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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飞星心神恍惚,信步穿过回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伴随着无数回忆,本打算回自己的小屋去看看,才进了小院,竟然发现对面的屋子还亮着油灯。
“那不是杨排风的房间?”柳飞星心里激荡莫名。
悄悄摸摸地潜到窗户底下,听听屋里没有任何声音,柳飞星小心翼翼地捅破窗户纸,见屋里桌子上油灯亮着,一把精巧的细剑静静地躺在桌旁,绣纹香花幔帐被坠子悬在两边,并未放下,而床上枕着的不是令他日夜思念的伊人是谁?
他不知杨排风是从峨嵋返回天波杨府,不过是比他早到了几日,每每想起秦梦瑶那质疑的眼神,便觉愧疚难当,青灯为伴,苦思彻夜难眠,直到清晨方才倦意。
柳飞星从窗户口翻入,试探几下,只听得少女吐吸均匀,睡得深沉,他才放下心来。便坐到桌边,那是杨排风曾坐过的位置上,拿起她那柄细剑,轻轻地抚摸着,回想当年,少女就是用这柄剑手把手地教他,还记得练的第一套剑法叫做“越女剑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深深地烙在心头。
他原本以为有了凌媚茹,就可以摒弃一切前尘旧事,荒唐的恋姐情节,直到又与她面对面前,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原来在他心底的位置,杨排风永远都是不可替代的。
柳飞星足足静坐了半个时辰,就那么看着她熟睡,直到外边有声音传来,听出是丫鬟在送热水给隔壁的杨八妹梳洗,如果在平常,以他修炼的百年功力,丫鬟未进院子前就该被他发觉,接下来便是杨排风的房间了,他不得不离去。
叹息一声,将剑放回原处,来到床近前,似永远都端详不够,与两年前少室山相见,少女面颊消瘦了太多,想她肯定过得很不快活,柳飞星伸手颤微,难以克制地想去抚摸她的面颊,手伸到眼睫处,忽然想起她那明澈地双眸,理智萌生,直吓出个激灵,心下大骂自己作为无耻。
原本抚摸改为替她盖上棉被,闭目强压镇定心神,才下定决心,缓缓地放下幔帐,转过身去,这个动作直让他的心老去十载,当发现对她的依恋依然如此强烈那一刻,就下定决心,今生今世再不会主动来寻她,因为凌媚茹已经是他妻子,他也曾有过誓言,寻齐山河社稷图碎片解开身世谜团,即刻隐居。
这次,就当是作个了断。
匆匆吹灭油灯,柳飞星都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仓惶逃离的,只怕自己心稍软,又要折身回转。
不知不觉就跑到杨府后山,这里最为广阔,也是少年时最常待着的地处,冬天有寒梅闻香,夏日有林间纳凉,有亭台休息,又有河畔绕着山脚流窜。
第十八章 偃旗暗伏劫寿贡
犹记初到杨门,家中丧事,无人敢笑,日子过得苦闷,便由杨排风带他到后山练功,林间督促他修炼“飞星剑心法”,若不是那时用功,哪有后来这般高深的内功修为。
林子尽头,是一座亭阁,亭外有河,每至春暖花开,青草碧波,畅游景致,到那个时候,杨排风便会教他读书识字。
风姐姐在他心里永远是出尘脱俗的,直到少室山那夜,少女将所有的心事都说给他听,默默泪泣,与他分享,柳飞星曾天真地以为一切可以再作回从前,原来他忽略了她也是个普通女人,女子最难熬的是寂寞啊!
