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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兰道:“因为他的记忆从未丧失过,他还记得杜落雁,”她咬着牙恨恨地道:“他何止记得她?”
红玉娘子震惊地倒吸了口凉气,怔怔的道:“这么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惘然?”
晓兰道:“正因为他有记忆,他才会痛苦。”
红玉娘子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道:“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你确定他会回来?”
晓兰道:“下一步怎么做应该是你的问题。”她眼中透出丝阴森的笑意。
外面可爱的天气突然让人感到种心胆俱寒的恐惧,美丽可爱的东西是不是真的那么美丽可爱?
这里没有叶落草枯的荒凉,没有秋深风凉的悲戚,也没有刀光剑影的无奈。
三面大山环绕下的竹林,四季如春永远都是苍翠的挤的出水分。
初升的太阳满怀喜悦奉献着它温暖的光芒,却遇到一张冷骏的毫不领情的脸。
萧逆天坐在竹林中竹屋的屋顶上,一双黑亮的眼睛已经黯淡了不少,他似什么都看得到又似什么都看不到,空洞与充实矛盾地纠缠在他那双深邃的大眼睛中,两道浓眉间凝住了难以描绘的悲哀谁也看不出他是痛苦,是悲哀,是无奈还是伤心,但只要是看他一眼就知道冷俊沉静的外表下他正在承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难以理解的东西就象人难以了解狼幽绿的眸子中所深藏的东西,却知道那绝对是人类难以承受的东西。
谁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坐了多久,他似乎是天生注定要做在那里一样,与周围一切都和谐的离奇。
萧逆剑跃上屋顶在萧逆天身旁坐了下来,道:“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萧逆天道:“还活的下去。”他又轻轻道:“我还活的下去,可她……”
萧逆剑勉强一笑道:“没事,逆云哥哥在,她一定活得下去。”
萧逆天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你们怎么遇上的?”
萧逆剑道:“昨夜我刚到储兰阁就见一个黑衣人掠着个极象落雁的人向远处掠去,我直追了过去,谁知那小子轻功好的很,而且在城中街巷中转个不停,我以为他在防止有人跟踪才故意蔸圈就一直跟着他。”
萧逆天苦笑道:“谁知他就是要你跟踪他。”
萧逆剑咬咬道:“龟儿子!”他强使自己压住怒气道:“这世上的事当真巧的很,我跟踪黑衣人掠过一家大客栈的房顶是逆云哥哥竟已在上面。”
萧逆天似有了些兴趣,道:“怎么那么巧?”
萧逆剑道:“那家大客栈中住的都是近日从各地赶来找你报仇的人,逆云哥哥是去看看对方虚实的,却正好帮我截住了那黑衣人。”
萧逆天道:“看来那黑衣人也非等闲之辈,能让你追不上的人毕竟不多。”
萧逆剑揉了揉鼻子道:“我看到那小子虏走的不是落雁便猜到可能中计了。”
萧逆天道:“于是你们就赶到了储兰阁?”
萧逆剑点了点头。
“逆天。”随声传到萧逆云已飞身上了屋顶。
萧逆天忙站起身急切的问道:“哥,她怎么样?”
萧逆云面露难色,道:“全身经脉乱的很,是我从未见过的奇毒。”
萧逆天的眼睛又黯淡了一层,他将头转向别处。
萧逆云道:“现在她没什么大碍,也许不会有事。”
萧逆天道:“那是因为她吃了一颗只有十二个时辰的解药。”
萧逆云道:“我给他吃了些恢复元气的药,她大概快醒了,你……下去看看她。”
杜落雁静静的躺在床上,她的身体已不再颤抖,眉头也舒展开来,双眼轻轻闭着,长长的睫毛上遗留着几滴泪珠。她的呼吸柔的让萧逆天几乎不敢呼吸,生怕会打破这种韵律。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却深藏着几分坚毅。
萧逆天坐在床边,除了她的脸眼睛似再也无法看别处,他那双眼却又那样的难懂。
“落雁,该起床了。”萧逆天柔声道,她笑了笑,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若再不起来我就再也不带你去河边抓鱼。”萧逆天轻抚着她的头发顽皮的道,他的眼神遥远起来,似已在过往的欢乐中陶醉。
一双美丽的眼睛正痴醉地看着萧逆天,就象看着梦中的人,生怕他在眨间瞬间就会消失不见。
四目相对,目光碰撞。有些该碰撞的目光迟早会碰撞。
相对无言,相望无语。有些该说的话早已在目光中悄然明了。
再久的沉默也总有尽头,萧逆天笑了笑道:“做了个什么梦?”
