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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安心道:此人说得甚有道理。但火yao库必有重兵把守,常人难以接近,此事十有八九是江湖中人所为。若是吴三桂或者朱三太子手下,自己一行人中有大队清兵士卒,反易招人耳目。
当下低声对赵守信道:“你命这些士卒即刻回城。”
赵守信虽觉莫名其妙,但还是大声吩咐下去。那伙士卒大多是扬州本地人,家人俱是住在城中,早就归心似箭。不一刻便已隐入黑暗之中,脚步声亦不复闻。
崔安见扬州城一片大乱,急于找一个安静之处休息养伤,当即决定不再进城,转而调头向东而行。但她伤势既重,大雨后的道路又泥泞难行,一行人走得甚是缓慢。
正自行进间,忽听路边长草丛中“哗哗”一阵大响,侍卫们本是时刻提着一颗心戒备,一听之下立时警觉,纷纷拔刀大喝道:“什么人?”
崔安心下一沉:难道是拜月教的人知道我没有死,前来赶尽杀绝?
一念未了,驾车的两匹马齐声长嘶,马车陡然间停了下来。紧接着精光一闪,一柄长剑挑开车帷,疾如闪电般刺入,指在了崔安身前。
崔安重伤之下无力闪避,只听一人在车外冷笑道:“你敢动一动,我立时取了你的狗命!”语声熟悉之极,竟然是大师兄柳剑鸣!
第63章 治伤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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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安心下一沉:难道是师父他们查出了我的踪迹?大师兄到了,师父只怕亦在左近!
只听赵守信大声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柳剑鸣冷冷地道:“你再多说一句,就活不成了!”四下里“哗啷哗啷”兵刃出鞘之声响成一片,崔安从车帷缝隙向外瞧去,却见二十余名青衣人长剑出鞘,已将自己手下的侍卫尽数围住。
黑暗之中瞧不清这些青衣人的面目,但想来均是武当弟子。
柳剑鸣掀起车帷,冷冷地道:“狗官,你出来!”
崔安心念电转:大师兄他们埋伏在此,见到自己有大队清兵护卫,手下侍卫又都是衣饰华贵,自然认定车内必是满清官员。但武当派历来奉行侠义之道,只要自己装作不会武功,他们必不会和一个弱女子为难。
当下颤声叫道:“救命!救命!”语声中显得恐惧之极。
柳剑鸣果然未曾料到车内竟然会是一名女子,一怔之下收回长剑,皱眉道:“车内是什么人?”
赵守信陪笑道:“诸位壮士想是缺少盘缠,小的这就取来银子奉上。”
柳剑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人竟然当自己是打家劫舍的强盗!
崔安缩在车中,颤声道:“你们……拿了钱这就走罢!”
柳剑鸣道:“谁稀罕你们的钱了?只要把马车让出来,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话音甫落,只听三五步远处一人低声道:“剑鸣,是怎么回事?”声音苍老,正是付英杰!
崔安心下一震:师父也到了扬州!难道说扬州火yao库是被武当派炸的?
柳剑鸣未及回答,只见车前人影一闪,有人抢过一枝火把掀起车帷向车内照来,接着火光,崔安已瞧清了这人的面孔,不由“啊”的一声惊呼,这人正是三师兄白剑洁!
白剑洁瞧见一名旗装女子瑟缩在车内,衣衫上有大片的血迹,不由疑云大起,喝道:“你是什么人?”
崔安低声道:“我叫纳兰云珠。”
白剑洁皱眉道:“纳兰云珠?那么定然是旗人了,你是哪个官员的亲眷?”
