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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仙沉吟一下,满面蹙容道:“恩师在世时曾提及,天竺魔女段娥生平罕遇敌手,只败过一次,就是恩师以冰魄寒珠,破了她的玄阴寒甲功,除他老人家以外,天下只有一人能制胜她,那就是天山寒叟……”
谭三姑叹道:“尊师早已作古,天山寒叟恐怕也已不在人世……”
张岚接口道:“不!据在下最近风闻,天山寒叟仍然活着,只是因练慑心大法,操之过急,以致走火入魔,如今武功已废。”
白玉仙苦笑道:“就算他武功未废,远在天山,又怎能赶来?更何况,他也不一定会为咱们,出面去制服老魔女,毕竟他们曾是夫妻啊!”
韩伯虎沮然道:“难道咱们就束手无策了?”
一片愁云惨雾,笼罩着各人心头。
张岚感叹道:“当年那场空前浩劫,犹胜今日,最后终能消弭于无形,今夜几位当年老友重聚,独缺那萧大侠……”
谭三姑闻言,突向沉默无言的萧姣姣道:“萧姑娘!”
萧姣姣出其不意地一惊,强自镇定道:“谭婆婆有何指示?”
谭三姑问道:“令尊令堂,如今可知在何处?”
萧姣姣缓缓答道:“他们可能已赴关外……”
谭三姑颇觉失望,轻声一叹,又问道:“令尊可曾传你七煞剑招?”
萧姣姣微微点头道:“晚辈习过,只可惜火候不够。”
张岚道:“谭老前辈,可是想以七煞剑招,破那老魔女的玄阴寒甲功?”
谭三姑刚一点头,白玉仙已接道:“没有用的,玄阴寒甲功,乃是练阴寒之功至高无上境界,以深厚功力,聚为无形护甲,护住全身,非但刀枪不入,水火难侵,更不畏百毒,若用以攻敌,则以阴寒之气,凝聚成有形兵刃,无坚不摧,可伤人于一丈之内!”
众人闻言愕然,为之气馁。
疯狂杀手已难以应付,如今又多了个老魔女,岂不更感棘手?
第十九回 力夺银月
天方破晓,大批官兵直扑城西,包围了大宅院。
众人束手无策之下,王守义想起当年,对付“二先生”的办法,决心动用官府人力,毕竟邪不胜正,对方纵有盖世武功,总不敢公然抗拒官兵吧!
王守义夤夜亲访洛阳府,借调百名官兵,其他众人均扮作捕快,浩浩荡荡赶往城西,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行动,使对方措手不及。
百名弓箭手,将巨宅团团围住,箭头均绑以炸药硫硝,这是谭三姑的主意,仿照白羽令门作法,以增威力。
布署完毕,王守义率众越墙而入,直闯宅内。
但出乎意料之外,整个巨宅内,竟然毫无动静。
众人分头搜索,搜遍全宅各处,甚至找出几间密室,亦不见一个人影,连那驼背老仆也不知去向。
从种种迹象判断,近日之内,宅内确实有人居留过,必是临时匆匆撤走。
是谁走漏了消息?
被疑为卧底的秦忘我不在,其他的人绝无可能,那么内奸究竟是何人?
谁也不会想到,竟然是萧姣姣!
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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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香庵,位于洛阳城外十里。
附近一带,山明水秀,景色十分宜人,确为净修绝佳之
每逢节期,此庵香火始鼎盛起来,平时极为宁静。
主持为百净师太,今日神色凝重,不见平日慈祥的笑容,仿佛心事重重,且显得局促不安。
而最特殊的,是庵中那十几个比丘尼,竟然变成青春貌美的年轻尼姑。
她们如影随形,寸步不离百净师太。
禅房里,天竺魔女段娥正在运功,为四名少女疗伤,绿衣小婢随侍在侧,不断以布巾,为老婆子擦拭额前豆大的汗珠。
隔壁禅房内,坐在禅榻上,神情木然,双目迟滞的少女,正是萧姣姣!
站在她面前的,则是蓝袍中年与千面罗刹巫凤。
只听巫凤道:“咱们那位‘萧姑娘’,既已卧了底,此女留着尚有何用?”
