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心中惊叫道:“玄木令主!”那人正是仕进。他有些事情想问个清楚,这才现身与众人相见。含笑跟冰儿却是隐在了暗处。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仕进却随手弹出,几缕指风撞在了那洪副帮主身上,将他身上几处流血不止的伤势附近的穴道给封住了。他淡声道:“快些料理他的伤势,再拖下去可就没得救了!”
仕进又背过身去,瞧着远处的景象,静静的不动了。刚才的出手很奇怪,他念头一动,体内的真气不过才用上了五成,那些叶子便开始动作起来,而且真气笼罩的范围比起以前来更显庞大,似乎操控异物难度变低了一般。“为何会出现如此情形呢?奇怪了……”他想着,一时竟忘了林刚他们还在身后。
第四章 崆峒惊变
秋风飒飒,天地之间仿佛一片肃静,只余那风声欢快跳跃。渐渐的,风声竟大了数倍,轰鸣做响,似乎整个天地都充斥着秋风的喧腾。慢慢地,风声却又低了下去,啾啾的鸟鸣声随之而来,声音中满是欢欣,流露着对生命的无比眷恋;草儿响应着飞鸟的高鸣,脉络间汩汩的流动着充盈的生命力,生机勃勃。
仕进只觉悲喜两忘,身心全部的溶进了天地间。一时之间,他心中既无爱恨,亦无悲欢,只有淡淡的漠然,仿佛世间万物不过虚幻,恩怨情仇皆是云烟,再无什么事情能牵动他的心神。他低声念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喃喃道,竟是痴了。
林刚等人心情忐忑的敷上金创药,包扎好伤口。他们正想出声,但瞥见面前的身影,却都呆住了,说不出话来。他们只感觉心头拂过一阵清风,对仇敌满腔的怨恨却莫名其妙的变得淡了,仿佛一切的事情都不过如此而已,无所谓怨,也无所谓恨。良久,林刚才回过神来。他转眼扫了自己的同伴一下,只见他们仍是怔怔出神。他心头震惊,于是深呼吸一下,轻轻的咳嗽一声。他不敢太大声,却是怕惊扰了眼前静谧的氛围。
仕进身子一震,所有的人世间的思绪顿时倒卷而回,冲进了那本来空寂一片的心灵。他摇了摇头,缓缓转身。瞥了林刚一眼后,他才淡淡道:“你们既已平安无事,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他语气甚是淡漠,却无形中带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势。
众人都茫茫然的点了点头,只有林刚出声道:“前辈有什么话尽管问,我等若是知晓,决不敢隐瞒。”他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喉咙甚是干燥。仕进不过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他却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仕进沉吟半晌,这才道:“瞧你们皆是丐帮弟子,他们为何要追杀你们?”林刚闻言,脑海中闪过种种前事,怒火蓦地腾了起来,本来被仕进威势所压抑着的刚直脾性也释放出来。他咬牙切齿道:“还不是江曼青那贱人造的孽!我们丐帮大好名声,如今都被那贱人败得差不多了,真是可恨。若她就在此地,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方能消我心头之恨。贱人,臭婊子,狗娘养的……”他神情激动,连串毒辣之极的骂语奔泻而出,却是忘了回答仕进的问题。
