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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生离此地了。
念及此层,苏子翁脸色白了白,对少女低声道:“你到我背后来!”他此时对弟子的话已是深信不疑。少女乖巧地点点头,退后几步,心里一阵感动。但感动归感动,要不让她逃跑,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木屋里沉寂半刻,木门呀的一声洞开了,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到,就像张着大口等着噬人的凶猛野兽。
只听嗤嗤嗤的几声锐响,十数粒石子倏地穿空而来,疾若闪电。苏子翁闻及那破空之声,脸色登时一片惨白,自知闪躲已是来不及,但要招架却是力不从心,无能为力。他马上闭上双眼,不敢再看,身子微微颤抖着。
少女却自他背后探出头来,好奇的盯着眼前情景,想道:“莫非这人真的非常厉害?”苏子翁等了许久,耳中似乎还回荡着那尖细锋锐之声,但身上却无半分疼痛之感。“难道我到了地狱吗?”
他睁眼一瞧,眼前空空如许,依旧如故。只听少女惊呼道:“师父,地下!”苏子翁连忙低眼瞧去,只见那些石子整齐的排成了两字:“免了!”他顿时连退数步,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太不可思议了!”
若要随手在地上掷出字来,苏子翁自问也能办到。但要像这般平空急速飞来,却能齐整的摆出字来,毫不紊乱,力道控制之精,简直是闻所未闻,世间罕绝。他额上冷汗涔涔,知道两下相差太远,先前心头存有的一点侥幸也立时烟消云散,不敢再想。
苏子翁定了定神,恭声道:“既然尊驾不肯露面,苏某也不能强求。如若无事,不知我师徒二人能否告退?”少女见苏子翁如此模样,不禁乍舌想道:“真是撞上宝了!这人年纪轻轻,想不到如此了得,竟能让这死老头如此惧怕!”但听他这么一说,她心里顿时焦急万分,生怕仕进会答应苏子翁。
破空之声又起,苏子翁此时已知是传字示意,不由得镇定下来,仔细瞧着。那石子瞬间已到了他的胸前,却猛地顿住,直直落了下去,仿佛地面是磁石一般,一触即停。地上马上出现了五字,比人用手摆放还整齐。
“你走,人留下!”苏子翁喃喃道,瞄了少女一眼,不由朗声道:“尊驾可是要留下小徒?不知所为何事,能否见告?”他马上想道:“莫非此人看上了这小鬼?这小鬼虽然古古怪怪的,容貌却是不弱!定是如此了!哼,真是岂有此理!”
苏子翁怒气陡生,但还不敢发作。此次回答的字又多了几个:“你问她想留想走!”苏子翁一怔,望向了那少女。
少女退开几步,笑嘻嘻道:“师父,您老人家便不用担心徒儿了!我都说了此人好生了得,会损了您的万金之躯的!您还是快快走为上策吧!弟子留在此地,正好舍身饲虎,报答师父您的大恩大德!嘻嘻……”
苏子翁转念间已知自己又被她耍了一次。他心中怒火腾腾,脸色转瞬数变,便欲上前要了她的性命。但仔细一想,却又怒火全消,只觉啼笑皆非。
这短短一年里,那少女已不知捉弄了苏子翁多少回。他性情古怪,稍有不如意处便要大开杀戒,毫不留情。却只对这唯一的徒弟无可奈何。
百毒门虽号称一门派,但事实上只有苏子翁一人而已。直到他遇上这少女,见她聪慧无比,便马上收她为徒。百毒门里,他这才不算是孤家寡人。少女每次犯下事来,都装得是可怜巴巴的,嘴里更是扯得天花乱坠,什么火气都让她给说到没了。
思及此处,苏子翁苦笑一下,又想:“不知她这回是如何傍上了玄木令主这等大靠山的,竟能让其为她出面?嘿,真是费人心思!”
他盯着那少女,上下扫着,忽地嘿嘿笑道:“很好!很好!不愧是我的乖徒弟!哼,须知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看看你是否真是青出于蓝了?”
