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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庆出列,立刻惊动了不少人,竟料不到仅仅第二场他就现身,柳飞星等人为不引起注意,刻意挑了处灯火照不到的位置,离阵前也就远了些。
郑敏立即道:“这个人太狡猾了,白天定是下令全军睡觉歇息,看他们个个精神饱满,宋军将士疲倦不堪,谁叫他们处于被动呢!”
柳飞星皱眉道:“李元庆武功太高,拾斩也是拾家人,我没有理由不救!”
此话一出,郑敏和洪七都感到意外,洪七指着匆匆下城楼的一个人影道:“看来他们也发觉不太对劲,已有人先你一步去做准备。”
“原来是拾原,这个人轻功和暗器都十分厉害,两人打不过李元庆,逃回城应该没问题!”
柳飞星松了口气,心里却想着李元庆与郑敏可真是同类人,行事通常出人意表,便问道:“二皇子大军几时出发?现在是否已到?”
郑敏道:“攻下硭莒城后就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算时日明日午时应该能抵达此处,杨文广能想到冰封城堡,暂时打消了敌人攀墙破城的念头,想必连这最后一日还是守得住吧?等大败西夏军,咱们的计划就算成功一半!”
柳飞星忧心忡忡,自嘲道:“忙乎几个月,我的计划可还没开始呢。”
就在此时,场上发生变化,李元庆下了马,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运足功力,对着城楼上喊道:“小贼杨文广你给我听着,不要派无名之辈来送死,我今日只要会一会你和陈飞扬此人,速速下来应战!”
李元庆愤恨陈飞扬叛国卖主,还杀了一品堂二当家,赫连铁树勃然震怒之余命他务必手刃此人,然而他却不知一切都是柳飞星设局栽赃,安排的阴谋。
阵前藐视战将,这比杀了他还不如,拾斩大怒,喝道:“呔,你是什么人,口气猖狂,要会其他人,就先得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李元庆冷笑道:“无知匹夫,自己找死!”
说罢,跳下马来,一剑飞刺,单手以石子击打拾斩所骑战马,手法竟是仿效拾浪,这明摆着的羞辱,怎能让拾斩受得住,顿时自己跳了下来,刀锋剑影,拼杀在一处。
正在此时,听得一声喊道:“老八莫慌,我与你一起御敌!”
暗器到,人也已到,拾原手法很特别,他施放暗器时通常都是分上、中、下,或者左、中、右三路打击,暗器上荼了毒,却没有唐家那样专门研制天下奇毒,暗器侵泡的也都是见血封喉的凶悍猛毒。
两人越打越心惊,却不知李元庆非但为军师,更是一品堂第三位高手,功夫独到,两人联手也敌不过百招。
眼瞧着败相毕露,柳飞星皱眉道:“两人要落败,为何还不进城?”
无人知晓原因,远远地看到那方观战众人也都十分焦急。
柳飞星犹豫再三,心想着对方也有拾三娘此般与李元庆不妨多让的高手在,他又说过要看杨文广大破敌军,现在冲过去是不是太损颜面。
高手过招,哪经得起犹豫,就在柳飞星思虑是否亲自解救时,场中发生了微妙地变化,拾斩招式太过刚猛,在应对功夫高他太多的李元庆时大为吃亏,几经消耗,内力已经不济,闪躲渐渐缓了下来。
李元庆对拾斩一味闪让,而着重追逐拾原,让他无暇施放更多暗器,此时拾原也觉察不妥,便想冒险一试,使出他分身三叠的暗器绝技,此路功夫是暗器行家将自动机括装在身上隐蔽起来,只有在生命危险之时才施展出来。
拾原腾身跃起,做金燕翻身,分别从袖口、颈领飞出无数枚暗青子,身形落地又施展连环踢,那些暗器打出,与唐门满天花雨相似,只不过由机括射出,劲道更足。
李元庆冷笑一声,单剑交左手,右手袖子里梭出一柄折扇,扇面张开,运内功猛拂,把那些暗器纷纷挡开,又恰逢拾原飞足踢至,便用扇子钩住他的一只脚,拾原大惊失色,连忙往大腿一拍,立即触动足上机关,两根刺骨针打出,李元庆慌忙中以剑挡开其一,另一根刺骨针穿透折扇打入右肩胛。
李元庆狞笑不止,闻得背后刀风杀到,连忙一矮身,使足一拌,拾斩拿捏不住,连刀带人给栽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砍中拾原,顿时将自家兄弟劈开去,他出神呆愣之际,李元庆反手一剑,刺中他的咽喉,顺势结果了拾斩性命。
“啊!”
