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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放手!”痛苦的哼叫着,刁艳红的鼻尖,已流出汗水,她两手抓住邵真的手腕,企图扳开邵真的那双“魔掌”。
但邵真再稍加一用力,刁艳红立刻痛得松下双手,她已痛得要哭出来了!
刁艳红显然是无法承受那种疼痛,她竭力运起丹田之气护住肩头,但邵真乃何许人?刁艳红越运气,他越用劲,痛得刁艳红已流出泪来!
刁艳红已痛得弯下腰,她已无法说话,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邵真的手背上,但邵真的脸上却充满煞气,瞧不出有一点怜香惜玉的神情……
他的脑海漾起了明毓秀,他想到明毓秀的背他而去,他恨,恨……
“女人?都是该死的!”
第 十 章
磨着牙,宛如面对着深仇大恨的仇人,邵真原本清秀的眉宇涌上了一片阴霾,他的两眸也蒙上了一股浓深的暴戾、残酷、冷苛,他是变了!
在这刹那间他变得是如此痛恨女人,他认为他是有理由杀刁艳红的,不是吗?
他曾受她的骗,她使自己坐牢,她是中原的反贼,他为什么不能杀?他冷冷的,像腊月的冰雪声音,缓缓滑出她紧贴着的牙关。
“贱人,你知道吗?男人并非都是软弱愚蠢的,你该死……”
话音未落,邵真忽然听到破窗之声,随即一条人影如箭飞跃前来。
本能的,邵真回首大喝道:“什么人?”
这一疏神,刁艳红握住这千载难逢之良机,忍住疼痛,两手灌上全力,往上一挣,竟也拍去邵真那只“毒魔掌”!紧接着,刁艳红玉腿如飞,毫不容情的踹向邵真的小腹。
压根儿没料到有此变化,待邵真一觉手臂被拍落,一股破空之劲已逼至小腹,没有他第二个转念,邵真只得提气飘身,往后跃退两尺。
这一让,刁艳红已完全脱离邵真的制缚,邵真冷哼一声,正想欺身而进,背后之人来到,邵真只得转过身子……
这一空间,刁艳红已机警的把门给关上,胡乱的抓起衣服穿上……
邵真已顾不得她,急需知道来人是谁,睁目一瞧,竟然是“黑鹰”!
邵真不禁大吃一惊,差点便要愣住,他实在不能明白,“黑鹰”何以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但见此刻的“黑鹰”仍是往昔装扮,披发、黑色劲装,身后一只长袋,“黑鹰”停在甬道口离邵真非常近,不过两尺地模样。
唇角带着一丝洒脱的微笑,迷人的酒窝像两朵花,依然是那么倜傥、潇洒,很神气,他把双手环抱住胸前。
两眸有点鄙夷的望着邵真,冷冷的,他撇动了一下唇角,然后一轩眉梢,才缓缓启齿道:“一世枭雄,竟也欺压弱女,‘愁见鬼’,我‘黑鹰’不愿隐瞒对你的嘲笑,轻视!”
话落之时,正巧浴室的刁艳红已把衣服穿上,很显然的她只穿上外衣外裤,头发仍蓬松的像堆乱草,脚底光赤的,连鞋也没穿,事实上她能这样已属万幸的了,刁艳红刚一打开门,便听到,“鬼见愁”和“黑鹰”两个字号,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当场呆住了!
真的,“鬼见愁”和“黑鹰”谁不恐惧?即连三岁小孩听到也不敢哭,更不敢笑,刁艳红做梦也没想到邵真便是杀人不眨眼的“鬼见愁”,噢,天,那不可能,她和他做过爱咧!早知道他就是“鬼见愁”,纵算天下男人死绝。
刁艳红说什么也不敢叫他“甜糕”!
眸孔眯了一下,漾起一片昂炽的杀机,紧抿的唇角用力抖动了一下,邵真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黑鹰’,咱河水不犯井水,你他妈的招子放亮点,别以为少爷畏惧你尸
吊儿郎当的耸了一下肩,“黑鹰”挑着眉梢子道:“‘鬼见愁’,你是甚么东西?你除了欺负女人外,你还有了不得的地方?”
