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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坤微笑道:“在下与大师素昧平生,大师为何冒着生命的危险,去虎口救我?这一点颇使在下不解……”
未了和尚浅浅一笑道:“救人乃出家人的宗旨,我佛慈悲,普渡众生,施主一身系武林安危,贫僧岂可袖手旁观?现在你坐下服下贫僧疗伤丹丸,其他不必问了。”
未了和尚从怀中取出丹丸递给保坤,保坤依言坐下服下那颗白色丹丸。
未了和尚把另外一颗绿色药丸,纳入潘贞口中,然后对保坤道:“你们服了药丸,再自行疗伤一两天,便可痊愈,贫僧还要去赶办一件要事,后会有期了!”
说着,转身便往峰下走去。
保坤突然大声问道:“大师救我二人之命,不知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么?请大师约定一个地点吧!”
未了和尚答道:“无底谷中,或许可以碰到我……”
我字还未说完,只见未了和尚脚不沾尘,身形宛如闪电,人已到数里之遥了。
保坤听到“无底谷”三个字,心中不觉一动,忖道:“未了和尚莫非是喀嘛教公主乔装的,他的面貌酷似公主。”
但立即另外一个意念把他这种想法否定了,公主与自己素无交情,她为何冒着生命危险去“冥谷”?凭什么?……
而且,自己以前曾经打过她一记耳光,她不恨我吗?……
可是,除了公主还有谁?也许真有个未了和尚,但是,他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个谜,保坤决心非要去无底谷揭穿不可!
他自服了未了和尚那颗丹丸以后,体内欲火的冲动,已渐渐平复下来,他想,等伤愈后,一二日内便可以赶到无底谷,揭开这个谜。
潘贞的伤势,本来较保坤重,但经服了丹药以后,人已清醒过来,二人便在峰上调息行功,疗治伤创。
说也奇怪,保坤自服了丹药,开始调息,便觉心中舒泰,脑中一片明净,四肢百骸,从未有过的舒畅……
片刻后,他便进入浑然忘我之境,当他功行一周天,调息完毕时,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天一夜,这时已经是第二个晚上子时左右了。
一轮皓月,中天如洗,他看看潘贞,只见潘贞此刻正面对他在微笑。
保坤问道:“贞妹几时调息完毕的?”
潘贞笑道:“我也是不久才醒来的,怎么我们坐在这里,已经是一天一夜了,如果有人来偷袭,只须用一个指头,便足够制我们于死命了。”
保坤哈哈大笑道:“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
保坤的话尚未说完,突见潘贞手指着峰下高声叫道:“坤哥哥,快看那地方怎么发出来一线毫光……”
保坤循着潘贞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两峰之间的中央,地上冒出一线毫光,一直向上升腾,顷刻之间,便冲入云霄,宛如一株银树,光华四射,照耀四周的山峰,如同白昼。
潘贞忙道:“那地方必有宝物出现,坤哥我们快去!”
保坤大笑道:“莫非是个妖怪出现,哈……哈哈……”
潘贞拉着保坤便往峰下毫光的地方奔去。以二人的轻功,眨眼之间,便已奔到那毫光闪闪的地方。
二人凝目一看,眼前景象,不禁使他们一呆!
原来那毫光闪闪的地方,正是四周山峰汇成的一口大潭,潭并无积水,里面干燥,深不见底。
那闪闪毫光,便是从潭中一株银树发出来的。
那株银树,随着时间,越长越高……
渐渐地,那株毫光的银树,枝叶上,竟开放着银花,银花开放不久,便结成一枚银色的果子。
那银果之上,放射出一股奇异的香气……
这时,银树之上,显出来一行大字:“长生果,一千年开花结果一次,有缘者得之!”
保坤见了那行大字,惊叫道:“长生果!”
他转面对潘贞道:“贞妹,你去搞下来吃了吧!”
