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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德听出了仕进话中的刺,虽是冷汗涔涔,无言以对,却暗中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些事都是他瞒着上面搞出来的,平时弄得都是滴水不漏,不出一点差错,却不意惹上了这个大煞星。好在他不会找上帮主。只是日后碰上帮中之人,他只要这么一说,自己就难逃刑堂长老的重刑了。
仕进道:“请转告贵帮帮主,若是再让我听闻有这种事发生,到时定当亲上贵帮总舵,嘿嘿,好好瞻仰一番!”仕进牵着含笑的手,转身行了出去。都有德本来一直强撑着,这时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瞧着满院子横七竖八的人,心里好生发愁。
仕进带着含笑出了邛崃城,问道:“你家在哪?家里还有亲人吗?我送你回去吧!”含笑眼睛一红,道:“我一直都和我爹相依为命,漂泊江湖,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家。”她吸了一下鼻子,低下了头,两滴清泪已是滑了下去,砸在地上,马上融入了泥土中。
仕进喃喃道:“和我一样呢!唉,天下间不幸的事怎会如此之多呢?”含笑听到了这话,不由一楞,抬起头来瞧着那落寞的身影,想道:“难道……难道他这般大本领的人,也是无父无母的吗?他是怎么练成这身本领的呢?想来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心头怜惜之情油然而生,觉得他比自己更需要人来安慰,心中的难过也稍稍减弱了些。
仕进目眺远方,心里想着如何安置含笑,让她跟着自己那是万万不行的,但就此丢下她不管仕进自问也做不到。前面不远就是峨眉山了吧!仕进心中一动,想道:“闻说峨眉派的慈真师太心地仁慈,峨眉又多是女弟子,让她到峨眉去正好合适!”
他对含笑道:“你既是无家可归,那我送你至一处地方让你好好安顿下来,你可愿意?”含笑心里可不情愿,呆了半晌还是不出声。仕进奇道:“难道你不愿意吗?”含笑只好无奈道:“我——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吧!”
这一日,仕进带着含笑到了峨眉山上的牛心亭,他放开含笑,淡淡道:“我们歇息一会吧!”虽然含笑都无须使力,但迎面的冷风把她吹得直缩脖子,仕进便时不时的停下来,让她缓口气。
含笑环顾四周,只见绿树幽幽,流水潺潺,亭下怪石嶙峋,巧夺天工;远处小桥弯弯,清新自然,一派素雅秀气的景象,不觉心旷神怡,心想:“若是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不由得幽幽一叹。
她转头瞧去,只见仕进已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截树干,正掏出小刀慢慢削着。含笑好奇心起,去到他身边,蹲了下来,盯着他的动作。虽然看不到仕进面容,但含笑看他动作的轻巧谨慎,便知他正全神贯注于手中事物。
仕进削了几下,又轻轻地摩挲着腰间木牌上的纹理,凝思一下,再继续下去。每次挑战之前,他都要做一柄木兵器,做得多了,技艺也精进不少,他这才发现自己母亲的手艺是多么的惊人,木牌上每一刀、每一刻都能让他有新的体会,新的欣喜。
含笑瞧向那木牌,只觉玲珑精致,不由问道:“这是谁做的?真好看!”仕进蓦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紧盯着含笑,含笑心里一阵不自在,也不知自己是否问错话了。良久,仕进才移开目光,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语气很是平淡,含笑却听出了当中所包含的深情,不禁想道:“他心里藏着很多事呢!也不知谁有幸能知道!”
仕进忙了许久,终于把手中的木头削成一把长剑。含笑瞧那长剑纹理自然,手工精细,不由赞道:“真是好手艺!”仕进却道:“它离真正的好还差得远呢!”话语中半是懊丧,半是自豪!
