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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羽瞧着三人,微微一笑,道:“三位不必费心,天香门成立虽然已有数载,但门下子弟却从未在武林中行走,自是无人知晓的了!”
石承先等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
蓝羽目光在石承先脸上一晃,接道:“老弟,还想知道什么?”
石承先道:“贵上是谁?”
蓝羽笑道:“老弟,蓝某在天香门中,只算四五流角色,管我之人,何止百名之多,你这等相询,蓝某可就无法作答了。”
石承先闻言,忍不住笑道:“是啊,在下果然弄错了!”顿了一顿,接道:“贵门的掌门人是谁?”
在石承先的想法那蓝羽是知掌门人是谁的了!
但事实却大谬不然,蓝羽应声摇头,道:“这个……
连蓝某自己也不知晓!”
石承先大出意外的一怔,道:“你也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蓝羽道:“蓝某说的是实话。”
雷刚陡然喝道:“老夫不信,姓蓝的,你身为天香门中弟子,怎会连掌门人是谁都不知晓?”
蓝羽冷笑道:“蓝某本是实言,你如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了!”
雷刚怒道:“一派胡言,你瞒得过公子,却瞒不过老夫!”
石承先笑道:“蓝兄,你真的不知道贵上是谁么?”
蓝羽道:“蓝某既已答应老弟,有问必答,自是不会再隐瞒什么了,老弟若是不信,蓝某请从此辞!”话音一落,就待离去!
慧因大师忽然大喝道:“施主留步……”
蓝羽却步回顾,道:“老禅师有何指教?”
慧因大师道:“劣徒宏一,现在何处?”
蓝羽道:“太室峰头。”
慧因大师道:“老衲师兄呢?”
蓝羽道:“是那澄因长老么?”
慧因大师道:“不错,他现在何处?”
蓝羽道:“澄因长老乃是本门贵宾,蓝某来此之时,他尚在太室峰头,现时是否离去,蓝某就不知道了!”
这等回答,使的慧因大师呆了一呆,道:“施主这是何意?老衲那师兄可是要被送往别处囚禁么?”
蓝羽失笑道:“本门以对待上宾之礼接待澄因长老,老禅师这囚禁二字,实是用的不当!”语音一顿,接道:“蓝某来此之前,曾经听说本门五大护法之一要来接澄因长老,是否已走,恕蓝某无从奉告了。”
雷刚一听那澄因大师要被接走,不禁心中大急,喝道:“蓝羽,你们的巢穴在太室峰何处?”
蓝羽冷笑了一声,道:“老匹夫,你说话最好口中干净一些,天香门在中原的别府重地,岂可称为巢穴?若非看在石老弟面上,今日就饶你不得……”
雷刚勃然大怒,道:“好啊,你想动手么?”
蓝羽冷笑道:“错过今宵,蓝某随时候教!”
雷刚大笑道:“拣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即日,姓蓝的,老夫今儿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呼的一声,挥拳直捣过去!
蓝羽脸色一变,反手一掌,直叩雷刚左臂肩头。
眼看两人拳掌就要击实,石承先忽地横身直往中间一撞,双臂一张,分取两人,口中喝道:“不许动手……”
啪,啪……两声轻震处,雷刚蓝羽同时退了一步,石承先则屹立当地,丝毫无损!
敢情他接下了两人的拳掌,却是从容有余!
雷刚浓眉一皱,道:“公子,这姓蓝的不是好人。”
蓝羽也道:“老弟,贵仆太不识趣,实令蓝某忍无可忍……”
石承先淡淡一笑道:“蓝兄,在下这位大叔,血性过人,义烈无比,如有得罪之处,尚祈莫要见怪!”语音一顿,又道:“大叔,你老忍一口气吧!”
雷刚余怒未息,哼了一声,悻悻然道:“便宜了这小人……”缓缓退了三步。
石承先这才又向蓝羽一笑,道:“蓝兄,在下有事想见澄因长老,不知蓝兄可否引导在下赶去太室一晤?”
