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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闷哼着退了一步的张五,仕进心头竟是一阵轻松。“能不杀人还是不要杀人的好!”他想着,抽剑而出。张回天听得清楚,知道张五已是伤在仕进手里,他一时激怒,手下已是倾尽全力,务求将对手一击而毙。张大跟张二也是一般心思,木棍长剑的去势更是迅急。
闻得身后呼啸作响,仕进心知已是来不及回身招架,但听声辨位下,三人用的什么招数他已是了如指掌。眼看便要中招,仕进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前一扑,脚板却仍牢牢的定在原处。身子前跌到得半途,他用铁剑轻轻一撑地面,人便马上如不倒翁般的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面向了敌人。
张回天一击落空,马上变招,但仕进这时身子已经转了过来,那剑也刷的一声斜掠向三人胸腹之间。铮铮铮,三人都不得不急速变招回护自身,各各与仕进之剑触碰一次。仕进手臂剧震,险些拿捏不住剑柄。三人合力一击之下,现下的他的功力还嫌不够抵挡。
仕进面不改色,霎时飘身回到单北豹二人身边。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无须跟三人多加纠缠。况且他此刻手臂酸麻不堪,也需要时间来缓和一下。张回天瞄了捂住肩膀,脸色痛苦的张五一眼,面色变得铁青一片,衬着那副须髭戟张的面孔,端是吓人。
单北豹呵呵一笑,甚是开心。他张了张嘴巴,想说几句笑话,却是提不上劲来。那银针上的毒性甚是猛烈,饶是他功力深厚,此时也快睁不开眼睛了。郝强也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瞬的盯着仕进,眼神甚是炽烈。另有高峰可攀,他自是欢喜不已。
仕进微笑道:“张前辈,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他低垂长剑,有韵律的抖动着,借此来消除手臂的酸麻。但这举动落在张回天眼里,却变得高深莫测了。张回天镇定一下心神,沉声道:“俗话说少年出英雄,少侠果然了得!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老夫只好得罪了!上!”
三人小心翼翼的踱了上去,生怕对手再来一次突击。张五勉强将伤口包扎一下,也想上去,但跨得两步,膝盖一软,却是浑身乏力,坐了下去。待三人近得几步,仕进手臂一颤,马上便稳如磐石。他盯着对手,无形的气势又再腾起。张回天三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江湖老手,既已经历过一次危机,又怎会再次心神失守呢?他们虽然还是有点难受,却俱是收敛心神,稳固防守,准备来一个稳扎稳打。
对峙了良久,四人同时嘿的一声,不约而同的出手了。单北豹本来想瞧完这场比斗的,但勉力撑了半天眼皮,终是不敌毒药药性,慢慢的昏迷了。他脸上还挂着笑容,一点都不担心事情的结果,似乎认为仕进一定能赢了一样。
铮铮铮的兵器交击声不绝于耳,四人动作都快到了极点。一旁的郝强瞧着,听着,脸色渐渐的凝重起来,慢慢的又沉思起来,终于,淡淡的笑了。虽然仕进身子偶尔挡住了他的视线,但大部分招数还是落在了他眼里。中间甚多精妙玄奥之处,郝强细细思量,将其与自己的武功相比较,却是获益不少。
仕进以一敌三,却是毫不示弱。他步伐移动并不大,只是稍稍的左右挪动一下,但那剑招吞吐奔腾,却恰恰能将单北豹跟郝强两人纳入保护的范围。只见张回天铁笔翻飞,点点黑星忽隐忽现,尽是直奔对手要穴;张大木棍化为道道青影,将仕进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张二剑走龙蛇,曲折诡异,每每从人意想不到的方位窜出。