仕进淡淡的瞧着他,待他骂得累了,这才道:“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林刚一惊,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老脸一红,呐呐道:“前辈,这个……这个……真是不好意思!”他整了整心神,才接着道:“事情是这样的,大约是一年前,我们鲍帮主从外面带回了一名女子,说是帮主夫人。大伙瞧那女子眉目端庄,甚是娴静,确也为帮主高兴,倒没人反对。那女子开始之时循规蹈矩,颇有大家闺秀之风。大伙都道帮主娶了一名贤良淑德的夫人,万分高兴。有人提议让那女子担任帮中的职务,大伙想也没想,齐口赞成……”
林刚喘了一口气,神色渐渐的化为愤恨,他接着道:“大半年前黄山剑会召开,那女子也随了帮主前往。剑会之后,鲍帮主突然撤掉了掌管本帮北方事务的九袋长老孙长老,换上一个在帮中名不经传的田布山。帮中兄弟一片哗然,但念及帮主英明,都道孙长老犯了什么过错,这才被帮主治罪。但事情并未就此罢休,很快的,帮中许多的老弟兄都被突然论罪,关的关,杀的杀,换而代之的却都是一些陌生脸孔。而且,鲍帮主也慢慢的变得萎靡不振,都将事务交给了那名叫江曼青的贱人打点。
到了这时,大伙才多少瞧出了点端倪。随着帮主露面渐稀,那贱人开始露出了真实的面目,变得狂妄自大起来。她对帮务一窍不通,却喜欢大出风头,对帮中长老更是颐指气使,不可一世。一旦稍不顺心,马上指桑骂槐,哭哭啼啼的,整一个泼妇模样。若是帮主在场,她却又变得乖巧玲珑,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哼,我一直怀疑,那贱人是不是戏子出身的……”
“江曼青?丐帮乱了,谁会得益呢?”仕进喃喃道。他依稀记得当日黄山之上,确有一名女子站在鲍云楼身后,至于样貌如何,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却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林刚继续道:“待帮中的老弟兄被换了大半之后,我们终于瞧清楚那贱人的面目。她分明是想将丐帮给毁了。大伙本来想向帮主言明事实真相的,但那贱人却哭唱连场,声泪俱下,道是大伙诬赖于她。帮主勃然大怒,竟是拂袖而去。若非念及情谊,恐怕我等当场便会被帮主送进刑堂治罪了。
虽然事情不成,大伙却还存了一线希望,毕竟帮主还顾及旧情。所以洪副帮主领着我们这些老弟兄,决心再向帮主进柬,若是帮主再执迷不悟,那我们便血溅当场,以死明志。帮主若还有一丝良知,当会明白真相,否则,大伙也算对得起丐帮先人了。此次崆峒屠掌门仙逝,帮主会前往吊唁,我们这才匆匆赶往崆峒,那知却是走漏了风声,被那些贼子堵住……”
仕进打断了林刚的话:“你说什么?屠掌门仙逝?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他脑海中闪过了屠洪亭正气凛然的模样,心头不由得一痛。虽然他与屠洪亭不过数面之缘,相交甚浅,但屠洪亭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些人风骨铮铮,一视而知,却是做不了假的。那屠洪亭正是如此人物。
林刚甚是诧异,半晌才语带沉重道:“屠掌门是于五日前仙游的。闻说他患有恶疾,医治无效,这才身亡的。崆峒派派下丧贴,我们帮主恰在附近,这才能知晓的。唉,屠掌门一代大侠,当真可惜啊……”
“五日前?”仕进身子剧震。他想起了雷正刚的信,“崆峒派大变?这说的分明就是屠掌门之事。但他的信却是屠洪亭尚在人世时写的……莫非他早就猜到了有此一变?那屠洪亭是被人害死的?雷正刚啊,雷正刚,你既已明晓一切,为何不抢先一步救人呢?你如此冷血,当真枉称正义哪!”想着,仕进身子一阵发冷。
林刚想说点什么,却只觉眼前一花,仕进已是不见了踪影。他呆了呆,回头瞧了瞧众人。这些丐帮汉子也是一脸诧异。这玄木令主出现得诡异,离开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林刚叹了一口气,喃喃道:“高人就是高人,都是如此神出鬼没!”