蓝羽略一沉吟道:“此事虽然有违本门规定,但蓝某感激老弟义释之情,纵然承受敝上重罚,也应替老弟引路前往了!”
石承先道:“多谢蓝兄。”
雷刚闻言,心中虽是大喜,但他对蓝羽成见极深,是以两眼一翻,闷哼了一声,接道:
“公子,要走就得赶快,莫要让那澄因一走,可就要再费手脚了!”
石承先笑道:“大叔说的是。”
转头正要向,蓝羽说话,那蓝羽已抢先说道:“老弟,有一点蓝某必须说明在先!”
瞧他一派郑重神色,石承先不禁心中暗惊,忙道:“什么事?蓝兄快些说出……”
蓝羽道:“蓝某只能领你老弟一人前去!”
石承先闻言一怔道:“为什么?”
雷刚更脱口大喝道:“放屁!公子到什么地方,老夫就跟到那里,姓蓝的,你少耍花枪了……”
蓝羽冷冷应道:“石老弟,事非得已,去与不去,全看你老弟的一句话了!否则,就请老弟砍下蓝某的脑袋,也无不可。”
石承先心念电疾回转,终于慨然道:“就依蓝兄!”
雷刚一听石承先应允蓝羽之言,不禁大急道:“公子,你莫要上他的当啊!”
蓝羽大笑道:“老弟,贵仆怕你上当,看来你还是不去的好啊……”
雷刚大怒道:“不去就不去,你以为公子找不到尔等巢穴么?老夫不信,少了你引路,就到不了太室!”
蓝羽眉头一皱,向石承先道:“石老弟,贵仆的性格,未免太暴躁了一些,纵然蓝某胆敢多领着几人前去,但像贵仆这等性情,准会坏了大事!”
石承先回顾雷刚,道:“大叔,你老不必担心,小侄自信这位蓝兄不会是那等卑鄙的小人!”
雷刚道:“公子,你一人前去,总是不妥当啊!老奴身受老主人托孤之情,怎能容公子前去涉险?”
石承先道:“大叔,咱们不是要见那澄因大师么?”
雷刚道:“不错,老奴并未说过不见澄因呀!”
石承先道:“眼下处境,如是见到澄因大师,那只有请大叔容小侄去冒一次险了!”
雷刚呆了一呆,半晌方道:“公子说来说去,还是要一个人独自前去么?”
石承先略含歉意的道:“大叔,事在两难,小侄不得不信任这位蓝兄一次了。”
蓝羽冷冷说道:“石老弟,蓝某究竟是何居心,只要你抵达太室峰头,自然就会明白了。”
石承先道:“在下如是不信蓝兄的为人,那也不会要雷大叔不去的了。”语音一顿,向雷刚道:“大叔,小侄与蓝兄先走一步,你才可陪同慧因大师随后赶来。”
那蓝羽忽然接道:“两位最好莫要跟随的太近,否则蓝某可就不便引路了!”转身大步行去。
显然,他并非完全拒绝雷刚和慧因大师前去太室!
雷刚沉吟了一阵,道:“公子,老奴遵命!”
敢情他也看清楚了目下的处境,如是自己再事坚持,只怕蓝羽一旦反悔,那就真的麻烦了!
雷刚目送两人身影在夜色中消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大师,咱们当真要离的很远么?”
慧因大师道:“人无信而不立,老施主,咱们既已答应了那位蓝施主,自然不便走的太近了!”
雷刚意似不懂,沉吟道:“大师,老夫总觉不太放心,那蓝羽八成不会真心……”语音一顿,忽似想起了什么,接道:“大师父,老汉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大师愿不愿冒险?”
慧因大师一怔道:“什么办法?”
雷刚道:“咱们格于承诺,自是不便跟在他们身后太近,但如咱们先他们而到太室,那应是不算跟随他们身后的了!”
