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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绝义不耐烦道:“谁这么大胆子?派十二腾龙打发走!”
马铭面色为难道:“此人说有宝献与宫主,若宫主不接见必要后悔终生。”
萧十二郞哈哈一笑道:“你还是去看一下,后悔终生可不是好玩的。”
连绝义也笑道:“萧大侠暂且歇息。”说看向外走去,又对马铭道:“带这位姑娘下去好生招待,不得有误。”
马铭忙点头道:“是。”
慕容飞仙似已成一块木头,马铭陪着笑道:“姑娘,请随奴才来。”慕容飞仙紧咬住嘴唇,勉强控制自己不转头看着萧逆飞,垂头跟在马铭身后。
萧逆飞恍惚地看着卧房门口,明黄色的门帘被拉开着,慕容飞仙的身影向门口一闪便消失了,他却还未回过神来,萧十二郞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似有几分得意的笑意。
“无萧,我们先去铜箫堂与唯战会合,再逐个收复其它分堂。”
快马在荒野上奔驰,速度几乎让萧逆飞忘却所有的烦恼,尽管萧十二郞的话还在耳边。
“箫圣堡现在四分五裂,各堂主基本上相当于自立门户,冷天赐,虽说是堡主也只能控制总堂弟子,就因为寒潭玉箫并不在他手中。”萧十二郞边打马向前边对萧逆飞道。
“虽然现在你手握寒潭玉箫,各堂可能已不愿臣服,所以要做好作战的准备。”
“冷天赐与萧十一郞关系并不算错,倘若萧家人怕我们父子控制箫圣堡后复仇而来干涉,事情就难办多了。”萧十二郞道:“好在铜箫堂堂主本是我的手下,我们还有资本,重要的是你手上的寒潭玉箫,这是箫圣堡最高权力的代表。”
荒野再大也总有尽头,荒野的尽头便一排高峨的南北走向的山脉,青黑色的山石在阳光下泛着光,绵延的山脉就像个张开双臂的巨人。在试图挡着些什么,可这世间偏偏有许多事情是挡不住的,该来的始终会来。
萧逆飞在山脚勒住马,萧十二郞的马也渐渐慢了下来。
望着这座山,萧逆飞又想起洞云山,想起那个阴湿的山洞,慕容飞仙的面庞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他微微一皱眉头,闭上眼摇了摇头。
萧十二郞道:“沿着山脚走,会有路通过。”于是马又在飞驰。
果然有路,山脉似被用力拉成两截,中间有条七八丈宽的一条路直通山的另一边,萧逆飞催马上前,他想尽快看到那边的世界,他期望会出现一个不同的天地。
的确不同,山的那边不再荒凉,反而繁华的很,与中原不相上下。
萧逆飞的眼神暗淡下去,他又似回到了中原武林,回到那些血腥与残酷中,回到过往的痛苦中,他的精神马上紧绷起来,就如生命随时受到威胁的人,他突然间恢复了以前的状态,敏锐、谨慎、冷酷、无情,一个杀手所有的特质又被重新唤起。
街市上人来人往,萧十二郞和萧逆飞牵马行走在人群中却永远不属于热闹。走到街的尽头突然转个弯,就出现了一条宽阔的街,但这条街却没有行人,长长的街道没有一点垃圾,道两旁全是参天大树,此时也是叶落之后光秃秃立在那里。
萧十二郞茫茫地沿着路的望去,道:“知道这里为什么没有人?”
萧逆飞没有答话,他在望着那些树,似在羡慕它们。
“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箫圣堡总堂。”萧十二郞的声音有些怪怪的。
萧逆飞将目光投向路延伸的方向,眸子逐渐散发出光芒。
萧十二郞突然拨转马头向反方向跨马前行,萧逆飞打马跟在他身旁。
“这是通向铜箫堂的路。”萧十二郞脸上露出异样的光。
“听说南宫紫云重现江湖了。”整个武林因这样一句话,沸腾起来。
“难道这位‘南宫林’的少主还活着?真是不容易呀!”
