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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拼了!”阴煞仙姑绝望地厉叫,奋不顾身凶猛的扑上了,双手箕张硬向剑尖上闯,一抓之下,十道青蒙蒙的冷芒激射,射向他的胸腹。
同归于尽的意图十分明显,剑入胸,寒魄阴功也将同时射中他的胸腹。
剑在疾吐,光华迸射,剑气爆发似殷雷,狂猛的剑气震散了十道冷芒,寒涛一涌而散。
阴煞仙姑高耸挺秀的酥胸,没撞上剑尖,反而被无穷强劲的剑气,震得急急倒退。
七星剑划出一道美妙的光弧,激升翻腾直上高空。
“啪噗噗啪……”一阵急剧的拳掌着肉声暴响,张文季抛剑切入,拳飞掌劈,刹那间十余记重击、记记着肉,无情的落在阴煞仙姑的两颈侧,两肋、小腹……
一击即退,恰好接住翻腾急落的七星宝剑。
“嗯……呃……”阴煞仙姑抱住小腹跪在地上,再扭身滚倒痛得畏缩成圈。
剑向不远处脸无人色的三男女一指,作势冲上挥剑。
“贫道认栽……”三妖仙快要崩溃了,丢掉剑张开双手,“我们只能算是潜龙精舍的助拳人,没有理由替昊天教主担冤挑债。”
“断一手一脚绝不留情。”张文季凶狠的说,冷然向前接近。
“那就杀了我,不怨你。”三妖仙狂叫。
一男一女两弟子,脱力的丢剑干脆爬下了。
“那就成全你,杀你这种人我不会手软。”
剑光一动,三妖仙闭上眼睛等死。
“小子,你不能这样杀一个与你没有深仇大恨的人。”奔到的十方瘟神急急地说道:“尽管你是黑道之霸,但我希望你是一个受到各方尊敬的大霸。”
“老鬼,我不要断手断脚,你不要落井下石。”三妖仙睁目狂叫,“我宁可他让我兵解。”
兵解,是修道人五行大劫之一。据说三魂七魄会另觅有根基的躯壳,重行修炼,前世的道基不会消灭,积修遗传给新的躯壳。
但兵解必须经手他人,自己不能用五行之属(刀兵属金)自杀。
当然,除非万不得已非死不可,不然谁也不想经历五行浩劫,毕竟前生后世的事确是渺茫。
有些明智的修道人,对前生后世的事存疑,甚至不信有转生的荒唐事,他们修真中希望能永保健康,这一生能长命百岁已于愿足矣,根本不妄想成仙白昼飞升。
永保健康长命百岁,追寻宇宙的奥秘,发掘先天具有而失去的潜能,这才是修道人真正的目的。
而上千个修真之士(非天师道的道士),真正具有这种目的与智慧的人,恐怕找不出一两个。
张文季收了剑,一耳光把妖道打倒在地。
“我偏不杀你。”他又加上一脚,把妖道踢得狂叫着滚了一匝,“我留你去找一帮一会的人,离开严家的金城汤池,在江湖和我玩命,快滚!”
阴煞仙姑连滚带爬,急于逃命。
“你不留下解药就敢走?”张文季抢出,一把揪住阴煞仙姑的发髻倒拖了两步,“我要把你剥光,赤身露体拖你走,然后把你身上所有的毒药解药,一样样往你肚里塞,直到有满意的结果才罢手,但愿那时你仍然留得命在。解药!”
将人向前一推,阴煞仙姑向前一栽。
“我发誓,我一定要杀死你!”阴煞仙姑狼狈的爬起,从百宝法袋中掏出一只小瓷葫芦丢给他,发疯似的大叫,“今天你不杀我,将是你平生所犯的最大错误,这世间有我就没有你,你给我牢牢的记住!”
“我一定会记住的。”张文季冷笑,“份量?”
