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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坤闻那抓虱子的怪老头子说出他使出绝招的名词,不禁暗暗惊奇!
白衫少年不断以惊奇的眼光望着保坤,意思是说:看不出你还是使剑的圣手。
“四海义乞”也拍掌大笑道:“要得!要得!三招不到,黑子便见阎王!”
说着,两手抱着一条狗腿,拼命地吃着!
“五湖虱仙”又笑道:“你们‘云幻山庄’的人是怎么搞的?都是些酒囊饭袋!”
中年书生气得面上一阵红,一阵青,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他右边站的那个青袍老道,一时按捺不住,向前跨了三大步,凶凶地说道:“贫道来会会你这小子,看你有多大能耐?”
他气得须发俱张,两臂伸出,格格发出声响……
保坤反手将长剑插入背上剑鞘中,冷冷地道:“在下赤手来会会你就够了!”
中年书生勃然大怒道:“小子有多大本领,竟敢在虎口捋须,本堂主也来领教你几招!”
二人四掌,同时向保坤推出!四股劲风,像巨浪似的卷向保坤!
保坤略吃了一惊!
正想挥手之际,突闻“四海义乞”哈哈大笑道:“狗骨头啃久了没有味儿,赏给‘云幻山庄’的人吧!”
只见他轻轻向青袍老道掷去,青袍老道惨叫一声,右手立时便被打断脱了下去!
青袍老道左手握住断脱的右手,纵声狼嗥。
中年书生把推出的掌风,忙收了回去,暴喝道:“老要饭的,老夫如此尊敬你,你还要怎么样?”
“四海义乞”脑袋一晃,怪眼一翻,嘿嘿一阵冷笑道:“你要群殴,违背常规,我老叫化早已看不顺眼了。”
中年书生面现狰狞,眼光光芒一射,喝道:“你想趟这一次混水?”
“五湖虱仙”纵声大笑道:“天气太闷热了,想趟一次,清凉一下身子也好!”
中年书生冷笑一声:“你们两个怪物,在中原目空一切,可是你没有看看我们是些什么人?”
“四海义乞”高声朗笑,笑得前俯后仰,说道:“你们都是海里爬出来的癞蛤蟆,有什么了不起?”
“五湖虱仙”突然冷冷道:“小子再不滚,我老不死的要赏你几只大虱子了!”
“很好!很好!那你不妨试试!”
“小子,接住吧!”
中年书生突见眼前黑点密如风雨般地疾射而来,中年书生忙用十成真力打出一掌,可是那些虱子像钢珠似的,带着锐厉的劲风,透过中年书生的掌风,向中年书生的身上打来。
中年书生大惊失色,这时才知道“五湖虱仙”掌力之雄,无与伦比!
眼看就要伤在“五湖虱仙”的虱子下,突然,大厅飞出来一条人影,打出一掌,托起那些虱子,飞行偏了方向,纷纷落入大厅之中,一阵哗啦声响,虱子尽嵌入大厅壁上,入壁三分!
保坤定神一瞧来人,只见那人白髯垂胸,年约七旬开外,身形魁梧,青衣儒巾,方面大耳……
中年书生一见那青衣儒巾的老者,便拱手肃立。
保坤忖道:“此人莫非就是‘空空教主’?”
青衣儒巾老者一睹保坤,欺身而上,一把抓向他的右肩。
保坤大怒,滑步闪身,反手撤剑,暴喝道:“你就是‘空空教主’吗?纳命来!”
长剑一抖,登时寒光暴射,圈向那青衣儒巾老者。
中年书生忙道:“这小子剑术不凡,副教主须要小心!”
青衣儒巾老者不屑地一声冷笑道:“不是那两个老不死的帮忙,这小子和那个女娃儿早已作阶下囚了!”
此语一出,保坤与白衣少年同时一怔!
保坤知道这青衣儒巾老者不是杀父仇人“空空教主”,他感觉失望。
白衣少年的秘密被别人道破,心中暗暗吃惊不已!
保坤一收手中长剑,厉声问道:“云山坡保家霸杀人烧庄之事,你参加没有?”
