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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工夫,“金家庄”已隐约可见。
“金家庄”耸立于洛阳城外的南郊二十里处的一个小山岗上,全庄人口连妇孺并算,也不过千余人左右,大皆务农为业。
偶或在江湖黑道上霸占扫头,运销黑货,庄主“血手追魂”金允芎在江湖上靠其乡愿作风,还算微有名气,以致“金家庄”三个字,在武林人物耳中并不算太生疏。
但见此刻的“金家庄”在夜幕的笼罩下,微有庄严,肃穆之概,尤其一撩眼便能见到的一支四角大旗,写着“金家庄”三个草宇,随风卷拍,还真有点慑人哩。
“‘金家庄’?少爷叫你改成了‘鬼家庄’!”
心头冷哼一声,两脚微弹,邵真拔起身形,如脱弦之箭,直射向山头……
“什么人?”方不过停在寨前,邵真的耳膜被一股喝声震动。
“来人报名!”
邵真不用抬头也知道寨头上看哨的已发现了他,微微撇了一下嘴唇,邵真理也不理的,一射身子,退自向庄内疾蹿而去……
“停下!你他妈的还不快停下!”
哨子一见,情急的暴喝着道,但弹指间邵真的身影已脱离了他的视线,连忙用力捶着一面大铜锣,锣声震天,响彻全庄!
第 五 章
顿时庄内灯火通明,喝声迭起,涌出一大堆黑压压的人潮;很快的,邵真被包围住了!
“待客之道,岂是如此?”邵真昂立当中,环视人影,冷傲的道。
“阁下何人,胆敢深夜间我‘金家庄’?”一阵沉沉的声音扬起,紧接着步出一名身穿黑袍,年上半百,短须蓬松,面容微显老态的老者。
黑袍老者惊异的打量着邵真,启口道:“老夫乃本庄庄主‘血手追魂’金允芎,阁下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冷冷眨了一下眼皮,邵真皮笑肉不动道:“少爷乃阎王道上的朋友,今受阎王之托,特来邀请你老参加地府大会。”
金允芎老脸陡地泛起一股杀意,动怒已极的呵笑两声,捋了一下短须,冷声道:“好个狗操的小杂种,想你是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好,小辈,看看你能不能请动你家大爷!”
说完,一跨步子,便想动手……
“庄主!”忽然背后走出一人,急声唤道。
邵真转目望去,正是在客栈中扶“地头蛇”金中枢回去的中年汉子。
但见他趋步至金允芎的身旁,低声耳语……
金允芎老脸一变……
“小子,你就是打伤吾子的人?”金允芎咬牙问道。
“一点也不错”。傲岸的点了一下头,邵真咬牙说道:“少爷就是为这特地来看你那小龟孙子如何了?”
“好!好!小子,有种,伤了人竟还敢登门挑斗……”
金允芎怒睁着两眼,满脸充满着迫切的杀机,磨着牙愤道:“小辈,报出你的名号,你爷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
“你们本来就不是人,一堆活乌龟死王八罢了!”有趣的歪了一下头,邵真刻薄的道。
“我操你娘的巴子!”忍无可忍的暴喝一声,一个中年汉子身形陡起,带起一道银光,一只利剑带着一撮寒风,刷的一声朝邵真当头砍下!
“原来你就是‘断命剑’金世旺?”邵真一闪身形,吃笑问道。
“既知我大名,还不受死?”中年汉子一剑落空,身形接着一转,长剑随着口中的冷叱,又快如流星的,点向邵真的胸前。
“金世旺,汝何不叫死汉?”
吃吃一笑,邵真一待剑梢即将戮至,两脚猛地怪异的一旋,一挪!
“断命剑”猛然大骇,只觉一瞬眼间,竟不见邵真人影!
大叫一声,“断命剑”连忙抽身暴退!
“去吧,别再耽搁时刻了!”
冷涩的语音响起,邵真忽像鬼魅般的俯身而上!
