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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万里道:“秀才论事,一点也不干脆,快说,它有什么奇突之处?”
傅东扬道:“那握管画图人,似非平常人,着笔力道如剑。”
倪万里道:“说话文皱皱的,你是说那画图人,也会武功?”
傅东扬道:“很精深的内力。”
倪万里道:“飞花,你也不用转弯抹角了,说说看,你心里在怀疑什么?”
秋飞花道:“弟子怀疑,那飞鹰图,原就是南宫世家之物,遗失在南阳地面。被王天奇无意得到……。”
倪万里嗯了一声,接道:“这个大有可能。”
秋飞花道:“这飞鹰图,可能附有什么说明,但却被王天奇收了起来。”
倪万里道:“你怎能如此武断?”
秋飞花道:“以王天奇的见识,却无法了解这张飞鹰图的用途,因此,弟子推想,王天奇必然是由这飞鹰图上,得到了此中的隐秘。”
倪万里道:“对!王天奇那小子,除了耍刀杀人之外,还会有什么见识?”
秋飞花道:“他得到了飞鹰图,了解婉之秘后,把那说明藏了起来,但他无法得到寒玉佩,虽有飞鹰图,不得不等待下去,他不惜再杀人暴露身分,极可能和追查寒玉佩有关。”
倪万里道:“不错,不错,飞花这说法,老叫化十分赞成。”
秋飞花笑一笑道:“师叔夸奖了。”
倪万里道:“飞花,再说下去。”
秋飞花笑一笑,道:“小侄只能推论到此了,以后的事,小侄就无法推断了。”
傅东扬道:“人贵自知,你能知道自己吃几碗饭,还算知道一点分寸了。”
秋飞花道:“弟子知罪。”
倪万里道:“酸秀才,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教训徒弟,还是教训老叫化子?”
傅东扬道:“教训你老叫化子,秀才可没有这个胆量。”
倪万里道:“我觉得飞花说的很有理,你就偏要和老叫化抬贡,老道士,你评评这个理,酸秀才是什么意思?”
傅东扬笑一笑,道:“叫化兄,不用生气,下面的事,听听秀才的说法如何?”
倪万里笑道:“你说吧!老叫化心里有数,如是你说的没有飞花有理,若叫化可不曾让你。”
傅东阳道:“南宫世家可能很早知道这个隐秘,只不过寒玉佩不在手中,虽然知晓飞鹰图的隐秘,也是无可如何?南宫世家在武林中极有身分,自然不能像王天奇那样,为所欲为,所以,就这样拖了下来。”
倪万里似是存心和傅东扬抬贡,冷哼一声,道:“南宫世家遗失了飞鹰图,也不是三两年内的事,为什么他们早不来找?偏偏咱们取到手中了,他们就上门来要,似乎是专门捡现成的便宜。”
傅东扬笑道:“这一点,兄弟有个解释,但不知倪兄是否满意”倪万里道:“老叫化洗耳恭听。”
傅东扬道:“倪兄,南宫世家发觉遗失飞鹰图后,并不是没人去找,只不过,他们没有明目张胆去找罢了:飞鹰图如若珍藏不动,南宫世家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去找,直到飞鹰图传出了讯息,南宫世家派人来,这时,飞鹰图就落在了咱们的手中……”目光一掠天虚子,接道:“天虚道兄,替飞花设计了一把风火扇,使得王天奇丈二金刚,有些摸不着头脑,再加上他心中有顾虑,还不愿暴露身分,就这样糊糊涂涂被骗走了飞鹰图。”
倪万里道:“老道士,你设计夺了寒玉佩和飞鹰图,难道就不知它的用处么?”