青衣儒巾老者讶道:“你是保成龙的儿子?”
“不错!你一定是参与那次灭绝人性的屠杀了?”
青衣儒巾老者嘿嘿几声道:“连日以来,我们派出高手四下搜查你这小子,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嘿……嘿嘿……”
保坤复厉声叱道:“我在问你参与那次惨案没有?”
叱喝之声,使青衣儒巾老者怔了一怔,冷冷道:“参与了又怎么样?”
“血债血还!”
保坤突对屋上“武林二奇”拱手道:“血债由在下索还,请两位老前辈不要动手!”
说完向青衣儒巾老者面前跨了三大步。
“五湖虱仙”拍掌哈哈大笑道:“老不死的,眼力果然不错!龙父虎子,难得!难得!”
青衣儒巾老者嘿嘿两声冷笑道:“小子!不要卖狂,接下老夫这一招!”
说毕,右手缓缓伸出,五指如钩,向保坤抓来!
“四海义乞”突然干咳两声道“娃儿!小心那猫脚毒爪!”
保坤闻言,暗暗吃惊,哪敢怠慢,他忙将宝剑一挥,刺了过去,青衣儒巾老者功力确也不凡,他一双肉掌,竟与保坤搏斗二十余合,未见败迹。
保坤暗暗心惊,心想:“空空教”的副教主,武功都如此了得,那教主的武功,一定是高深莫测了。
白衣少年越看越心寒,因为保坤剑上的招式虽然奇奥,可是火候不够,而且对敌经验缺乏,所以无法发挥威力。
那青衣儒巾老者,招式熟练,进攻闪避,经验老道,相形之下,保坤确难持久!
青衣儒巾老者,越打越强,步步进逼,迫得保坤险象环生。正在此时,大厅之上,飒飒风声,烛影微动,又闪出五道人影来!
那五道人影,恍似一缕轻烟射入大厅之外,拔下兵器,有刀有拐,有笔有剑,同时向保坤合围!
保坤微微一怔后,立时奋起精神迎战,毫无惧色!
一时之间,剑影如山,拐风似涛,刀光重重,笔芒点点……
保坤被困在核心中,说也奇怪,保坤愈战愈强,他体内似有绵绵不绝的内力,用之不竭!
蓦在此刻!突然一声暴喝:“住手!”
那暴喝恍似雷鸣,震憾山岳!
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怔!
他们不由自主退步停手。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两道黑影,从屋上飞掠而下,一个是老叫化子,一个是蓬头垢面的老者,二人并肩站在丈许开外的地方。
青衣儒巾老者冷冷道:“两个老不死的预备怎样?”
“五湖虱仙”怒道:“你们用车轮战,我老不死的早已不满,现在你们又用群殴,武林规矩何在?”
青衣儒巾老者正欲答话之际,保坤突然大声道:“两位老前辈盛情,在下心领,血债由晚辈自己讨还,乃天经地义之事,如果晚辈不幸丧生此地,请劳两位老前辈为晚辈收尸,埋在‘云山坡’上,晚辈虽死无憾……”
白衣少年急忙道:“坤哥,你疯了!”
他一时情急,竟喊了保坤一声“坤哥”,事后想想,两颊不禁红了起来。
“四海义乞”连连点首赞许道:“有志气!好孩子!好孩子!”
保坤手中长剑一抖,剑尖指向青衣儒巾老者等六人道:“你们都是参与‘云山坡’惨案的人?如果没有参加那次惨案的人请闪开,咱们恩怨分明!”
他此语一出,在场诸人,不明语意,竟没有一人闪开,保坤突然厉喝一声道:“血债血还,你们都该死!”
双手一抡,奇招突出,向青衣儒巾老者六人扫去!
青衣儒巾老者,立时惊呼“追魂掌!”
他见情势不妙,急忙闪身躲避,但强烈的掌风已经扫到。
其余五人,根本不知“追魂掌”的厉害,仅心中暗暗惊奇,想到:这小子出手的招式怎么不对劲?