少女低下眼去,只觉心中发毛,浑身不对劲,还打了个冷战。苏子翁朝着木屋朗声道:“尊驾要留下小徒,苏某无力阻拦,自是没话可说。但若是到了外头,苏某碰上小徒,不知又当如何?”
木屋里很快就有了回应:“随你!”苏子翁哈哈大笑道:“如此多谢尊驾!告辞了!哈哈哈……”他得意地瞥了那少女一下,低声道:“乖徒儿,我在外面等着你!嘿嘿,你可不要在这里呆上一辈子哦!哈哈哈……”他转身大笑而去。
第五章 玄木令主
少女脸色一阵青白,想道:“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我为何偏偏如此倒霉呢?那死老头在外面守株待兔,出去肯定是逃不了!这里面的人却又鬼鬼祟祟的,况且刚才自己又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他定然是恼羞成怒,要留下我来,存心想折磨一番。我……我该怎么办呢?……”
内忧外患之下,她终于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人也慢慢的蹲了下去,甚是彷徨。她虽然精灵古怪,说到底只是一名柔弱女子,一遇上难以解决的难题时,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回倒是货真价实的哭泣,半点不作假。
仕进起初听那少女将自己骂得是狗血淋头的,嘴里虽不做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恼怒的。其后更被骂成是“大奸贼”、“大恶人”,他心头便如扎了一根刺,颇不好受。他打定主意,不理会他们师徒二人。
但听他们谈及玄木令主,仕进不禁好奇心起,暗自忖道:“那说的不就是自己吗,怎么会变成了什么的玄木令主呢?嘿,那姑娘话里的意思倒是挺隐晦的嘛,似乎不愿意跟她师父走!也好,我便助她一臂之力,顺便问一下情况吧!”
那仿佛炫耀一般的暗器手法果然震住了苏子翁,仕进沾沾自喜的想:“这一番苦练果真没有白费!劲道拿捏之间恰到分寸,手法比以前圆熟多了!嘿嘿!”
仕进跨出木屋,慢慢来到少女身旁。都说眼泪是女子最厉害的武器,仕进虽然武艺超群,但遇上这等少女流泪之事,还是不免手忙脚乱的。此时他心中的不舒服已然全无,只觉她抽泣着肩膀微微颤抖的样子楚楚可怜,端是惹人怜惜。
仕进温声道:“喂,姑娘,不要哭了!”少女听他话里没有见怪之意,心里定了定,想道:“那老头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外头,一定还有机会溜走的!眼前这人好像不是很凶的样子,应该不会对自己怎样吧!还是先和他扯好关系,再图后计吧!”
少女想到便做,甚是干脆。她一抹眼泪,吸了一下鼻子,站起身来,马上笑道:“这位大哥,你好!小妹刚才言语间多有冒犯,你大人有大量,想必是能多多包涵的哦!嘻嘻……”
只见雪肤莹莹,泪痕犹存,猛然间却绽放笑靥,宛如那带雨梨花,明艳之极!仕进呆了一呆,别过脸去,瞧着那哗哗直下的飞瀑,慌乱中答道:“什么?……哦,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了!”
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先前的郁闷心情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心神一定,话便多了起来:“大哥,你的武功好厉害哦!那死老头平时趾高气昂的,什么人也不放在眼里。对了,上次那个什么的神刀震关东的王志飞惹了他,被他单手就放倒了。嘻!他还赏了那人一颗乱心丸,让那人痴痴呆呆的一辈子!真好玩!现在死老头见了你,却像老鼠遇上猫一般,咯咯咯……真是好好笑哦!”