天虚子道:“这是歪打正着,老道士知道齐家寨的寒玉佩名贵,王天奇却最宝贵那幅飞鹰图,这两者之间,有着如此的密切关系,却出了贫道的意外。”
倪万里道:“不错,歪打是正着了,但正着的不是咱们,而是南宫世家。”
天虚子道:“咱们本就没有算计,碰运气的事,一向是靠不住。”
倪万里道:“所以,咱们就只有认了。”
天虚子道:“老叫化,江湖掌千奇百怪,咱们没有法子场场必赢。”
倪万里道:“咳!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看着飞花和南宫玉真,老叫化有个感觉,咱们员的老了。”
傅东扬突然一整脸色,道:“倪兄,这只是开始,以后,我们的艰苦事件,还有很多很多。”
傅东扬笑一笑道:“形势迫人,咱们不忍也不行了。”
天虚子道:“倪兄,忍字之解,并非只是忍气,而是要等待时机,所谓”小不忍则胤大谋”“。
倪万里道:“老叫化明白啦!你快说吧!咱们应该如何?”
傅东扬笑一笑,道:“咱们不和南宫玉真全力硬拼,交给她玉佩、鹰图,是忍耐也是谋略。”
倪万里:“秀才,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倒要请教,请教。”
傅东扬道:“秀才希望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倪万里道:“一旦南宫玉真和虚伪公子那般人,起了冲突,咱们是坐收渔利呢?还是帮助南宫玉真?”
傅东扬道:“能避不出手,咱们最好是不要出手,但如南宫玉真情势危殆,非要咱们出手不可,那就只有出手一途了。秀才虽然还不明白那鹰图、玉佩的作用……但已感觉到它的重要,此物落在南宫世家手中,可以称它为物归原主,至少,它比落在别人的手中好些。秀才有个很奇怪的感觉,如是让它落在虚伪公子那般人的手中,还不如让它落在王天奇的手中好些。”
倪万里道:“王天奇如是昔年魔刀会中人物,不折不把的是一位奸邪、刁恶之徒,和虚伪公子那般人,有何不同?”
傅东扬道:“王天奇只不过是一个自私小人,为恶杀人也都以他的好恶为之,至多是恢复他的魔刀会,计价杀人。但虚伪公子那批人,轨大大的不同了,他们人手众多,而且个个武功高强,组织也庞大得很,如飞鹰图、玉佩,落在了他们的手中,那可能是一桩很大的麻烦事。”
倪万里说道:“你是说,那愤图、玉佩真的和武林命脉相关么?”
傅东扬道:“这话出自南宫玉真之口,但秀才觉着可信。”
倪万里道:“这真是一桩夹杂不清的事,南宫玉真抢去了咱们的东西,咱们还得帮她保存这些东西。”
傅东扬道:“这就以大局为重,一个真正胸怀仁义的侠士,根本就没有私人的恩怨。”
倪万里点点头,未再说话。
天虚子笑一笑,道:“老叫化,咱们有时也要用些手段,但这些手段,必需心中仁善,贫道在王天奇的府中,埋下了两个暗桩,所以,才能对王府中里,了如指掌,也知道了王天奇最爱护他那幅飞鹰图。”
傅东扬道:“所谓菩萨心肠,霹雳手段,方法不妨激烈一些,心地可对天表。”
这时,东方雁突然站起身子,一抱拳,道:“诸位,晚辈先告辞了。”
倪万里忙了一征,道:“你到哪里丢?”
东方雁道:“去追南宫玉真。”
倪万里道:“去追南宫玉真?这……”
东方雁接道:“老前辈不要误会,晚辈追上了南宫玉真之后,要把老前辈们这番仁义精神,告诉她。”
傅东扬道:“年经人,血气方刚。如是南宫知道了我们未出全力,和她硬拼,怕会激起她好胜之心,那就弄巧成拙了。”
东方雁道:“这一点,晚辈自会顾及。”
天虚子道:“既是如此,东方世兄尽管请便吧!不过,目下齐家寨,环伺的强敌很多,世兄小心一些。”
东方雁一抱拳,道:“多承指点。”
秋飞花轻轻吁一口气道:“东方兄,多多保重。”
东方雁一抱拳,道:“秋兄放心,兄弟很快就会回来。”
起身离厅而去。
目睹东方雁背影消失之后,倪万里叹口气,道:“秀才,如若南宫玉真不理他……
虚伪公子等又把他看成强敌,那他岂不是要挟在中间,两面受气了。”
天虚子道:“事情不会很好,也不会那样坏,东方雁不但是南宫玉真的嘀亲表弟,也是她一个很好的帮手,以南宫玉真的聪明,岂会不知道目下处境之危。”
倪万里道:“这些时间中,横逆之事,连绵而来,老叫化遇上事,就不得不住坏处想。”
傅东扬道:“这一点,倪兄顾虑甚是,飞花,你伤势如何?”