杜落雁微微一笑道:“梦到回到你的竹林,你还在问我做了个什么梦。”
萧逆天觉得鼻子一阵发酸,她将现实当成了梦,是不是因为不敢再希望?是不是因为太多的梦醒残凉将她心中的希望全部抹杀?他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扶起来,深深凝望着她道:“现在梦已经醒了是真的。”
杜落雁笑道:“你骗人,梦醒后不是这样子的。”
萧逆天痛心的闭了闭眼将她轻轻揽在怀里。
杜落雁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已几乎在他的心跳声中安然睡去,突然她推开萧逆天缩到床角抱着双膝用一双倔强、悲怨甚至还有丝恐惧的眼睛盯着他。
萧逆天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无奈地苦笑着垂下头去。
杜落雁看了看周围,质问似地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萧逆天抬起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杜落雁的神情逐渐的平静下来,她咬了咬嘴唇生硬地道:“谢谢你救我出来。”
萧逆天笑了笑,现在除了笑他实在想不出还能做些什么。
杜落雁强忍住要冲出眼眶的泪走下床去,背对着萧逆天道:“我该走了。”
萧逆天站起身道:“你不能走。”话中似乎没有任何感情,也许因情太浓而看似无情。
杜落雁突然转身含泪瞪着萧逆天道:“为什么我不能走?”
萧逆天将目光转向窗外道:“不为什么。”
杜落雁忍不住叫道:“不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萧逆天紧咬住牙象窗边走去,谁也不会知道他迈出的步子有多艰难,他几乎忍不住要回过身将她搂在怀中告诉她一切的真相,告诉她他所有的思念、真爱与煎熬无奈,可他只是迈出步子象前走,留给她一个冰凉的背影。
杜落雁的泪水终于滑落,她突然笑了笑道:“你不准我走,我难道不会自己走?”
萧逆天在窗前站定,道:“我不让你走,你就走不了。”
杜落雁盯着萧逆天冷冷的背影,红玉娘子的话在她脑中不断回荡。
“我知道你很信任他,他对你的确有过刻骨铭心的爱,可所有的事都会变。”
“他不是以前的萧逆天了,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过去,包括不。”
“他早已不是那个年少的大孩子,他有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你和他的那一段只是他年少时的一场梦,对一个成熟的男人那只是个年少轻狂的笑话,尤其在他找到陪他一辈子的人后。
“所以,你是他一个已经遗忘的梦,而铭兰和她腹中的孩子才是他真实的生活。”
“年少的恋人不能一辈子在一起本就是很正常的。”
“在真实的生活中淡忘那些幼稚的梦也很容易。”
“真实,平静的生活对于一个象他这样的人本就是渴望,当他拥有时,他很快会发现这比强烈的爱情要重要的多,而那强烈的爱情也会在那些真实与平静中慢慢变淡,直至消散。”
杜落雁拼命要将这声音赶出脑海,却越赶越清晰,越赶越相信。她声音有些颤抖道:“你都有了妻子和孩子,还要留下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你年少是的一场梦而已。”
她已不知不觉相信了红玉娘子的话,一些她死也不愿相信的话。
萧逆天道:“我突然又后悔将你带出来了,其实让你帮忙带小孩是个不错的主意,那样铭兰也会多一点时间陪我。”他感到手脚已冰冷的麻木。
杜落雁的嘴角已咬出了血,她绝望痛心的道:“你要送我回去?”
