招供,让你自己招供串通金国的过程,你招不招供。
月娘似乎对我们的行径很是感兴趣,这会儿倒是亮堂堂地挂在中天,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正对着光源,他能够将我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我能做的只有将五官尽量放平,再放平,没有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
阿北大踏步地从拱门处走过来,我留意一下他身后,没有其他人再跟着,难道墙后头那个速度惊人,在阿北到达之前,已经逃走了,不对,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抓到人了没有?”赵好似认定我在后花园偷人似的。
阿北将隐在身后的右手举起来,他的手指捏住一只花猫的后颈,花猫显然很不习惯这种姿势,四肢扑腾着想离开他的掌控,样子很滑稽。
赵脸色更是难看:“你过去时,就看到这只畜生。”
阿北肯定地点点头,左手比了几个手势。
“这只猫贴在墙根,位置和她所处的正好一模一样。”赵吃惊地说出来。
我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了。
“不许笑。”赵让阿北将花猫放回去,“这只猫在院子里也不是一天两天,比她进府的时候还早,大概只是个巧合。”再对着我时,他强压住怒气,问道,“我想听听你自己说清楚,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北将花猫一放,花猫头也不回,跑得飞快,他走到我前头蹲着的位置,将冬青拨开,双手贴向墙砖,用力向对面推一推,墙体结构很好,纹丝不动。
捕红 第三卷 第三卷 54:两个都不是好人
阿北回过头来看着赵,意思很明白,院墙也没有问题,绝对不是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
赵放缓了脸色,恢复些许耐心,再一次问道:“蝶舞,你到底在做什么。”
其实,我是很努力地再给自己寻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想的时间越多,反而觉得都不能成立,有时候一个谎言还需要更多的谎言来配合才能生效,赵又是那样一个聪明人,没有把握的话,我还是宁愿先不说。
阿北走到赵身边,将一件不知什么小物件交到他手中,然后,默默地立在他身后去,默默地看着我。
不知怎么,他出现以后,我反而多了些安心。
这种情况之下,总比一对一要来得强。
赵摊开着掌心,视线下落,他的身材比我要高出许多,四周光线也不太好,我更不能明目张胆盯着他的手看,虽然,很想了解阿北到底交了什么给他,终于等到他开口问道:“你是在找这个?”
他将手伸到我面前,掌心静静卧着米粒大小的耳坠子,碧莹莹的色儿,在晚间看来也是值钱的物件,还是莺儿白天替我选的,说是细致精巧很配我的样子,我下意识地去摸摸自己的耳朵,果然,左边的耳洞是空着的,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出是什么时候掉的,阴差阳错地倒被阿北捡到,现成的借口,比我自己想的都要强。
我轻轻嗯一声。指尖捏着去拿,赵将手一收,笑嘻嘻地说道:“既然是我捡到地,就放在我这里,改明再送你一副更好的。以后有这些小物件丢失。不要摸黑来找,和下人丫鬟说一声。让他们来就是了。”
明明是阿北捡到的,和你有甚关系?
变脸比翻书还快。我是没那个本事,脸上还保持着一种微微收到惊吓后的惶恐。
显然,赵对我这样的反应还算满意:“这里和你以前待地地方不同,花家是什么地方,清平王府又是什么地方。不用样样事都非得自己动手,不然丫鬟都让你宠上天去了,听说你挑地那个丫鬟,手笨脚笨嘴还笨,做件最简单的事儿都不趁手。”
要是给我换个莺歌夫人身边伶俐到不行地,到显得我手笨脚笨嘴还笨了。
“你在后花园弄得一身土,我送你回屋去。“他轻轻说道。
我向后退一大步,警惕地看着他,虽然前头那次他是没得逞。也没做成什么实质性的行动。不过有一就有二,他要是再霸王硬上弓一次。不见得还能这么巧,出来一个不怕死地方师傅搅散他的好事,赵看着我的目光,很明显的意图在说,你已经进得王府,还想到哪里去的。
我,我又不是卖身为奴地丫鬟,我还有人身自由的。
赵对我的反应先是一怔,接着回味过来,朗朗大笑道:“你不要吓得和只小兔子似的,难道我还会再强迫你一次不成,原先是你姐姐说,你心里头愿意,我才想促成好事,也给她一个交代,既然你的态度这么明确,我明白,我都明白。”
我都不明白,他倒明白了。