“也是,南宫林被箫圣堡扫平后,这位少主嫁给了宇文家族的宇文凌,本打算报仇雪恨,可谁知,不久宇文家也让箫圣堡给灭了,真是红颜薄命呐!“
“这箫圣堡曾一度衰落,让南宫林独霸关外几十年,却又怎会突然强大起来?“
“听说是箫圣堡那位七少爷武功盖世,但他放荡不羁,自幼闯荡天下,后来听闻六位兄长全部丧命南宫林才回到箫圣堡为兄报仇的。“
“还听说,南宫林之所以失败也与南宫紫云对七少爷生情有关。”
“唉!几十年前的事看来又要引一场武林风波了。”
“对呀,听说南宫紫云已到了箫圣堡附近,看来她要复仇了,想必已练就了绝世武功。”
“也有人说,她已落入他人手中,不知是谁有如此大的本事。”
“江湖传闻哪可信?也有人说那人已带着南宫紫云入住箫圣阁。”
一时之间,南宫紫云成了街头小巷、茶馆酒楼的谈论焦点,几十年前,貌惊关外的美人又重新被人提起,有人已垂涎她手中的秘籍和宝藏,暗自谋划,准备放手一搏。
箫圣阁,并不在箫圣堡内,而是箫圣堡开的一家豪华客栈。前后几座高楼,几层跨院使整个客栈显得气势恢宏,倒有几分皇家气势。箫圣阁坐北朝南,第一排楼房是酒楼,后面几座是客房。
到底是大客栈,店小二个个仪表端正、文静有礼、言辞恰当,在酒楼一楼的一角有个长长的柜台,柜台后站着位五十多岁的面带微笑的掌柜,他那和善的笑似能将别人心中的烦恼融化掉,一身合体的淡灰色长袍衬着他很不错的身材,整个人让人看去说不出的舒服,就算刚死了老婆的人看到他也不会再那么悲伤,他对每个人都笑脸相迎,就似天生的笑脸人。
萧逆天就坐在离柜台较远的地方欣赏地看着他,他一向很欣赏快乐的人,能将快乐传达给别人的人他更欣赏。他已在这里坐了很久,每个进客栈的人他都盯着看看,然后又将目光落在掌柜身上,好像他身上会突然长出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箫圣阁今天的客人似比平时多了很多,而且大都是武林中人,大家心中都清楚各人的目的,那些自认为有把握得手的高手都在低头独饮,似在积蓄气势,而那些纯粹来看热闹的人却在大声阔谈南宫紫云,所以大厅并不太安静。
天已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酒楼的灯已掌起,有人已不堪劳累返回客房,酒楼也已安静了许多,萧逆天望门口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很少人此时进来了,他正准备起身离去时,又将目光停在门口。
他不得不向门口望去,外面实在吵得历害,整个街口已被火把照得通明,那些人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似的突然就出现了。
已有不少人起身去门口看个究竟,毕竟好事的人还是不少的。
街口似有七八队人僵持着,每队都高举大旗,旗上绣着不同的箫。
“好像是箫圣堡七大分堂的人,他们要打起来了。”有人在低声说道。
“看样子像是,还不等南宫紫云动手就先起内讧,箫圣堡不亡也难喽!”
“你们看,身穿紫黑色的那队就是铜箫堂的,大旗上的”紫凝铜箫“当真威风!”
“那‘天林竹箫’也不错啊,个个身穿竹绿色倒显得有生机。”
“还是‘极域冰箫’好,女弟子个个白衣如雪,花容月貌。”
“石箫堂弟子倒是精神,如仙山灵石,看那‘昆巅石箫’也毫不逊色。”
“兄弟我爱财,还是银箫讨我喜欢,银箫堂那些哥们穿那身银白,哟像极了银子,那支‘碧天银箫’不知能值多少呢,真让人眼馋……”
“那寒潭玉箫若要出现你非认它作爹了?”有人在人群中小声说道。
“泥箫堂那帮人让人看着就不舒服,一块块土堆似的。”有人嘀咕道。
“木箫堂也好不到哪去,跟木头肯定是结拜兄弟。”又有人接话道。
“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两大分堂实力最雄厚?”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那倒是,上天公平的很,好看的难免在功夫上要差些了。”
“那可不一定,你看萧家那几位小爷,听说那长得英俊得不得了呢,而他们的功夫……”
“你认识吗?”