等到青衣儒巾老者惊呼再想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都感全身被劲风一扫,立刻栽跌一丈开外。
“四海义乞”闭目一叹道:“云幻山庄又多添六个冤魂!”
保坤一晃双肩,剑光起处,六个人头,立时滚落大厅之前!
出手之辣,使白衣少年看得打了一个寒颤!
“五湖虱仙”深深一叹道:“杀孽过重,岂能……”
他叹了一口气便悠然住口。
保坤慨然叹道:“父仇不能不报!”
正在这时,突然大厅闪出来五道人影,向保坤等人一扫,为首的黑袍长髯老者喝道:“小子与本教结下什么梁子?为何夜闯本庄,杀死本教许多……”
黑袍长髯老者话声未毕,保坤断然厉喝道:“住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小爷今夜要把这个鬼庄毁掉,方雪心头之恨!”
黑袍长髯老者闻言,怔了一下,接口笑道:“小子就是保成龙的儿子?本教正在找你这小子,想不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莫怨老夫手辣了!哈……哈哈……”
保坤怒道:“老匹夫有多大能耐,接小爷几招试试!”
“试”字刚一出口,身子向前一掠,右臂一圈,猛力劈出一掌,一道狂飙,直向黑袍长髯老者卷去!
黑袍长髯老者冷冷一笑,倏然跨步,右掌闪电迎出。蓬的一声,沙石疾射,劲力激荡,两人衣角飘拂,竟然屹立未动。
保坤暗暗一怔,忖道:“这糟老头子能接得起我一掌,功力果然不错!”
他心念未毕,突听到黑袍长髯老者暴喝一声:“小子也接老夫一掌!”
暴喝声中,双掌运足功力,同时猛力推出!
登时,一阵山崩地裂,如似倒海的劲风,挟着震耳的啸声,直向保坤滚滚击去。
保坤不闪不避,嘿嘿一声怪笑,咬牙切齿,双腕一翻,两掌闪电迎出,这一次保坤用了八成功力。
轰然一声震耳大响,尘土弥漫着庭前,劲力疾旋,呼呼风生,端的凌厉惊人。
尘土飞扬中,保坤身形一阵摇晃,仍屹立原地,黑袍长髯老者,身子蹬!蹬!蹬!一阵暴退,才稳住身形。
双方两次对掌,功力立判,站在大厅前的其余四个老者,俱都看得一愣,触目心惊,冷汗油然。
要知这黑袍长髯老者,乃是“空空教”五大老者之首,功力高深莫测,今夜两掌之下似已招架不住,怎不使他们大惊失色。
黑袍长髯老者略一定神,口中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突然神情如狂,倏伸双臂,十指箕张,迳向保坤的胸前抓去,同时厉声道:“小子,老夫今夜不杀了你,誓不为五大老者之首!”
保坤冷笑一声道:“糟老头子,只恐怕你缺乏这份能耐!”
话声未落,立展“云海幻踪”,身形一闪,已至对方身后。
黑袍长髯老者,似早已料到对方这套步法,一个闪电翻身,暴喝一声:“小子,以为我杀不了你吗?”
喝声中,如钩十指,已抓到保坤左右“肩井”大穴!
保坤略吃一惊,一声暴喝,疾步旋身,几个闪电似的转动,黑袍长髯老者,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眼花撩乱,保坤突在此时,一声大吼:“倒下!”
吼声未落,双掌倏分,“后山打狼”立即施出,碰——的一声,右掌已闪电击中对方的后背上。
一声凄厉的惨叫,入耳胆战心惊,黑袍长髯老者,两手抚胸。
“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身形一个踉跄,翻身栽倒,两腿一蹬,再不动了。
“空空教”其余四个老者,面色大变,保坤剑眉一立,星目射电,一扫四人,冷笑一声道:“你们四人一齐上吧!”
站在右边的两个老者,一位是葛布短衫,花白胡子,一位是身材瘦长如竹杆的青衫老者,两人年纪均在六旬开外。
两人互相丢了一个眼色,闪电似的扑向保坤,其快无比,保坤忙一闪身,嘿嘿一阵冷笑,不屑地说道:“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你两人一起来更好,免得小爷多费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