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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厉三绝那唇边残酷的笑意,跟怕人的神情消敛了,那抓在赵晓霓衣襟上的手,也渐渐松了。
终于,他收回了手:“我不伤害你,可是我也不放你。”
赵晓霓猛然睁开两眼,道:“这是为什么?”
厉三绝道:“我说过,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赵晓霓道:“感情一事,不能勉强,两个毫无感清、甚至只有憎恶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厉三绝道:“那我不管,也不在乎。”
赵晓霓道:“你以为你留得住我么?”
厉三绝道:“我知道,你原是‘白莲教’中人,你会法术,可是你现在已经施不了法术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赵晓霓略一凝神,旋即脸色大变,道:“你让我吃了你的血?”
厉三绝道:“不错,我听说‘白莲教’的人不能吃人血,一旦吃了人血,再高的法术也不灵了,没想到竟是真的。”
赵晓霓悲痛地低下头去,道:“我这身法术不足惜,我根本不打算再用它,可是我要去找罗汉……”
厉三绝道:“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今生今世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陪着你,我到哪儿要你也到哪儿,直到我死。”
赵晓霓道:“你不怕我寻死么?”
厉三绝冷冷一笑道:“我很放心,你心里只一天有那姓白的,你就不会寻死,不死还有机会见着他,一死可就永远没机会了。”
这是实话,不折不扣的实话。
人死一了百了还见什么罗汉。
除非世间真有鬼。
即使有鬼,阴阳相隔,那也够人断肠的!
赵晓霓身躯一震,道:“你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厉三绝道:“我说过不只一遍了,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赵晓霓道:“你不怕罗汉找着我之后杀了你么?”
厉三绝唇边泛起一丝轻蔑的笑意道:“姓白的他只一天心里有你,他便一天不是我的对手,虽然你们两个现在离开了,可是你在他心里所留下的,永远无法磨灭掉,他不来找你还好,他要是找着了你,那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赵晓霓心知厉三绝所言不虚,心头当即又是一震,道:“你还有主人,难道你不回到你主人身边去了么?”
厉三绝道:“只要有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可以不要任何人,但绝不能没有你,即使我回到我那主人身边去,多带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赵晓霓沉默了一下道:“你就一直住在这座破庙里么?”
厉三绝道:“那要看情形,也许我会在这儿长住,也许我会今东明西多搬几个地方,不过不管怎么搬,我不会远离‘长安’!”
赵晓霓道:“为什么你不肯远离‘长安’?”
厉三绝道:“我要杀那姓白的!”
赵晓霓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他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厉三绝道:“他让我尝过痛苦……”
赵晓霓道:“现在你不是也让他尝着痛苦了么,一报还一报,这不是已经扯平了么?”
厉三绝微一摇头道:“扯不平,那不同,当日他是当着我的面把你带走的,而如今我却是在没人管你的情形下,把你带到此处来的。”
赵晓霓道:“是我愿意跟他走的。”
厉三绝道:“这就是我要杀他的原因所在,要不是他从中插上一脚,你当日就会随我走了。”
赵晓霓道:“你错了,要没有他,我当日也不会跟你走。”
厉三绝道:“你现在说这些话已经迟了,事实上你当日表示过要跟我走,是他不让你跟我走的。”
赵晓霓道:“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去杀他?”
厉三绝摇头说道:“现在不是时候,我在等机会!”
赵晓霓道:“是因为你的伤还没好?”
厉三绝冷然一笑道:“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现在他煞气正浓,我要等他煞气消敛,人沮丧以后。”
赵晓霓道:“你怎么知道他现在煞气正浓?”
厉三绝道:“他要不是动了煞气,他不会杀人,一下子杀这么多人,就表示他煞气正浓。”
赵晓霓道:“你看见他杀人了么?”
厉三绝摇头说道:“没有,我每到一处总是迟了一步。”
赵晓霓道:“那你怎么知道人是他杀的?”
厉三绝道:“错非是他那柄‘紫金刀’,不可能那么锋利,错非是他那身功力,不可能使人毫无抵抗,从他那杀人手法,也可以看出他恨意正浓,这恨意也就是煞气。”
赵晓霓看了他一眼,道:“你也怕他那煞气?”
厉三绝道:“凡是学过武的人,任何人都知道避煞气,找虚弱处下手,任何人都不会去撩一个煞气正浓的人,除非他有把握胜过他。”
赵晓霓道:“这么说,你并没有把握胜过他?”
厉三绝沉默了一下道:“我不否认,要是两个人都在心如止水的情形下,我不是他的对手。”
赵晓霓道:“我常听人说,英雄惜英雄……”
厉三绝道:“他或许是个英雄,我不是,要是,我只是个枭雄。”
这个人很怪,也还真老实。
赵晓霓道:“像你这样对我……”
厉三绝截口说道:“英雄不屑为,枭雄就是这样。”
赵晓霓沉默了一下道:“你要知道,一旦你杀了他,我也会跟他而去的!”
厉三绝道:“跟我在一起些时间,你也许会对我萌生感情,到那时你就不会看重他的死活了。”
赵晓霓道:“你错了,我不是那种人,不是那种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女人。”
厉三绝唇边泛起残酷笑意,道:“听丁你这句话,更增强了我杀他的决心……”
赵晓霓道:“这么说,我要是心里没他,不关心他,你就不会杀他了?”
“也许,”厉三绝道:“不过那要是真的,那要出自你的心灵深处。”
赵晓霓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真是假?”