如梦初醒,刁艳红已真确眼前之人是武林中的两个恶煞,她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把门掩上,并且上了锁,不是她窝囊,换了别人早就喊娘了!她希望她只是在做一个噩梦,那不是真的。
“她是你的女人?”忍住心中怒涛,邵真咬着牙问道。
“她配吗?”
鄙夷的一笑,“黑鹰”忽然嘿笑一声,怪异的注视着邵真,缓缓的说道:“你若想知道少爷的女人是谁,我可以告诉你……”
不屑的哼了一下,邵真苛薄的道:“别说较好,说不定少爷睡过觉的哪。”
“不可能的,她对我说过她虽陪人睡过觉,不过她对我指天发誓,决没有和你睡过觉。”
不在乎的笑笑,“黑鹰”望着他道。
微微一怍,邵真不想“黑鹰”竟如此作答,忍不住的,他开口道:“那少爷倒真想听听。”
冷冷一笑,“黑鹰”冷冷睨着他不答。
得意的嘿笑一声,邵真傲嗤一声道:“不敢作答,是吗?”
“是的,我不敢。”
点了一下头,“黑鹰”古怪的笑了一下,道:“你不会相信的,我说出来。”
一怔,邵真被他的故弄玄虚冲得一愣,不耐的挑了一下乌黑的剑眉,冷笑着说道:“你连个屁都放不响!’,
“是吗?”
冷冷的反问了一声,“黑鹰”冷嘿了一声,缓缓的说道:“听着,是‘艳屠煞’明毓秀!”
“甚么!”
骤地如雷殛!邵真猛地退了一步,他感到胸脯像是被人用力捶了一下,他几乎要晕倒。
俊美的脸庞,刹地变得惨白,邵真只觉得像是掉进万丈深渊一样,他的整个人,包括他的整个心,一直在沉,沉……然后一声砰然大响,他直觉的他粉身碎骨了!
他无法描述,也无法忍受这痛苦,那不是真的!她为甚么要这样?她对他的报复还不够吗?明知道“黑鹰”是自己的死对头,为甚么还要跟上“黑鹰”?他承认这个报复很彻底,太彻底了!彻底的几使邵真痛哭失声!
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量,即使叫他杀两百个人他也不用这样大的力量,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他必须如此,他要装得很不在乎,很不在乎!不是吗?
明毓秀早不是属于他的了,他凭甚么痛苦?更何况这痛苦完全是由他一手造成的,明毓秀为了自己不向她示爱,她这样做是对的,至少她有理由,她为甚么不能去选择她所要的男人?
邵真不能痛苦,不能,至少他这个痛苦决不能在“黑鹰”面前表露出来,“黑鹰”会笑自己的,他会得意的,他将会认为他是一个失败者,失败者,不!他宁愿在任何人面前失败,也不在“黑鹰”面前表示出来,虽然他确实是失败了。
一旁的“黑鹰”,依然两手环胸,一副傲悍的模样,他的两只眸子,像两道炯炯的火炬一样,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邵真的表情。
暗暗的,邵真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他开始微笑,这是他惯有的动作,不论他感到得意或失意,他总愿意微笑,微笑!
那么潇洒的,邵真耸了一下肩,漫不在乎的道:“算起来,你老兄该是几手货了?”
一怍,微眯了一下眼,细细瞧着邵真,“黑鹰”显然是有点惊讶,惊讶邵真竟一点痛苦的样子也没有,真的,他很惊异,这并不是他原本所想像的,至少他认为邵真会痛苦万状,或者愤而猝杀自己。
但他没有,一点也没有,只不过短短的一愣之后,他竟能笑得这样爽,这样帅,“鬼见愁”他连一点感情也没有么?
“你以为我在信口胡诌?”