含笑忍不住问道:“你……你削这把剑为的什么?能告诉我吗?”仕进瞄了她一眼,把长剑插回腰间,道:“这是我挑战前的一个习惯了!”“挑战?什么挑战?”含笑奇道。
仕进看着她闪着晶光的双眼,只觉得便把心里话说与她听也无妨,于是道:“我打算一一挑战这天下的武功高手!唔,所谓武功,就是用来自卫,防范他人伤害到自己的一种技艺。就像我制服那些恶人时用的工夫就是武功。我送你去的地方就在这山上。山上有个清音阁,是峨眉派的所在地,她们的掌门慈真师太仁慈宽厚,一定会收留你的,你也可以在此地学得一身武功,将来便不怕别人伤害到你了。不过,首先我要领教一下她们的柔云剑法。”
含笑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挑战全天下呢?”她急切间突然想了解这人的一切,问题一个接一个。“为什么?嗯,为什么呢?……”仕进喃喃道,他长叹一声道:“我若是知道为什么的话,我就不用挑战他们了!”语气中流露出一种迷茫和萧索。
含笑心中隐隐作痛,忙转过话题道:“你要怎么处置这把木剑呢?”仕进失笑道:“还能怎么处置?用完了自然就烧掉呗!”含笑急道:“那怎么行!嗯,嗯,你能不能把它送给我呵?”
仕进一怔,道:“你想要吗?为什么呢?真是奇怪了!你想要就送给你吧。不过这样光秃秃的送人也不太好看,我再做个剑鞘给你吧。”待做好剑鞘,试了一下,刚好合适,仕进便把它递给含笑,道:“你就带在身上吧,等到了上面我再借用一下就是了!”
含笑把它紧紧抱在怀里,顿时觉得心里有了寄托,嘴角轻轻一弯,笑了起来。仕进嘀咕道:“真是个奇怪的小姑娘!”再歇半晌,仕进就带着含笑继续上山。
山间秀丽幽深,确是人间美景。含笑却想:“难道我以后真的要在这呆一辈子吗?这里虽然很美,但是……”想到心伤处,含笑只觉得眼前的如画之景顿时黯然失色。
转过一弯,眼前立时豁然开朗,只见山间这一小块平地上,屹立着十数栋雅致的阁楼房屋,错落有致的,端是赏心悦目。仕进放下含笑,道:“到了!你可喜欢这个地方?”含笑勉强笑道:“喜欢!”
房屋前有数十名少女在练剑,只见纤腰旋转,玉手轻挥,剑光霍霍,动作整齐优美,煞是好看。有人眼尖,看到仕进他们,招呼了一声,少女们都停了下来,叽叽喳喳的涌了过来,一脸好奇的盯着他们。
仕进只觉得颇为不自在,长吸了一口气,掏出战书,平平送了过去,道:“无名之人前来拜访慈真师太,事出仓促,还请见谅!”声音不大,却能在所有人耳中清晰响起,仿佛就是在自己身边说的话。
当前一名年纪稍长的少女接过那凌空飞来的战书,脸色变了变,正欲进去禀告。最里处的阁楼里已传出话来:“高人到访,慈真有失远迎,当真失礼啊!还请莫要见怪!”不多时,一位慈眉善目的白衣老尼来到了场中,身边跟着几个年长的道姑,她们都是满脸惊奇的看着含笑。
这黑衣怪人的到来早是意料中事,她们倒也不如何的惊讶,只是素闻他一向独来独往,今日怎么会多了个小姑娘呢?
第三十三章 武学之道
仕进抱拳道:“师太有礼了!我此番前来的目的,想来师太已有耳闻,这里便不多说废话,一会还请师太不吝赐教!此事之前,我却有一事相求于师太,万望师太能应承在下!”