崔安知道白剑洁机敏过人,只要稍微露出马脚,立时便会被他瞧出。自己此时已不啻是俎上之肉,一旦被看出本来面目,只怕不但拜月教奸细的罪名尚未洗清,更会坐实了朝廷鹰犬的罪名,当场便会死在师父手下。
当下以“易音之术”将嗓音变得更加沙哑低沉,道:“先父嘉坤曾为正白旗旗主。”
白剑洁道:“你不在京中居住,到扬州做什么?”上上下下打量了崔安几眼,甚是怀疑。
崔安道:“家父去世后家道中落,一个月前家母又重病过世,临终时命我到江南舅家安身。”
白剑洁愈看她愈觉大是可疑,冷笑道:“瞧不出你一个旗下女子,汉话倒讲得流利,不知你们旗人用满语是怎样说这段话的?”
其时满人入关未久,旗人中汉话说不流利的在所多有。而八旗亲贵子弟均娴习满语,崔安若当真是嘉坤之女纳兰云珠,说几句满语自是不在话下。'TXT小说下载:。。'
白剑洁不愧是武当派最为机敏的弟子,这一问委实问到了最要紧的关节。
崔安心下一凛:我哪里会什么满语了?眼见得白剑洁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情急之下怒道:“你我素不相识,何需向你证明?信与不信全在于你,你最多将我一刀杀了,我纳兰云珠岂是受人逼供的?”
柳剑鸣沉声道:“三师弟,何必与她啰嗦?今天不论她是什么人,都得把这马车让出来!”
赵守信上前赔笑道:“这位壮士,我们主子受了伤,你看……”
柳剑鸣怒道:“胡说!她好好的一个官家小姐受的什么伤?你再敢废话,我一剑杀了你!”转头对崔安喝道:“你出来!”
赵守信本是顾及崔安伤势,不愿与对方硬拼,这才一直陪笑说话。此时见柳剑鸣出言强硬,毫无商量余地,不由亦是大怒,喝道:“好啊,今天大家就拼个鱼死网破!”说着拔刀出鞘,余下的侍卫亦是举起兵刃,对着周围的武当弟子怒目而视,场面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只听付英杰低声道:“剑鸣,算啦,这终究是人家的马车,我们用强抢夺本就不对。”柳剑鸣急道:“可你老人家的伤势……”
言犹未了,付英杰一阵咳嗽,呼吸沉重,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柳白二人大惊失色,齐声道:“师父!”抢上去扶住付英杰。
崔安心下大震:原来是师父受了重伤!难怪大师兄一定要自己让出马车!当下也不及细想,低声道:“赵守信,把咱们的‘雪参玉蟾丸’拿给这位老先生一颗。”
赵守信一怔,不知崔安是何用意,但亦只能应道:“嗻!”从背囊中慢吞吞地取出一个药匣。
崔安出京之前,康熙命御医搜罗了不少治伤灵药给她带上。这雪参玉蟾丸是大内治伤圣药,方才崔安重伤之后已然服下一颗,果是功效如神,虽然伤处依旧剧痛,但四肢百骸已是暖洋洋地甚为舒服。
白剑洁陡然听到“雪参玉蟾丸”几个字,不由一惊,抢到赵守信身边,伸手道:“拿来!”
第64章 事急且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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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守信瞪了他一眼,慢吞吞地从药匣中取出一个小小玉瓶,白剑洁一把抢到手中,借着火光一瞧,只见瓶上几个蝇头小楷写着“雪参玉蟾丸”。倒出一粒放在掌心轻轻一嗅,只觉一股清新之气直冲胸臆,浑身登时暖洋洋地舒泰无比。
要知这雪参玉蟾俱是罕见的大补之物,单是其中一物入药便几具起死回生之效,更何况是以这两物制作而成的“雪参玉蟾丸”?只因这药太过罕见,江湖中人素来只知其名,却从未有人当真见过。
白剑洁素日熟知药性,一闻之下虽分辨不出瓶中是否便是“雪参玉蟾丸”,但却必是治伤灵药无疑,当下将药捧到付英杰面前。
柳剑鸣冷冷地道:“雪参玉蟾丸是治伤圣药,你我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何以要以此药相赠?”
素不相识?崔安不由苦笑,但她随即淡淡地道:“我是瞧着这位老先生人好,这才把药给他的,又不是给你,和你有什么相干?”