端坐石凳上,眼前景物依旧,与玉人却咫尺天涯,相去甚远矣。岁月太匆匆,柳飞星恨自己为何不能早几年体悟这些,原以为在杨府的日子总是太闷,回首过往,没想到自己最留恋的回忆竟然在这里。
沧桑,经历过太多生死别离的代价,终于感悟到何谓沧海桑田,他没有哭,然而已经流泪了。
以指代笔,在石桌上面刻下几句道:
子去雲深歸故里
清河碧畔柳玉顏
舊時若無惜新歡
有離方恨聚難期
泛舟知客滄海渺
夢回巧遇佳人音
南亭有筆能書銘
奈何蹉跎歲月人
任他百年功力,却不愿过多催使,欲以尽情发泄,疼得声泪俱下时,但愿字字锥心,句句铭魂,直刻得指尖渗血,肉骨模糊。柳飞星生性刚强,暗道:“她既然受过杨延德托付才爱我怜我,授我武艺,教我识字,如今便以此篇指书印证,她已经做到了,从此无需再有任何背负!”
从最初在“英雄酒楼”相识,那时无忧无虑的少女,到夜月里见她独泣,或许深埋少年灵魂的感情早在那里就已种下。往事划过心坎,如烟云散,他谁也不愿再见,只为再见的已不是那个她,刻下最后一字,唯转身抹一把儿女情长泪,跳下南亭,心中空荡,孤影远去。
晨雾愈浓,石桌上血迹凝成褐斑,若是无缘,就算再如何地刻骨铭心,令她见与不见都不再重要了。
马竭长嘶,打破黎明寂晓,老总管杨洪向来警觉,始觉不妥,赶忙出了府门朝马嘶声方向望去,只看了灰蒙蒙一片,正是:秋霜染草老根白,腾雾卷土屏烟眼。
秋高气爽,柳飞星侧卧在马背上,懒洋洋地,这是多年前在杨门养成的习惯,一切就像当初和杨文广逍遥闯江湖的日子,可是现在的心里总有阴影挥之不去,想要解酒浇愁,那知走了十几里路都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从河南想要下江南,最享受的途径自然是走水路,了却杨门的事后,柳飞星便直接赶赴洛阳。
第二日就来到洛阳市集,采购了些旅途必须品,顺着当地人指引,往余家渡头方向去。正是巧得很,才没走几步,就发现前边有几个行走江湖打扮的姑娘也在采购物品,柳飞星一眼便认出那带头的女子,就是在潼关时见过的那位骑马的紫衣姑娘,自己还曾跟踪过她一段路程,总觉得此女子好生面熟,若能揭开她的面罩,或许能够认得出来。
左右天色将晚,只能赶明天的早船,柳飞星不动声色,悄悄地跟在几女身后,他实在想不出那个紫衣姑娘凭什么能让他心寒,好奇心作祟,所以打算去探个究竟。
那些姑娘行事十分小心,出了市集又走出好几里地,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们竟然还往山上的树林子里钻,任谁见了也知她们不是善与之辈,何况有那个紫衣姑娘在场,柳飞星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柳飞星藏匿在一颗粗枝树梢上,不足两百米的地处,总共有十几个女子会合在一处,清一色全是年轻少女,摘除面纱后,借着火光,能瞧见她们姣好的面容,可惜那个带头的紫衣姑娘就是不肯揭开取下斗笠,瞧得柳飞星郁闷至极。
只听那紫衣姑娘道:“瓶儿、笛子,你们两个去接应虫娘她们,竹娘你负责将水和食物分发给各位姐妹!”
“是!”
三人齐声应道,其中两个少女依然带上面纱,朝树林子另一个出路走去。
“这就是瓶儿和笛子了,果然是国色天香,总算没白来趟,眼福不浅啊!”柳飞星暗笑道。
见下面再无动静,索性以逸待劳,躺在树丫上休息一阵。月过中天,柳飞星听得远处传来稀稀疏疏地脚步声,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聆听。
过了半晌,才瞧见三个身影出现在视线范围,其中两个分别是瓶儿、笛子,另一个则是虫娘,也戴着面纱。
“但不知长相如何,想必不会丑到哪里去吧?”柳飞星想着。
只听虫娘拜道:“大姐,广西、福建、浙江三省官宦富商联名送上京给西征大元帅潘美贺寿的礼金总共是黄金十万两,分别装载在十口大箱子里,其中另有两箱装的是奇珍古玩,一共是十二口箱子,他们原先是出动了三百铁甲精骑押运,但不知为何,途中忽然增加了五百皇城禁军侍卫,现正在三里外的官道上扎营,铁甲军和禁军轮班戒备,看来是等不到他们松懈的时候了。”
“多了五百禁军?”紫衣姑娘陷入沉思。
柳飞星一听到禁军名头就火冒三丈,隐隐猜到这天降五百禁军从何而来。
又听那紫衣姑娘道:“可有高手在场?”