白衣老尼正是慈真师太。她闻言一愕,不由道:“施主言重了。只是施主纵横江湖,威震武林,又有什么事情办不到呢?若是连施主都无计可施的事,贫尼又何德何能,胆敢应承?”她想能令这黑衣怪人开口相求之事,必是千难万难,纵倾尽峨眉全派之力,也未必能成,所以还未待仕进说清是何事,先自开口拒绝了。
慈真师太心肠虽软,但对于派中之事,向来是看得很重的。仕进若是来比试,那纯属个人之事,她不会太在意,但瞧他来势,所央之事只怕与整个门派有关,她自然是慎重万分。
仕进道:“师太莫要过谦了!素闻师太一向慈悲为怀,菩萨心肠。此事于我而言,确是大大的难事,但在师太眼里,却只是小事一桩,微不足道罢!其实我所求之事,便与我身边这小姑娘有关!”
慈真师太奇道:“哦?”转眼瞄向含笑,见她眉目清秀,身子单薄,足下轻浮,显是不谙武功的寻常之人,不由与身边的道姑交换了一下眼神,心想:“这小姑娘的出现果然非是无因,还是暂且听听他说些什么吧!”
慈真师太于是道:“既是如此,那就请施主明言吧!若是贫尼有出得了力的地方,定然不敢有所怠慢!”言辞之下甚是恭谨。仕进的江湖之行早已传得是沸沸扬扬,慈真师太自是知道他的事迹,心知本派之中并无一人能是眼前之人的敌手,更因仕进一直以来总是温和有礼,从不曾伤人性命,在这以武力争雄的江湖上堪称奇迹,她生性淡泊无争,心下对这一点也是暗生敬重!
含笑见慈真师太和蔼谦逊,气度雍容,可见也是一位大人物,却对仕进如此恭敬,心中不由黯然道:“他如此的高高在上,离自己是那么的远!我不过是他偶发善心救下的小丫头罢了,几天之后,说不定他就把我给忘了!唉!想那么多干吗?我怎么老是想着他呢?我连他的真面目都没见过!”
仕进道:“我本来闻说峨眉派的柔云剑法绵里藏针,变幻莫测,是武林中的一大绝学,不由得见猎心喜,故一路翻山越岭,赶来峨眉山,希望能有幸得见高招!”
峨眉众人听了,俱是面露微笑,心里甚是舒服。慈真师太道:“施主过誉了!”仕进又接着道:“不想前日来到了邛崃城外,却撞上了一桩人间惨事!……”他把当日之事一一道来,条理清楚,却是在路上早已想好的说辞。
慈真师太听着,脸上的笑容渐地隐没,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嘴里更是不停地念着佛号。那群少女很多都开始伸手拭泪,瞧向含笑的目光满是同情,都觉得自己与之相比,不知幸福了多少倍。含笑听着仕进的叙说,又想起了当日之事,身子也是微微颤抖,样子更惹人怜惜。
“……我一时激于义愤,出手救下了这落难孤女。但她此时已无依无靠,如何安置好她,却令我好生为难。我想峨眉乃是武林正派,如若闻知,对此事定不会置之不理,加上峨眉门下又以收留女弟子为主,便斗胆带她前来峨眉,望峨眉诸位师太怜她苦楚,大发慈悲,收归门下,也让她好有个依靠之所!如此也正好解了我的难题,一举两得!不知师太意下如何?”
慈真师太叹息一声道:“阿弥陀佛,施主对此弱女施以援手,大仁大义,海内同钦!贫尼既知此事真相,自是义不容辞,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只是想不到啊!丐帮居然出了这等恶徒!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她身旁一名脸色粗黑的道姑抢言道:“有什么想不到的?丐帮那个帮主年少轻狂,整天趾高气扬的,在他的管理下,什么样的恶人会没有?”也不知她与鲍云楼有什么过节,居然说出这话。
慈真师太道:“慈静,你又是冲动了!丐帮帮众之多,素为武林各大门派之首,良莠不齐,那也是难免的,又怎能怪罪到鲍帮主头上呢?你呀,你该在修心养性方面多下工夫了!”
慈静悻悻道:“掌门师姐教训得是,慈静受教了!”她目光一转,盯着含笑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过来让师太好好瞧瞧,就让师太做你的师傅,好吗?”她听了含笑的事,便一直暗暗留意含笑,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越看越喜欢,于是提出了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