这一切来得太快,拾家两兄弟都未来得及哼一声当场毙命,拾晴雨顿时掩面而泣,她和拾青石年级最幼,在懵懂知事的时候这些兄弟就已经闯荡江湖,虽然往来甚少,毕竟是同出一府的兄弟姊妹,顿时提了凤影剑就要下去寻仇。
却又听那李元庆高声喝道:“杨文广、陈飞扬,你们是怕了不敢下来,那还不快打开城门速速投降!”
拾晴雨泪流满面,就往城下去,却被拾浪一把抓住,道:“十三妹,抱仇的事还有哥哥在,只要我没死,就不许你去冒险!”
拾浪多年来对拾晴雨一往情深,说到底兄妹之情束缚,令拾浪痛苦不堪。
拾三娘道:“你们都不必去了,就由我老婆子为两个兄弟报仇,会一会这个西夏高手!”
“不行!”
众人异口同声,许氏夫人道:“三姐,你多年都没有涉足过江湖中事,因为我们的事情已经害得八哥、九哥战死,我不能让你一把年岁还操劳。”
许游叹道:“夫人,就由为夫下去走一趟吧!”
许氏夫人道:“八哥、九哥联手都打不过他,你又何必下去送死呢?”
几人说着话,却见陈飞扬也不与人打招呼,默默地下了城楼观望台,稍时,城门打开个缺口,陈飞扬单人匹马冲了出去。
杨文广高声道:“陈兄!”
然而他已不能回头了,来到两军阵前,陈飞扬缓缓下马来,两人对视良久。
李元庆忽然冷笑道:“我是该叫你五当家好呢,还是陈将军?”
穿过无数众军,陈飞扬寻见对他怒目而视的赫连铁树,不由得深深感慨道:“我只是芸芸众生的天下者!”
李元庆大笑道:“好一个天下者,陈飞扬,你当年起誓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念念不忘父母被宋人杀害的血海深仇,你带艺投师,你以西夏人的身份学会了中原人的成名绝技,本来是可以好好为我西夏国主效力,可是你却没有履行你的诺言!看看我身后吧,这些都是你的兄弟同胞,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你而死。”
寒风呼啸,原野苍凉,陈飞扬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寂,他不是宋人中的一员,这一刻他也被自己的祖国所抛弃。
良久,陈飞扬才抬起头来,目光已经变得淡然,多年前他曾执著地相信凭借自己双手,是可以改变所有悲剧,许多年努力之后才发觉,环境所造就的一切,系牵千万人,希望太过渺然,而且发生了的事,是永远也无法再挽回的了。
第五十四章 横断山霖解恩情
陈飞扬道:“龙在天老帮主是教会了我绝世武功,同样地也使我明白一个道理,人无种族界限之分,天下本无疆域隔阂,我之作为,只求问心无愧!不过你也说得很对,我受西夏人生养之恩,得将军栽培之德,无以为报——”
陈飞扬缓缓举起手掌,满面悲怆,道:“我生当不做有愧于心之事,纵是一死也无愧于天下!”
说完,他生平绝学,那最后一掌,终究是打在了他自己额头,大风啸之,飞扬已逝。
杨文广与他多年情谊,又知他身世,不料陈飞扬一心求死,生平唯一放不下的事物,但求一死,一切都归于尘土。
在场中人全都怔住,多数人不晓得原尾,不明白陈飞扬为何自杀,柳飞星叹道:“好一位英雄了得!”
李元庆回头望着赫连铁树,只听他冷哼一声道:“死不足惜!”
