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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快的,两人已较斗了五十招左右,招式越来越快,攻击越来越狠,左奔有挪,前翻后跃,穿插大奔掠,快捷绝伦!
这时,双方的招式已越来越快,快得叫旁观的人目不暇给,喘不过气来。
迅速的,五十招又过去了……
敖子青叫道:
“好!好久没有遇见种这种狠辣的对手了,在下今天一定好好陪阁下玩玩。”
高手对招,哪有空隙说话,敖子青此招不过是一种战略,借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也可以掩饰自己的紧张,让敌人搞不清自己的实力,任何打斗皆以攻“心”为上,先取得先机!
赤红阎下不搭理敖子青,浓眉突削,右袖倏挥,人已到了敖子青身侧,手掌却插向敖子青的咽喉,招魂棒点向敖子青的双腿,那等快法,简直超出了“人”的所有潜力。
偏身,敢子青猛的暴旋,也不见他伸手作势,他的鬼萧已经砸向曹炼面前!
瞬息间一—
赤红阎王曹炼就随着空气飞舞一样,整个人在半空里滴溜溜的旋转起来,他双袖兜风呼呼振扬,有如肋生羽翼,那快,那娇,那凌猛,匪夷所思!
曹炼振袖之间,招魂棒伸缩如电,令人目眩神迷,防不胜防!
如今,故子青已经知道曹炼的名声所系,确非虚传,他一度消失在江湖上,有人传言他早已作古,此番再出,功力必定又进益不少,敖子青要想赢得这番胜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曹炼的招魂棒在他的精湛功力操纵下,发挥了难以想像的威力,非但能以断柱裂碑,拆人兵刃,据说曾将十匹俊马并排着撞出寻丈之遥,血肉飞溅,把在场找他寻仇的人,吓破了胆,自此再也没有人敢找他的碴,秦平须是唯一的例外。
面对此等天下最强的高手之一,敖子青当然不敢有丝毫狂妄疏忽,他口中虽然高做嘲讽,骨子里却异常谨慎得连眼皮子都不敢多眨一下。
鬼萧平常时不易使出的断刃,此刻他也亮出来,他十分清楚,强者相搏,只需有一丁点错失,即可能酿成千古之恨!
一支平时与寻常并无两样的洞萧,却突然在尾端多出一把散发出万丈光芒的利刃,见过这种利刃的人极少,因为他们大都成了死人了,死人是无法再形容鬼萧上断刃的威力的。
鬼萧上的断刃在敖子青手上流烁不息,泛着股股的冷焰,以人们瞳孔所不及追摄的快速旋闪飞扬,纵横飞舞,那冷清清,明烂烂的银光光尾,已经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弧圈,仿佛千百个大圆在交叠,一溜又一溜的流虹,无数条毫光在织连。
曹炼的身手也越来越快,招魂棒往返扫拍,风声呼呼,劲力澎湃,似巨浪漫空,狂飕横拂,甚至连他的人影也看不真切。
斗然间——
敖子青的行动宛如是一片飘忽的风,只是那么一晃,整个身体业已凌空,在半空飞快翻滚,一个空心斤斗紧接着另一个空心斤斗,竟然一口气悬虚做了三十次翻滚,然后有若一朵云般腾飞而下。
曹炼的招魂棒的所有攻势,全部带着呼轰罡力,梢着一线的掠过敖子青的身侧统统落空。
敖子青立刻展开反攻,似飞鸿来自九天,那黑色的袍袖膨胀旋舞,长射而至,手中银芒如曳,璀璨眼目,划破空气,响起尖锐的啸声,那啸声像是鬼哭,“嗖嗖嗖”……
鬼萧上的断刃是一柄奇异的古怪的缅刀,宽窄如人手掌的厚度,软韧似带,长不到尺许的精炼锋利的缅刀。
这种缅刀,是所有刀种类中非常罕见的,不很长,想将它练成自己惯用的兵器也不是件易事,练不到的人只要斗然出手,极可能不但伤不了敌人,自己已先遭了毒手,不过,要是练成功了,则只要抖刀出手立即创敌,威力十足!