“哇!”一旁的“血手追魂”金允芎,只觉眼前一花,耳中被一股尖锐的惨叫刺进,接着,他看到“断命剑”若大的身子,翻起五丈来高……
他的眸孔也清楚的看到,金世旺那把“断命剑”竟不知何时竟“跑”到邵真的手里!
“物归原主”!冷酷的轻叫一声,邵真单手一扬,手中之剑蓦然划起一道寒光,直飞仍在空中打滚的金世旺!
“哇呀——”
一声悠长而凄厉的叫声,随着一道血光的冒出再次扬起!
但只见金世旺已被自己的“断命剑”贯胸而过,鲜喷喷的热血如喷泉般的激射而起!
叭!金世旺摔落地上,微微抽搐了一下四肢,便寂然不动了,可真成了死汉,已告别了这大千世界矣!
“操你奶的……”
十几条人影随着一声脏不可闻的骂语,如离弦之箭般的猛然扑向邵真!
“做个风流鬼也不坏,去操阎老王的奶奶吧!”
无动于衷的嘿笑一声,邵真大吼一声,身形猛地如饿虎扑狼般的迎去……
邵真的杀机可说完全被激起,明敏秀的断情别恋,“黑鹰”的寻衅,以及王御照的倾诉,这些唯一能使他感到好受些的办法便是杀,杀——杀尽眼前狼心狗肺都不如的杂种。
邵真用不着亮出他的兵器,他的兵器很少人见过,几乎可说没有,因为——见过的人已不再是阳间的人了。
对付眼前这般专只会以多欺寡,狼仗虎威的狗腿子,说实在话,他只需以他普通的“大龙手”便够了。
“大龙手”,对他而言虽是平淡,然而对“金家庄”哥儿们便不同——大大的不同!
“呀哇——!”
“哎呀——!”
至少,有十条以上的身子,在邵真挤进人堆的一刹那,抛绣球般的飞起,降落,嗯,还带着此起彼落的“最后欢呼”
邵真没有停止他怪异诡奥,非一般人所能招架的大龙手的施展,他挥舞着两臂——像风车般的挥舞着,而就在那两臂的空档里,有着太多的听来令人毛骨惊然的惨呼,像猪叫般的幽幽不绝!
真的,此刻生命的价值已完全被蔑视,被否定,是如此不值钱!
“娘哇——”
最后一名——是说方才扑向邵真十几名里的最后一名,看来是那么“有趣”的被邵真两指捏断了喉头,惨叫一声,仆倒于地,寻他老娘去了……
拍了拍手,邵真好整以暇的拂了拂两袖,一点也不在意的瞥一下地下几近二十条的尸首,冷冷扯了一下唇角,不带一滴同情味儿的道:“该死的已死了,还有哪些该死的快死?”
深深抽了一口气,“血手追魂”金允芎睁大两眼,有牛眼般大,哪里面,瞳孔的里面,有着大多一看便知的惊悸,恐惧,“照理讲”,该也有愤怒才对,但没有,即使一丁点也没有。
或许是眼球“空间”太少的缘故吧,以致于那过多的惊骇不能“容纳”一点愤怒了。
那身后的金家子弟更不用说了,他们的眼球里并没有一丝惊悸,只是茫茫的睁着——那样子,就像在做梦哪!
像是不耐的拂了一下袖子,邵真含笑说道,不过那话语确是太气人了。
“怎么!方才一蜂窝的像没头苍蝇的想与阎老王的奶奶销魂,现在怎他妈的全是死过去了?
莫非阎王奶奶太难‘下咽’,现在换阎王的娘好了,比较年轻,哪位愿尝尝?”
猛猛的吞了一口口沫,“血手追魂”用力眨了一下眼,他必需看清眼前的年轻人是不是一个真的人。
“阁,阁下太狠了……”
强自镇定的咬了一下舌尖,“血手追魂”开始感到他的心跳与气息加快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我还无冤无仇,何故一伤吾子,二伤我门人?”
“你说对了,草包!”
吃吃一笑,邵真说:“你既受了如此委屈,竟还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且还他妈的罗嗦不停,不嫌显得太窝囊了么?”