回转身,李元庆目光如电般冰冷,用剑指着高台城楼,喝道:“还有谁来送死?”
趁众人不留神,拾晴雨飞身下了高台,一挥凤舞剑道:“让开!”
守门将士如常打开城门,待杨文广发觉时,已来不及阻止,拾浪见了大急,不顾一切,从高楼上跳了下去,只见他使的是武当轻功绝学梯云纵,腾空起落,方才着地,与拾晴雨并排站定,却道:“既来之,则安之,要沉住气!”
拾浪自知不是李元庆对手,出城容易进城难,两旁人马虎视眈眈,他唯有想见机行事,带拾晴雨远走。
李元庆冷笑几声,持剑杀到,拾浪和拾晴雨双双迎战,但不过几十回合被杀得退后连连,拾浪再施乾坤决,猛攻李元庆,将他迫退几步,回转身拉起拾晴雨夺路而逃,东面的轻骑兵立即围拢,但只不过瞬间,被拾浪以笔打穴,点倒一片。
“哪里走!”
李元庆大叫一声,提剑也追来,拾家兄妹一看,都急了,决计不能再有损伤,拾三娘武功最高,一震金铃,也跳下城墙,许游夫妇、黄河三兄弟、拾青石轻功不及,连忙往城下去。
杨文广一拍大腿,急得直跺脚,传令严防,他是主将,决计不能离位,否则轩辕台城必破之。
郑敏思索良久,忽然道:“我知道杨文广为何不开城门,只要他们回走,李元庆必追,今晚这阵势分明就是想强攻城门!”
她这话只能说给其他人听了,而柳飞星已不知去向。
李元庆走,拾三娘等人出,赫连铁树一声令下,千军齐动,零散分布的弓箭手其实是对准城楼各个关卡,此时万箭齐发,攻城上措手不及。
西夏军队展开大举攻城,将拾府众人团团围拢,许游夫妇只带一小队军出来,面对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各人只恨爹妈没给生就三头六臂。
白石道:“帮主,你还犹豫什么,如此下去,城将破矣!”
洪七剑眉一横道:“七位舵主听令,你们立刻赶回城中各处据点,召集弟子在城门口会合,准备接应!”
七人得令,应声退下,洪七又道:“四大长老随我下城迎敌!”
丐帮众人纷纷跳下城去相助拾家兄妹,大战一触即发,杨文广下令防御工事,滚木擂石、飞蝗箭矢如雨落下,喊杀声与惨叫声混成一片,谁也顾不了谁。
踏雪不留痕,柳飞星盯着李元庆的方向追赶,拾晴雨和拾浪都为剑侠山庄做过不少事,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让两人出事,然而才追出没多远,身后战鼓震天,赫连铁树见李元庆诱敌失败,已下令全力攻城,柳飞星陷入两难境,他也知道西夏军队是守城宋军的一倍,而且处于被动状态的宋军连日来都不曾休息过,情形令人堪忧。
只这一会儿,李元庆便没了身影,附近都是西夏兵的营帐,足迹散乱,加上雪粒被风吹起覆盖下,以致无法辨认,柳飞星全力追下,以他的速度,顺大道跑出三四十里路竟然没见了人的踪影,立即断定自己是追错了方向。
挑头回转,沿途往另一小道,待走出范围,终于发觉浅浅足痕,却不只三个,而是四人,难道有另外一个轻功高强的人去搭救?
柳飞星实在想不出拾家兄妹在边陲荒凉之地还有朋友,何况去的人也未必是李元庆对手。
随着蜿蜒羊肠道,方向逐渐转向西北面,柳飞星因错去方向耽误太多时间,而西北方向下去就是中央横断山霖,越往越高处,柳飞星腾然在雪地发现凤影剑躺在雪地,那上处风雪渐浓,无论有否的打斗痕迹都被掩藏掉。
横断山霖,地处大理偏西北方向,往南行便是大理国,而直往西行,只见断崖如柱,屹立天地,挡在众人眼前,下面深及千万丈,放眼远处,雪域茫茫,刀斧神工的莽莽苍山,那遥远的地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