萧逆天道:“为什么不?我现在已经发觉将你带出来是件很错的事。”
杜落雁突然叫道:“我宁愿死也不回去。”说着她已经冲出屋子向林中跑去,她跑得很快,就象在躲避一只凶恶的猛兽,也象在逃避自己。
屋外的阳光明媚的令人讨厌,每片在轻风中舞动的树叶都似在讽刺着人类。
萧逆天看着杜落雁冲向树林深处,他感到体内的血在绞痛,一种深入骨髓的痛。他突自窗外、中飞身出去向杜落雁跑的方向掠去。
杜落雁在竹林间拼命地跑,她也不知道要跑去哪里,甚至已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她只要让自己跑的远一些。她突然停住脚步死死的盯着前方微微喘着气。
那个冷冷的背影又出现在眼前,她抿抿嘴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似已下定决心有、逃掉。
萧逆天脚下一错步,一把抓住杜落雁的胳膊让她停下来。
杜落雁扭头瞪着他,有些发红的脸上带着几分怒色,额角也渗出了汗珠。
萧逆天命令似的道:“跟我回去。”
杜落雁用另一只手扳着萧逆天抓住她的手想将胳膊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她的泪水又一次不由的涌出,她无助的哭道:“放开我,你这坏蛋。”
萧逆天看着她的泪,手不由自主地松开。杜落雁忙抽出胳膊,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柔着。
萧逆天几乎忍不住要帮她柔柔肯定还在发疼的手臂,他开始在责备自己为什么那么用力,他几乎忍不住要在自己脸上打上两耳光,可他只是冷淡的问:“你以为自己跑的掉?”
杜落雁突然蹲下去在膝上哭泣。高大的竹子将杜落雁微颤的身躯显的那样无助那样凄凉。萧逆天的手不由地伸出手要去抚她的头发,不由的想用各种办法来安慰她。
萧逆天伸手握住她的拳头,道:“该回去了。”
杜落雁用力抽回手,想都没想就在萧逆天的脸上打了一耳光。整个竹林似都已呆住,萧逆天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个五指印。
杜落雁看着萧逆天的脸和痛苦的眼神,似已呆了。
萧逆天怔了怔,突然闪电般出手点了她的昏睡穴,随后抱着她想屋子走去。
阳光散在他的背上都立即凝结成冰。
“小子,你又在搞什么?”萧逆剑站在门口挡住萧逆天的路。
萧逆天看了眼怀中昏睡的杜落雁道:“我必须带她回储兰阁。”
萧逆剑道:“回就回,为什么那样对她?”他就象在逼问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萧逆天疼惜地看着怀中的杜落雁道:“晓兰让她活下去是为了看她痛苦。”
萧逆剑的气势突然减了下去,他拍了拍萧逆天的肩,道:“所以要晓兰解他的毒就必须让他伤心难过。”他心疼地看着萧逆天,他知道他更难过。
萧逆天苦笑道:“我实在没想到这种毒连逆云哥哥也解不了。”
萧逆剑道:“那女人就算准这种毒常人难解,你除了回去受她控制根本没别的办法。”
萧逆天道:“现在要做的就是阻止各门派的头脑再聚集中原,否则真有可能会被一网打尽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我们都见识过‘胜兰家族’的高手。”
萧逆剑笑了笑道:“昨晚被我丢下车的那两个青衣大汉就不好对付,那条红影…。”
萧逆天道:“他们的工夫诡异,也许是些花把势,可首次交手却很难看出,等看出来也晚了。“
萧逆剑点头道:“花招用的多了自然会有破绽,所以他们只有将中原的大人物引到一处,来个毕其功于一役。”
萧逆天涩涩地一笑,道:“我们什么都明白去,却要往陷阱里跳。”
萧逆剑道:“人这一辈子难免做几件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