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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翁这时接道:“大哥,那甘兄如要将真气重新凝炼,只怕不是容易的事了。”
黄鹤公道:“为什么?”
白头翁道:“没有紫蓝玉实,和那朱果之助,自是无法重聚体内真气……”
黄鹤公闻言,沉吟了一下,摇头道:“三弟,愚兄认为,纵无紫蓝,朱果,甘兄还是可以重炼真气的!”
石承先听得呆了一呆,暗道:“不知黄鹤公前辈说的是真是假……”口中却道:“老前辈……”
黄鹤公笑道:“贤侄可是猜不出老夫之言,是否是真的么?”
石承先道:“晚辈正是此意!”
黄鹤公道:“老夫说的是真话!”
白头翁接道:“那……怎么可能?大哥既是这么说,那必是有很大的道理了!”
黄鹤公接道:“那甘兄眼下的情形,愚兄尚未见到,不过,以他的才智,相信他必有自己治愈之方……”他语音顿了一顿,接道:“不过?待得他修复到已然可以功德圆满之时,只怕还得几名武功极高的高手相助,方可竣事!”
朱衣叟道:“大哥知道那等方法么?”
黄鹤公道:“稍曾涉猎……”
白头翁道:“大哥,你说要几位高手相助,不知你我如是前去,够不够了?”
黄鹤公道:“蓝四妹已然去了,咱们三人再去,那是应该够的了!”
朱衣叟道:“如是大哥应允,小弟认为咱们立即动身可好?”
黄鹤公道:“二弟,急也不在一时……”微微一笑,向石承先道:“贤侄,你师父的体魄,可是显得甚是康健,只有那一口真气提不起来么?”
石承先道:“正是如此!”
黄鹤公道:“他每日静坐的时刻,你可知道?”
石承先道:“知道!家师每日要静坐三个时辰!”
黄鹤公听石承先说,甘布衣每日静坐,多达三个时辰,忽然笑道:“三个时辰么?那不是比一般练武之人,多出了一个时辰么?”
石承先道:“家师曾说,他如不打坐三个时辰,浑身气机就不那么舒畅……”
黄鹤公道:“贤侄,老夫明白了!”语音一顿,接道:“关于你师父的事,咱们就谈到这儿为止,贤侄,你目下打算去哪里?”
石承先道:“这个……晚辈只怕不能陪三位前辈同去祁连了!”
黄鹤公道:“四绝谷虽然隐秘,老夫等想必尚能找得到,只是,你等找那澄因之事,老夫可就无法相助了!”
石承先道:“老前辈如此关心晚辈之事,甚叫晚辈不安!”
黄鹤公淡淡一笑,道:“贤侄,老夫等人此去四绝谷中,如是不能帮助令师将真气修复,咱们四人一时只怕也不会再离四绝谷了!这武林中的一切,老夫等四人可就无从劳心,贤侄,以你之才,你应是大可放手去创造一番功业了!”
石承先心中甚是感激,暗道:“这几位前辈真是不失长者风范……”他心中虽然在想,口中却道:“晚辈才弱智低,只怕难负前辈厚望……”
黄鹤公大笑道:“贤侄,不用自谦,以你眼下一身武功,在武林中虽不说无人可敌,但至少不会吃别人的什么亏了!”语音一落,忽然向那萧琼看了一眼,道:“萧姑娘,令师当年作为,在中原道上,口碑不好,姑娘可切莫再蹈你师父覆辙才好!”
萧琼闻言,呆了一呆,道:“晚辈知道……”
黄鹤公道:“很好!老夫望你莫要误入歧途!”
第廿三回药王叩迷津
萧琼浑身一震,接道:“晚辈记下了!”
黄鹤公这才呵呵一笑,向朱衣叟、白头翁道:“咱们可以走了!”
三人略一向石承先、萧琼点头,长啸一声,破空而去。
石承先肃立抱拳,容得三人身形已杳,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萧琼这时却低声道:“石公子!”