付英杰听到“老先生”三个字,胸中蓦然一痛,耳边又清清楚楚地响起了当年崔安在自己寿宴之上所说的话:“老先生,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年在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弟子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他几乎已将崔安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直到现在,每当他路过崔安昔年的居室,心中便会有一种莫名的伤痛。若非人证物证俱在,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个明艳顽皮的小弟子竟然会是拜月教前来卧底的奸细。
然而午夜梦回之际,他却常常在崔安盈盈泪眼的注视下惊醒。虽然时至今日,他仍未收回在江湖中缉拿崔安的武林盟主令,但在内心之中,他几乎已无法再说服自己,也无法再相信崔安是拜月教的明月右使。
也就是在崔安逃下山的那一刻,他发觉自己真的已然怆然老去了。
可此时此刻,他居然又在一个旗人女子口中听到了“老先生”这三个字,一时之间,心中百感交集,真不知是何滋味。伸手从白剑洁掌中拈起药丸服了下去。
便在此时,忽听远处马蹄声大作,晨曦之中只见一大队清兵朝着这里疾驰而来。
柳白二人相视一眼都是没了主意:这伙清兵多半便是来搜捕炸掉火yao库的疑犯,可师父伤势沉重,怎能再上马奔波?迟疑得片刻,清兵马队又已近了许多,前面几人的面孔已然依稀可辨。
崔安鉴貌辨色早已明白二人所想,低声道:“老先生伤势太重,不如到车中休息片刻,我这车中宽敞,尽可躺得下。”柳白二人此时彷徨无计,唯有依崔安所言,当下柳剑鸣轻轻托在付英杰胁下,将他送入马车。
付英杰重伤之下又经奔波,体内真气已是几欲涣散,方才在马上不过是勉力支撑,一躺入车中,便觉全身上下软绵绵地全无力气。
片刻之间那队清兵已然疾驰而至,为首一名千总大声道:“给我围住了!”数十名清兵士卒策马在众人身周围成一个大圈,个个钢刀出鞘,虎视眈眈。
那千总见这伙人甚是古怪,有的衣饰华贵,有的又穿着平常,但人人都是持刀佩剑,大是可疑。当下一带马缰驰到车前,伸刀便欲去挑车帷,喝道:“里面是什么人?”
柳剑鸣生恐他伤了师父,从赶车的手里抢过车鞭,“叭”的一声卷住他的手腕,那千总只觉得手腕一麻,单刀登时脱手而出。
他堂堂一个千总竟然被人以车鞭卷走单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怒喝道:“反了吗?”
话音未落,赵守信已驰到他身边,马鞭一扬,“叭”的一声在那千总面前虚击一记,骂道:“我们主子的车帘你也敢随便掀,不要命了吗?”
赵守信官阶是御前三品带刀护卫,自是不将扬州地方一个小小的千总放在眼里。那千总见他如此盛气凌人,一时倒也摸不清他的来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赵守信冷笑道:“我们是什么人只怕还轮不到你问,你先瞧瞧这个!”说着自腰间亮出一枚黑黝黝的牌子。
那千总大吃一惊,颤声道:“这是刘大人……”
赵守信冷哼一声道:“你认得就好!”
崔安奇道:“赵守信,那是什么?”
赵守信忙下马到车前请了个安,恭恭敬敬地道:“回主子的话,这面铁牌是奴才方才道扬州城搬救兵时,府台刘大人所赠的通行令牌。刘大人说他与老主子本是世交,一时隔得远了,便失了音信。今见主子南下,因政务繁杂不能亲来探望,便将这块铁牌给了奴才,说是持此牌在扬州境内通行无阻。奴才一时还没来得及回明主子。”
崔安点点头,心道:赵守信谎话编得倒快,什么和老主子是世交?定是他在搬兵时亮出御赐金牌,扬州府这才给他一枚通行的铁牌。
那千总终是官小位卑,见赵守信这一番做作,气焰先自馁了,陪笑道:“本来卑职也不敢冒犯,只是扬州城外的火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