蓝袍中年笑道:“有她在手上,可以防万一啊!万一咱们那位‘萧姑娘’,被对方识破,只要真的在咱们手中,他们就不得不投鼠忌器!”
巫凤不以为然道:“段老前辈既已改变心意,决定留下,咱们还怕什么?大可不必……”
正说之间,突见一名美貌年轻女尼入报,道:“使者,骷髅教青旗堂堂主求见。”
蓝袍中年一怔,诧异道:“怪了,骷髅教的人,怎会找到这里来?”
说着己随那女尼,走出禅房。
来至佛堂,果见是那青旗堂堂主,百毒鬼婆欧阳青萍。但她当时戴着面具,蓝袍中年未见过真面目,不敢确定其身份。
当即一施眼色,示意几名女尼将老师太带走。
欧阳青萍执礼甚恭道:“骷髅教青旗堂堂主,欧阳青萍拜见使者!”
蓝袍中年微微答礼,道:“有事吗?”
欧阳青萍道:“奉教主之命,请使者移驾前往一见。”
蓝袍中年问道:“在何处?”
欧阳青萍道:“仍在昨日的岩洞。”
蓝袍中年毫不犹豫道:“好!欧阳堂主先行回报,在下交代一下,随后即到!”
欧阳青萍暗喜,施礼而去。
巫凤自内走出,问道:“使者要去见骷髅教教主?”
蓝袍中年微微颔首道:“昨日伤了他们多人,大概借此有所索求吧!”
巫凤不屑道:“骷髅教两次的表现,实令人失望,这群乌合之众,看来是捧不起的阿斗,使者不必对他们寄以厚望了。”
蓝袍中年脸有成竹道:“在下自有主张。”
交代几句,立即离开百香庵,独自匆匆赶往。
相距不过十数里,哪消一顿饭时间,已遥见那一片密茂森林。
穿出密林,只见岩洞外,欧阳青萍已在恭候。
蓝袍中年掠身而至,问道:“教主何在?”
欧阳青萍恭然答道:“在洞内已恭候多时。”
话甫落,金衣骷髅已自洞内走出,双手一拱,道:“使者驾到,有失远迎。”
蓝袍中年开门见山道:“教主可是为昨日之事……”
金衣骷髅接道:“不!骷髅教有的是人,用几个给使者试那银月飞霜,有何不可,根本不值一提。”
蓝袍中年道:“哦?教主另有他事?”
金衣骷髅也直截了当道:“不错,有两件事,一件是在下的,另一件是青旗堂堂主的!”说时向欧阳青萍一指。
蓝袍中年双目如炬,向欧阳青萍一瞥,沉声道:“在下时间很宝贵,你们哪一位先说?”
金衣骷髅谦让道:“欧阳前辈先请!”
欧阳青萍微微一点头,即道:“那老身就有僭了。请问使者,可知黄尧其人?”
蓝袍中年闻言一怔,诧异道:“黄尧?”
欧阳青萍沉声道:“他冒死易容潜入天牢,偷天换日,救出了使者……”
蓝袍中年暗自吃惊,睑色倏地一变,双目满凝杀机,冷森森道:“嘿嘿,你的消息真灵通!不用说,大概已知在下是谁了吧?”
欧阳青萍道:“老身不管你是谁,只关心我儿子的死活!”
蓝袍中年诧然道:“哦?黄尧是你儿子?”
欧阳青萍沉痛道:“不错!十余年前,他就苦练龟息术,扬言练成之后,将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老身当时不以为意,因那龟息术,只能诈死而已,何能成其大器。不料他于数年之前,练成后即一去不返……”
蓝袍中年、金衣骷髅均不动声色,静听她说下去。
欧阳青萍强自抑制激动情绪,接道:“老身遍寻各地,多方查访,始知他与一女子,于那位自称‘二先生’者,‘病殃’天牢前一月,曾出现金陵,其后即不知去向。
经老身苦思多日,始恍然大悟,必然是他借易容之术,扮成那位‘二先生’,设法潜入天牢,换出真的‘二先生’。然后施展龟息术;使人以为他已死,等‘尸体’送出天牢,再自行复活过来。
因此,老身不惜加入骷髅教,以便找到阁下,因为只有你与那女子,知道他的下落!”
