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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那是以后的事。”五行真人不安的说,“再不赶快把尸体带走,恐怕……”
“怕什么?”
“怕太岁张两个孽障,重新在此地出现。”
“我等他!”
“是吗?”
五行真人心中不快,这个小女人未免大狂妄了:“姑娘,咱们禁不起再一次损失了,他俩在这一带神出鬼没,打了就走,咱们再这样大张旗鼓耀武扬威,站在明处让他们逐一收拾,早晚会被他俩赶尽杀绝的。”
“道长,你高估他了……”
“是吗?你的师姑低估了他,结果他不但没死,反而激起他强烈报仇的念头,结果我的师弟五灵真人也成了陪葬,你们这里摆了九具尸体。”
五行真人冷冷地说:“云雾谷三妖仙威加宇内,结果全军覆没,他们也低估了太岁张,下场可悲。小姑娘,你何时才能长大明白事理?”
曾漱玉总算冷静下来了,不再分辩,仅冷冷的瞥了老道一眼,随即下令动身。
十六个人背了九具尸体,凄凄惨惨返回绿杨村。
远远的山脚下,三眼功曹二十二个人,一直在留意这十六个人的举动,目击他们收拾九具尸体。
“太岁张和青城妖女,在这一带大开杀戒,如果他也和咱们胁迫,咱们的处境十分不妙。”执事大爷朱仁,显得忧心忡忡,“尤其有大小姐在场……”
“我不怕他。”大小姐林翠珊气冲冲的说,“他最好不要再惹我,哼!”
“丫头,你最好不要再激怒他。”姑娘的母亲女飞卫郑重叮咛,“毕竟是你先招惹他的,而且再三插手管他的闲事。这次九华风云险恶,如果没有他相助,尚义小筑可能已不存在了,九成九会全军覆没。日后见了他,你何不平心静气向他解释误会?”
“他那种人有理讲不通……”
“你呢?你和什么人讲过理?”
女飞卫苦笑,知女莫若母:“你从小就刁蛮霸道,个性焦躁蛮不讲理,目下碰上一个有理讲不通的对手,天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难以收拾的灾祸?”
“天大的灾祸,女儿会一肩挑。”林翠珊蛮横的说,“我不怕他,让他来找我好了。”
“他肯定会找你的,他是一个难缠的怪人。大乾坤手惹火了他,可被他缠得灾情惨重,女儿,你得记住,你爹的弟兄,都是恩怨分明的人,奇…书…网不会向他挥刀舞剑。这是说,他们不会帮你对付他,所以……”
“你们都怕他,我不怕。”
林翠珊瞪了朱仁一眼:“你们都把他看成无敌的天神,降灾的太岁,我不在乎,不要任何人帮我,我对付得了他,我早晚会用无影神针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你吹起牛来脸不改色,我算是服了你。”
朱仁怪笑道:“大乾坤手那些黑衣爪牙,全是用双锋针杀人的专家,众多高手明暗之间计算他,结果一个个非死即伤。假使你用双锋针对付他,小心自食其果。”
一名大汉匆匆急奔而至,是派出侦察的眼线。
“启禀长上,他们的确落脚在前面的绿杨村,人数众多,请长上定夺。”大汉上气不接下气禀告:“已经查出他们多了些男女,昊天教主也来了。”
“咱们走,接近看看风色。”
三眼功曹其实并无必胜的信心,所以不打算叫阵强攻。
假使他们实力够强,早就向大乾坤手一群人袭击了。
绿杨村警卫森严,一整天不见有人在外行走。
连村民也足不出户,显得神秘万分。
通向村外的几条小巷口,不时升起一阵阵青灰色的轻烟,忽聚忽散,时有时无。
大白天,硬闯进去后果相当可怕,如果没有强一倍或二倍的实力,贸然闯进去必定有进无出。
