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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约四旬,留着短须,相貌平平,却长了一副鹰般锐利眼神,适中身材稍胖,大概是当什么总管、帐房之类人物。船近了,南宫鹰、范通、范王开始沉默,目光盯死这人,想揣出他是何来路。
南宫鹰直觉他是中原人,怎会沦落海洋?照此看来,他们应住在附近某处,该是有救了。
“是南宫少快吗?”那人已开口。
南宫鹰怔愕:“你认得我?”
“在下管平,特来接您去见主人。”并无多大表情。
“你主人是谁?”南宫鹰问。
管平道:“是谁,见了面,自然会明白。’”
范通道:“不能透露些?”
管平冷道:“三位上船吧!”
南宫鹰别无选择,立即掠身过去,范通、范王父子当然不肯留下,紧跟其后登船。
管平还是面无表情,伸手指向中央一包东西,说道:“那是食物,三位可能饿坏了吧广’
“真的?”范王迫不及待冲向油黄纸包一张手即扯,三只烧鸡立即现形,哪管有毒无毒,抓来即啃,他懒得叫人。心想若有人不吃。待会儿啃两只便是。
南宫鹰是考虑此问题,但他想.对方既然有心接人,该不会耍此小动作吧。何况范王这小鬼都啃下肚,不吃未兔太疑心疑鬼而弱了风度,遂拱手说声“多谢”,蹲坐下来,享受香喷喷烤鸡大餐。
连南宫鹰都吃了,范通还有何考虑,跟着大吞香鸡以填口腹之欲。
管平还是面无表情,伸手轻轻一挥,十名桨手立即划桨,三角船始往回驶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烧鸡已被啃光,连骨头大概都快磨吞人腹,才觉得肚子稍饱,才有心情注意夕阳底下,出现一座类似五指山的岛屿,四周白雾轻掩,凭添几许神秘感。
直到船身接近半里之近用B岛屿方自显现大如泰山般雄伟。
南宫鹰直觉,那许多座高耸山峰该是火山峰,秃得不见半棵青树,不但如此,就连平地处,亦是怪石嶙峋,秃岩连连,直若盘古开天之蛮荒地形。
如此地方,怎能住人?
管平则注视接近岛屿数百丈之奇异地形,不但石笋连连.暗礁处处,且风浪奇大无比。
那浪打得船身东摇西晃,时有碰撞。
范通父子不得不坐紧板面,以免被甩落水中,南宫鹰则和管平照样立于板面,任由船晃动,动无动于衷,表现出一身不凡功夫。
南宫鹰这才明白,为何此船要筑成实心三角形。
如此一来,不但耐撞,而且任何一尖端皆可成首,省去调头之苦,自是便于穿梭这怪石暗礁林。
挣扎两刻钟后,板船已突破礁林,靠向简陋渡口,此时天色已暗。
那些划船壮汉似知何处可找到光明,纷纷下船,找向一处凹地,随即拿出火把,点燃后,等待管平前来,引导登向岛上。
经过一条弯弯绕绕曲径之后.进人五指山区。
在转出第二道峰口之际,眼前豁然开朗,秃岩枯石减退,换来遍地林木,宛若世外似源。
更有一白墙蓝石瓦之建物掩藏林区中,此时灯火通明,将此石造般宫殿映得通体发亮,煞是好看。
南宫鹰暗道:“那些筑材,似乎都从他处搬来,若想造此宫殿可想而知,必定耗时费力,此间主人气魄自高人一等。”穿过小桥流水,总有灵禽异兽,尤其是山猿穿掠其中,世外桃源更惹人沉迷其中。
终于行至富丽堂皇宫殿前,先见及田黄石般地板,即知此殿名贵非常。
南宫鹰还来不及欣赏雕梁画栋之际,殿内忽而行来王爷、娘娘般打扮的一对夫妇。
“是你?”南宫鹰惊诧不已。
眼前这两人竟是凿船而去甘灵仙夫妇,瞧她俩的龙袍凤佩加身,竟然有那么回事。
范王乍见这对狗男女,两眼怒火猛喷,就要开骂,却被对方笑声压下。
只见得甘灵仙脂粉轻施.更是妩媚动人,含情而笑:“三位久别了.近来可好?”