仕进乍一出现,含笑跟冰儿却是吓了一跳。冰儿嗔道:“大哥,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冒出来?吓死人了!”仕进拉下面具,笑了笑道:“你素来胆大,哪那么容易吓得着你?”他本来心情沉重,但瞧到二女,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暖了起来。
听着仕进将事情道了一遍,冰儿张了张嘴,想说:“这又不关我们的事,还是别管了……”但她最终还是静了下来,没有出声。含笑神色凝重,低声道:“雷门主所说之事,未必便是指屠掌门仙游,说不定另有他指。我们还是快些赶到崆峒,瞧瞧什么情况。屠掌门一代英杰,闻名天下,我们也应该去上柱香,聊表敬意。”
仕进点了点头,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他怀疑雷正刚,但又莫名其妙的相信他。含笑这一番话,多少解了他心头之闷。三人一路急赶,半天之后,终于瞧到了巍峨而立的崆峒山。一路上,不少的江湖豪杰正驰马飞奔,急匆匆的赶往崆峒,却都是一脸戚然。想必是知晓屠洪亭之死,赶来吊唁的。
三人寻了间客栈,住了下来。仕进让二女呆在客栈不要外出,自己却换了衣裳,向崆峒山上进发。他想先一探究竟。崆峒派内似乎剑拔弩张的,个个人都面有忧色,也不知在担忧些什么。仕进无声无息的掠了进去。屋宇重重间,他很轻易的找到了灵堂所在。
其时已是黄昏,灵堂内一片肃静。烛火摇曳间,灵堂之内众人俱是神情肃然,却分成了两派,各站一边,显得泾渭分明。一个柔性十足的女声响起,打破了堂内的寂静:“王师弟,我崆峒立派有言,掌门仙去,须得停灵七日,待操办完丧事,才能另外推选新任掌门。先夫尸骨未寒,你便嚷着另推掌门,到底是何居心?”说话之人却是一名四五十岁的妇人。只见她全身缟素,神色悲戚中带了三分愤然,正是屠洪亭的夫人。她身边站了十数名愤然不已的崆峒耆宿,还有数名年轻弟子,当年黄山出战的君子野也赫然在场。
灵堂正中,一方漆黑棺材冷然而陈,似乎在嘲笑着堂上众人的胡闹。另一边,却也有不少崆峒老一辈的人物。领头之人正是与仕进有一面之缘的紫衣神鹰王猛。王猛斜视着屠夫人,冷笑道:“师嫂,师兄仙游,我们崆峒自是上下同悲。但国不能一日无君,本派也不能一日无掌门。派中虽有规矩,但小弟不过是让大家先定下人选,待将师兄风光大葬之后,才进行就任仪式。如此又有何不可?”
屠夫人虽然心情悲痛,却仍保持冷静道:“王师弟,你苦苦纠缠,更在逝去之人灵前大放厥词,想来不将那三尺神灵放在眼里,此事暂且不提。但要另立掌门,须得派中十名长老同时提议,方能进行。你若想当这个掌门,先取得十位长老的同意再说吧。先夫在天有灵,却是不欢迎师弟!子野,送客!”
君子野瞪着王猛等人,冷声道:“诸位师叔,请!”他本来对长辈甚是尊重的,但屠洪亭刚死不久,王猛便屡屡提出要推选掌门,根本不将屠洪亭摆在心上。他虽然修养有素,却也不免对王猛等生起了怨气,话语间的尊重随之荡然无存。
王猛神色不变,只冷哼道:“师嫂,如今已是武林一统,本派中的掌门人选,已不单单是崆峒自己决定的了。待盟主命令一到,掌门人选定了出来,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我如今好声好气跟你们说,不过是事先通知一声而已。别不识抬举!哼,我们走!”他转身大步走出了灵堂,与他同属一方的人也都神色踞傲的行出了灵堂,大有不可一世之势。
屠夫人待众人离开之后,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身旁那些老者道:“诸位师兄师弟,妾身妇道人家,说话如有什么不当……”她说着说着,声音却低了下去,眼睛也慢慢的合了上去。她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一名一直待在她身边的中年侍女慌忙扶住她。堂上众人俱是一惊,都纷纷围了上去。
君子野急声道:“师母,师母,您怎么啦?”满脸的忧虑之色。屠夫人待人素来和善,从来是和颜悦色的,对君子野更是如同己出,君子野心中感激,早已将她当成自己母亲一般看待,如今屠夫人晕倒,他自是忧心忡忡,难以自抑。
那中年侍女哭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