说毕,负手踱前一步……
心头猛地一跳,“血手追魂”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呀,太不够味了,遇上这些专只会吠叫的狗崽子,宰了你们,还真污了我这双手呢!”
邵真停下步子,鄙夷的冷笑一声,轻蔑的睨着面如土灰的“血手追魂”,冰冷的说道:“姓金的,你那龟儿子呢?”
“他,他……”
一连打了几个哆嗦,‘血手追魂’道:“他被你伤的很重,在里头疗养。”
“哼,早该一脚把他报销的!”
冷涩的撤了一下唇角,邵真道:“你们是否骗来一位姓王的青年?”
怔了一怔,“血手追魂”低声道:“你是说王一混?”
邵真冷冷点了一下头。
哑着嗓音,“血手追魂”恐惧的道:“我们并非骗他,是他欠了我们的银子……”
不待他说完,邵真冷峻的打断他的话:“把他放出来!”
一怔,“血手追魂”抹了一下汗,低声问道:“他,他是你的什么人?”
一睁眼,邵真低叱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连忙转过身子,“血手追魂”扬手发令道:“把王一混押’……不!放出来!”
“是!”
一声洪诺,一条身影,急忙驰进屋里去……
辣辣的咳了一声,邵真压着嗓子道:“姓金的,素闻你奸险刁滑,今见果是不虚,哼,算是你明智,哼,否则我‘鬼见愁’,非把你‘金家庄’夷成平地,片瓦不存不可!”
“你;你是‘鬼见愁’?”瞳孔陡地放大,“血手追魂”低
叫一声,微张着嘴,愣住了!
这种现象邵真是看多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邵真的名头任谁听了都要瞠愕吃惊,这不是夸张,自出道以来,除了“黑鹰”,他几乎是绝无对手,至少与他交过手的人,他都可以顺利的打败对方。
“原来您便是邵少侠,老汉有眼不识泰山,邵少侠您怎不早说出您的身份,否则便不会发生这场误会了……”
艰辛的扯了一下喉结,“血手追魂”战战兢兢的迈前一步,诚惶诚恐的打了一揖,颤着嗓子道:“还请少侠恕过敝庄失礼之处。”
“大人不记小人过,‘血手追魂’,你这窝囊的巴结样子,确是烫到少爷心窝里去!”耸了一下肩,邵真尖酸苛薄的讽刺道。
“血手追魂”脸上被讥得一阵青一阵白,红如猪肝,却又不敢吭气,讪讪的陪笑着,不过笑得实在太难看了。
并非“血手追魂”太窝囊,说老实话,“鬼见愁”这块招牌确实太扎手了,绝非他或者一般普通人惹得起,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血手追魂”又敢怎样呢?
他的低声下气,讲漂亮点是为了保全“金家庄”,不是么?
一个小小的“金家庄”在“鬼见愁”的眼里绝不是一个“东西”,讲自私点是为了保住他这条老命,他还不想死,之世上虽丑,但仍有很可留恋的地方,是不?而邵真摘他的脑袋,就像探囊取物哪,甚至比这更容易哩!
邵真见他那副狼狈、尴尬的可怜相,似乎是有些不忍,语气稍显缓和的道:“‘血手追魂’,你子仗势欺凌孤男弱女,是否该教训?”
“应该,应该!”
“血手追魂”哪敢说不是?连忙点头应道。
那可怜兮兮像个死王八,与方才神气活现不可一世的样子,可真是天壤之别,哎,人之前倡后恭,凌弱畏强,似乎是人类一种可怜复可耻的天性,是不?
缓缓吁了一口气,邵真又道:“现在你该知道王御照姐弟是惹不得了吧?今后令郎想纳他为妾的美梦已成泡汤之想,自是匆庸置疑,你们如敢再动她一根……”
抽了一口气,“血手追魂”不待邵真说完,急急说道:“老汉斗胆也不敢!”
‘明哲保身’,‘血手追魂’,你深知其理,可贺也!”
挖苦人似乎是邵真的专长,但见他又说些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