南宫鹰冷道:“你就是此岛主人?”
“你说呢?”甘灵仙反问。
范王抢口回答:“如果是,你就是蜘蛛精!”
“那你们岂不进了盘丝洞?”甘灵仙淡笑着:“三位请吧!来者是客,请上坐!”伸手指向铺有貂皮之田黄大师椅。
南宫鹰淡笑:“既然不避讳我们来此山,又何须逃得如此狼狈!”
大大方方走向太师椅,落定而坐,范氏父于立即跟进,他俩亦想不通此问题。
甘灵仙笑道:“那可大大有问题呢!”
“哦?”南宫鹰不解。
甘灵仙和习青洋坐于三人对面,一副王公贵族模样轻笑不已。
“当时我们若不逃,哪能安稳坐在这里?”甘灵仙淡笑地说。
南宫鹰道:“现在安稳了?已经布置好如何收拾我们?”
甘灵仙笑道:“不,在这里,我一个人照样可以收拾你。”
南宫鹰眯着笑眼:“差那么多?短短几天,你终于练成神功?”
“不!”甘灵仙轻笑:“谁比得上你武功啊?可惜在此处,武功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怎么说?”南宫鹰不懂。
甘灵仙笑道:“在仙岛,人根本不会死,要武功干嘛?”
南宫鹰皱眉:“你是说仙泉一事?”
“不错!”
“自始至终就有那东西?”
“不错!”
此语一出,南宫鹰和范通范王脸色顿变,对于仙泉似有若无消息,早让三人心乱如麻,不知该不该相信此事。
甘灵仙却是一脸自信,淡笑道:“不但有,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刁青洋笑道:“三位愿意,在下立即奉上,以谢救命之恩。”
南宫鹰被搞迷糊了,瞧两人如此宽宏大量模样,又岂是以前所见之小气奸邪神态?既然两人如此大方,干嘛又千方百计要逃脱自己掌握?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所做所为很难理解?”甘灵仙笑道。
“不是很难!”南宫鹰道:“而是根本不解!”
范通道:“既然两位如此慷慨,为何要甩脱我们?”
“因为啊……”甘灵仙道:“为了要保护此岛秘密,我们不得不如此做。”
南宫鹰道:“何必呢?只要你们提出要求,我们可以蒙上眼睛来此。”
甘灵仙笑道:“我相信你,但我却不能冒这个险,只有委屈三位了。”
南宫鹰道:“这就是你们千方百计要逃的原因?甚至不惜凿沉大船?”
范通冷道:“你们本就有意置我们于死地!”
刁青洋笑道:“当时的确有此想法,但逃走之后,也就没那么认真了。”
甘灵仙笑道:“我可不认为那场暴风雨即能杀死公子,否则岂非让我太失望了!”
南宫鹰道:“所以你才派船接我们过来?”
“嗯!”甘灵仙笑道:“我得报恩啊!我可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南宫鹰冷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甘灵仙道:“不然,公子以为我们有何用意?”
“你想收买我们!”南宫鹰道。
“算吗?”甘灵仙道:“让我们共享利益,不是更妥切些?”
“从开始.你就一直强调此话,现在又说一遍未免太认真7些。”南宫鹰道:“原因可能只有一个——大概认为我们上了此岛,已别无选择机会,其至已沦为阶下囚之地步吧!”
甘灵仙淡笑:“何必说的如此严重呢?大家合作愉快嘛!”
南宫鹰冷道:“当真有仙泉?”
“我看你真的需要证明!”甘灵仙起身,谈笑走了过来,含情带媚道:“你杀我啊!杀了我,不就可以证明一切?”
“杀就杀!”
范王早就恨死这婆娘,没想到是她自己送上门,怪不了谁,逮着机会即已欺身冲前,抓起贴身匕首,猛往甘灵仙臀部捅去。
心想能捅死最好,否则叫她屁股开花,亦是一乐,亦或是像在酒桶上切生鱼片般把她撂下一块肥肉以泄恨。
甘灵仙哪知面对南宫鹰,却有小鬼暗中偷袭,而且部位甚是不雅,吓得她惊叫:“你敢?”