慧因大师道:“不错,这自是不算跟随太近。”
雷刚笑道:“是以,老夫认为,如是大师能寻出一条攀登太室的捷径,咱们就可以不受承诺的限制了——”
慧因大师显然事先决未料到雷刚这种刚猛忠烈,看来粗枝大叶之人,竟然会这般细心的想出此等高明办法,一时大喜,道:“老施主,这办法倒是高明的很!”
雷刚一见慧因大师同意,心中也甚为高兴,笑道:“大师,可有捷径么?”
慧因大师道:“老衲自幼即在少林出家,嵩山一带地势,自是十分熟悉,老衲这就为施主带路……”
迅快的沿着少室左侧山径,向北方奔去。
雷刚自是不再犹疑,随在慧因身后,展开了身法,兼程急赶。
他们两人的步履,本来就快捷无比,此刻又一心要赶在石承先和蓝羽先头,攀登太室峰自是用上了全力,十多里山径,也不过顿饭时光,就已抵达。
慧因大师仰望了黑黝黝的峰峦一眼,道:“老施主,这儿就是太室了!”
雷刚道:“大师咱们从哪儿上去?不知公子和那姓蓝的是否已经……”
余音未铯,耳中忽然听得步履之声传来!
慧因大师连忙一拉雷刚衣角,道:“有人来了!”
雷刚点了点头,两人一声不响的隐在一片山谷之后。
也不过眨眼之间,只见两条人影,如飞而来。
雷刚探头望去,正是石承先和蓝羽连袂行了过来,沿着登山径,直往峰头奔去。
雷刚回顾了慧因一眼,低声道:“大师,咱们迟了!”
慧因这时也瞧明白来人是谁,但他却淡淡一笑,道:“不迟,老施主只管跟在老衲身后,定可先抵峰头!”
语音一顿,转身向石后的一处山谷行去。
雷刚心中将疑,但却不便出言相询,只好随着慧因大师身后,一步一趋,进入了山谷之中。
只见慧因大师沿着那山谷奔行了里许之远,忽然闪身进入了一处山洞。
雷刚呆了一呆,暗道:“他怎么向山洞之中行去?难道……”
心念未已,人也跟进了山洞之中,举目望去,却见慧因大师已沿着洞中一条梯形石级,直向山上攀去。
原来,这是一条通往山顶的洞中秘径。
雷刚但觉大喜过望,失声道:“大师,想不到这儿竟有这等秘径……”
石洞既深又高,是以回声特重,雷刚一旦说话,只听得一阵嗡嗡之声,震人耳鼓!
慧因大师似是吃了一惊,迅快的回头向雷刚道:“老施主快莫要再说话,这等深山石洞,传声特大,惊动山顶之人,那可就麻烦大了!”
雷刚在自己话声说出以后,就知道犯了大错,根本未等慧因指责,便已自动住口,此时自是秃头连点,低—声道:“老朽记下了……”
两人一声不响,顺着那千百层石级,向由顶奔去。
也不过是半柱香时光,两人打一处枯树的树身之中钻了出来。
敢情这秘径的出口,正是一株枯死的千年老松!
慧因大师忽然用传声向雷刚道:“老施主,由此刻起,千万不可出声……”
爬出那棵枯树,眼前乃是一片矮木乱石交错的地形!
雷刚未曾攀抵过太室峰,自是还拿不定眼下这块乱石地带,是否已是绝顶,忍不住用传声问道:“大师,这儿可是太室绝顶了?”
慧因大师这时正轻手轻脚的向一片丛莽中爬了过去,听得雷刚传声,接口传音道:“不错,咱们业已在太室的绝顶之上了!”回头向雷刚招手,接道:“太室绝顶占地不过数亩,但不知他们在何处存身,老施主,咱们只好守在这儿,等着石公子了。”
雷刚怔了一怔暗道:“怎么这老和尚并不知道峰顶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么?”
但他口中可没说什么,只蹲在慧因大师身旁,张着一双环眼,向四下里打量。
这时,雷刚和慧因大师如是再回头瞧瞧自己两人的来路石洞秘径,准要大大的吃上一惊了!
敢情,在那枯树的中空树干内,这时也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正在向山顶之上的一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