朝阳冉冉升起,柔和温暖的阳光洒了下来,映得大地分外通亮。十丈坪上,剑光霍霍,青影腾腾,不知不觉中,四人已斗了一个多时辰。仕进气色从容,却还是游刃有余。张回天额上渗出了点点微汗,气息也稍微有点乱;张大、张二则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他们两人功力不及张回天深厚,先前又跟仕进斗了许久,此时真气已是所剩无几,招数也显得有些凌乱了。
张回天注意到了这种不利情况,低喝道:“莫要泄气!坚持下去!我们会赢的!”话虽如此,他心头却甚是忐忑。他想:“怎么援手还不到?这少年剑法精妙无比,却瞧不出是那门那派的招数,好生奇怪啊!唉……人再不来,只怕便要支撑不住了!郑万里这个混蛋,说什么会有高手前来,高手个屁啊!影都没一个!哼,待回到将军座下,我要你的好看!”他暗暗诅咒着郑万里,一时失神,竟露了一个破绽。
只见那铁剑霎时闪电般的穿了过去,张回天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忙竭力扭身闪避。嗤的一声,他那褐色衣裳上破开了一道口子,淡淡的血晕自白皙的肌肤上渗了出来。丝丝的辣痛传来,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分心。
仕进心头忽地涌起一阵不安,却又说不清这感觉来自何方。他心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还是速战速决吧!”他眯了眯眼睛,瞄了瞄逐渐刺目的阳光,心里已是有了主意。
仕进蓦地大喝一声,铁剑呼的一声朝张回天当头劈了下去,竟是将剑当成大刀来用,那凌厉的气势比诸钢刀,却也没有弱了多少。张回天脸色微变,退开一步,判官笔斜挥过去。他心知硬碰硬的话,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因此使的是四两拨千斤的手法。
张大呼的一棍砸向仕进章门穴,张二也挺剑刺向仕进背部命门。一直以来,三人都是这样互相照应,这才没有被对手各个击破,现下两人招数却是恰到好处,正是围魏救赵之法。
仕进咬了咬牙,剑身一侧,一道阳光霎时折射过去。他这剑虽甚是粗糙,剑身磨得倒亮。张大只觉眼前一亮,便什么也瞧不到了。他眨了眨眼,再睁开时,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欺进自己怀里。他大惊失色,木棍回掠,另一手也急速推出。
张二视线被仕进身子拦住,瞧不到前面的情形,张回天却是看得清楚,他怒喝一声,正欲救援,却只见那铁剑笔直朝自己飞来,来势猛烈,眨眼间已到了眼前。张大一棍挥出,瞬间已是触到实物,但那木棍似乎陷入了棉花堆一般,软绵绵的毫不着力。正自惊疑之间,他只觉胸口一闷,竟是中了一掌。他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在昏迷前,他忽地欣慰的想:“我总算也打中了他……”
张二只见仕进身子猛地扑进张大怀里,又倏地倒退而回,竟是朝自己的剑尖而来。他无暇多想,全力刺了过去。仕进身子在空中旋转,瞬间已是扭过身来。那锋利的剑尖眼看便要扎入他的心脏,中间却突然横出一根枣黑木棍,恰好拦住了张二之剑。
张二只觉手臂震颤,长剑不由自主的荡了起来。以锐击钝,当锐气不及钝物之沉厚时,也只有败退而回的下场了。仕进也不迟疑,木棍一送,呼的一声脱手而出。张二还未来得及反应,已是生生受了这一棍。他往后摔开三尺,哇的一声喷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立时委顿不堪,再难动弹了。
张回天奋力格开铁剑,人却是退了三步,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两个手下倒下。他两眼喷火,瞪着仕进,似乎眼前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仕进咳嗽几声,便静静的瞄着张回天,脸上丝毫没有得胜后的得意。他刚才虽了伤了张大,却也挨了张大一掌,多少受了点伤。
第三十六章 援手的心
张回天呼呼的喘了几口气,整个人霎时冷静下来,变得木无表情来。他紧盯着仕进,双笔斜垂两侧,一步步的朝对手踏了过去。渐渐的,那步履快了起来;接着,像一阵怒风似的,狂暴着冲向仕进。