“当然……没见过……”
“好像总堂的人没有来呢,可能没有‘寒潭玉箫’不敢露面了呢。”
“哼,这冷天赐也够孙子,这堡主做得有名无实,要换我……”有人轻蔑道。
“换你?早让七大分堂分尸了,冷天赐真是太仁义了,七大分堂找不到借口造反。”
萧逆天本准备要回客房,现在他又坐了下来,重新要了坛酒,边慢慢喝着边听着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
唯战威风凛凛的站在“紫凝铜箫”大旗下,大义凛然道:“各位堂主,今日咱们同是为维护箫圣堡而来,何不共同携手击退已到来的强敌?”
“昆巅石箫”大旗下一位高大的黑脸中年人道:“唯堂主说得对,我石传同意。”
唯战一抱拳笑道:“石堂主,识大体,老夫佩服。”
泥箫堂中一位土头土脸的老者拈着焦黄的胡须,眨着锐利的眼道:“老夫也同意。”
“天林竹箫”旗下面如凝玉的年轻人,眉目间闪烁着狂傲,大声道:“在下同意。”
突然一阵狂笑传来,银箫堂堂主冷笑道:“恐怕有人另有所图吧?”
“凌谷禾箫”下站着位文雅的老者,他徐徐道:“各位都接到堡主的信才来的?”
“那是自然。”六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后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石箫堂的石传大声道:“这不可能,此事堡主怎会轻易泄露?”
竹箫堂堂主道:“不错,万一……哪位有异心,独占南宫紫云,这箫圣堡岂非也是他囊中之物?”
银箫堂堂主道:“既然不知哪路才是正统‘勤王之师’,何不去请堡主来当面清清?”
唯战大叫一声道:“不必了‘寒潭玉箫’传人在此。”他此话一出铜箫堂弟子立即闪出一条路,萧逆飞手握玉箫缓缓走出,他全身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力量,在‘寒潭玉箫’的陪衬下更是有种至高无上的魔力。
周围一片震天叫声,每个人都睁大眼睛盯着萧逆飞,盯着他手中的玉箫,有人神情惊讶得像见到了外星人,有人已在目光直直地猛拍自己的脸,以便告诉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几位堂主都将嘴巴张得大得可塞进个鸡蛋,眼睛几乎瞪了出来。
寒潭玉箫在火光中闪着鲜碧色的寒光,其它七支萧在瞬间失去了光彩。
铜箫堂、石箫堂、泥箫堂堂主同时拜倒齐声道:“拜见堡主!”三堂弟子随即跪倒在地,随他们堂主大声呼喊,一时间响声震天。
竹箫堂、冰箫堂、银箫堂、木箫堂的人却依旧站在那里。
唯战厉声道:“四位堂主难倒对堡主有什么看法?寒潭玉箫总不会假的吧!”
竹箫堂堂主扬了扬嘴角,狂傲地道:“有寒潭玉箫,也要有真功夫才能服众吧!”
萧逆飞面色冷酷,冷冷道:“你不服气?”
竹箫堂堂主一横手中的竹萧道:“好像是的。”
“好。”萧逆飞此字一出口,身形已在动,等他又回到原地站定,那位狂傲的堂主圆睁大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你……你……”竹箫堂堂主手中已空,他指着萧逆飞一句话也说不出。
萧逆飞手中已有两萧,“寒潭玉箫”和“天林竹萧。”
“这功夫够不够?”萧逆飞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是盯着玉箫。
竹箫堂堂主咬牙切齿地道:“不是只会夺别人的萧,就能做堡主!”
萧逆飞仍盯住玉箫,一言不发。
竹箫堂主突然拍掌大喝一声:“有本事接我一掌!”话音一落,掌心也挨到了萧逆飞的衣服,周围一阵尖叫,这当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