蓝袍中年狂笑一声,道:“百毒鬼婆果然名不虚传,你方才所说情况,直如亲目所见一般!”
欧阳青萍道:“如此说来,果然不出老身所料,尧儿不惜多年苦练龟息术,为的就是要救出阁下罗?”
蓝袍中年狞笑道:“以‘二先生’的武功,天牢能禁得住他?”
欧阳青萍道:“这点老身也想到过,但那‘二先生’所犯滔天大罪,当株九族。只因其父曾有功于朝廷,始蒙皇恩免受灭门之罚。为了怕株连九族,他不敢越狱,才会用这偷天换日之计,掩人耳目,正如阁下至今,仍不敢暴露真实身份!”
蓝袍中年冷声道:“但现在至少有两个人知道了!”说时目光向眼前二人一扫。
欧阳青萍深深一叹,道:“老身绝不过问你的事,只要知道我儿下落!”
蓝袍中年摇摇头道:“可惜我不知道!”
欧阳青萍激动道:“不可能!绝不可能!尧儿处心积虑多年,痛下苦功,勤练龟息术,志在把你救出,借你的武功及智慧,有番作为,好扬眉吐气。
如今你已自天牢脱身数年,各地奔走,暗中布署就绪,蠢蠢欲动,怎会不知尧儿下落?除非已杀他灭口!”
蓝袍中年沉声道:“此事回头再说,先听听教主有何事。在下既来了,两件事一并给你们个交代!”言下之意,似已要将眼前二人置于死地。
因为他们二人,已知他就是“二先生”,必须灭口!
金衣骷髅直截了当道:“在下只要讨还一人二物!”
蓝袍中年微微一怔,问道:“何人?”
金衣骷髅道:“昨日在此,被你们掳去之女子!”
蓝袍中年又一怔,道:“哦?尚有哪二物?”
金衣骷髅振声道:“银月飞霜与青虹剑!”
蓝袍中年突发狂笑道:“哈哈……原来是你!”
金衣骷髅摘下面具,果然是秦忘我!
“铮”地一声,红毛宝刀已出鞘。
欧阳青萍急道:“小兄弟,先让他说明我儿下落,你们再动手。”
蓝袍中年心念一动,突然改变主意,有恃无恐道:“老婆子,你放心,除非我要杀他,否则他绝不敢出手!”
秦忘我不服道:“哦?你有这个把握?”
蓝袍中年冷冷一笑,道:“因为你所要的人,尚在我手里,纵然你此刻稳操胜算,能把我杀了,也救不了她,何况,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秦忘我暗自一怔,犹豫起来。
欧阳青萍道:“别忘了,还有老身!”
蓝袍中年狂妄道:“你们两个加起来,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只有我知道黄尧的下落。”
欧阳青萍急问道:“他在何处?”
蓝袍中年道:“他正在进行一件机密大事,目前时机尚未成熟,恕难奉告。”
欧阳青萍惊喜道:“你没有骗老身,尧儿真的还活着?”
蓝袍中年笑道:“他不但活着,而且活的很好!”
欧阳青萍信以为真,喜极而泣道:“谢天谢地……”
秦忘我忽道:“好了,现在该解决咱们之间的事了!”
蓝袍中年冷冷问道:“你要怎样解决?”
秦忘我道:“先交还银月飞霜及青虹剑!”
蓝袍中年哈哈一笑,道:“两件均在,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摆出一付狂傲之态。
秦忘我被激得双目中怒火迸射,振喝一声,红毛宝刀直向对方攻去。
蓝袍中年尚未亮出兵刃,全身暴退两丈,使小伙子的一刀戳空。
虽然对方用的是短刀,却施展的是剑术路数,且是罕见的七煞剑招!
蓝袍中年不但见识过,且当年功败垂成,身陷囹圄,几遭灭门之罪,就是败在萧寒月的七煞剑招之下。
如今死灰复燃,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