潘贞摇头道:“只有坤哥哥才配获此福缘,快去服下,慢了恐怕……”
保坤还在犹豫,潘贞身形一纵,伸手一探,便把那银光闪闪的果子摘了下来,纳入保坤口中。
保坤急想吐出送给潘贞,但银果顿时化成液体,流入丹田。
保坤微微一叹道:“贞妹,你未免太……”
潘贞不答,又纵身而上,双手一探,把银树上开的银花,摘了几朵下来,纳入口中。
当潘贞摘下银花和银果之后,那株毫光闪闪的银树便渐渐枯萎消失……
保坤奇道:“此潭必是‘血潭’,我们进去取另外两件奇宝吧!”
潘贞摇首道:“你已服了长生果,必须调息一番,才能运功,此刻我们应该赶快找一所僻静的地方调息行功。”
二人越过一座山峰,觅了一座山洞,便开始调息行功。
保坤最初感觉腹中一股奇热,窜入四肢百骸,使人难以忍受,但他咬紧牙关,承受那种痛苦,半夜过去,那种痛苦,渐渐减弱,但是紧接着,便是冷,奇寒得使他无法支持下去。
蓦然,他耳边响起蚊呐般细微而又清晰异常的声音:“少年人,你一定要忍受,你服了长生果,已脱胎换骨,打通任督二脉,功力增加百年以上,你的福缘不浅,饮水思源,应该要感谢那个未了和尚……”
保坤听了自己功力要增加百年以上,不禁兴奋起来,一个人在兴奋时容易忘记痛苦,保坤竟咬紧牙关,煎熬了一天一夜的痛苦。
潘贞吃了长生树上的花,自然只有几个小时的痛苦煎熬便过去了,她小心翼翼地守护保坤。
一天一夜过去了,保坤身上的痛苦渐渐消失,他这时感觉心如明镜,身体飘然,耳目异常灵活,百骸无比的舒畅……
此刻,是保坤来到这峰上第三天黎明了,保坤同潘贞正要下峰之际,突然听到阵阵怪啸之声……
保坤这时耳目特别灵活,他立刻已辨出怪啸发出来的地方。
他略为沉哦道:“大概有人进‘血潭’去了。”
潘贞道:“据我推断,那‘血潭’之中,必是机关重重,步步凶危,江湖上的高手虽然能进去,也不见得可以出来。”
保坤点头道:“贞妹说得有道理,血潭中如果不是机关重重,它为什么要一张血潭图,才能找到潭中的三大奇宝?”
潘贞笑道:“那些进入‘血潭’的高手,可能是因为看见那株冲入云霄的银树,而引来他们的,可是,长生果却给我的小冤家吃了,他们徒劳心机,哈……哈……”
保坤急道:“那潭中还有两件奇宝,我们快去,也许还可以找得到……”
说着拉了潘贞的衣袖,二人急向峰下奔去。
二人展开身形,不禁吓然,原来,他们身轻似燕,恍如腾云驾雾般……
保坤笑道:“武功上有一种‘凌空虚渡’最上乘的轻功,大概就是这样吧?”
潘贞接口道:“我们现在哪里是虚渡,而是在飞了!”
眨眼间,二人便来到那座潭的旁边,这时东方已发白,潭边的四周,印了许多脚迹,显然,已有许多高手进入潭中去了。
保坤凝目向潭里望去,只见潭中一片漆黑,深不见底,潘贞走进保坤身旁,柔声道:“潭中可能一定恐怖凶危,说不定还是别人预设一种陷阱,我看还是不去为妙。”
保坤笑着反问道:“你可以判断潭中恐怖凶危?是别人预设一个陷阱?”