阿北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连眼睛都没有多眨动一下。
赵俯下身子,这次没有等我躲开,他的手臂已经紧紧扣住了我的腰身,我是不能前不能后,被他卡在正中,他的嘴唇贴过来,碰到我地耳朵:“蝶舞地腰肢原来比你姐姐还要纤细。”
这个登徒子,居然当着阿北的面,调戏我。
我怒了。
但是,没办法出声反驳。
“我明白你地心思,你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子,等事成之后,我会明媒正娶你过门,到时候,你就是后宫之主,这样子的安排,你可满意。”热热呼吸正对着我的耳孔,一下一下地撩拨着,他还嫌动作不够暧昧,嘴唇缓缓下移,停在我的耳垂部分,舌尖在那里轻轻打个转,在我忍无可忍,预备不计后果地直接给他一拳前,他退开来:“阿北,你送蝶舞回沁芳阁休息,我今晚就不过去那边了。”
我全身发抖,是气到家了。
赵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蝶舞,你的身子真是敏感。”
敢情,他还以为我是喜欢被他调戏,激动地才发抖的。
走出他的视线,我举起衣袖拼命擦半边耳朵,其实只有一点点濡湿,我却总感觉擦不干净,恨不能找瓶消毒药水,连人带脑袋都浸泡下去,谁晓得他身上带着什么细菌。
一而再,再而三。
后宫之主,母仪天下。
闭着眼说的谎话。
当我也和花莺歌一般天真,一般痴情。
对,花莺歌相信你的话,不过是因为她爱惨了你,你说太阳每天从西边升起来,她不但不会反驳的,还会笑意盈盈地替你鼓掌。
其中更大一部分,不过是她自己在骗着自己罢了。
阿北不会开口,不会说话,不会问问题,我回过头,却看到他在望着我的一举一动,嘴边还噙着一丝笑容,想到方才他也在场,静静地看着赵所作所为,我在心里头暗暗啐了一口,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人。
沁芳阁前堂的灯是亮着的,比平时还要更亮一些。
莺歌夫人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绵绵的,甜甜的,带着撩人的春意。赵并未朝着此处而来,方才他说今晚不会过来,那莺歌夫人这会儿在招待的又是什么人。
我对阿北挥挥手,算是告别,双手提着裙子,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行到前堂时,依在半开的门板后面,莺歌夫人正背对着我,在斟酒给对方,边斟边笑,花枝乱颤的样子,等她稍微移动开一些,我看到了那个男人。
男人的年纪已经不轻了,头发,胡子都是花白,不过腰身很挺,坐姿堂堂,颇有点魏武大将军的风范。
这一位,登堂入室的,他是谁。
捕红 第三卷 第三卷 55:谁说谁遭殃
那人执起酒杯,一声不吭地饮尽,莺歌夫人又替他斟满一杯,柔荑软若无骨地搭在那人的肩膀上头,那人全身的肌肉都像是绷紧了一般,眼角有点抽搐,两个人都不曾说话,我看得有些无趣,正要回身而去,那人开了口,沉稳的声音:“你此次着我来,又有何事?”话底里都是藏不住的怒意,好似是被强迫而来,有一百一千个不情愿。
我将头往里头又探进去一些,想再看清楚点,衣袖被后头的人猛地一把扯住,吓得我差点失声尖叫,被只柔软的手掌按住,知道是熟人,我倒不再害怕,随着她的步子慢慢向后退去,两个人步调一致,颇有默契,一直退到客房门前,菊儿才将手放开,轻声道:“姑娘怎么在那里看热闹,幸好是被我看见,若是其他人,姑娘可要遭殃的。”
“你认识那个人?”我们走进客房,将门轻轻掩起来,菊儿还特意将头探出去,两边看一看,确定没有旁人在听壁角,才缩回身来。
“怎么会不认识,这个府里头谁不认识。”菊儿咬了咬嘴唇,好像在犹豫该不该在背后说主人的闲话,见我一脸好奇地看着她,跺跺脚才道,“那是王妃的祖父,当朝的威武大将军,皇帝面前的红人,王妃还在的时候,他时常会来看看,听说王妃是他最最疼爱的孙女儿。”我的眼光没有问题,但是,前王妃的祖父。怎么会坐在孙女婿小妾地院子里头喝酒,孙女婿还并不在跟前,还有他发声的那句话,你此次着我来,又有何事。
威武大将军。心不甘情不愿地要受一个王爷的小老婆的挟持?
莺歌夫人。好手段。
我想到个更加要紧的事儿要问菊儿:“那支金步摇,你可曾有收好。”
“怎么没有。姑娘一走,我用软纸包起。塞在妆台最下面地抽屉里面,姑娘怎么这么问。”
“你去拿出来让我看看。”如果她地确是收起来,那么被我用来作为武器,狠狠给了赵一下子的那支又是什么。
菊儿倒是没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