“一颗就可,把其他的还给我。”
“休想。”
“下次我会用另一种毒杀死你。”
“我也记住了。”张文季向十方瘟神打手示意,“扣留这骚道姑,制住穴道。荀姑娘病毒离体,才能让他走。”
十方瘟神大手一伸,食中两指点在阴煞仙姑的脊中穴上,一把将人挟住,拖了便走。
三妖仙带了男女两弟子,不再等候师妹,慌慌张张溜之大吉,跑得飞快。
张文季三个人返回陵阳镇,仍然住进福星老店。
一进镇口,便感到气氛不对,镇民神色惶然,见了他们便争相走避。
他们昨晚在云雾谷外,虎岭的一家农舍借宿,让荀姑娘养息以恢复元气,并不知道镇上所发生的事。
刚安顿毕,扮成镇民的四海游神公孙皓,便神不知鬼不觉溜进他的客房。
“哦!公孙老哥,怎么一回事?”张文季抢着问,一进镇便知道出了事故。
“兄弟,你没赶上。”四海游神语气中有遗憾,“三眼功曹一群人,今早拂晓攻入潜龙精舍。”
“结果如何?”
“潜龙精舍抵抗十分微弱。”
“糟!大乾坤手那些人溜掉了?”张文季一听便知道结果,“无法把一帮一会引出来了,这家伙可能往袁州严家一躲,要老死在严家啦!”
“那可不一定哦!严家父子虽然在朝廷暂时失势,早晚会东山再起的。就算在朝廷无法复起,但以他父子的财势,改向培植江湖势力下工夫,雄霸江湖游刃有余。扶不起大乾坤手,他们会另外找扶得起的对象合作,一帮一会定会出来活动的,江西严家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四海游神有条不紊分析情势,“兄弟,恐怕咱们的处境最为险恶呢!”
“想必如此。”张文季点头,“太岁张、尚义小筑、天垣宫,甚至于侠义道群雄,都是妨碍一帮一会发展的阻力,如果不集中全力除去障碍,便不易找到敢与他们合作的人。潜龙精舍怎样了?”
“那里面有通向远处,工程浩大的地道。人一攻入,人便从地道走掉了。尚义小筑一群傻瓜,唆使天垣宫的人放火,三眼功曹也可能暗中授意他的人用火攻,眼巴巴等昊天教主那些人冲出突围。结果,只杀了一些小爪牙,重要的人物一个也没有出来,勘查火场才发现五处地道入口。昊天教主早就作好事急逃生的准备,我想他的对象应该是怕被官兵围剿,没料到居然派上了用场。兄弟,咱们怎办?下一步棋如何走?”
“大家回家歇息一段时日,以后再相机行事。江湖乱局已显,咱们一些还有正义感的人,愈混愈艰难,除非能昧着良心胡作非为,不然休想发展像样的局面。”
“兄弟,你知道,咱们十几个弟兄,是不可能做昧良心的事的。”四海游神苦笑,“愚兄往昔以游神自豪,以后也以游神自豪,神是不能昧着良心做事的,你也不能,兄弟。所以,还是暂时歇息一段时日,至于以后江湖会发生何种变局,谁也不知道。”
“好,今晚我再和诸位兄长商量。”
“我要知道你的打算,兄弟。”
“我要把两条龙引出来,不宰严家几个恶迹如山的走狗混混,实在不甘心。”
“那……你要兄弟们回家休息……”
“我一个人方便些。”张文季郑重的说,“我要以游戏风尘的面目,和他们玩命。玩,必须心情开朗无所顾忌,人一多反而受制于人,就玩不出什么好把戏了。”
“愚兄还是不放心……”
“放心啦!我会保持最佳的心情和他们玩。”
“好吧!晚上见。咱们得从长计议,好好商量。”
第二十七章 变生仓卒
荀明萱在隔邻的客房,落店片刻便睡着了,睡得相当沉,体力尚未全复,需要充足的睡眠。
她是安心入睡的,因为她相信左右邻房的张文季与十方瘟神,是她极端信赖的人,会全力保护她。在她受到阴毒期间,两人在她心目中已成了她的保护神。
她却不知,两人根本不可能有效的保护她,客店人来人往防不胜防,有心人随时都可能制造接近的机会,两人哪能再像在山林野外一样,寸步不离的保护她。