潘贞略为思索道:“潭中如果没有各种机关,常人容易进去的话,里面的奇宝,早已被人取走,也不等你我今天来取了,如果奇宝还在潭中,那里面一定是机关甚多,艰险重重,进潭之人凶多吉少……”
保坤面色突然庄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贞妹请在潭外为愚兄守候,如果愚兄七日不出潭,必死在潭中,将来遇见我的师父时,请转告一声就是。”
说着,身形一纵,便跃入潭中。
保坤身形腾空,跃入潭中,这时,他只觉得身体像腾云驾雾般地,一直向下沉,沉……
眼前景物全失,一片漆黑,保坤虽然技高胆大,临危不乱,可是,他双足沉了许久,仍然悬空,还在急剧地下降,他心忖:“这座潭如此深沉,自己取宝之后,如何出潭?”这是他早没有考虑到的问题,就是最上乘的轻功,也难飞越出去。
保坤心忖至此,豪气消了一半,他忙一摆双臂,稳住下坠之势,扑向一侧跃去。
触手光滑如镜,竟无攀拿着力之处,心头一凛,手掌一推石壁,半空中一个转身,向右一面壁间抓去,那知手指触处,仍然是无法用力,不觉气馁,暗道:“完啦!”
原来四面俱都是光滑的石板砌成。
念动心灰,提聚在丹田的一口真气忽散,下落之势也立刻增快。
忽感全身一震,脚落实地。
定神看时,已无法望见潭口,潘贞人影不见,再向四周打量,只见自己正停身在一座一间很小的石室中。
石室四周都是光滑如镜的青石砌成,顶上隐隐泛起青光,和四壁的颜色相同。
他呆了一阵,开始思索眼下的处境,怎样迅速找到潭中藏的奇宝,设法早点出去……
忽然觉得室中空气,有着轻微的波动,不禁心中大奇,这些轻微的空气波动,平常人本不易感觉出来,但保坤已具上乘内功,耳目感触,都比常人灵敏。
运足目力,四处瞧去,但见石壁仍然毫无异样,心中暗自忖道:“难道我被这一摔,摔昏了不成?”
闭目运气,只觉经脉畅然毫无受伤的感觉。
抬头望去,登时心头一跳,原来头上石顶,正自缓缓下降!
保坤虽然武功超人,胆大艺高,却还未遇到此等情势,不觉心中大吃一惊,忙运足功力,一掌向石壁推去!
只听“轰隆”一声响,石壁上冒起火花,已被击了一个大洞,但石顶还是继续下降着。
石顶愈降愈低,顷刻之间,已快碰到头上。
保坤见状大惊失色,他忙想冲出去,可是四壁均无门可通,心想,这块石顶不知有多厚,如果压下来,非压得粉身碎骨不可。
他忙运功于双臂之上,举手托住那块下降的石头。
经保坤运起神功,双手往上一托,说也奇怪,那下降的石顶,竟停止了,可是保坤双臂如负千斤,短时间内尚可支持,时间一久,便渐渐感觉承受不了。
一盏热茶时间过去,他额上汗如泉涌,口中气喘吁吁,双臂渐感麻痛……
他心知今日无法逃得劫难,不禁黯然一叹,自言自语道:“悔不听贞妹之言,这潭中果然步步凶险,想我保坤自出道江湖,几番恶战,未死于战阵之上,却埋骨在这血潭之中……”
他虽已自知难逃此劫,但一种求生本能,却使他不愿坐以待毙,他开始运足目力搜索室中每个地方,也许可以找到操纵机关的枢纽所在。
可是,他失望了,四壁均极光滑,竟没有一点可以找到操纵机关的蛛丝马迹。
蓦然,保坤眼前红光一闪,下降的石顶上,突然现出几个红字:“进血潭者死!”
保坤看完那五个红字之后,不禁勃然大怒,暴喝道:“小爷就不见得会死在血潭之中,血潭既然有人,小爷非要找到这个人,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说着用一手托住下降的石顶,抽出右手,向四壁连发几掌。
石室之中,连连响起闷雷之声,石室四周石墙,触及保坤的掌风,开始一块块卷起,然后变成石粉般落下来。
保坤见状,不禁一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掌力,竟突然增加到这样大的威力。
原来,保坤连番际遇,传他的功力在不断增加,自服了长生果之后,功力更突然猛进,不过他自己不觉得罢了。
保坤一阵暴喝与掌风狂扫之后,石室外竟发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