暴叱如雷,曹炼钉立原地不动,两手猛挥,旁人眼里仅只看见他这一个动作,其实,他已经劈出了十五棒,二十一掌!
曹炼的招魂棒,含有至精的内家真气,可以碎石粉,洞壁颓革,威势之大,弥足惊人,当今之世,练到他这种程度的人,业已如晨星了……
瘦长的身形运转得如似狂风赶江,曹炼以一种奇特的回步法急速腾挪,只见银蛇也似的电闪一溜溜擦过他的身边,倏现又灭,倏灭又现,串连成一条条的光带,仿佛流星的曳尾在交相穿织,明亮烁耀,令人目不暇接。
于是,很快的,两人的交手又过四十多招了……
斗场中人影在飞,在闪,在转,在奔,看不出谁追谁,也看不出谁迫谁。
空气是寂静的,不,是凝冻的,生涩的,也是血腥与颤栗的,隐隐的,有啸声,宛似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凄号。
两个人幻成了两条淡蒙蒙的烟雾,而烟雾又融隐在弥漫的尘灰里,只见银亮的寒光在以惊人的快速掠射,雄浑的功力在呼号着冲激,双方的出手换招,攻拒挪移,早就不是大家所能看得清楚的人。
一向深沉若谷的秦平须此际面上变色,他暗暗吸了口冷气,自语道:
“想不到,想不到……”
他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的留意着场中的发展,他眼角也不斜一下,低缓的自己问自己,道:
“如果此番在场的人是我,能够抵挡曹老头儿如此猛厉的攻势?想不到敖子青这小子的功力竟然高到这等地步!”
喃喃的,秦平须道:
“到现在已超过两百招啦……”
蓦然间——
斗场中响起一片隐隐滚动的风雷之声,几乎不分先后,一串尖锐凄厉的兵刃破空长啸也跟着扬起,这两种惊叫声音合在一起,简直就能撕裂人们的耳膜,将人们的神智全部瓦解了。
顿时色变,秦平须脱口惊叫道:
“曹炼在豁命干了……”
其实两人死了哪一个对他都无妨,最好两人同归于尽,省得自己费事,不过,看到这种激烈的场面,仍然禁不住心惊肉跳!
赤红阎王曹炼的招魂棒像是铁杵似的劲力,呼呼轰轰的挟着雷霆之威,扫荡掠击,一波接一波,一轮跟一轮,串连续合,不止不息。
而敖子青银蛇似的光芒则宛如极西的流电,断刃带着森森的寒气,穿射纵横,幻起无际的光圈、光弧,又洒出千奇百怪的光条、光影。
一时之间,天地之间,似乎在刹哪里全被这些东西所充斥了。
快得不容有人们眨眼——
曹炼狂吼着打着旋转自战斗中连连翻出,每一旋转,由于身体转动,便溅洒起一轮一轮的鲜血。
仔细一看,他的胸前、小腹、双腿,包括面孔,竟布满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刀痕,猩红的皮肉全部鼓挤着倒翻向外。
曹炼其凄厉可怖的形状,加上他原本冷峻,满是皱纹的面孔,煞是惊人,惨不忍睹!
就在曹炼旋出圈子的一刹,敖子青也倒弓着背,宛如突然失去重量似的飞向半空,一大口热血喷洒向下,整个人软软的反栽下来。
这时一—
秦平须飞快奋起拔空,想抱住坠落的敖子青,但敖子青闪过他的救援,自己落下来。
秦平须一个落空,连检视敖子青的创伤都来不及,他大声道:
“敖子青,你会不会死?”
瞒跚的移了两步,敖子青轻轻摇摇头,语声低弱的道:
“一时之间,在下还死不了,过阵子就不知道了,还得仰仗阁下。”
赤红阎王曹炼显然在倾尽一切力量以内家真力,来延续奄奄一息的自己一条命,看不清晰曹炼的脸色,但可瞧出他的表情,那是一种——惊恐的,失败的,悲愤的绝望的表情。
呃,曹炼的处境看来比之敖子青更为危险,更为不妙……
刚才与曹炼苦斗的敖子青,在支撑了近三百招时,他已感到来自对方的压力越形沉重,对方的攻势,更形凶猛,招术也越加深幻难测,敖子青咬牙硬挺着,终至获得最后的胜利。
秦平须碟碟怪笑道:
“怎么样,曹老头儿,站起来吧!老夫想与你们再斗个三天三夜,有没有兴趣?”