仕进凌空一抓,张二那脱手掉落地上的长剑顿时飞了起来,落入了他手中。他横剑于胸,静静的站着,冷冷的瞧着刮过来的狂风,就像亘古未变的磐石,通体透着幽幽的冷光,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深思中,对身外之事熟视无睹;又仿佛撇着嘴角冷笑,嘲讽着对手的不自量力。
铮的一声,两人已是交错而过。一瞬间,张回天笔化星点,朝仕进攻出了七式;仕进手腕轻颤,也同时还了七招。不过时间太过短促,七下兵刃交击之声听起来就像是一声。张回天大踏一步,猛地顿住脚步,脚下地面竟裂了开来,溅起点点石屑。他身子霍然转了过来,豹眼瞪圆,奇…_…書……*……网…QISuu。cOm铁笔嗤的一声插往对手要害,端是气势十足。
刷刷刷的还了几剑后,仕进忍不住想道:“方才数人合击,还不觉此人怎样!现下只剩他一人,反倒显得更加难缠了!真是怪异之极!”张回天此时出招刚烈威猛,招招一往无前,有敌无我,就如同一头被困囚笼的暴烈狮子,乍得脱笼,憋闷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威力确是骇人无比。
仕进一直觉得张回天虽然外表威猛,内里实则精细。但此刻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观点了。张回天每一招都带着与敌俱亡的惨烈气势,双笔化为阵阵黑气,层层叠叠的缠向仕进,一副悍勇无伦的样子。此时的他,倒真有几分长坂坡一声怒斥喝退百万追兵的猛张飞的模样了。
两人过了十数招,还是不分上下。仕进虽然剑招精妙,对张回天招数间的破绽也甚是明了,但对手招招拼命,动作又快若闪电,破绽俱是一闪而过,一时之间,他也只能见招拆招,不敢轻举妄动。
张回天心知自己若是也被击倒,那一切便都完了。“援手就要到了,再坚持多一刻,我们便胜利了!”他咬着牙想道,手上动作更是如暴风雨一般,直压得仕进连连后退。他也并非没有过击败对手的念头,但观对手从容悠闲的神情,那见缝插针,处处往自己破绽招呼的剑招,他心都凉了,知道自己跟对手还有一定的差距。
铮叮一声脆响,仕进挥剑与张回天硬格了一招。他顺势飘身飞退,霎时与对手拉开了一段距离。“我就不信拿不下你!”仕进冷冷的笑了笑,身子蓦地加速前冲,那斜垂着的长剑却定定的不动,瞧着甚是诡异。
张回天心头一凛,紧盯着越来越接近的对手,目不转瞬的,不敢有丝毫的分神。眼看两人便要撞到一块,仕进手腕一抖,那本来静止不动的剑却自底下撩了起来,剑势隐约笼罩住了张回天胸腹间的五处要穴。
张回天瞧着精准,铁笔斜挥而下,取的正是那颤动不已的剑尖。他另一手倏地直插向前,目标却是对手的喉咙。这两下确是攻守兼备的妙招,只怕大多数的武林中人见了,都会忍不住赞叹叫好。
仕进手臂一振,那长剑微微划了个圆弧,便突跳而起,直奔张回天面门,他这一下竟是将兵器脱手摔出了。张回天瞳孔一阵紧缩,右手回掠,恰好能挡下了这一剑。仕进却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着,一手闪电般探出,跟上了那离手之剑。他伸指往剑柄上一弹,那锋利的剑刃立时转折而下,刷的插向张回天胸膛。
张回天想不到对手竟有如斯诡异的招数,一时出了一身冷汗。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怒吼一声,双手交叉回击,拦向当胸而来的利器。仕进前踏一步,单手插入了那笔影剑光中。叮当两声,那剑被张回天折成三截,飞溅开来,去势如电,锐不可挡。
张回天刚缓过一口气来,便觉得身子一麻,登时动弹不得。他睁眼瞄去,却见击败自己的那少年立身于三步之外,正微笑着瞧了过来。他低叹道:“想不到还是功亏一篑!嘿,也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将军,张某已经尽力了!”
仕进瞄了盘膝坐在地上单北豹跟郝强一眼,忽地醒悟道:“啊,你们都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