厉三绝道:“别的事或难以体会真假,情之一事是不难体会真假的,这也是丝毫假不得的。”
赵晓霓道:“你似乎很懂这个‘情’字。”
厉三绝淡然一笑,道:“在姑娘看来,什么样的人才该懂情,什么样的人又不该懂情?”
赵晓霓道:“至少心地冷酷、嗜杀成性的人不该懂情,也不配懂情!”
厉三绝道:“姑娘错了,表面冷酷的人,往往是感情最丰富、也最懂得情的人。”
赵晓霓道:“一个懂情的人,是永远不会夺人所爱的。”
厉三绝道:“是姓白的夺我所爱,并不是我夺他所爱。”
赵晓霓道:“至少一个懂得情的人,该知道情之一事是丝毫不能勉强的!”
厉三绝道:“我并没有勉强谁!”
赵晓霓道:“你强留住我,不让我走,这还不算勉强么?”
厉三绝道:“我只让你陪着我,并没有勉强你爱我,我认为只要让你跟我在一起些时日,你自然会对我动情的。”
赵晓霓道:“我要是永远不会对你动情呢?”
厉三绝道:“那也不要紧,那姓白的死了之后,我就没有对手了,那时候你对我动不动情都无关紧要。”
赵晓霓呆了一呆道:“你这叫什么?”
厉三绝没说话!
赵晓霓道:“我问你话你听见了么?”
厉三绝道:“我就在你对面,彼此近在咫尺,我焉有听不见的道理!”
赵晓霓道:“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厉三绝道:“我不想说,我无法让你心服,说了有什么用!”
赵晓霓道:“你这种论调,何只我一个人不能信服!”
厉三绝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我认为是对的,它就是对的,凡是我认为错的,谁说对也没有用。”
赵晓霓呆了一呆道:“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人……”
厉三绝道:“怎么样?”
赵晓霓道:“我更憎恶你了。”
厉三绝淡然一笑道:“随你。”
赵晓霓目光一凝,道:“我要问一问,刚才你本是要伤害我的,为什么你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奇@厉三绝道:“很简单,我认为这样没意思,我要等你愿意,愿意把身子献给我。”
@书@赵晓霓道:“不是良心发现了么?”
厉三绝冷酷一笑道:“沾了一个‘枭’字的人,是向来不讲良心的。”
赵晓霓道:“你认为我有愿意的一天么?”
“难说,”厉三绝道:“或许有,或许没有,无论有没有,我总占一半机会。万一没有,到那时我再用强也不迟,(奇*书*网。整*理*提*供)反正在我咽下这口气之前,你是无法离开我身边的。”
赵晓霓没说,两眼直望着厉三绝。
她具大智慧,可是她却看不透厉三绝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自知凭自己是永远无法逃脱厉三绝的掌握的。
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有人来找她。
罗汉,或者是那位姓李的。
可是,有这机会么?
目前谁也不敢说!
口 口 口
“长安城”整个儿地陷入恐怖之中。
到处是血。
到处是尸体。
起先,那些尸体都是穿华服的。
可是到了后来,什么样的人都有。
但是没一个不是武林人。
“长安城”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偌大一座城,跟死了一样。
大街上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影,便连条狗都看不见。
家家户户都上了门,门里还用东西顶着。
就连平日上灯后最热闹的“开元寺”前,今夜也是一片萧索,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说没人,可是偏偏在这没人的时候,南大街上出现了个人。
一个穿白衣的人,身材颀长,英俊脱拔!
是李德威。
他的神情很凝重。
自从他出现在“长安城”以来,就从没见他神情这么凝重过。
他在大街上缓缓的向前迈步!
每—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他在找罗汉!
他希望能找到他,碰见他。
他希望能拦住罗汉那疯狂的杀裁。
他不明白为什么赵晓霓不拦罗汉,劝罗汉。
即或凭唇舌,凭力量都不够,可是她还有法术。至少那种法术可以制住罗汉。哪怕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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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李德威一步步缓慢地往前走着。
整个“长安城”陷入寂静之中,静得跟座空城一样。
李德威不但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甚至还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得不徐不缓,这表示他并不紧张。
的确,他并不怕罗汉那柄“紫金刀”,他只为罗汉担忧。
姑不论罗汉的杀戮如何,像他这么一个受了大刺激、陷入疯狂状态中的人,是很容易走错路的。
这才是严重的后果!
突然间,几声响传了过来。
声音的传来处很远,也不大,可是在这全城像死了一般的时候,听起来却是非常清晰。
李德威马上就听出了,那是乌鸦叫。
自古以来,乌鸦被视作不祥之物,任谁听见当头乌鸦叫,都会认为是倒霉,重重地吐上一口唾沫。
李德威没想到这些!
他只想到——
在这万籁俱寂,连人都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喘一口的当儿.乌鸦叫绝非无因。
当然,要是在山林之中,乌鸦叫算不了什么稀罕,那可能是有别种鸟兽惊了它。
可是在“长安城”里就不同了!
“长安”旧皇宫一带,聚集着成千上万的乌鸦,早出晚归,千百年来如一日,“长安”
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旧皇宫一带有谁惊扰了乌鸦?
而且不是一两声,简直就是一阵鼓噪!
李德威略一思忖,扬扬双眉,腾身扑了过去,疾如迅雷奔电!
旧皇宫静静地座落在夜色里。
乌鸦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