“死老头?他不是姑娘师父吗?我瞧他对你挺好的嘛!”仕进奇道。少女吐了吐香舌,笑笑道:“我可不认他这个师父!叫他死老头还算客气了!哼!当初他连问都不问我一下,一见到我,就两眼发光,扯着我就跑,说是收了我做徒弟。我当时崴了脚,又吓晕了,结果被他带走了!哼!现在我不过是想回家而已嘛,他又追着我跑了几千里,害得我要扮成个小乞丐,东躲西藏的!呜呜……我想爹娘,我想家!呜呜……他干吗不让我回去!我要这样的师父干吗!呜呜……”
说着说着,她激动起来,慢慢的哭了,身子也转了过去,背对着仕进。仕进沉默无语,半晌才道:“你有告诉他你要回家吗?”他直觉告诉自己,苏子翁并非那种绝情之人。
少女摇了摇头,哽咽着道:“我干吗要告诉他?说给他听,那我就更加走不了了。分明是他强迫我跟他走的,难道我回家都有罪吗?”她吸了吸气,强忍住哭声,但纤弱的肩膀还是一抖一抖的。
仕进叹息道:“我想,如果你认真的跟他说一下,他会同意的!我看得出,他真的很看重你!”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说这几句了。
少女倔强的摇头,道:“我才不跟他说呢!我就是要逃跑,看他能拿我怎样!哼!死老头,大坏蛋,让老天打雷劈死你!劈死你……”
她喃喃低语,咬牙切齿的,良久才转身笑道:“嘻嘻……我为何要说这些呢?真是奇怪了!对了。大哥,你这么了得,莫非真是玄木令主?我听说他神神秘秘的,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说不定就是你了!”她刚才一时激动,便把真实性情流露出来,现在清醒过来,又马上加以掩饰了。
仕进看着她假装出来的笑容,心里甚是苦涩,不由勉强笑道:“我正想问你呢,究竟玄木令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你连玄木令主是谁都不晓得?真够孤陋寡闻的!嘿,虽然我才在江湖上跑了些许日子,却也知玄木令主的名号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当真不知道?”少女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惊讶和怀疑。
仕进苦笑道:“我为何要骗你?玄木令主的名字我今天是第一次听闻。我一直以来都待在此处,外面的事知道得不多!”少女狐疑地瞄着仕进,半晌才道:“看来也不像!人家据说已经一把年纪了!你嘛,太小了!不像,不像!”
她仔细推断一下,终于抛开怀疑,兴致勃勃的说起来:“告诉你吧,玄木令主呢,就是一个身穿黑袍,脸上戴着恶鬼面具之人。听说他刚出道时,就四处参加夺牌战,却又出人意料的半途离场。他第一次出现是在……在黄山剑会之上,他施展百般玲珑手段,击败了少林寺的智空和尚,声望一时无两。江湖人士因为不知道他的来历踪迹,又因他腰侧总悬着一枚黑色木牌,便称之为玄木令主,那枚木牌就叫玄木令。奇怪的是,玄木令主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至今已有一年不见踪影!嘻嘻,我可是将他当成我的偶像哦!”
仕进听着自己的种种经历,感觉甚是奇怪,多少有点自豪,却又微微有点伤感。“唉!一年就过去了,逝者如斯夫!想不到外面传得那么厉害!玄木令?嘿!”他微笑不语,心里却是很乱。那木牌此时正在贴身藏在仕进身上,他轻轻抚了一下胸口,也不知是喜是悲。
少女唧唧喳喳的说了一大堆,却瞥见仕进神不守舍的,不由娇嗔道:“你干吗了?怎么就我一个人说!你也说两句嘛!”
仕进身子震了一下,回过神来,摇摇头笑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姑娘,我要练功了!只好怠慢你了!”他返身回了木屋,片刻间便出来,却是换回了那件背心。
少女好奇的盯着仕进,问道:“你是怎么练功的?你要到水里练吗?咦?你真到水里去?真是奇怪哦,居然有这样练功的!……”她说个不停,待仕进游到了突岩那边,她才止住话语,坐了下来,边荡着双脚边看着,甚是悠闲。
少女瞧着仕进爬上去,站了不到数刻,就被冲下来,又爬上去,又下来,如此反复不断。她不禁咯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