三眼功曹的人手不断增加,前来声援的黑道风云人物络绎于途,但实力仍难超过一倍,当然不敢付出重大的代价,以换取并不可靠的胜利。
替天垣宫助拳的邪魔歪道,声势更是差了一大截,更不敢妄动,只能在一旁看风色等候变化。
侠义英雄们的处境更是尴尬,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查出天柱峰三魔与中州双残,隐藏在大乾坤手那些爪牙中的确实线索。
没有任何发动问罪的理由和借口,只能隐身在一旁侦察,等有了确证才能发动惩凶的行动。
所有的人都很有耐心,伺机而动各有打算。
而所有的注意力皆集中在太岁张身上。每个人都睁大眼睛拉长耳朵,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内心中,每个人都希望能有所举动,引发一场大混乱,以便从中取利,各取所需,情势非常微妙。
太岁张与青城妖女大开杀戒的消息,让所有的人心惊胆跳。各方群雄都在想:“希望太岁张不要将灾祸降在自己身上。”
天刚黑,村口半里地的一株大树下,出现张文季和荀明萱的身影,甚至挂起一盏两尺大的灯笼。
附近的草木丛中,各方群雄时隐时现。
这是村民乘凉的风水树,是一株千年古樟,平时有村童在附近玩耍,设有石桌石凳,村老们农暇时在这里聚会聊天,下盘棋唱唱俚曲小调,是全村注目的地方。
张文季带来了酒菜,姑娘兴致勃勃充任主妇,斟酒布菜蛮像一回事。美丽的面孔一直绽放兴奋可爱的笑容,明眸中的杀气早就消失无踪。
张文季不再回避她,把看作好朋友,让她芳心狂喜,只是心中仍感到不安。
青城妖女,一想起这鄙视性的称呼,她就感到自卑,内心隐隐作痛。
“如果他们突然一涌而至,张爷,怎办?”她替张文季斟上酒笑问,“距离很近,来得必定很快。”
“我们也不慢呀,人多咱们就走,人少就三两下摆平他。”张文季信心十足,嗓门大声传村内,“何况他们心中明白,等候打落水狗的人很多。他们如果一涌而出,打落水狗的人必定断他们的后路,两面一堵,活的人恐怕就没有几个了。小萱,你以为他们是真的亡命傻瓜吗?”
“他们当然不是傻瓜,是又阴险又狠毒的好汉。”
她的嗓门也大:“这期间他们用阴谋诡计,运用得出神入化,要不是我们命大,恐怕尸骨早寒啦!精明得足以雄霸天下呢,哦!他们躲着不出来,怎办?进去赶?”
“他们就希望我们进去赶,以便瓮中捉鳖。引蛇出穴与请君入瓮,是两种截然不同,但意义相等的妙计。不论引出或请入,都必须获得天时地利人和相济,不然成功的机会必将大打折扣,甚至会失败。目下我们不中他们的妙计,用我们的手段解决。他们不可能永远躲在里面守株待兔,早晚会被迫和我们解决,我们并不急,所以不至于害胃气痛。能喝吧?敬你一碗,祝你我合作愉快,祝你我的目标早日达成!”
“我……我不会喝!”她期期艾艾黛眉紧锁,“这东西比毒还难以入口,天知道你们为何要喝它!”
“你还小,你不懂,呵呵!”张文季举起酒碗,伸向姑娘的右后方,“敬你,酒为色之媒,这一碗喝下去,谁也不知道会有何种变化,你这个大美人可得小心了,后果自负。”
她跳起来,手按上了剑靶。
“不要动剑,小萱。我们是主人,要保持风度,她是来探口风的,也许想来讲道理。”
她警觉地退到张文季身侧,虎视眈眈像个尽职的保镖打手。
树后踱出一个彩衣丽人,灯笼光芒朦胧,更增加美丽女人几分颜色,扑鼻的幽香,随丽人的逐渐接近而增加浓度。
这是一个懂得打扮的绝色佳丽。
“你来得够近了!”
她沉叱着,左手亮出锋利的双锋针:“站住,这是最后警告!”
“唷!小女孩,你不可能是这位名震天下,江湖轰动的太岁保镖吧?”