秋飞花道:“大见好转。”
傅东扬道:“三小闭门习剑,别的人都各有职务,你如自觉能够行动,那就去暗中接应东方雁。”
秋飞花欠身而起,道:“弟子遵命。”
傅东扬道:“慢着,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秋飞花道:“弟子明白。”
傅东扬道:“所谓暗中接应,就是不要让人发觉,非绝对必要,不可以现身。”
秋飞花道:“弟子全力以赴。”
转身出厅而去。
倪万里口齿敢动,欲言又止。
直侍秋飞花付去良久,倪万里才缓缓说道:秀才,飞花的伤势还没有好,你怎么能派他涉险?“傅东扬道:“咱们人手不够。”
倪万里道:“老叫化不是在闲着没有事么傅东扬微微一笑,道:“倪兄还要应付更重要的事情。倪万里摇摇头,道:“咱们这种年纪了,死而无憾,孩子还年轻,前途远大尤其是飞花这孩子,不是老叫化对他偏爱,晚辈中,他是擎天一柱,不能让他大过冒险。天虚子笑一笑,道:“严格点说,飞花已不能算是酸秀才的徒弟,咱们五个人,都在他身上花了不少的心血,但对飞花了解最深的还是酸秀才。”
倪万里道:“徒弟是他收的,读书识字,也是他教的,所以,他就可以一人作主,如何安排他,都是一样。”
天虚子道:“一个人要能出类拔萃,领袖群伦,不但是要武功、机智,两皆过人,而且还要有过人的耐心,所谓,夭欲降大任于斯人,乃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飞花是一方领袖之才,但他必需接受更多的磨练,才能百炼成钢。”
倪万里叹口气,道:“说来说去,似乎都是你们有理了。”
天虚子还末来得及答话,一个守门人,快步走了进来,道:“王天奇求见。”
傅东扬点点头道:“请他进来。”
只见人影一闪,王天奇已闪身而入,道:“三位都在啊?”
傅东扬道:“请坐。”
王天奇目光迅速的环顾了四周一眼,选了个大椅坐下,道:“兄弟心中很急,希望能早些得到答覆。”
傅东扬道:“什么事!”
王天奇道:“关于鹰图、玉佩的事。”
傅东扬道:“阁下来晚了一步,鹰图、玉佩已被人取走了?”
王天奇似是突然被人在胸上打了一拳,道:“什么人拿走了。”
傅东扬道:“南宫世家中人。”
王天奇怒道:“那鹰图本是在下之物,三位有什么权利送给别人?”
傅东扬淡淡一笑,道:“不是咱们送给别人,而是被别人抢走了。”
王天奇道:“你们江湖五君子有三个人在此,怎会被人抢走了庶图、玉佩呢?”
傅东扬道:“江湖五君子也不是常胜将军,不是没有打过败仗。”
王天奇道:“就算他人武功高强,确有抢走那鹰图、玉佩的力量,但三位,都是好好的,未见一人受伤。”
傅东扬道:“阁下的意思是,非得我们有几个人受伤不可。”
王天奇道:“不见有人受伤,至少证明了一件事,这一番搏杀,不够剧烈。”
傅东扬笑一笑,道:“如是遇上了武功相差很远的人,根本用不着一场剧烈的搏杀。”
王天奇道:“这么说来,你们已败花了南宫世家人的手中。”
傅东扬道:“说起来,这似乎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不过,事实上,确是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