曹炼大口喘着气,忽然“呸”了一声,有气无力的道:
“你这不要脸的杂碎,自己胆小躲在后头装人熊,现在还敢站在我面前逞英雄。”
微喟一声,秦平须道:
“你的年纪足可以当敖子青的爷爷了,还斗不过一个后生小辈,曹老头儿你未免太不成气候。这话传了出去,岂不有辱你的名声?”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揭疮疤,展开另一场争斗——舌战,曹炼到了这一种地步,他一点也不肯示弱,仍不断反驳。
两人在江湖上的风评都不甚好,但分别在黑道上占了一席地位,今日一见,敖子青对秦平须的为人更为不耻,反而声名狼藉的赤红阎王曹炼,为人虽然冷漠、残酷,人格却高尚些。
冷冷一笑,曹炼道:
“秦平须今天我们之间的会战,改至明年此期,届时我一定手创你这奸诈的小人。”
豁然一笑,秦平须道:
“你以为你还机有会吗?别说明年了,即使是明天,你也过不了了,曹老头。”
勃然变色,赤红阎王曹炼怒道:
“秦平须,你想趁人之危?利用这个时候再对我下手?你……卑鄙、下流、无耻到了极点。”
银鞭卷浪秦平须哼了哼,道:
“要我饶了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对老夫磕三个响头,求老夫饶了你一条狗命,发誓从此不敢与老夫为敌,老夫即可放了你。”
注视对方,目光如炬,曹炼沉重的道:
“好个不自量力的狂妄东西,就凭你?他娘的,你是叫鬼迷了心窍了,老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回去做你的春梦吧!”
秦平须生硬的道:
“曹老头儿,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杀了你,江湖中人没有一个会为你叹息,你是不值得饶恕的魔头,一个满身罪恶的祸害。”
曹炼嗤道:
“秦平须,我们彼此,你比我高明不了多少,要杀就杀,你不必硬找一些叫人不齿的借口,老子要哼一声,就不叫阎王了!”
踏前一步,秦平须道:
“老夫不信你真的不畏死,我倒要看看你的老骨头有多硬,我一刀一刀的凌迟你,直至你慢慢痛苦而死,看你嘴硬到几时。”
曹炼的痛苦越来越叫他撑不住,他咬牙奋起撑住,怒但:
“姓秦的,曹炼并不是畏惧你,只是你太过于无耻,不要脸了……”
秦平须双睛中闪身出一片浩烈而果决的光彩,他断然道:
“曹老头儿,你认命吧!怪不得老夫!”
敖子青忍不住心头冒火,但他又强忍了下去,大叫道:
“秦朋友,你何必一定要赶尽杀绝,好汉相惜,改日你们有幸再互相切磋武技,不也是美事一件,请看在下薄面……”
秦平须不禁呆了一下,面色一沉,转首对敖子青冷冷的道:
“敖子青,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如果我杀了他,反而是替你下手呢!你应该感谢老夫的相助才是,怎么反而出言无状!”
敖子青想不到对方竟是如此老辣,好像道理全叫他占住了似的。
敖子青笑了笑,依旧缓和的道:
“老兄,两位既无什么深仇大恨,再说,他与在下动手时已受了重伤,你此时下手,对江湖道义来说,太过于……不够光明正大……”
他的语句未说完,银鞭卷浪秦平须已浓眉倒竖,两目圆睁,满面寒霜的道:
“你的命还在老夫手中,还竟敢编排老夫的不是,你命不要了?”
敖子青心里叹了口气,暗忖道: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个人真是太小人了,一个弄不好,这条命……”
他舔舔嘴唇,平静的道:
“秦朋友,在下先前已经说过了在下不接受威胁,我敖子青是忍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