有点失望的看着邵真,“黑鹰”放下两臂,说道:“你要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她,她和我一道来的,她就在窗外那棵榕树上。”
说罢,一转身,便抬步走出甬道。
心中骤地麻痹一下,噢,那是真的,邵真的痛苦又涌了上来,他本来不想跟出去的,他认为那已没啥好看,反正明毓秀已不属于自己,他看了有何用?就算是事实,他又能怎样?骂她?杀她?噢,不可能的,在洛阳客栈他便没这样做,现在当然也不会,而且,他也没这资格。
尽管他这样想,但他还是挪动他的脚步。
他不知道他为甚么要这样,也许他是想证明事实吧,或许他心中还存一线希望——“黑鹰”可能是在骗自己。
不能自已的,邵真拖着沉重的脚步,跟了出去。
走完甬道,邵真已来到刁艳红的房间,他看见“黑鹰”站在窗前,两手很神气的环抱在胸前,唇角上含着一缕令人很费解,似乎是诡谲的微笑。
邵真停下了脚步,他不敢直走前去,因为他已看到了榕树的梢桠,他深怕真的看见明毓秀在那儿,他会受不了的,会的!
按捺住心头的噗跳,他伸手把桌上油灯熄灭,他必须这样做。
如此,室内没有光亮,由外头看进来,很不容易看清的,他不愿让明毓秀看到自己,真的不愿。
然后,他缓缓的抬起他的脚,向前跨了一步,他发现他的腿在抖颤着,他不会这样的,除了他第一次和人格斗之时,曾经发过微微的颤抖外,即使他和武林盖世高手过招,或者折冲于千军万马中,他都没有发抖!但是,现在他发抖了,抖得很厉害。
额上的汗水,已要眯湿了他的两眼,但他仍睁大了瞳孔……
突然,他的眸孔睁得大大的!他的嘴,也陡地张开!
没有第二个意念,邵真蓦然像只受了伤的野兽,呻吟似的痛叫一声,身形陡如激光电石般的穿窗而出。
一切发生,是如此突然,即连一点点的端倪也看不出,一旁的“黑鹰”压根儿料不到邵真的身体已大半探出窗外,在他惊讶的意念仍在进行中,邵真的一只脚尖已用力踹了一下窗槛,直飞的身形,猛又是向上一弹……
邵真并不是要飞跃至榕树上,相反的,他正要躲避那棵树——那棵树上的人明毓秀!
向上弹之劲很大,显然邵真是用了全力,但见他的身子几乎拔起了二十丈高不止,然后倏地斜降,只不过眨眼的弹指间,他已像一道流星般的一闪而灭,消失于黑暗中!
“真!真!你等我!”
一声急促而又显得焦哑的呼声,像是杜鹃啼血般的扬起,那棵古树微微的扬了一下,从浓荫密叶中陡地射起一只矮小的人影,像激星电流般的追去。
不用回头,邵真知道明毓秀追上来了。
微微一愣,邵真不明白她为甚么要赶上来。
他几乎要停下来,但他随即像发狂似的大叫一声“不”,身形陡地又如脱缰之野马,猛然又向前冲去。
他已用了全力,甚至把他内在的潜力都使了出来,因为他是在逃命——他必须逃离明毓秀。
他知道明毓秀为甚么叫他停下来,她只是想在自己面前展示她的得意,他要看看自己痛苦的表情,他要侮辱自己,讥笑自己。
她为什么要这样?她这样的报复已够恶毒了呵!那是令人流泪不流血的报复!那是令人肢体完整心灵破碎的报复!那是世上最残酷的报复。
邵真的轻功本来就是数一数二的了,而他这时所展出的身形,更是快如飞蝗,疾如星火!可以这么说,他有生以来未曾这样的急驰过。
“真!求你!停下来好吗?”
在他昏乱的意识里,他仍能听到明毓秀的叫声。
他掩起双耳,他根本不想听,那声音,曾几何时他是深深的爱听,但现在,他却说不出有如何的憎恶!他不再认为那声音如黄莺出谷,银珠走盘,相反的,他以为那是一个无德的女人的做作,虚伪与无耻,无耻!
他没有停,他根本就不想停,他恨不得能飞!
驰着……
驰着……
他已听不见明毓秀的叫声了,他稍稍回头一看,一片黑漆漆的,已无明毓秀的身影,显然明毓秀