虫娘回禀道:“有括苍剑客萧渊和少林净慧和尚两人,大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紫衣姑娘道:“这二人虽有些名头,倒不足为惧,只是突然多出这么多禁军,蚁多咬死象,大家行事要小心,照计划三更天出发,四更动手,本姑娘要让它从水路来,又给我顺水道回去!”
柳飞星这才听明白这些姑娘竟然是要劫镖,暗道:“这里是北方地境,莫非她们是北绿林盟主的人,否则还有谁敢与潘美作对?”
想着,柳飞星不由得冷哼,当年潘美贪生怕死,令杨家众将身陷陈家谷,命丧在葫芦沟,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再无心思等下去,施展轻巧身法离开藏匿的大树,未免被发现,又退出几百米远,绕过道去,朝三位姑娘刚才回来的方向奔去。才行出两里多地,就见着远处开阔的官道上扎着二三十个帐篷,十分显眼。
侧耳一听,前方不远还有五个隐藏得不错的微弱气息,柳飞星暗笑,放慢脚步,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果然,方才靠近,那无人纷纷从草堆里蹦出来拦住去路,她们的打扮与林子里十几位姑娘一般不二,个个戴着斗笠,垂下面纱。
其中一女低声喝道:“朋友,此路不通,烦劳尊驾绕道一回!”
柳飞星着一身书生青衫,衣不挂饰,手不持刃,朴素整洁,面貌本是俊朗不凡,加上故意装得温文尔雅,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立在几女面前自然收效不小,只听他微笑道:“几位姑娘不要误会,是瓶儿和笛子两位姐姐让在下先来看看情况如何?”
那女子竟有几分痴迷,语音中略带羞涩道:“原来公子,真是失礼!”
还没等柳飞星欢喜,另一女子疑道:“姐姐,大姐从来不跟男人合作的,怎么会——”
话未说完,众女只听得风疾,却已经被打中穴道,身体酥麻,立时瘫软倒地。柳飞星乐呵呵地上前,不客气地揭下带头那少女的面纱,笑问道:“你们大姐是谁?”
那少女更是羞涩,月光下能见她面色红润,然而见着柳飞星手里正玩耍着的能打中她们穴道的暗器,竟然是几片树叶,惊得樱唇大张,道:“你,你要干什么?”
不知为何,看见少女那双羞涩美目,柳飞星竟然想起与凌媚茹欢好时的情形,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去轻轻地托起姑娘下巴,入手皮肤润滑细腻,十分享用,才道:“我不过是想知道你们大姐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遇上的竟然是个轻薄之徒,那姑娘受了调弄,羞愤难当,感觉柳飞星手不自觉地下移,眼泪涮然而下,骂道:“狗贼,你杀了我吧!”
柳飞星倒给骂醒,暗想自从练了双修功后为何定力越来越差?尴尬地抽回手,装得若无其事道:“不说就算了,也用不着哭啊,我这就离开,嘿嘿!”
说着,抓起姑娘的斗笠带在自己头上,直奔军营去,留下几女坐在原地起身不得,又疑惑这人为什么如此轻易就放过她们?
且说柳飞星要讨血债,活该这些人倒霉,若是返回到京城,皇城十万禁军当中,保管任谁也找不出参与血洗峨嵋的三千禁军。
这地方山低草矮,唯有利处就是树多,官道两旁的护林一眼望不到头,柳飞星沉思片刻,叹道:“不错,血债就该血尝,这些本也不是什么好人,何况自己亦身怀山【奇】河社稷图碎片,不给他【书】们点教训,这帮人迟【网】早也要找上自己!”
终于下定决心,心里也好过许多。耐心地等待着铁甲军换班休息,两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