石承先道:“姑娘有何指教?”
他此时忽然觉得甚是窘迫,只因自己这时面对的竟是数十名少女,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之感。
萧琼倒是落落大方,微微一笑道:“公子可是要去那少林么?”
石承先道:“不错!”
他口中如此回答,心中却是在想,她问我去不去少林,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琼却道:“公子,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出来?”
石承先道:“姑娘有话请说便是!”
萧琼道:“公子,你最近可要回到祁连?”
石承先怔了一怔,忖道:“她为何问我回不回去?莫非她还衔有那秦湘子遗命,要与我师父为难么?”口中却道:“不去了!”
萧琼被他这等斩钉截铁的口气,弄得一呆,道:“公子不要回去探视甘大侠么?”
石承先摇头道:“不用了!家师有四皓前辈伴陪,那是十分安全的了!”
萧琼皱眉道:“公子,妾身前来中原,要寻之人,公子可知道是谁么?”
石承先暗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但他口中却道:“这个……区区不知道!”
萧琼低低的叹息了一声,道:“先师是要我前来找那远亲的啊!”
石承先道:“姑娘好似已然说过了!不知姑娘再度提起,又为了什么?”
萧琼道:“公子有所不知,妾身的那位远亲何在,大概只有一人知道!”
石承先道:“哪一位?”
萧琼道:“先师说……要妾先得找到令师甘大侠才成!”
石承先闻言,吃了一惊,暗道:“她果然是要找我师父了……”但他口中却道:“姑娘,可是你那位远亲,跟我师父很熟么?”
萧琼道:“正是这样,不知公子可愿带妾身去见令师甘大侠?”
石承先沉吟道:“这个……”
萧琼见他沉吟,心中甚是着急,接道:“公子,你莫非不愿么?”
石承先道:“姑娘,在下并非是愿与不愿的关系,而是在下身有要事,无法回到祁连!”
萧琼道:“为什么?”
石承先道:“在下杀父之仇未报,誓不回山!”
萧琼一怔道:“公子是要找那轩辕伯伯的了?”
石承先道:“在下果然有心要找他……不过,眼下人海茫茫,叫在下何处去找?”
忽然之间,他脸色十分黯淡!
萧琼道:“公子,妾身找那远亲之事,并不十分着急,如是公子愿意,妾身到甚愿……”
她蓦地低头不语!
石承先暗道:“她怎么了?难道……”他想了一想,接道:“姑娘,你可是知道那轩辕豪的下落么?”
萧琼道:“妾身并不完全知道,不过,妾身并没有什么把握……”
石承先心中一动,寻思道:“如是她知晓那轩辕豪的下落,我倒未尝不可跟她谈谈条件。”当下接道:“姑娘,你如是知道那轩辕豪的下落,容得在下把杀父之仇弄清楚以后,在下定然陪同姑娘回祁连一行!”
萧琼道:“公子答应了?”
石承先道:“只要姑娘能帮助在下找到那轩辕豪的下落,在下一定陪同姑娘去见家师!”
萧琼道:“妾身愿意效劳……”她略一沉吟,接道:“公子,你目下打算到哪里去?可还要去那少林一行么?”
石承先道:“这个……在下得去少林一行!”
萧琼迟疑了一下,接道:“公子,妾身是否要与你同去呢?”
石承先道:“这个么,姑娘去那少林寺,只怕不大方便啊!”
萧琼一怔道:“为什么?”
石承先道:“那少林有个规定,后殿等地,姑娘等可是不便入内啊!”
萧琼道:“那……妾身要在何处等候公子?”
石承先道:“就在此地如何?”
萧琼道:“公子,妾身如是随同公子去那少林,不入内殿,是否可行?”
石承先暗道:“只要她们不犯少林禁忌,想必也没有多大关系的了!”当下接道:“姑娘如不见怪,只要你们不到少林后殿,想是少林的大师们也不会见怪的了!”