如果她体力复元,根本不需有人保护,但今天,她却失去应有的警觉。
人一旦有了依赖,警觉心便会大打折扣。
房侧的窗子悄然自启,她毫无动静。
脸颊被掴了几下,她一惊而醒。
很不妙,手脚似已失去活动能力,头部却可以转动,五官的感觉皆不曾消失。
她是行家,立即知道被人制住了手脚的穴道或经脉。
毕竟她曾经与青城三妖女,在江湖上混了一段时日,不是毫无经验的新出道生手,对凶险的情势洞察力并不差,神智一清,便知道陷入凶险的困境了。
她如果大声求救,很可能首先遭殃。
第一眼便看见床前站着一个蒙面女人,穿了普通的仆妇装,两截粗青布外裳,外加青布腰裙。
但空间里流动着淡淡的幽香,她知道这女人事实上年纪约在二十岁出头,蒙面巾上面露出的一双明眸,是年轻女人的晶亮大眼。
“你要什么?”她沉着的问,心中在打着如何自救的主意。
“太岁张是你的什么人?”蒙面女人冷森森的语音令她心惊,“你一直就和他住在一起?”
“敌人。”她坦率的说,“但也敌我难分了;至少我目前的处境,的确难分敌我。”
“怎么说?”
“因为这是他的看法。”
“不是你的看法?”蒙面女人颇感好奇。
“不是。”
“那你的看法呢?”
“我愿诚心诚意伺候他一辈子。”她眼中有热烈的神采,“至死不渝。”
蒙面女人专注地狠盯着她,捕捉她的眼神变化。
“他知道你的看法吗?”蒙面女人久久才冷然问。
“知道他也不会相信。”她以平静的口吻说,“我不怪他,毕竟我那三个不成材的师侄,迫害他在先,他有理由把我当成不可信任的敌人。”
“你要我相信你的话吗?”
“我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反正我所知道的事,我一定会告诉你。有关太岁张的事,我是在他向大乾坤手宣示名号,才知道他是太岁张。在此之前,我和十方瘟神钟前辈,一直就在套他的口风,打听他的底细。我那三位师侄居然威迫利诱逼他合作,把他打得死去活来,这件事玉面郎君知之甚详,玉面郎君就是我那大师侄的入幕之宾。”
“你没说谎,玉面郎君已将这些事说了。”
“哦!那么你是潜龙精舍的人了,玉面郎君好像已经替昊天教主效力,他对昊天教主的孙女一见钟情,见一个爱一个。”
“我不是潜龙精舍的人,但多少有些沾连,听你的口气,你是不能帮助我对付太岁张了。”
荀明萱心理早有准备,因此从对方的口气中听出凶兆,毫不感到惊讶,也不害怕。
“不错,我不可能帮助你对付他,帮也是枉然,斗智斗力我都毫无胜算。最重要的是,你根本就找错了对象,你我是仇敌,我还没有向仇敌屈服的习惯,更没有替仇敌对付恩人的坏德性。你做你想做的事吧!不必浪费唇舌了,多耽误片刻,便多了几分凶险。”
“我正有此意,不能久留。”蒙面女人当然知道耽误越久越凶险,“但是,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
齐!“我准备在不久可望赶来,足以对付大岁张的人到来之前,向太岁张发动一次突袭,让你参与行动,总比现在杀死你有利,你愿意接受吗?”
书!“我一点也不愿意,我卑视恩将仇报的人。哦!你们有对付得了太岁张的人即将赶来?是哪座寺庙的大菩萨呀,我认识吗?”
“其实,我也可以对付得了他,只是为了其他原因,不想打草惊蛇。”蒙面女人回避她的问题,可能看出她在套口风,“有你相助,我的胜算可望增加两三成,很可能不需其他的人费神了,把他毙了一劳永逸,你如果拒绝,我立即杀了你。”
“你杀了我于事无补,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