彩衣丽人笑吟吟的说,但不再接近:“你就是青城三妖女的师叔?真的?”
“半点不假。”张文季说,“所以,你最好对她保持客气和尊敬,不仅是她的辈份比你只高不低,而且她的武功也比你高明,只不过她不用毒物计算人。”
“用毒不算罪大恶极,是吗?”
“但用毒加上狼心狗肺,就不可原谅了。”
“张兄,你是说……”
“你是那位陈婉贞姑娘,假冒天垣宫大宫主座下的人。”
张文季剑眉一挑:“你就是江湖朋友闻名战栗,无人知道你庐山真面目的行疫鬼使了。”
“我的确姓陈。”彩衣丽人有意冲淡问题,“我不否认我会用毒……”
“该说善用毒,用疫毒。”
张文季打断对方的话:“你用任何毒皆与我无关。问题是,你杀了自己人陈忠和韩自然,牺牲自己人而让我相信你真是天垣宫的人,而大意中计,被你的疫毒整治得九死一生,这种恶毒残忍的手段,委实令人不寒而栗。陈韩两个人,死得冤哉枉哉也,绝非他们自愿被你杀的,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你和另一个女人,突然下毒手追魂夺命。当时我已经起疑,他两人武功十分高明,怎么可能毫无反抗之力一击致命?可惜我仍然笨得想不通,终于被你的疫毒有近身肆虐的机会。”
“要想某些事成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天下绝不可能有金山银山掉落在院子里的好事,也绝不可能有不相干的人,给你黄袍加身,捧你坐上龙椅做皇帝。陈韩两个人的死,是我们预付的代价,可惜你仍然健在,功败垂成,十分遗憾。”
“现在你又打算玩弄什么阴谋诡计?”
张文季将一根竹筷,掐断成四段,举起让陈婉贞看:“疫毒已对我无效,你知道我体内有免疫的功能。你如果想突然冲近,施放其他更霸道歹毒的玩意,每一段竹筷,保证可以贯入你那丰满诱人的胴体。你走吧!你和平的来,也可以和平地离开,你不是我太岁张的目标。”
“张兄,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争端。”
“是吗?”
“只要双方有诚意,双方肯让一步,利害能摆得平,不斤斤计较利益的多寡……”
“那就天下太平,是吗?”
“对,任何事端皆有办法解决。”
陈婉贞真有女说客、女强人的气概,笑容又艳又媚,声调悦耳迷人:“记得陈韩两人向你所提的条件吗?”
“美人计?”张文季苦笑,“我这人从不自作多情,有爱善怕恶的劣根性,大乾坤手的女儿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似乎她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债主。男人如果不是天生贱骨头奴性太重,决不会和冷若冰霜的女人上床,男欢女爱毕竟是两情相悦的大快乐,与冰霜同衾共枕,快乐得起来吗?所以我拒绝……”
“他两人所说介绍真正美艳女人,指的就是我陈婉贞。”
“哦!老天爷!他两人死得真冤,充任你的拉皮条龟公,到头来反而被你宰了,我还表错了情,以为介绍的美艳女人,是大乾坤手的女儿曾漱玉呢!这笑话闹大了,原来你才是真正美艳的女人,这……”
“以我的美貌,我的才华……”
“以及你那一身天生媚骨,和无尽的欲望,必定无往而不胜,在江湖任所欲为。可是,凭我太岁张的智慧才华,你的野心欲望,与我的野心欲望有了冲突,你的美貌才华就不重要了,你不但蛊惑不了我,我还会把你看成有美丽花纹的致命毒蛇,我会冷酷无情地辣手摧花,把这几段竹筷,一一射入你那诱人犯罪的曲线玲珑胴体。”
“我会先杀死她。”荀明萱凶狠地说,明亮的凤目中重现浓浓的杀机。
“天杀的!你到底要什么?”陈婉贞怒叫,碰上一个软硬都不吃的强者,委实无法可施,心中一焦躁,很可能要冒险展开行动。
“陈韩两人知道我太岁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