她想躲闪并劈招教训,岂知功夫仍是不济,又怎是抢攻抢快的范王敌手,勉强躲开两尺,左大腿已被刺着,吓得她唉呀尖叫.裙角被切出七寸长裂口,足可见及那道伤口,翻红并渗血。
“臭小子你敢!”甘灵仙根本不怕痛,伸手即劈范王脑袋。
范王竟然得寸进尺,冷喝一声,利刀又自猛戳出去,刺得甘灵仙左大腿百孔千创,裙角裂出尺余长,还挑飞不少,玉腿为之陡现。
甘灵仙勉强趁此劈掌,打得范王闷叫疼痛,反手又是一刀切向她手腕。
利刀划过,肉血翻红.岂知流出鲜血甚快凝固,眨眼变成一道透明胶质般疙瘩,根本毫无受伤后之疼感。
范王不禁怔愣当场:“你……你……”声音拖得没完没了,“我什么!小色鬼!”
甘灵仙一手猛把他推跌坐太师椅,媚声笑起,将玉腿抬高露出伤口处。她伸手轻轻撕去,透明疙瘩为之脱落,眨眼间已还她漂亮肌肤,瞧不出一点儿受伤的痕迹。
南宫鹰、范通不禁怔愣当场,这不是服下灵丹妙药的结果还什么?
甘灵仙媚中带怨:“都是你这小色鬼,害得我这套丝裙泡汤,良心何在7”勉强伸手捏住裂缝以掩肌肤,白了范上一眼后、始转瞧南宫鹰,媚声道:“现在你该明白仙泉功效了吧?”
南宫鹰一味苦笑,他难以相信,却又不得不信自己亲眼所见。
范王仍惊心不已:“你不是人,你是妖女!”
“不,该说是仙女才对!”甘灵仙笑盈盈:“没发现我名宇有个‘仙’吗?我注定天生要长生不老了!”
“是那仙泉!一定是那仙泉!”范王又突然贪婪地搜索,现在纵使有任何副作用,他也得先饮为是。
甘灵仙笑道:“着急了吧?放心,在这里,仙泉多的是,你爱喝,多少就喝多少,我这就叫人替你送来,让你们解解渴!”
“当真?”范王惊心动魄。
“自是当真!”
甘灵仙轻轻击掌,立即传来脚步声,一名壮汉捧着三金杯缓缓走出后殿,他似乎早就躲在那里,随时准备替三人送来仙泉。
范王眼睛贪婪凸大,摆着手直叫过来过来,甚至迫不及待起身想接仙泉以饮用。
范通、南宫鹰何尝不是一脸希冀贪婪模样?瞧在甘灵仙眼中,说不出得意畅快,看来仙泉已收服三人心思了。
那金杯渐渐捧近,三人胃口已被激发.范王实在忍不住,抢手即要抓杯以饮用。
岂知南宫鹰突然一掌劈来,打得仙泉倒掉地面,当嘟嘟,仙泉溅湿满地,吓得在场诸人脸色顿变。
尤其范王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猝又下跪地面.想捞起仙泉。
范通心知有变,见及儿子贪婪模样,登时欺身把他抓回身边.斥道:“仙泉多的是,急什么?”
范王仍是疼心得很,却不敢再有任何举止。
甘灵仙则从惊愕中醒神,瞪向南宫鹰:“你这是……仙泉珍贵得很,你岂可毫不珍惜?”
南宫鹰淡笑道:“随时可以取得,有何珍贵之处?”
“至少那是我们一番诚意。”甘灵仙冷道:“你不该将它打翻!”
“这么说,你敬的酒,我一定要喝了?”南宫鹰反问。
“不错!”刁青洋口气忽而转硬:“我们以礼相待,你这样做,朱免太失礼!”
“那又如何?”南宫鹰缓缓起身,笑中带邪:“事情从头至尾,都是两位在说说演演,现在我想换换角色,当当男主角了吧?”
“你想动手?”刁青洋一点儿都不紧张。
南宫鹰道:“这就得看你们配合了!”
甘灵仙讪笑:“你想过后果没有?我们根本杀不死,你没机会战败我们!”
“试试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