萧琼那掩在面纱之后的粉脸,露出了一股喜悦之意,笑道:“公子可否稍候片刻?”
石承先知道她可能是要交代那一班丫鬟灯娥们几句话,立即接道:“姑娘自管方便,在下就在这林外相候便是!”双拳一抱,大步向林外行去。
他转出林木之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残月西沉,过了四更时候,少林早课的钟声业已当当响起。
石承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望那少室峰头的黑寂巨石,心中忽然泛起一阵无限的悲苦。
爹爹的血海深仇,师父的遭人暗算,这两桩大事,在他心中织成一片十分紊乱的画面,轩辕豪、澄因大师、云天四皓等人的名号,也不停在他的心中起落。
他呆呆的站了不知多少时候,直到那萧琼来到他的身后,都不知晓。萧琼见他这等失神,心中大吃了一惊,暗道:“倘若自己有着对他不利之心,此刻只要举手之劳,便可要了他的性命了!看来他的心中,必是隐藏了太多的痛苦之事!”
她迟疑了一下,方始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石公子!”
只见石承先浑身一震,蓦地掉过头来。
他目光之中,有着茫然之色,脸色有着戒备的神态,看在萧琼眼中,芳心又是一阵震悸。
敢情一个武功甚高之人,若非他真正的遇到烦心之事,决不会有着这等失常的表情。
当下她连忙低声道:“公子,妾身准备好了!”
石承先怔怔的瞧了她一会儿,这才长叹了一声,道:“姑娘,请恕在下,适才失礼……”
他语音顿了一顿,竟然指着那少室峰道:“姑娘,先父就是在那峰顶之上,遭了大劫……”
显然,他还有些心神不属!
萧琼暗暗的皱了一皱眉,忖道:“这等时刻,我可不能不顺着他说话了……否则,他郁积在心头的痛苦,会造成一场大病……”
她自从追随那灯阵主人秦湘子,虽然接触的事情不多,但对医药一道,却有着甚高的造诣,只因那秦湘子的医术之高,直可与葛天森比美。
是以,她眼见石承先这等情状,便有了一种感觉,他积压在胸中的不如意之事太多,必须容他向外宣泄一番,方可不伤精神。
一念及此,她微微一笑,道:“公子,那少室峰头,你去查勘过了么?”
石承先道:“去过了!”
萧琼道:“可有什么发现么?”
石承先道:“有!”他剑眉一扬,但突然间又锁在一起,道:“姑娘,在下虽是发现了可疑之处,但却无法把那最可能目睹一切之人找到,岂不枉然?”
萧琼道:“公子指的是不是轩辕伯伯?”
石承先道:“不是!”
萧琼不禁呆了一呆,忖道:“他怎地会说不是呢?”她口中却道:“那另外有人知晓一切了!”
石承先道:“不错,在下认为至少有两个人知晓当日一切!”
萧琼道:“他们是谁?”
石承先道:“少林长老澄因大师和一位丐帮的长老!”
萧琼道:“妾身明白了!”
石承先怔了一怔,道:“姑娘明白了什么?”
萧琼道:“公子要去少林,想必就是找那澄因大师的了?”
石承先摇头苦笑道:“姑娘,澄因大师不在那少林寺中!”
萧琼听得甚是意外,道:“哪里去了?”
石承先道:“那澄因大师本是在少林的初祖庵中坐关,但在下赶去之日,却又出了岔事!”
萧琼道:“那位澄因大师逃走了么?”
石承先听她说澄因大师逃走了,不禁失笑道:“一派长老,怎会逃走呢?”
萧琼心中也暗暗好笑,暗道:“是啊,那澄因大师乃是一派长老,德高望重之人,自然不会逃走的了!”
粉脸一红,只因隔着面纱,所以石承先并未瞧到。
这时,石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